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奧卡松,冽冰源力準星將級武者。多年前,他是西元洲聯邦武者協會,在南灃邦省開設的,武者培訓機構的總教官。
后因私自授課,和販賣高級培訓功法。最終被西元洲聯邦,武者協會總會給除名了。已經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還能干出這種事兒。說明這家伙,是個愛財的主。
只是,人的名樹的影。有了這些殊勛茂績,他在西元洲聯邦的武者圈兒里,也就不怎么好混了。不過,他和埃爾文坎貝爾的保鏢,阿諾瑞格一樣。年輕時,都是出身于,前南闋洲聯邦‘星耀盟’的武者。也同樣是在星耀盟解散后,北上到西元洲討生計的武者。
正值當年,坎貝爾家族,要在南闋洲,給基諾坎貝爾的弟弟,黎瓦坎貝爾招兩名保鏢。由此,經阿諾的介紹,何塞奧卡松就被聘用為,黎瓦坎貝爾的私人保鏢。
三年前,黎瓦坎貝爾生病,回到高孔市的家中休養。由此,肖鐸坎貝爾,便接了他老爹的班,負責管理塞姆瑟若公司,在南闋洲的業務。順理成章,何塞奧卡松,也就繼續為這位侄少爺,保駕護航。
當然,坎貝爾家族財大氣粗。何塞奧卡松的年收入,已接近了五百萬薩博尼(約合百萬銀盧索)。而且,坎貝爾家的成員,對他這種高級武者保鏢,皆是禮遇有加。在這兩父子身邊,他并沒有多少,仰人鼻息的感覺。
對于如今,已經年過五荀的何塞奧卡松來說,這份工作,可算是稱心如意。這十余年來,他也自詡對坎貝爾家族,是忠心耿耿。
可是萬沒想到,今天晚上,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只,妖魔般的怪物?硬生生逼著他,背叛了自己的雇主。
更可氣的是,這怪物還帶著那個,就在今天下午,剛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在這窮鄉僻壤,猴子里稱大王的,所謂茂舉市首富。
而這種跳梁小丑,若放在平時,他都懶得,拿正眼瞧他。但此刻,他居然敢狗仗人勢的,對自己呼呼喝喝?可他卻攝于,那恐怖怪物的威勢,也只能對這頭死肥仔,惟命是從。
“額!孟哥,您先稍等,能……不能讓小弟我,先看一眼這些礦石嗎?”茂舉市北一區,供肖鐸坎貝爾下榻的這棟別墅,地下二層的保險庫里。勞爾韋德哈著胖腰,撅著肥臀,一臉諂笑的對太史言說道。
太史言微微一愣,回頭撇了一眼,這個出乎他的意料,非常配合他調查取證的胖老板。隨后,便冷著臉,側開一步,讓出了保險庫中,最靠里面的,這個保險柜的正面位置。
勞爾面顯喜色,胖腿緊捯幾步,來到這款異常厚重,鑲嵌在墻內的保險柜前。對著身旁的太史言,又是諾諾連聲。然后,伸手從保險柜中,拉出一個托盤。
這托盤上面,散放著幾塊,見棱見角,大小各異的暗灰色礦石。而太史言看得出,這些礦石就如同,灰色的果凍一樣。隨著托盤的晃動,在微微顫動變形。
只見韋德老板,把托盤放在,保險柜下面的長桌上。屏息凝神的對這些礦石,觀察了一會。胖嘟嘟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好像是在念叨著什么。
突然,他一轉頭,橫眉冷目的看向身后,臉色鐵青,嘴角掛血,神情萎靡的何塞奧卡松。疾聲厲色的質問道“嗯?老何塞,這是怎么回事?這里的礦石,怎么少了?起碼少了,得有……公斤以上!”
正在忍受著,鉆心錐骨之痛的何塞奧卡松。聽他這一聲喝問,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他全身經絡,被太史言,給死死地封住。尤其是第九內經絡,還被太史言,用冥雷屬性的源力,凝成的電湍屏障,把他的意識,和全緣生物芯片之間的通訊,徹底給截斷了。
此刻,老何塞感覺自己,比普通人還要虛弱。還要忍受著經絡中,刀割針刺般的疼痛。他在心中,已經把這個死肥仔,給捏爆一萬次了。
可他又撇見,死肥仔身旁,那黃臉怪物的目光,如刀鋒般射來。登時一個激靈,急忙磕磕絆絆的說道“這……這我也不清楚,是肖鐸少……,肖鐸坎貝爾,來存放的礦石。不過,我見他出保險庫的時候,手里還拎了個小箱子,應該是他拿走的吧!”
