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2月9日一早,在尼婭的剛竣工的餐廳里,那次招聘廚師的面試。當時,無論另4位大廚,是如何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想跟荊魚廚王羅永福,比試一下廚藝。但最后的結果,卻是毫無懸念的,仍是羅永福勝出。
說到試菜,一開始,尼婭可有些犯難。餐館剛竣工,她本來只預備了一點,做早點菜的食材,和做主食的米面。她原本是想,以后讓餐廳,開始經營早點。這樣,可以增加一些收入。
而且,她認為,莫魯幫她找的廚師,肯定不會差。但,最多就是來兩三位,能做一手好的普通快餐,和家常菜的廚師。試菜的時候,讓廚師各做一份,簡單的早點:包括主食,和煎蛋、煎肉或漢堡,再扮個色拉什么的。留下做的好的,這就算有了主廚了。
可誰想,今天來面試的大廚,好得有點過頭了。一下來了五位,頂級的大廚。若說,讓人家做大菜吧?自己這店里,也沒有那種高級食材。讓人家做家常菜?人家可都是,諾坊全三星。做出來的家常菜,肯定比普通廚師要好得多。就自己這口味,能品出個好賴嗎?這可怎么辦?
她看向太史言,露出了求助的神情。太史言,哪兒有什么主意。他就覺著,反正這幾位大廚,都是不花錢的。按他意思,除了那個,老盯著尼婭,目光灼灼如賊的老頭,留下誰都行。
正當他倆眉來眼去,都舉棋不定的時候,羅永福卻突然開了腔。他平靜的對尼婭說道:“尼婭,你也不用為難。你這店里,有什么食材,就讓我們就做什么餐點。再普通的一湯一菜,也能考證出,一名廚師真實的水準。你放心,只會做大菜的廚子,拿不到諾坊全的星級。”
尼婭聽了他的話,立時內心稍安。可是,多少又有些詫異。她聽這位羅大師,對自己的稱呼,是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不像那幾位,都叫自己‘阿卡薩小姐’。而且,對自己講話的語氣,特別的親切自然。就像是一位,和自己熟識已久的長輩一樣。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她也來不及細想這些。她略一思量,就決定,讓五位大廚,煮一份太史言最喜歡的,‘金瑙栗瓜粥’,再做份攤雞蛋即可。而這兩樣,卻是最考驗廚師,烹飪基礎技術的東西。這5位大廚一聽,也都暗道:這小丫頭,算是個行家。別看這兩樣餐食簡單,可是要考真功夫的。
而太史言這兒,聽著羅永福,對尼婭講話的時候,那種自來熟感覺。不由得,又在心里泛起了嘀咕。不過,這時候,也不好直接問什么。只能跟著尼婭,帶著5位大廚,上了餐廳的2樓。
尼婭的新餐廳,比原來多建了一層。就把后廚、倉庫、冷庫、員工更衣室、休息室、和辦公室等,都設在2樓。一樓,都是待客的餐位。靠墻一圈,是6人的卡座。中間是4人,和6人的方桌。靠北面有條長吧臺,在吧臺后面,有酒架、冷飲柜、冷飲機、熱飲機、冰激凌機等。還有兩部,傳菜用的小電梯,再就是收款臺。這樣設計,主要是為了,給顧客提供方便,不必上2樓就餐。同時,還能增加營業面積。
大家上了2樓,一看新廚房,自然是干凈整潔。一共兩排廚架,灶具臺,案臺,水臺也很專業。廚房的面積,大約有200多平米。剩下的空間,是50平米的冷庫,100平米的倉庫。
其余四個房間是,經理室,男女更衣室,和員工休息室。當然,必須要有為生間。無論一樓的餐廳,還是二樓的操作區。整體裝修的風格,就是簡潔清新、立整敞亮。
由于是小餐廳,廚房的灶臺,只有4個劫火源力灶,和兩部電熱灶。當然,也有劫火源力的烤箱和蒸柜。進了廚房,尼婭就去倉庫和冷庫,把食材原料用小車推出來。幾位大廚,也沒再多耽擱。都換上了,臨時準備好的廚師服,便開始動手做處理原料。
因為要做的主食和菜品,都非常簡單。但,煮粥需要花一些時間。幾位大廚,都先選好了煮粥的原料。清洗處理后,把粥先煮上。等粥快熟了,再攤雞蛋。
簡短解說,等一個鐘頭后,5位大廚的粥和攤雞蛋都做好了。這一期間,戴彭和太史言,還離開了一會兒。他們是去,提前和白班的警員,交了一下崗。等再回來,五位大廚烹制的,簡單的早點,已經盛碗裝盤,就等著大家品評了。
