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軍醫,鐘教官怎么樣了?”凌南杰和蜜拉貝兒焦急的問道。
“不太好,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她的經絡……只怕是……!”用輕型復合,堿麻絨夾層鋼板,搭建成的醫務營房中。剛從治療室走出來的歐子樺軍醫,面帶憂色的對這兩師兄妹說道。
“‘釘頭巨蜱’的毒性,實在是太詭異了!這種寄生在‘霓翠妖豹’身上的這種硬蜱,攜帶病菌分泌的毒素。一旦進入到人體,會直接破壞,中樞神經系統的神經元。導致神經元細胞中的軸突,峰極興奮刺激的傳導中斷,并出現多種神經傳導障礙。比神經毒素的破壞作用,更具不可逆性。
若是用,源力修煉體系的理論來闡述就是它破壞了武者全部,條經絡中的‘應冥’。這就等同于,武者對體內的經絡感應消失。那作為武者,感應不到經絡,用什么控制源力呢?而源力作為一種能量,不能以一定的形式,維持它的運轉,就會慢慢消散。那這名武者,就會退化成普通人。可作為普通人,又喪失了大部分,神經系統的傳導功能。那這個人,豈不是……?”歐子樺緊皺著眉頭說道。
這一對少男少女,聽到歐軍醫的話,登時心急如焚。凌南杰求道“歐軍醫,您是原南闋洲聯邦,最好的軍醫。您一定有辦法,治好鐘教官的對嗎?”一旁的蜜拉貝兒,也瞪著水汪汪的星眸,望著歐子樺,一臉祈盼的神情,一個勁兒的點頭。
歐子樺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可惜!我的專業,不是神經內科。可就算是南闋洲聯邦政府,現在最好的神經內科專家,伊萬巴澤,在缺乏對這種致病菌,系統研究的情況下。同樣沒有,治療這種中毒癥狀的把握。好在,這種病菌的傳播性很弱,離開了攜帶者和宿主的體液環境,馬上就會死亡。這也是,對這種病菌,進行研究的困難之處。不過……!我只能說,盡力而為吧!”
“歐軍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鐘教官。”這師兄沒妹兩人,齊聲哀求的著歐子樺。
而這時,從醫務營房的治療室中,又走出來一位老者。這老者,身材魁梧,披著一件,深灰色輕薄的斗篷。當這對兒少男少女,一看到老者,立時肅然起敬,同時向他敬了個軍禮,低呼一聲“特雷爾將軍”
這位蒼顏白發,細眉長目,長相斯文,卻面帶陰郁的特雷爾將軍,對兩人沉聲說到“小杰,貝兒。你們的鐘教官要見你們,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了!”
這兩人一聽,急忙先向,特雷爾將軍和歐軍醫致謝。便爭先恐后的,跑進了治療室。治療室中央,橫向擺放著一臺,單人床大小,帶透明罩子的,多功能診療艙。一位身穿寬松的白色病服,滿頭黑發的中年女人,平躺在艙中。
各種非接觸式,生理指數聲光探測器,或懸停,或懸浮平移在這位,受傷女武者的周圍。這個女人的頭頂上,四塊全息影像屏幕上面,顯示著各種數字,平面或三維的直角坐標系彩色的圖形。
從顯示她心電監護的,那塊全息影像屏幕上看。這個黑發女人,作為普通人的生理指數,基本是正常的。可她之前,是位二級星校武者。而實際上,她現在的身體狀況。無異于,一位高位截癱的患者。
當她聽到腳步聲,吃力的轉過頭,看向從門外進來的這一對,少年男女。臉上卻露出了,從容不迫的微笑。這位鐘芊秋教官,雖然生了一副,娟好凈秀的面容。但平時,卻很少對自己的兩位愛徒,露出笑容。多是,愛之深責之切的嚴厲。
凌南杰和蜜拉貝兒,跑到了診療艙旁。兩人并排站在那里,眼望著這位年來,如師如母。對自己兩人,無微不至,言傳身教的鐘警官。男孩子哽咽難鳴,女孩子滄然淚下。
