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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槍陣告破

第一百三十九章槍陣告破  進退有據,乃是一名優秀統帥的必備素質,只懂得一味猛沖猛打,撐死了也就成為“猛將兄”,一不小心還會連累部下一塊送死,萬劫不復。

  就在這時候,一道自后頭飛至的紅光籠罩住盜賊的長槍隊,光芒剛閃過,一個個長槍兵便眼睛發紅,呼吸都變得急促,露在外頭的胳膊更是青筋暴跳,肌肉拱起,身形隱隱約約大了一號半號的,開始對著諾爾默和晨曦咆哮起來,個別人連嘴巴都張得大大的,刻意露出兩排牙齒。

  整體形象沖著野獸派的方向發展。

  “小心,是‘嗜血術’。”諾爾默對身旁的晨曦說道,“從受術的范圍來看,應該是中階以上的法術了。”

  “顯然盜賊也有法師啊,級別還不低。”

  少女判斷道。光從這一點,麥迪娜明顯就比莫拉比混得好。

  槍隊的隊長仰天長嘯,聲音高亢激昂,隨即一個突刺,對準諾爾默當胸就是一槍,白光閃爍,去勢凌厲,“嗜血術”帶來的洶涌戰意,促使他變換念頭主動進攻,連速度都比平時快上許多。

  緊隨著自家隊長,整整三排盜賊槍兵一邊吼叫,一邊挺起長槍,朝著諾爾默和晨曦圍了上來,只是隊形松散,也不講究什么戰術配合,就是拿著長槍照著兩人身上死命捅過去,又快又狠,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一聲又一聲帶有瘋狂意味的咆哮,充斥兩人耳邊。

  “嗜血術”在體力和速度方面的大幅度加成,除要付出相應的耐力作為代價之外,頭腦也會下意識的變得狂躁沖動,恨不得撕碎面前的一切敵人。廝殺場面越是血腥,就會陷入越發瘋狂的狀態,“嗜血”之名正由此得來。

  從某個方面來說,這所謂的“嗜血”,與諾爾默和晨曦不久前剛剛見識過的“沸血”狀態,有著許多基本相似的地方,尤其是在致命缺陷方面,特別的相像。

  “來得好!”

  晨曦一聲嬌叱,不驚反喜,選了距離最近的那個就迎上去。

  之前密密麻麻的長槍鋒矢,看了就頭疼,想硬闖都費勁,這下子雖然看著挺嚇人,卻是中看不中用的虛架子,一個一個分開了爭先恐后的沖上來,到處都是漏洞,最好收拾不過了。

  短劍一揮,鋒利的劍刃“嚓”的一聲便削斷了槍桿,嬌小的身影一晃,另一只手的短劍已經沒入盜賊的心臟;反腳一踹要害中劍的盜賊,晨曦借力一蹬,已是避過一桿閃著白光的長槍,先前削斷槍桿的那把短劍,也于眨眼之間繞了回來,一劍剁在偷襲者的臉上。

  兩招的工夫,兩名盜賊槍兵便丟了性命,得到“嗜血術”的加持,他們體內的血液雖然還在高速運轉,身體卻失去了靈魂的控制,只能撲倒在地。

  諾爾默這邊也是得心應手,一槍撥開槍隊隊長刺來的一擊,然后長槍順勢掄向四周,身體同時飛快下蹲,及時的變招不但使得好幾根刺向自己的長槍一一落空,而且朝著周邊掃去的長槍也取得很大的戰果,四五名盜賊槍兵捂著小腿,慘叫著栽倒,其中有好幾個連手上的長槍都丟掉了。

  “嗜血術”可以給戰力帶來短暫加成,可以讓身體漠視一定程度的傷痛和打擊,卻無法改變軀體的實際強度與承受能力,盜賊們被諾爾默迅如閃電這么一掄狂掃,狠狠抽到小腿的結果,輕則脛骨斷裂,重則被槍刃直接砍斷小腿,無不哀嚎著躺了一圈,于血泊中拼命掙扎起來。

  “廢物!統統是廢物!”

  看著兩名少年越戰越勇,砍瓜切菜那樣收拾長槍兵,隨著時間的推移,圍攻兩人的盜賊越來越少,嘶吼聲越發的稀疏,麥迪娜重重一跺腳,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由于腳上用力過重,差點就一腳踩塌了車頂板,顯然法典盜賊團的團長大人已經出離了憤怒,情緒快要控制不住了。

  她對著身邊一名法師打扮的中年人說道:“給弓箭隊施加‘鋒刃術’。”隨后又提高聲調,命令道:“弓弩手,準備射擊。一待完成法術加持,就給老娘照著前陣,齊射!”

  中年法師嚇了一跳,下意識提醒道:“前陣?那可是咱們自家的槍兵。”

  “都是些廢物,留著也是浪費糧食。”

  麥迪娜板著臉,直視前方說道。冷冰冰的回答,讓詢問的法師都覺得不寒而栗。

  可那好歹都是自家的伙伴,法師不死心,又嘗試著鼓起了勇氣,訥訥的問道:“要不,下令讓他們先撤下來?”

