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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未必是壞事

  “這不是一場戰役,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屠殺!是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迪麗莎組織,把靈魂出賣給了魔鬼。用魔鬼賦予他們的邪惡手段,集結了那些兇殘的畜生,殘忍的屠殺了這些,英勇無畏的將士。”

  6月16日,上午10時,平蒼山新建的公墓中,勞倫艾德站在中央紀念碑下,向陣亡的將士們,至完悼詞后。正頂風冒雨,悲憤滿腔的發表著演說。

  與此同時,在高孔市,西元洲武備學院的后山,也有一處新建的紀念廣場和紀念碑。當然,這是為了祭奠那些,在墨本洲不幸遇難的師生們,剛剛修建的。

  紀念墓碑下,潘鬢成霜的虞洛庭副議長,也在發表著類似的演講。到了這個時間,這兩處官方的祭奠活動,已經向幾家,指定的媒體,開放了影像采集報道的許可。

  而實際上,這兩場官方的祭奠活動,真正主旨在于代表著西元洲聯邦政府,對于迪利莎組織的公開宣戰,在公眾面前,做出正式的回應。

  作為政府層面,對即將開啟的戰爭,給公眾一個明確的態度。同時平息一下,喧囂洶涌的民情。而更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征兵。

  140萬名陣亡將士,就代表著,有140萬個破碎的家庭。而且,還多是條件不錯的武者之家。波及牽連到,近千萬,處于社會中上階層的民眾,也就是所謂的“中產階級。”

  就更不要說,那慘死的170名貴族學子,和35名教官。迪麗莎組織這一刀,直接把西元洲聯邦的,權貴階層和高收入階層,捅得創深痛巨,血流不止。

  170個權貴家族,其中任何一個,在它所處的地區,或所從事的領域中,都有著很高的影響力。例如,持有阿依森集團,最大股份的諾麥隆家族。這個家族,最被看重的后輩,謝爾希諾麥隆,就在這場劫難中喪生。

  阿依森集團,位列西元洲聯邦,實業集團的前10強。旗下員工的數量,接近百萬。

  董事長家里,最疼愛的大少爺,死于非命,董事長一家,如何能善罷甘休?

  這種同病相憐的名門大族,有哪個會在乎錢?他們當然不會,像那些陣亡將士的家庭,因為獲得了政府頒發的,勇士勛章和高額的撫恤金,而稍獲慰藉。

  這些家族中的掌中珍,心頭肉,被人殘害致死,尸骨無存。他們要得是報仇雪恨!他們要把那些加害者,抽筋扒皮,碎尸萬段,血債血償,以告慰他們的愛子、愛女、愛孫……的在天之靈,以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而這些家族,千百年來積累的財富,豈是尋常人等可以斑窺的?

  就拿這次,政府頒發給140萬名,殉難將士家屬的撫恤金來說,總金額就高達,二十多萬億薩博尼。

  可實際上,聯邦中央政府,并沒有動用,中央財政收入的正常儲備金。只是把年初時,查抄充公坎貝爾家族,私人財產中的貨幣資金部分,拿出來一多半,就足以支付,這筆撫恤金了。

  所以,這些權貴家族,要復仇的第一步,就是動用各方面資源,通過各種渠道,以各種方式,向聯邦大議會,向聯邦中央政府,向聯邦政府軍總部,以及軍事委員會等機構,進行請愿。

  敦促聯邦政府,集結軍團,反攻墨本洲,徹底剿滅迪麗莎組織。甚至,他們愿意為此出錢出力。

  6月8日,從這些家族,收到噩耗的那一天起,這些痛失親子的高官、議員和富商們。

  無論之前,他們在政界和商場上,是敵是友。

  無論之前,某些個人之間、黨派之間、家族之間,有什么過節、分歧、隔閡,或是處于相互競爭的關系。

  無論在此之前,他們是如何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如今,共同的傷痛和仇恨,讓他們都摒棄了前嫌,聚集在一起。

  短短2天時間,他們就自發組建了一個,復仇基金委員會。團結一致,眾志成城,不惜代價,誓要把迪麗莎組織,推進萬劫不復的地獄。

  有錢人的能量,豈容小覷。更何況,這個委員會里,還有很多,在各政府機構,身居要職的官員;在聯邦眾議院,有絕對影響力的議員。

  他們明著身體力行,暗中推波助瀾。再加上那近千萬,殉難將士的家屬。這西元洲聯邦內,一場社會動蕩,正在風起云涌。

當然,只是社會動蕩,并不屬于動亂。動蕩的形式,主要有如下三種方式  首先是,自6月10日起,在全西元洲聯邦,包括首府高孔市在內,近百座發達城市的,市政廳廣場,各大公共活動廣場,各大中央街區,主要街道,全天都有,各種集會游行的隊伍,和靜坐的人群。