而試吃的結果:這攤雞蛋上,幾位大廚的手藝,可說各有千秋,不分伯仲。而這碗金瑙栗瓜粥,可就吃出樂差距。當然,太史言平時,就比較喜歡喝這種粥。而今天,另四位大廚做的粥,比他叫的外賣,要好喝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特別的潤鮮清香。
說到做粥,太史言也算是行家。自然分得清,這種口味間的差距,絕不是因為,經外賣餐容器捂悶的食物,和到店趁熱吃現成的,那種區別造成的。可羅永福的粥,卻比另四位大廚煮的,更多出一種,原香的回甘。只是普通的原味雜米瓜豆粥,竟讓他煮出了,有種齒頰留香,回味無窮的口感。
在尼婭,太史言和戴彭說出結果后。另4位大廚,一時還不太相信。他們抱著懷疑的態度,都去嘗了一下,羅永福的粥。果然比他們做的,要好不少。口感層次更豐富,味道也更清香。
這幾位,都有些驚訝。做粥這么簡單的烹飪,在處理材料時,他們可都看著其他人。材料都一樣,都是用粳米、西輥粟麥、青江豆、果藜豆等。再就是金瑙栗瓜,去皮切丁,稍微清洗一下,一起下鍋煮。食材的投入比例,都差不多。也都是用,冷水起鍋煮的。都是一個操作過程,怎么羅廚王,就能煮出這種香味呢?
4幾位大廚,這才明白,這位羅廚王,是實至名歸。即使,銷聲匿跡多年,這烹飪的手藝,仍比他們要技高一籌。所以,便圍著羅永福虛心求教。而羅永福,淡然一笑。讓4位大廚,去拿他削下來的,金瑙栗瓜的瓜皮,一看便知。這幾位,急忙依羅永福所說,拿過瓜皮來一看。都似有所悟,但仍是一知半解。
卻聽羅永福說道:“平時這案板上的活計,無外乎就是刀工。給瓜果去皮的雜活,幾位大廚,早就不親自動手,都是由徒弟代勞的吧?當然,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幾位都是做大菜的。
但,俗話說:人間百味,食不厭精。可對于咱們廚師而言,這‘精’可不只在刀工、火候、配料和調味,更多的是‘精研’。幾位都看得出,我這皮削的薄。卻不知道,我因此留下了什么?
這金瑙栗瓜,瓜皮的內層,有一層極薄的蛋白質。這層蛋白質,不止蛋白結構非常優質,極易被人體吸收。而且,還含有一種,很特別的氨基酸,可以提增口味。如果各位,多去那些,源種居民聚居區走走,就不難發現這一點。他們為了節儉,都不舍得把瓜皮去的太厚。
人家讀書人,都知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咱們,不過是一幫廚子。難道,比那些學者還強嗎?只圍著師傅,捧著食譜,守著案板灶臺。又如何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
羅永福的一席話,說得幾位大廚,面露羞愧,又若有所思。不過,結果如此。那必然是羅永福,如愿以償的應聘成功。其他那4位,也只能各回各家。不過,馮曉川自不會讓他們白跑。就算沒被選中,也會給他們些辛苦費。
那4位大廚,被送出了餐館。兩位元奧公司的職員,迎了過來。他們兩人中,一人負責送4位大廚回去。另一位,卻留在這里,要旁聽一下,尼婭和羅永福,協商薪資的問題。不過,羅永福把他給攆走了。
他對這位工作人員說:“我明白貴公司的意思,不過,沒必要了。我的薪水,這里的老板,給我多少,我就領多少。就不勞貴公司,額外支付了。”
那位員工一時不知所謂,就為難的看向太史言。太史言向他一點頭,表示:就聽羅永福的。那位員工這才松了口氣。隨后,便向太史言幾人告辭。
此時,太史言對羅永福的印象,已經大為改觀。覺得這位大師傅,雖然可能是個色老頭。但廚藝,確實是令人心悅誠服。說出話來,也是句句在理兒。還有,剛才忽悠另幾位大廚的時候,那看氣質,還真有點兒,高風亮節的勁兒。而且,還不貪財。所以,他看羅老頭的眼神兒,也和善了不少。
可是,羅永福偶然撇向他的目光,可是既疏遠,又滿是戒備。不過,太史言卻滿不在乎。因為,在他的神念中,這羅老頭的身影,是淡金色。這說明,雖然他算是個武者。但,實力還趕不上尼婭。所以,不怕他鬧什么幺蛾子。只要,他能好好給尼婭做菜。怎么看自己,無所謂!
