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言正要詢問段云杰的來處,卻看段云杰回到床邊,拿起裝藥的小盒子,走到方涵清的床邊,他看著方涵清皺了下眉。他從藥盒中拿出一粒小蠟丸,輕輕捏碎,兩指掐著一個豆粒兒大小,朱紅色的小藥丸兒。然后看向太史言說道:“兄弟,幫我一下,捏開她的嘴。”
太史言問道:“大哥,你這個藥丸比那藥粉要好吧?”
段云杰點了點頭嘆聲說道:“是啊!這是‘霄安丸’比這‘凈腹散’要珍貴多了,原料藥材稀少,煉制工藝復雜,成品率低,而且現在古懸門的師伯、師祖們……哎!不提也罷!”
“我去!大哥,這么貴的藥,你干嘛給她吃啊!你心好,給她灌點藥粉,也就夠意思了。這臭丫頭當初扎我、踢我的時候,可有勁了!你倆都是摔傷,她摔下來的高度,還沒你高呢!傷的肯定也比你輕,估計過一會就醒了。她跟你一樣,不也是山里來的嗎?說不定身上也有藥呢!過會兒我媳婦醒了,讓她再幫忙找找。你這救命的藥,自己留著點多好。她又不是什么好人,你何必……!”太史言站在那不動,一臉的不情愿。
段云杰看著這樣又笑了:“兄弟呀!我知道,他們當初對你心懷惡意,欲致你于死地。你心中不忿,這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她和傅天英不同,我想她只是心思單純,本性未必懷。她的傷確實跟我差不多,不過,你看她現在臉色發青,我看她是內傷加上心病,‘芒火脈’真氣淤結,周身真氣不暢。時間再拖長了,可能真會有性命之優!我們畢竟是同道,救她一救也屬本分。說道藥物,他們山府的療傷藥,也多是從我們山府交換過去的,這種‘霄安丸’他們那可沒幾丸。他們到世俗行走,很少受重傷。不可能隨身帶著這種藥。我的兄弟啊,你能不念舊惡,救她回來,說明你胸懷廣博,一顆藥丸和一條命比,孰輕孰重你必然分的清。”
太史言聽他這么一說,心理不愿意,但也沒轍。只好走過去,嘟嘟囔囔的,掐開了方涵清的朱唇玉齒。段云杰把小藥丸塞進方涵清的口中,觀察著她的氣色變化。卻聽見太史言在邊上,還是小聲嘀嘀咕咕,抒發這不滿:“我就是順道撿的她,你可倒好,真金白銀的往她嘴里塞。她這一口,我看能吃了你四分之一的家當。你這么大手大腳的,你家長輩知不知道”
段云杰心中暗笑:我這位兄弟憨直本分、心地純良、嘴硬心軟倒是個有意思的人。而且他變異后,人性未變,可算得天賦異稟,說不定以后能有一番成就。
片刻之后,方涵清的臉色青灰褪去,漸漸變得紅潤。胸口起伏加大,猛然睜開了眼睛。她先看到了段云飛,而后看到了面色不善的太史言。心中一驚,身子一顫。卻聽段云杰說道:“方師妹,不要怕。我們沒有歹意!”
方涵清這才稍微放松下來,她想扶床坐起,一抬手發現自己左臂上打著夾板。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段云杰,又聽段云杰說道:“這是太史兄弟幫你做的固定。你要謝也該謝他!”方涵清難以置信,這個怪物居然還能幫她做這種事,一臉疑惑的看向太史言。
太史言一臉不忿,撇了撇嘴說道:“是啊,以前我給十幾頭瘸驢都打過夾板,也被它們尥蹶子踢過,還好我命大,現在還活著。怎么樣,這我這手把,還過的去吧!”
方涵清聽出太史言繞著彎罵她,不由紅暈上臉,玉面慍怒,卻一時語塞。段云杰在心里嘆了口氣,知道這奪命之怨,不是那么容易化解,這只好打圓場說道:“方師妹,你別怨我兄弟心直口快。之前確實是你們善惡不分、一意孤行。他不計前嫌,以德報怨救你出來,你現在應該知道,他是個好人了吧,你應該跟他道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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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太史言根本不領情:“不用,當時是我大哥,撇標槍射怪物,把你從怪物爪里救下來,搞得他自己差點把命都搭上。其實,我以為你摔死了,就想順便幫你收個尸。人嘛!誰還沒點善心不是?沒想到你命也挺大!不過,你那位張嘴心懷天下,閉嘴為民除害的大哥,欺負我的時候,那叫一個豪橫,那大槍耍的!可見了厲害的怪物,那跑的,比兔子還快,連你都顧不上管了,還真是啊,呵呵……!”
太史言這幾句話,正說到方涵清的傷心之處。她怒視著太史言,而后悲從中來,心中無比酸楚,實在忍不住。坐起身來把,蜷著膝蓋,抱頭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