回想,今天一早,他們的鐘教官,跟隨著由特雷爾將軍為首的探險隊。去峽谷東部密林中的,‘米塔勒礦洞’去尋找血金礦。從營地出發之時,還是英姿颯爽,神采煥發。此時,卻躺在診療艙中,萎靡不振,形容憔悴。他們,自然是萬分難過。想說些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如鯁在喉,一時語塞。
這時,鐘芊秋看著兩個徒弟,淡然一笑,柔聲說道“你們不要太為我難過,武者的人生就是這樣。年前的那場戰亂,改變了我們這里,所有武者的人生。可這場戰爭的原因……!你們還小,等以后就會明白了。
只是,作為戰敗的一方。我們世代所侍奉的迪麗莎家族,不愿屈居人下,成為傀儡。帶著我們這些,追隨的軍武之眾,背井離鄉,遠渡重洋,逃亡到墨本洲,這塊蠻化為開之地。
多年間涉身艱險,宵衣旰食,整兵精武。希望有朝一日,能打回南闋洲,重掌政權。再與西元洲聯邦政府,分庭抗禮,鼎足而立,不再受制于人。我們這些軍武家族的后代,也能重獲自由。可這,又談何容易?
小杰,貝兒,你們的祖輩都在戰爭中喪生。而你們的父母,在后來到那兩洲大陸潛伏時,也不幸暴露,最終遇害了。你們都算是,這場戰爭的遺孤。戰爭,會制造仇恨,也會讓每個被波及到的人,遭受損失。這就是戰爭的殘酷,我也一樣難于幸免。好在,這次并非毫無價值!
可這場戰爭,還遠未結束。實際上,對于你們而言,才剛剛開始。所以,我遭受的這種創傷,也是命運使然。你們,都要看開些。因為,不久的將來。你們將要面對更嚴峻、更殘酷的環境。
當年,我是一名敗軍之將。如今,卻已形如廢人。若說我生不逢時,命運不濟,也可見一斑。但,我平生最幸運的事,就是教出了,你們兩個好學生。可后面的路,就要靠你們自己走了。
所以,當下,你們千萬不能,動搖了心志,喪失了堅忍。我跟你們說過‘同情和憐憫,就代表著軟弱。而軟弱,就代表著死亡!’小杰,貝兒。很快,組織就會派你們回南闋洲。給你們新的身份,讓你們學習新的技能。將來,留在那兩洲大陸,替組織執行重要的任務。那時,你們更要銘記這一點!”鐘芊秋在說后面的這些話時,臉色又變得鄭重,語氣中也帶出了些許嚴厲。
“小杰,你先到外面等一下。我有話,要單獨和貝兒說!”此時,鐘芊秋的口吻,變成了命令。
至于年前的那天,鐘芊秋到底對蜜拉貝兒,說了些什么?直到昨晚,再見到師妹,凌南杰才剛剛得知。因為,那天蜜拉貝兒出來后。這位從小跟自己,無話不說的師妹。在這件事上,卻一直對他守口如瓶。
那天之后,當他問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師妹那慌恐中,帶著凄絕的神情。并緊咬著櫻唇,只字不提。凌南杰便明白,這件事,不是他應該知道的。所以,從那兒以后,就再沒向師妹問起過。
在鐘教官受傷后的第三天,他們兩人就被組織,秘密送回了南闋洲最北部,格林臺邦省的省會城市,費楊市。由組織在當地,暗中培植的,黑白兩道勢力的安排下。他們被賦予了,新的身份。
而他們的新身份,是迪麗莎組織,在南闋洲聯邦政府,安插的內線。早在幾年前,就給他們兩人,在人口管理部門的電子檔案中,設定好了的,合法身份信息。
兩人的假身份,都是當地的孤兒。被聯邦政府,公立的孤兒院,送入了當地的初級中學。此時,凌南杰已經升入了高中三年級。而蜜拉貝兒,正值初中三年級。這一對青梅竹馬的師兄妹,也就此被分開了。
一年后,凌南杰高中畢業,因為成績優異,武者天賦超群。在組織的運作下,作為特選生,被送入了西元洲武備學院深造。可蜜拉貝兒,在初中畢業后,并沒有升入高中。卻是被送到了,西元洲東海岸,南部的海港城市。地亞德邦省的省會,有藝術都市之稱的塔卡森市。在那里一所,知名的藝校就讀,專修舞蹈和戲劇表演。