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來晚上點。也就是說,勞爾韋德把太史言帶到這兒后,太史言已經對老何塞,嚴刑逼供了,一個多小時了。
至于此前,太史言找到勞爾,韋德的時候。這位茂舉市,最著名的企業家,對太史言的審問,那是披肝瀝膽,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太史言,都給整懵了!
太史言看著這個,光吧出溜,跪在地上,有紅是白兒的大胖子,仰望著自己,一臉誠摯的媚笑。讓他既感覺,莫名的蹊蹺。又一時間,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
他忍不住,在腦海里問老毒“毒哥,你和馬默,都早就想到了,會是這種情況嗎?”
只聽老毒輕笑一聲說道“馬默具體的思維模式,我是不清楚。不過,我只是沒想到,這家伙比我想象的,還要機靈得多。”
太史言不解道“啊?你們都是半仙嗎?你們怎么知道?這個胖子,會這么容易,就被搞……”
老毒插話道“馬默是心思縝密,見微知著。再加上,他有多年的閱歷。而我是人工智能,靠得是邏輯演算。但,我們都依據了一條規律,簡單點說,那就是商人和政客,在心性上的區別!
……再說多了,你也未必能理解!我之前跟你說過,在這件案子上,黃業民作為一個,有野心的政客。在心性方面,比這胖子,要陰狠堅韌得多。
這也是他這種,善于玩弄權術的政客的特點。他能對別人狠,也能對自己狠。所以,你就更難撬開他的嘴。你只要明白這些,就夠了!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胖子,竟然八面玲瓏到了這種地步?哼哼!也難怪他能發財!這也是,他這種商人的一種……天賦吧!”
“天賦……?就這軟胖子,變色……豬,見風使舵,就坡下驢,這也成天賦了?”太史言驚奇道。
“哈!你可不要小瞧,他這種本事。更準確的說,這應該是,他的一種直覺。按你難聽的說法,叫見風使舵。而從某種,現實意義的角度出發,這卻是一種,審時度勢,隨機應變的能力。
當然,不是所有成功的商人,都像他這樣。我只是說‘他這種商人’。而你的經歷決定了,你難以理解這種,在復雜的社會環境下,所衍生出的現象。
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這胖子不錯,先別弄死,留著他有用!”
這頭兒太史言,一晃神兒的功夫,對面跪著的勞爾韋德,戰戰兢兢的說道“哥,您能再容我,替自己說幾句不?”
太史言則一抬手,冷聲說道“不必廢話,你先起來,穿好衣服。然后,帶我去你說的那棟別墅!”
其實,太史言并沒有,現在殺他的想法。只是,這胖子參與了這次,對東區的破壞。財產損失不算,還造成了那么大的傷亡。而且,連老費的徒弟,也被他們暗害了。
雖然,他不是主謀。但,起碼也算幫兇。太史言原本打算,等拿到物證后,就把他交給費千里處置。費千里對他要殺要剮,那就聽天由命了。
只是,別說是南闋洲的居民,就算是諾輪星上的人類,遭遇了天災,原本與他也沒什么相干。不過,既然老毒說,這人留著有用,就不妨先帶著他。
由此,勞爾韋德如蒙大赦,慌里慌張的穿好了衣服,然后讓小弟趕緊備車。太史言不讓其他人跟著,韋德老板就親自駕車,連自動駕駛都沒用,以表現他的一片拳拳之心。
至于,為什么要去那棟別墅。那是因為,根據這胖子的供述今天中午,他們炸塌了東區,三個舊礦井后。用中型飛艇搭載的,大型同位素射線探測儀,很快就在下面斷崖中,掃描到了,富汞礦石特有的,粒子激發信號。
隨后,他們就挖出了,公斤富汞礦石。當他把這個喜訊,匯報給黃業民后。當時,還在事故現場,裝模作樣,指揮救援的黃業民,還真沒想到,這么快就找到了寶貝。他暫時,還真不好脫身。
所以,他就吩咐勞爾,趕緊帶著礦石,到距離事故現場北部,兩公里外的山頭,去等一艘,代鰩式豪華飛艇。等飛艇降落,把礦石交給,飛艇上那位神秘的大少爺。
勞爾韋德也是頭兩天,剛見過這位尊貴的大少爺。但,他只是負責,鞍前馬后,接接送送的跑腿。在人家觥籌交錯,舞榭歌臺時,他連作陪的資格都沒有。但,這倒讓他知道了,這位大少爺,在茂舉市的住處。
后來,當他把富汞礦石,交個肖鐸坎貝爾后。這位大少爺,跟他要了銀行賬號。一次性就支付了他,億銀盧索。還對他,進行了贊揚和鼓勵。讓他再接再厲,爭取能挖到,更多的富汞礦石。
一下子收到了,這么一大筆錢。這胖子,就算是見過世面,也沒見過,這么敞亮的闊少。他感佩交并的,恭送大少爺,登上了飛艇。
飛艇升空后,他馬上給黃業民發了信息。不出所料,黃業民只回了句“放你那兒吧,還按老規矩!”