  “不用了。正好讓他們牽制住目標,也算是廢物利用了。”盜賊團長不耐煩了,盯著法師的雙眼懟道:“這里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當然是你,當然是你。”

  中年法師連忙低頭,不敢再堅持了。麥迪娜已然目露兇光,再勸下去,連他的腦袋都不一定保得住。

  低沉晦澀的吟唱聲中,一道比剛才范圍還要大的紅色光圈出現在弓弩陣的頭頂,逐漸成形,逐漸明亮,等到光圈緩緩下沉,籠罩住絕大部分弓弩手的時候,還在和諾爾默、晨曦兩人激戰的盜賊槍兵,僅僅剩下悍勇的隊長和另外兩三個人,周圍橫七豎八的,盡是重傷員和尸體。

  破陣就在眼前。

  槍隊隊長不是不想退,而是不敢退,這邊打成這副慘烈模樣,他不相信親自壓陣的麥迪娜看不清楚,指望他們擋住兩名少年,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然而都被敵人殺得快要全軍覆沒了,至今都沒聽到下令長槍兵撤退的號角,以他對自家團長的了解,只能說明那只“母螳螂”正處于盛怒的狀態,不僅對槍兵完全失去了信心,還恨不得他們通通戰死在這里。

  膽敢自行撤退的話,定會被更加憤怒的麥迪娜當成逃兵,斬首示眾。

  須知此人也是骨子里頭兇悍過人之輩,否則也混不到槍隊隊長的位置上,一旦想通了這點,反倒是不再焦躁不安,冷靜沉著的和諾爾默廝殺,趁著“嗜血術”的效力還未耗盡,此刻的他戰力堪比五級戰兵,橫下心死斗的話,還真給了少年一定的壓力。

  可惜,也只是一定的壓力而已。

  然而這會子,不耐煩到了極點的麥迪娜,決斷已經產生了效果。晨曦正準備將最后幾名盜賊給一一解決掉,空中就傳來一陣“嗡嗡”和“嗖嗖”的聲音。

  “快過來,他們射箭了!”

  激斗中的諾爾默抬頭瞥了一眼,一抖槍桿,舞出一個頗大的圓圈護在身前,晨曦則是一個飛身避開面前刺來的長槍,錯身之際一腳蹬在那名持槍攻來的盜賊腰上,將他一腳踹飛,借力順勢躍至哥哥的身后。

  少年揮出的碩大圓圈遮護之下,這里是弓弩射不到的安全地帶。

  槍隊隊長一個踉蹌,還在死戰的他,根本就對身后沒有絲毫的戒備,等到諾爾默提醒晨曦之際,他還來不及做出閃避,也來不及用長槍撥打、遮護自身,背上便中了一箭,得到斗氣、法術雙重加持的弩箭,鋒利而迅猛,直接射穿了他的身軀,僅靠單薄的皮甲是保護不了他的安全。

  滿心悲憤的勉強轉過身來,胸口、肩膀又接連中了好幾箭,每一根都貫穿了命中的部位,槍隊隊長一嘴的鮮血,死死瞪著車頂的麥迪娜,回應他的,是一雙冷漠中帶著恨意,甚至幾分瘋狂的冰冷眼眸。

  “老子瞎了眼,跟錯人了。”

  被射成刺猬的槍隊隊長臨死前,認識到自己此生犯下的最大錯誤。

  冷血之人,又豈會在意部下的性命?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無非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宣言之中,所謂“代價”的某個組成部分罷了。

  其他的長槍兵更是不堪,實力最高只有二級戰兵的他們,遭受來自背后如此集中的攢射,連任何有效遮擋和避開的可能都沒有,紛紛應聲倒下,運氣好的被射了五六箭,此刻猶在苦苦掙扎,尚未斷氣;

  最倒霉的那一個,是被晨曦踹向自己人那邊的槍兵,竟成了一塊同等體積的人肉盾牌,單純后背少說也中了七八根羽箭或弩矢,斗氣、法力同時在他的體內肆虐,人剛落地就沒了氣息。

  “靠,不愧是‘母螳螂’,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殺。”

  諾爾默和晨曦不禁對麥迪娜的瘋狂與殘忍,有了更加直觀的感受。

  在自然界中,母螳螂獲取食物并不容易,據說為了維持妊娠期間的營養,部分母螳螂在交配之后,會選擇吃掉自己的配偶,完美的詮釋了什么叫做“提起褲子就馬上翻臉不認人”,乃是動物里頭的極端分子,兇名遠播。

  倘若頭頂“母螳螂”綽號的麥迪娜,試圖通過無差別的殺戮自家人來恐嚇、阻止兩名少年,展示不死不休的戰斗決心,恐怕就找錯對象了。

  “走。教訓教訓她。”

  少年決定道。

  過于兇殘的舉動,起了適得其反的作用,別忘了“鏟除邪惡,匡扶正義”可是圣騎士的宣傳口號之一,自然被以圣騎士為人生奮斗目標的少年,當成了指導思想的一部分。

  “對,讓她嘗嘗咱們的厲害。收拾她,小姑奶奶有的是法子。”

  少女才不在乎敵人這點道行,興奮地投了贊成票。

  于是諾爾默一挺長槍,開始直線奔跑。晨曦則緊緊跟在他后面,兩把短劍都交到一只手上拿好,空出來的另一只小手,則悄悄伸到腰后拿些什么東西。

  “再射!”

  盜賊陣中再次響起號令,“鋒刃術”的效應還沒過去,這時候的弓弩殺傷力比起平時高出一半以上。密密麻麻的長弓和短弩,立即對準了沖殺過來的諾爾默他們。

  夾雜著藍光、白光等多種不同屬性斗氣的羽箭和弩矢,猶如蝗蟲撲向沉甸甸的麥穗那樣,前赴后繼地激射而至。

  諾爾默面不改色,邊沖刺邊高速揮舞長槍,師父傳授下來的槍法,根本視此等密集程度和打擊力度的箭雨如無物,滿懷信心的他心無旁騖,心靜如水,斗氣收發自如,只顧牢牢護住身前左右,專心做好手頭的“小事”。

  晨曦則依舊緊緊跟在哥哥身后,保持著與少年步調一致,速度一致,心中默默計算著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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