  按城市級別的大小區分,人員數量,從幾萬到幾十萬不等。數量最大的人群,就在聯邦的首府,高孔市。

  其次,各生產企業,商業企業,商業服務性機構等,在保證民眾的正常生活,不會受到嚴重影響的情況下,間歇性的停產停工。娛樂服務企業,全面暫時停業,向政府施壓。

  最后就是,各大私營媒體網絡平臺的運營商,暫停提供所有,娛樂性質的服務。包括各種,影視劇,綜藝節目,網絡游戲,網絡虛擬現實體驗等。只針對各地區,各大城市的游行、集會、演講、靜坐的現場,做全天24小時的,實時報道和循環播報。刻意營造出,為戰禍的殉難者,舉全州哀悼的氛圍。

  雖說,他們這些行動,對西元洲聯邦全社會的正常秩序,對廣大民眾的生活,并不會形成破壞性的影響。

  但,對于過度依賴于現代科技的,城市普通居民來說,在生活節奏、出行、購物消費、休閑文娛等很多方面,也造成了極大的不便。

  比如說,某些非必要的生活物資,出現緊缺;小商戶、自由從業者的收入下降;交通擁堵,出行不便,購物消費不便;單身小青年,一到晚上,就擼無所依,百無聊賴。專業網的蟲們,更是每天度日如年,抓心撓肝,生不如死等等。

  當然,這些權貴階層,采取的所有行動,都是在聯邦法律框架上,行使合法的權利。作為聯邦政府,最高層的當權者們,既無法阻止,也樂于看著他們表演。

  只要他們不違反法律,不會引發社會騷亂。讓他們鬧一鬧,從實際效果來看,反倒對他們后面的部署,有一定的促進作用。顯而易見,對于西元洲聯邦而言,一場針對迪麗莎組織的討伐戰爭,是在所難免了。

  但,在這場墨本洲失陷的戰役中,政府軍的兵力,損失過重。而且,上官將軍在戰報中提到,敵方涵蓋所有種族的兵力,先不論實力等級。僅在數量上的評估,就至少以千萬計。

  所以,西元洲聯邦,要想贏得這場戰爭,向全社會展開征兵,是勢在必行的。

  不過,歷史的規律,告訴他們和平年代的民眾,最抵觸的就是戰爭。所以,不給他們點兒危機感和壓迫感,是很難調動起,他們的情緒和積極性。

  讓這些,有權有勢的貴族受害者們,在全社會范圍內,免費替政府,鼓動和造勢,先激起洶涌高漲的民意,以及對迪麗莎組織,公然實施暴行的民憤。

  屆時,民氣可用。最高權力機構,再選擇最適當的時機,以最適合的方式,最莊嚴的姿態,向全社會,鄭重的表明,官方的態度和決心。如此,一場全民備戰的浪潮,就水到渠成了。

  所以,西元洲聯邦大議會,和聯邦中央政府,選擇的時間節點,就是6月16日,這個中部地區,雨季來臨的第一天。在這種形勢下,不能拖的太久。若是官方,長時間不做出回應,矛盾關系,就有可能發生轉變。

  事實上,在這種民間運動被發起時,聯邦各級政府,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這幾天,所有大城市的執法機構,幾乎是全員出動,統一調配,明防暗查。

  政府軍的各大防區,各處關卡和防線,早就把警戒的級別,升到了最高等級。

  既要防止,請愿的人群中,出現過激的言行,而導致意外發生。更要謹防,迪麗莎組織,暗中派出間諜或殺手,滲透到人群聚集的地區,制造恐怖襲擊,最終釀成災禍。

  一旦出現,大量的人員傷亡,形勢將會發生逆轉。,一部民眾,將會攝于恐懼,出現退縮的心理。更會有一部分人,把怨恨的矛頭,轉而指向聯邦政府。尤其是越大的城市,越要嚴防死守。