黃業民所說的“老規矩”,就是他根本不會碰這些錢。但,如果他在仕途上,遇到了需要用錢解決的問題時。那么,勞爾就要拿出,上限到,出于黃業民的關照,他所獲得收益凈利的,幫黃業民,把事情擺平。
這勞爾也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不要說以往,就只這一次效益,就算他拿出一多半給黃業民。那也是,只用一天時間,他就凈賺了好幾億。這就叫廟堂有親人,家中住財神!
只可惜,勞爾韋德,精神抖擻的回到礦山斷崖,又指揮這大型挖掘機甲,和空中的飛艇,又是挖,又是掃描的一下午,也再沒探到,一毫克富汞礦石。
在點多的時候,黃業民就離開了現場。他又派出了,那五位地質學專家,到現場一頓勘察、研究、討論。最后對勞爾說甭挖了,按他們分析,就是把此處的落蹬山,給挖穿了,也再挖不出啥了。
勞爾韋德向黃業民,通報了情況后,這才停機收工。指揮著工人,把貨車、機甲和飛艇,都開回到,他公司在南區的庫房。
他則帶著小弟,一路歡歌笑語的,回到了韋德大廈。然后,就被太言嚇得,差點就質本裸來還裸去。
而他和太史言,到達肖鐸坎貝爾的別墅時,已經是晚點左右了。太史言早感知到,這棟別墅里,就剩下一個武者。其他還有兩個,還不到星士級別的保安,守在院門口的門衛房里。
太史言提溜著大胖子,無聲無息的飛身進了別墅,直接輕松制服了,守在家里的何塞奧卡松,連那倆看門的保安都沒驚動。
要說老何塞,也是早感知到了,有人闖進了別墅。但,對方來的速度太快。他還沒想好該如何應對,這人已經到了面前。隨后就是,他眼前一花,只能看見那個胖子傻,傻愣愣的看著自己。另一個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心中大駭,剛運起源力防護。可下一個瞬間,猛覺后心遭到重擊,一股寒冰強電鉆進了,他體內的經絡,只沖得他全身源力潰散。他的源力防護,就好像不存在一樣。老何塞一口鮮血噴出,便再無反抗的能力。
太史言把這老家伙,一頓封經堵脈,扔到沙發上。然后,就是各種盤。
一開始,老何塞還挺剛強。可這頭黃臉怪物,面無表情的,用他那可怕的源力,不間斷的折磨自己。
那邊的死胖子,又在一旁長吁短嘆的,吟誦著花花世界的美好,和識時務者為俊杰的人生哲理。
饒是老何塞,自幼天資聰穎,勤勉刻苦。一生習武,心志堅毅。如今,已是準將級的強者。可上的摧殘,和心理上的沖擊,這種雙重的攻勢下,他實在是難以招架。
最后,那死肥仔,用一副愛莫能助,慨嘆惋惜的表情,對那怪物說道“孟哥,看來,老何塞是條鐵骨錚錚的老硬漢,我是好良言難勸……。要不……,您就成全了他,咱們自己找吧!”。
何塞一陣膽寒,他心底那顆,桀驁不馴的靈魂在大叫“我不想死!”他就繳械投降了。
太史言卻在心中暗笑毒哥說得沒錯,這大胖子鬼馬機靈,很會察言觀色。還真是給自己,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而此刻,勞爾韋德又發現富汞礦石,少了一點兒,太史言也并沒太在意。他此次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了。剩下,就是去捉拿黃業民了。但,他倒挺佩服這胖子,居然這么細致入微,記憶力還這么好。
不由得,就夸了他一句“這么亂一堆礦石,只少了那么一點,你都能看出來,你記性不錯啊!”
勞爾一聽這話,頓時喜出望外,眉飛色舞的對太史言說道“孟哥,您看您,也太抬舉我了。這算什么?我也沒別的本事,就靠這點踏實周到,混飯吃呢!”
太史言聽了一撇嘴,馬上又冷著臉問何塞奧卡松“你的主子呢?他們去哪兒了?”
老何塞,唯唯諾諾的說道“點多的時候,他就被黃業民給接走了。說是去看,另一場……猴戲。”
“猴戲?在什么地方?”
“黃業民說,在西區的正勛陵園。”
“那走吧!咱們也去湊個熱鬧。”太史言,對兩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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