這邊尼婭,把羅永福又請回了,餐廳的二樓。4個人進了她的經理室,都坐在沙發上。尼婭便和羅永福,談及薪水的問題。羅永福溫和的看著尼婭說:他無所謂,按她的想法定就行。
尼婭一琢磨,就說出了一個3萬。這已經是她,給原來那位源種大廚的3倍了。她是考慮,像羅大廚這種,頂級的廚師,一個月給30萬都不多。不過,雖然她現在的新餐館。比原來,增加了一倍的營業面積。但,在老餐館被毀前,基本也是天天爆滿。即便如此,她每月純利也并不多。她現在給羅永福,3萬的月薪。已經到了她,預算的極限了。
羅永福連奔兒都沒打,就欣然接受了。隨后,兩人就商量著,招學徒和采買的事。太史言和戴彭兩人一看,這些事,他們暫時也幫不上忙。干脆,先回42區警署,把制服換下來,再回來幫忙。尼婭倒是說:他們兩人巡邏了一夜,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這里,她一個人完全可以應付。
這兩位都說,兩人都是武者,休不休息都無所謂。回家也沒什么事可做,不如來幫尼婭的忙。隨后,兩人就回到了警署,換回便裝,又步行回到尼婭的餐廳。不過,兩人剛走到餐廳附近。太史言就在神念中感知到,又有4道黑白膠片般的身影。在尼婭餐廳的正門附近晃悠。看這4個武者的狀態,很有可能是在,監視著尼婭的餐廳。
而等到他們兩人,走到了餐廳大門口。太史言基本可以確定,這4名武者,就是來監視這里的。太史言心生疑慮,和老毒一討論。初步判斷,這4名武者,是焦尼.貝維斯派來的。
太史言可有點兒不高興:“這小子,還是賊心不死嗎?早知道,那天晚上,我直接給丫,打成白癡就好了!”
老毒卻在他腦海里,打趣兒的說道:“怎么了?你吃醋了吧?我看你真喜歡上尼婭了。”
太史言發愁道:“還不是你攛掇的?就算我喜歡她,也不能真跟她發生什么?最多,我在這兒的時候,好好照顧她、保護她。早晚有一天,我要離開這里。可到那時候,我怎么跟她交待呢?”
老毒卻說:“交待什么?你把她變成你的女人,再賦予她新的天賦和超能力。說不定,她以后還能幫你!”
太史言驚道:“毒哥!難道,你讓我找女人,是妄圖讓我……弄出一隊娘子軍嗎你當我是種.馬嗎?可就算,她們要變得強大,也需要修煉不短的時間。而且,尼婭還有家,還有她父親。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冒險?破壞自己星球上,人類社會的繁榮?”
老毒卻說:“我當然說得不是現在,你這種奇葩的功能,在這個時候,那是絕對不能暴露的。不然,一旦被大議會發現了。你很可能會,再被諾林捉回去。然后,真把你當成一匹種.馬,每天都逼著你跟……!到那時候,你可真是:木棉花海旌旗展,春光無限落泥孱嘍!真不知道,我是該替你高興。還是,該替你悲哀!”
太史言被嚇得一哆嗦,在腦海中驚叫道:“我靠,毒哥,你做的啥詩?這也太驚悚了!你這是想讓我,從心理上變成太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