“誰？”
孫琦和靳凡疑惑問道。
隨即反應了過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說楊文博院長？”
蘇燁點點頭。
之前還搞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放出消息，現在明白了，中醫知識大比，犧牲自己一個，讓大家積極備賽。
身份符合，動機有，楊文博無疑了。
好手段！
“艸！”
孫琦怒道：“那院長這也太孫子了吧！這豈不是把你給坑了。”
蘇燁一攤手，表示自己很無辜。
眼神中卻閃過一道寒光。
這邊，大學城，幽靜的小院子處。
楊文博前來，正準備按響門鈴。
突然一個人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楊文博！”
一路疾步而來的李可明，直接沖到楊文博面前，怒道：
“好啊，從昨天晚上開始，一直打電話，超過二十個電話你不接，現在給我撞上了！”
李可明氣不打一處來的盯著楊文博，質問道：“老師要收蘇燁做徒弟的消息是不是你故意泄露出去的？”
“沒錯，是我干的。”
楊文博坦然承認消息是自己泄露的，臉上很平靜。
“果然是你，為什么？你這是在坑蘇燁！”
李可明更怒了，果然是他。
昨晚飯間還故意給他電話確認消息，這估計從一開始就憋著打算這么干呢吧！
“坑？”
張文博呵呵一笑，不但沒有半點愧疚之色，反而還義正言辭的說道：“全國各大中醫院校大比的消息你應該也聽說了，這件事關系到濟中醫能拿到的經費多少，更關系到濟中醫的未來發展！咱們學校實力一般，要想取得好成績，就必須用手段！”
“那你就把蘇燁給坑了？你堂堂一個院長這么做就心中無愧嗎？”
李可明臉色一沉，怒道。
“這是取舍，你告訴我，是讓一個人成為國醫大師的徒弟重要，還是激發全校學生的上進心，為濟中醫博一個未來重要？”
楊文博說道。
“什么狗屁取舍，你不過是想獲得成績，好繼續登高位而已！要讓學校在大比中取得成績的方法有很多，為什么偏偏要坑蘇燁？蘇燁拜師根本和你的目標沒關系，是你自己扯在一起的！”
李可明怒斥。
“一舉多得，你說的這個原因，我不否認，為什么選蘇燁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最有效。”
楊文博坦然說道。
“你……”
李可明徹底的怒了，他沒想到楊文博這么無恥和無賴！
這時。
“嘎吱”一聲。
小院的門打開了。
“吵吵什么吵吵，等著你倆呢。”
一個看上去精神爍爍的老婦人走出來，對著李可明和楊文博說道：“選個這么清凈的地休息，你倆都能跑過來吵架。”
李可明狠狠的瞪了楊文博一樣。
“師娘，我先進去了。”
對著老婦人說了一聲，邁步走進去。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沒想到會這么巧的在這里碰到他，吵到您和華老了，叨擾叨擾，下回我給您帶禮物賠禮道歉。”
楊文博笑著賠罪一聲，然后也走進小院。
快步跟上李可明。
輕車熟路穿過小院來到客廳。
李可明看到華老正坐在沙發上沖茶，翻手將門推上，然后對著華仁生行禮。
“師父。”
“可明來了。”
華仁生笑著點頭招手，說道：“快坐下，我這剛沖出來一壺好茶，好好嘗嘗。”
“師父。”
李可明上前坐下，急忙說道：“蘇燁已經通過方醫考核了。”
“不錯，一大早就有人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枯木逢想著收徒，我就猜到了。”
華仁生微笑著點點頭。
雖然沒有什么表示，但現在確認了蘇燁考取了方醫證，心中還是微微有些驚訝。
好驚人的天賦，一個月就考取了方醫證，確實是個天才。
“那師父您看我什么時候帶蘇燁過來給您看看，到時候直接給收了他。”
李可明趕緊趁熱打鐵說道。
“可不能夠啊！”
楊文博的聲音傳來，一直落在后面的楊文博，急急忙忙推門走進客廳，憤怒的看了李可明一眼。
這孫子進門竟然把門給鎖了，幸好“師娘”有鑰匙，要不然這次陰溝里翻船了！
他趕緊一邊對著華老行禮點頭，一邊說道：“華老，現在這事鬧的是群情激奮，您可不能收啊！”
“哦？”