這四年間,這兩師兄妹,在組織的獲準下,偶爾也有簡短的通訊聯系。不過,只能用一些暗語,互相慰問,互道平安。也算是,聊慰相思之苦。凌南杰發現,自從上次鐘教官,和師妹談完話后。他的貝兒,除了對自己的無限柔情,是始終如一。其他方面,卻有很大變化。一改往日的桀驁和任性,對組織的安排,奉命唯謹。
這一切境遇的變化,也深深困擾著,這對兒癡男怨女。凌南杰在進入,西元洲武備學院后。便接收到組織,明確的指示。要求他在這間學院,正常的完成學業。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后,爭取進入西元洲聯邦政府的執法部門,或被軍校選中,滲透到政府軍內部進行潛伏。而這,只是次要目的。
主要的任務,卻是讓他去接近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碧艾塔安德森。
凌南杰當然明白,組織讓自己,想方設法去獲取,奧斯卡安德森將軍家,這位獨生女的好感。至少,要利用同窗之誼,和她成為好朋友。而,最理想的效果,或是最終的目的。是希望自己能,俘獲她的芳心,跟她成為情侶。以至于,能更進一步。成為那位,西元洲聯邦,政府軍最高將領家的乘龍快婿。
如果,他能達成這個任務。那他的身份,對于組織的價值,可以說是舉足輕重。同時,他也非常清楚,組織把自己的蜜拉貝兒,送到塔卡森市的藝校。是讓她去學會那些,聲色魅惑之術。將來去引誘那些,西元洲聯邦,軍、政、商界的大人物。運氣好,能成為他們的妻子、兒媳或孫媳。運氣不好,只能成為這些人的情人和玩物。
歸根結底,他們兩人,都是組織為贏得這場戰爭,所布置的棋子。他們潛伏在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取情報。以及,里應外合,暗中輔助組織,進行一些破壞行動。
他們是組織養大的孤兒,自己的家族,又是世代效忠于,迪麗莎家族的軍武之家。他們的命運,掌握在組織的手中。他們根本無法,把握自己的人生。更無法把握,自己的愛情!
這年來,凌南杰的內心,也時常是患得患失。他既思念著師妹,同時他的任務,進行的并不順利。自從三年前,他進入西元洲武備學院。成為碧艾塔安德森,同系的同學。他那極致陽光帥氣的外表,和出眾的天賦。幾乎吸引了,全系的女生。但,唯獨沒能吸引到,碧艾塔安德森。
一樣擁有著非凡的天賦,容貌并不下于,自己師妹的這位天之驕女。對自己,并沒有刮目相看。只把自己,當做普通的同學。就算是,自己跟她在校內的競技比武中,有意想讓。讓她險勝了自己。最多也只是,給她留下了一些,相對好的印象。
可這位將門之女,卻擁有著眾多,豪門子弟的追求者。可她,都不屑一顧。而且,出乎所有同學意料的是,在大一的暑假結束后。這位嬌女,竟然曠課近兩個月。等她再回到學校時,整個人卻氣質大變。一改往日的活潑開朗,意氣風發。變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歡。
當然,凌南杰無從得知,這段時間,在碧艾塔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但,對他而言,這倒是個好時機。
凌南杰新身份的名字,叫蔣俊毅。而蜜拉貝兒的新名字,自然是“卡蜜拉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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