  由此,作為在墨本洲一役中,僅有的兩位英雄探員,太史言和費千里,也沒能偷得浮生半日閑。

  在6月8日深夜,太史言和費千里,從高孔市返回到東冕市的住處。太史言一進房間,一直等候著他的尼婭,就撲了進了他的懷里。兩人二話不說,便一路糾纏到了臥室。

  緣何人間春常在?皆因小別勝新婚。(娘的,好像有點兒牽強……!)若論床笫間的歡愉,尼婭帶給太史言的享受,可說與奈烏娜不分伯仲。

  當然,這與他和寧碧珊在一起時,那種神魂融通,極升,還是稍有遜色的。不過,對于這個,在這顆星球上,唯一讓自己動了感情的女孩兒。太史言對尼婭,也是格外的寵溺。畢竟,她也是藍星人的后裔。

  而尼婭,是真的擔心,太史言會出事。在通訊中斷的這兩天,她一直是坐立不安,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直到今天上午,太史言終于發來了語音通訊,向她報平安。她那一顆六神無主的心,才算重新落會到蜜罐子里。

  所以,她才在這里,一直等候著情郎歸來。用自己唯一能給他的,溫香軟玉,濃情蜜欲,來表達自己,拳拳的思念,和無盡的愛意。

  這一夜,兩人幾度,才偃旗息鼓。事后,他們又聊了幾句。尼婭既滿足又疲倦,沒過多久,就在太史言懷中,沉沉的睡去。雖然,太史言還有些話想對她說,卻始終沒能說出口。

  回來之前的一些經歷,讓他倍感壓力,有些心亂如麻。他想找人傾訴,但卻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他還想把蜜拉貝兒的事,也告訴尼婭。卻又怕尼婭,因誤會而傷心。

  就在他們乘坐的飛艇,降落到高孔市,政府軍總部的停機坪上后。蜜拉貝兒跟上官洛穎走的前一刻,她卻突然跑到太史言的面前,身體前傾,靠近太史言,低聲說道“少爺,這次是您把我,送給上官將軍的!

  如果有一天,她厭煩我了,我還是要回到您的身邊。就算讓我當牛做馬,也請您,不要再把我送給別人!不然,我就死在您的面前。”

  太史言當時就聽傻了,他一臉愕然的瞪著,瓊面凄絕,星眸瑩潤的蜜拉貝兒,在那張口結舌的,壓根不知該從何說起,就光剩下一腦子漿糊了。

  直到蜜拉貝兒,對他強作歡顏的一笑,又是一躬身,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跟著上官洛穎走了。

  太史言腦海中,還回影著蜜拉貝兒,嬌俏無比,又帶著苦澀笑容。這才冒出了一句“你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不是你讓她來問我的嗎?咋還能倒打一耙呢?”

  無論蜜拉貝兒,聽不聽得到他這句話,人家已經坐上,軍事委員會,來接上官洛穎的車子,駛離了軍部的停機坪。這會兒,特情處的車子也趕到了。

  雖然,太史言想追上去,攔住那輛車子,向那蜜拉貝兒和上官洛穎,問個明白。可他一時又搞不懂,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正在猶豫間,兩輛特情處的豪華商務車,就停在了他和費千里的跟前。

  前面那輛車的車門開啟,馬默一個健步跳下車來,三步兩步,就來到太史言跟前,直接給了他來了個熊抱。搞得太史言,五迷三道的,身上直竄雞皮疙瘩。

  而馬默這兒,松開了太史言,又和老費握了握手。他還是那套嗑“兄弟,老費,辛苦你們了!我兄弟是好樣的,老費,你也是好樣的……!”說罷,就招呼著兩人,讓他們上后面那輛車。他自己,仍上了剛才的那輛車。

  等兩人上了車,太史言這才發現,這也是一輛,無人駕駛的源力車。車上沒其他人,兩人落座后,車子啟動,始終跟著前車,一路駛離了停機坪。

  太史言這才向費千里問道“我說老費,剛才那丫頭的話,你聽見沒有?怎么是我……把她送人?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啊?”

  費千里雙目低垂,嘆了口氣說道“少爺,我知道,您是為了她好!”

  太史言一聽此言,一拍大腿,連連點頭道“老費,你懂我啊!對吧!那位上官將軍看上她了,想提拔她。她卻讓上官將軍,跑來征求我的意見?跟我這通好說歹說的,還非要讓我給個準話!

  我當時就覺得有點兒奇怪,我能有什么意見?都說人往高處走,也算機會難得。我跟上官將軍,也都解釋清楚了。就算,我救過她兩次。那不過是,我在執行本職任務時,陰差陽錯的事兒。我答應收留她,她也沒必要……!”