華仁生放下正在擺弄的茶具，笑呵呵楊文博說道：“我收個徒弟怎么還群情激奮了，你給我說說，我很想聽聽。”笑容很是玩味。
“其實，這事也是上頭鬧的。”
楊文博苦笑一聲，解釋道：“衛生部和教育部昨天下發了一個正式通知，準備下撥轉向資金，扶持幾十億資金支持中醫高校。”
“為了公平起見，最終各大高校和衛生部定下了一個方案，就是進行一場五年內學生中醫知識大比，最終哪個學校取得的名次高得到的扶持款項就越多。”
“咱們濟中醫學生水平一般，想取得好成績就要下猛藥！”
“所以你就拿我收徒的名額做算計，把一個好學生給坑了？”
華仁生冷笑著說道。
“老師英明！”
李開明適時說道。
“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這是我們濟中醫一次騰飛的機會，我只能出此下策。”
楊文博迎著華仁生的目光說道。
“太下策了。”
李開明說道。
“下策我也要做！”
楊文博大義凜然的說道：“為了濟中醫的發展，我愿意干這種事。”
“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您要是收了蘇燁做徒弟，那么我們整個中醫學院的學生都會遭受打擊，這對學校對中醫的發展都是弊大于利的。”
“所以，我斗膽希望您不收蘇燁，或者等這次大比結束，誰的成績好就收誰做徒弟，這樣可以激發大家的斗志，為濟中醫博一個明天！”
說著看了李可明一眼。
“況且，如果蘇燁是真的強，那就讓他贏得校園初選帶領學校去奪得好成績，拜師華老您。”
李可明立刻搖頭，說道：“他才學了一個月，而且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進行校園選拔，而你卻要拿一塊璞玉去跟學了三年的中醫學生比，你這么做就不覺得自己陰險狹隘嗎？公平嗎？”
“你不說他是天才嗎？”
楊文博反問。
“天才也是需要時間的，可他哪有時間？”
李可明說道：“針灸、制藥等等他都還不會，這些肯定都會考到。”
“聽你說蘇燁的天賦很強啊，一個月就能通過方醫考核了，那這么強的天賦再加上你這么好的老師教他，一個月，差不多能學會吧？”
楊文博對答如流，仿佛早就已經想好了答案。
“就因為他好，他優秀，你就把他坑了？”
李可明勃然大怒，斥責道：“他辛辛苦苦的付出，結果卻變成了靶子和工具，你作為學校領導卻奉行懷璧有罪這一套，我都替你羞恥！”
“你想怎么說都可以，我無所謂。”
楊文博搖搖頭，眼中涌現出高尚的光芒，說道：“為了濟中醫，值得！”
“我認為不值得！”
李可明立刻反駁道：“拜師的名額是蘇燁自己爭取來，你憑什么拿他的名額來當成獎勵，你這是剝奪了本屬于他的東西，還說的這么的義正言辭！”
“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卻不知道自己干的事早已經落入了道德的下水道里！”
說完，李可明猛地看向華老，眼眶通紅的動情的說道：
“師父，蘇燁真的是一個好苗子啊，我指的不僅是他天賦好，而是他道德品質真的是我平生僅見。”
“您可能不知道，他偶然遇到了拾荒老人，就毫不在意捐了五萬塊錢。”
“我們義診的齊家村，齊家村遭遇火災，他就直接拿出了一百萬幫助齊家村的村民！”
“我很確定他不是一個富二代，他就是一個吃穿都很簡單大學生！”
“這樣的天賦，這樣的品德，如果不能得到最好的中醫培養，那是中醫界最大的損失！”
說到這里。
李可明轉頭死死盯著楊文博，怒問道：“如此德善之人，被你坑了，你不覺得羞愧嗎？”
楊文博心中一震。
華老眼神中也閃過一抹驚訝。
一個普通大學生，為拾荒老人捐款五萬，為受災的村子直接拿出100萬？
這是什么概念？這是什么品德？
被李可明這么一問。
楊文博沉默了。
他確實沒有想到，蘇燁的品德竟然會這么好，一下拿出那么大一筆錢。
“我依然堅持。”
沉默了一會兒，楊文博說道。
這時，華老笑了。
提起茶壺倒了三杯茶，先分給李可明，再分給楊文博。
把裝滿茶水的小杯給楊文博遞過去的同時，問道：
“我想知道，你剛才說的義正言辭，為了濟中醫好，對你有沒有好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