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間萬事細如毛。野夫怒見不平處,磨損胸中萬古刀。(這劉叉的詩,實在是應景,也不用自己胡編了。)此時,這太史言和兩位老祖激戰正酣。若說他跟這兩位老祖,卻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太史言不是李婉初姐妹。他和這兩個年過期頤的老頭,近乎付命相搏,更多的是發泄心中的怒氣。他覺得自己被欺負了,他更討厭那些欺軟怕硬的人。他現在并不替天行道、也不是行俠仗義,而是在反抗。他要打服這兩個老頭,讓他們不敢再欺凌弱小。他現在有這個能力了,所以他不止要反抗,還要反擊。
到了日上三竿,他仍在咬牙堅持。他已經感覺到自己有些力竭,手中的龍角锏也變得越來越沉重。這種高強度的對抗,持續如此之久,是他前所未遇的。不過,那兩位老祖也跟他差不多。到了此時,這倆老朽都感到真氣不續,后繼無力。漸漸的三個人的出招速度都慢了下來,力量也開始減弱。
這些圍觀者,發現玱瑯之聲漸變緩輕,勁風揚塵的范圍慢慢縮小,殺氣也逐漸消隱。大家就都明白,這三人要打到頭了。快到晌午時分,不止是老祖,所有人都能看清三人的變幻的身影,和交錯的兵器。三個強者都沒勁兒了。不過,三個人都在氣喘吁吁的堅持著。三個人都是一樣的心態,就是不能輸。
而這時,在場的五位老祖同時下令,任何人不準靠近,直至他們分出勝負。如有敢進場相助或偷襲者,立即斬殺。這也是為了相互制約,從而保護自己人。就這樣,又斗了半個時辰,這三個人已經累到,連兵器都拿不動了。三人不約而同的,丟下了兵器,改用拳腳。開始還有些招式了,到了后來,三人累得只能糾纏在一起,如同小孩子打架,你捶我一拳,我踢你一腳。
這一旁的各門派的弟子,看這兩老祖都累成這個德行,都有些忍俊不止。而寧碧珊可是心疼的要命,見老公累的連走路都吃力,一雙秀目盈滿了淚水。不過她知道,這時候她無法做任何事,只能等待結果。不過她此時反倒不擔心,太史言會有性命之憂。因為那兩個老者,比太史言還慘!
這兩位平時威儀不肅、尊嚴若神的老祖,現在變得一身長袍破破爛爛,頭發蓬亂不堪,滿臉泥污,鼻青臉腫。太史言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的上衣也被兩位老祖扯的成布條,露出白色的內衣,卻已經滾成了土灰色。因為被二掐一,臉上沒少中拳腳,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到了最后,這三位連站都站不住了。齊赫堂已經被太史言,一個頭槌撞暈過去。因為太史言自打丟下兵器,就一直盯著他打。因為這老梆子,一直偷襲他,從來不跟他正門對抗。也給太史添了幾處輕傷,疼痛不已,還好他恢復的快。太史言最恨這種,陰損蔫吧懷,打架都沒品的人。相反他倒是挺佩服曲青,覺得這個老家伙人品不咋滴,打架倒是條光棍,一直和他硬碰硬。所以就算偶爾挨上曲青的拳腳,他也不理,就是一直追著齊赫堂猛捶。
這齊赫堂哪兒受的了,他的真氣耗盡,體力也消竭,如何拼得過這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到了這個時候,還真應驗了太史言當初的想法。這兩位老祖畢竟高齡過百,沒了真氣的加持,就算是筋骨強健,但氣血如何跟年輕人相比。一時間齊赫堂被太史言,打得抱頭鼠竄。最后他想跑也跑不動了,還是被太史言抓住一頭給撞翻了。
這曲青起初還能輪動拳頭,到了后來抬手都費勁。他想幫齊赫堂解圍,開始還能捶上太史言幾拳,后來他走都有些走不動了,手臂都難以抬起。他再去追纏太史言,直接被人家一扒楞,一個跟頭。這時,曲青見太史言把齊赫堂撞暈了,然后“酷騰”一下坐倒在地,“哼啊!哼啊!”的氣喘如牛。他也站不住了,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急喘不止。
太史言撇了曲青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齊赫堂,心里還覺得不解氣。就連跪帶爬的,又騎到齊赫堂身上。緩慢的抬起拳頭,捶打齊赫堂。曲青一看他這樣,也咬緊牙關,慢慢的爬了過來,他實在掄不動拳頭了,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抬起手臂勒住了太史言的脖子。
到現在這三人的攻擊,實際都毫無力道,沒什么傷害了。就算太史言捶打齊赫堂這幾拳,連皮肉都傷不了。那緩慢抬起的手臂,完全靠重力落下的拳頭,只是在最后的發泄和逞強。而曲青雖然是勒住了太史言的脖子,但是根本再沒余力箍緊,等于這老頭子趴在太史言的背上,手臂掛在太史言的脖子上。
這時太史言軀干,還能撐得住。他哈著腰,低著頭對后背的曲青說道:“老……曲,別……給臉不要…臉啊!我……敬你打架硬氣,算……條老…漢子。我不削你,是…我心眼好。你…別得寸進尺啊!跟我這摟摟抱抱的……你想干啥?你個老玻璃,趕緊給我撒……開!”
此時曲青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哪兒還聽得明白太史言的話,只是靠著最后一點意志,覺得自己勒住了太史言的脖子,在那兒憑意念使勁。可他那還有力可使?只能緊抱著自己的手臂,半趴在太史言的后背上。最后也是漸漸的失去了意識,累昏了過去。
太史言終于支撐不住了,“撲騰”一下側倒在地上,他最后用手勉強掰開了曲青的手臂,仰面朝天的躺著喘息。這時遠處的寧碧珊,實在忍不了了,她不顧一切的跑向太史言。段、楊家的人一看趕緊保護,眾人護著她向三人靠近。這周圍的人,也一起依著寧碧珊的奔跑速度,跟在后面靠近三人。同時大家都在相互戒備著。
半晌過后,一眾人終于接近了三人。而這三人所在的地方,已經被砸出十幾丈見方的一個大坑。寧碧珊到了坑邊,直接出溜下去,來到太史言身邊。她一把抱起了丈夫,心疼的淚如泉涌。而這時段祈豐悶喝一聲:“余者都不可靠近!”聲音不響,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卻是鎮人心魄。
太史言卻沒昏迷,他很清醒,不過神念是累沒了。他見媳婦跑來抱住了自己,心中無比喜悅。又見寧碧珊心疼的直哭。他也心疼寧碧珊。他勉強抬起手臂,想給寧碧珊拭去眼淚。又發現自己手太臟,就又放了下來。
他對寧碧珊說道:“媳婦,你怎么來了?不過現在看到你真好!媳婦你別哭啊!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就是餓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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