  他剛說道這兒,又聽費千里,一聲輕嘆后說道“少爺,您心思秉正,是鐵骨錚錚的男兒。當然不會明白,這其中的……非常之處。不瞞您說,依老朽看,那位上官將軍,應該是……是一位磨……磨鏡!”

  這番話,聽得太史言,在腦子里直畫混兒,不由得問道“啥?磨磨鏡……?這都是哪個星球上的落后手藝?買現成的不好嗎?現在都是全息影像鏡了,還磨那玩意兒干嘛?不是!這跟咱倆說得事,有啥關系嗎?”

  費千里有些哭笑不得,搖頭說道“少爺,您不懂這些。可這種事,也本不該老朽跟您說。不過,老朽視您為一生的恩主,本當知無不言。其實,那位上官將軍,應該是位……女同性戀者。”

  “什么!?女同性戀?這都什么……自暴自棄的癖好啊?雖然她五大三粗的,長得也不差呀!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個女的!怎么喜歡搞這玩意兒啊?這也太趁火打劫了吧!

  哦!鬧了半天,她不是看上卡蜜拉,而是看著……想上卡蜜拉。那卡蜜拉,她自己怎么不反對啊?她應該是看出來了,那個……那個磨磨鏡,對她屬于見色起意。怎么就……?我這兒一句話,她就答應了?

  她自己一個大活人,我又沒強迫她干啥,她說句‘不愿意’,那個磨磨鏡,還敢硬上咋滴?再說了,她……她要怎么硬上呢?額……!先不提這個。就剛才,她跟我說的那些話,弄得好像是我,落井下石一樣!”太史言這才恍然大悟,又是十分詫異。

  “那怎么滴?我還得再去找那個上官磨鏡,再把她要……!”他剛說道這兒,突然想起了,老毒之前的話。這才明白其中的含義,一時又有些猶豫。

  他當即在腦海里,不停的召喚老毒。可奇怪的是,老毒這會兒,卻一言不發,百呼不應,跟消失了一樣。正當太史言,有點兒氣急敗壞的時候。

  費千里這邊,又接過話頭說道“少爺,依老朽看……,這件事,您就順其自然吧!您是器欲難量,施不望報。只怕是卡蜜拉,如今和老朽,懷的都是一個心思。

  這也是為何,她會讓上官將軍,來詢問您的原因。對我們來說,您決定的事,我們就要謹奉躬行。您的話,就是金科玉律。不過……!”

  “老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咱們即是同事,又是朋友!這聯邦政府,還有法律呢!哪兒……我就什么金科玉律?難道,你整天‘少爺,少爺’的叫著我,就是為這個?

  我可是……,我去!老費,你是不是……,跟那丫頭說過什么?打她第一次叫我‘少爺’,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你們倆……!”聽到費千里的話,讓太史言突然回想起,在青玄山府時,那種主仆之間,古舊的規矩。

  可這里是文明和科技,都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怎么還會有人,秉持著這種觀念?也讓他大為費解。

  這時,費千里插話進來“少爺,您能不能,容老朽再說兩句?”

  太史言一愣,不置可否,費千里便接著說道“少爺,依老朽看,卡蜜拉現下這個選擇,未必是壞事。她選擇聽從您的安排,也算是遵從她的本心。

  而且,我觀那位女將軍,身上并無邪氣。我還聽說,女人之間這種事,重情大于縱欲,并無誰強迫誰之說。所以,我想卡蜜拉,應該不會有什么事。說不定,她們還能以姐妹的情分相處,也未可知。

  正好,也可以讓她,跟著上官家的天驕,修煉源力和武技,提升一下實力,更不負她過人的天資。至于,她對您的心,我想,等您將來……嗯?”

  費千里說道這兒,卻突然收聲,望向車窗外,眉頭緊皺。太史言見他神色有異,忙用神念掃了一下車外,也順勢看向窗外。這才注意到,他們這兩輛車,根本就沒進市區,而是越走越偏僻。此刻,已經快開上一座山的山頂了。

  兩人對視一眼,正在詫異間,車子已經到達山頂,停了下來。車門一開,太史言和費千里,急忙跳下車。卻見前方,馬默和另一個人,已經站在了前車旁。

  只見馬默身邊,那個身穿灰色輕袍,東方面孔,清雋儒雅的中年人,向太史言緩緩走來。

  一邊走,一邊朗聲說道“小莫探員,咱們終于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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