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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啟程追兇

第一百五十五章啟程追兇  “白鶴”默默嘆了口氣,仇家做得這么絕,萊德侯爵又是身居高位,想來也只有朝堂上的政敵,甚至是世代政敵之家,才會有這等深仇大恨,敢向掌握實權的侯爵大人下死手。

  和朝政牽扯到的重大利益相比,尋常江湖上的那點小恩怨,壓根就不夠瞧的。

  想通了這一點,平常總覺得自個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混飯吃的幾名傭兵強者,紛紛覺得自個的小日子,其實也還湊合,至少敵人都是明著來的居多,很少躲在背后下絆子。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像萊德侯爵這樣,看上去風光,誰知道哪一天就被政敵安個罪名來個一鍋端,一鏟到底全家死盡死絕了。

  “不但夠狠,還絕對夠謹慎。就算我們拿得出信物,證明雇傭身份,不先看到我們提交合格的證物,委托方的使者,也即是接頭人,連親自出來見我們一面都不會。”

  凱文與“白鶴”心生感慨的時候,襲擊者首領又說出另一個引人注意的細節。

  “還要證物?是什么東西?”

  少女覺得更加有趣了,馬上追問道。

  “就是侯爵夫人隨身貼肉戴著的那塊玉佩。”

  襲擊者首領指了指萊德侯爵夫人的胸部說道。此時的她,正同樣專心致志的旁聽雙方的談話,聽得都愣住了,一見莫拉比指向她的胸口,又被嚇了一跳。

  “拿來。”

  晨曦朝著萊德侯爵夫人伸出手掌,說道。

  萊德侯爵夫人看著眼前白皙小巧的柔荑,乖乖從脖子上摘下貼身佩戴的玉佩,放到了少女的手上。溫熱的玉佩表明,此物確實如莫拉比所說,乃是侯爵夫人貼肉戴著的。

  “正是這一塊。”

  莫拉比看了一眼玉佩,就點頭予以確認。

  “嗯?”

  晨曦狐疑的看了看他,又扭頭看了看萊德侯爵夫人,發現高貴的侯爵夫人正滿臉通紅,神情尷尬,旁邊眾人也都神色古怪,本來很想多問莫拉比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忽然間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不再追問內情。

  聰慧的少女只是年紀小,不諳世事,并非完全不吃人間煙火,總算是及時剎車,沒讓侯爵夫人當場下不來臺。

  接著莫拉比又將接頭人的姓名等信息一一告知少女。

  “這里到‘澶品爾城’有多遠?”

  少女向凱文團長問道。

  “大約有三十多里地。就是超過三十里,也多不了多少就是了。”

  傭兵團長想了想,回答道。

  晨曦收好玉佩和小木牌,又問了接頭的具體暗號等相關信息,便向凱文交待道:“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去一趟城里,晚點就回來。”

  凱文聽了大吃一驚,少女這時候去澶品爾城干什么,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連忙勸阻道:“時間太晚了,現在已是深秋時節,太陽馬上就要下山,路上又不好走,趕到的時候城門早關了。再說你一個人去也不安全。不如先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我們陪你一起去和委托人會面,多少有個照應和幫手。”

  他一來不知道少女的底細,二來就算少女實力強勁,足以力壓群盜,畢竟還是年輕,涉世未深,尤其在江湖經驗上頭,明顯處于紙上談兵的階段。如此草率從事,不知道對手是誰還罷了,明明知道中間人,也即是組織者乃是兇名在外的“七殺門”,萬一它們也有強者在場壓陣,少女寡不敵眾,麻煩可就大了。

  凱文既然從事傭兵這一行業,免不了要和各門各派的地下組織打交道,雖未與“七殺門”打過交道,卻深知在這些見不得光的陰暗組織里頭,“七殺門”絕對是非常難纏的一家,由不得他不擔心少女的安危。

  晨曦輕笑著搖搖頭,說道:“明天來不及了。他們今晚沒趕去回復接頭人,傻子都知道是失手了。要想將幕后黑手的聯絡人一網打盡,就只能現在趕過去。”

  “那我和幾個弟兄一塊陪你去。”

  凱文見狀,明白勸不動少女回心轉意,于是說道。

  少女和諾爾默等人,為了車隊浴血奮戰,凱文可是全看在眼里,已將三人組當成了自己人,生怕少女此行有個三長兩短,便自告奮勇一起去。

  “不用了,區區小事,我自己能解決,自會見機行事。去的人多了,反而容易提前暴露,配合起來也不方便。你還是留在這里,處理善后事宜吧。”

  晨曦婉拒道,“我去去就來。放心。”

  少女邊說,邊動身走向諾爾默休息的馬車,自從普利坦德接手看顧少年,就臨時征用了一輛侯爵府的馬車,將少年安置在上面。

  莫拉比很意外,躊躇了幾秒鐘,還是鼓起勇氣喊道:“你就這樣離開么?為什么不先殺了我?”

  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寬恕。

  “不急。等我回來再殺也不遲。”

  少女踏著矯健的步伐,輕飄飄的話從前頭傳了過來,“希望你剛才沒有撒謊。不然,等小姑奶奶回來了,有你好受。”

  說著,她舉起一只拳頭,一只白皙而秀氣的小拳頭,朝著身后的盜賊首領晃了晃,表示自己可不是說笑,而是相當的嚴肅。

  莫拉比不由得身上一寒,嘴唇一陣哆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大叔,我哥哥還好么?”

  晨曦掀開車簾,仔細看了看沉睡中的諾爾默,問道。

  整個上身都被白布裹成了“粽子”的少年,估計聽不到摯愛之人的問話,很難感受到她由衷的關心。

  出于更好的治療傷口、早日痊愈的目的,老管家并未草率的采用法術直接療傷,而是結合正規的治療手法,先將已然徹底燒糊了的那部分表層肌體予以切除,再給傷口敷足上好的傷藥,至于促成康復的主力,基本全依仗少年體內的旺盛生機,以及渾厚的斗氣。過程中施加的水系和木系法術,只是起到清潔、輔助的效果,并未喧賓奪主。

  “沒什么,一切都穩定下來了,正在深度睡眠中逐漸恢復。休息幾天也就康復了。”

  老管家打起了保票。

  “那就有勞大叔了。哦,對了,大叔,我現在要去一趟‘澶品爾城’,今晚晚點就趕回來。”

  晨曦伸手給少年擦了擦額角,拭去上頭的一滴汗水,向老管家說道。不知是否在昏睡中夢見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諾爾默隱現幾分掙扎的神情,被白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指,輕微抖動了幾下。

  落在少女的眼中,芳心一陣揪痛與內疚,趕緊用手掌輕輕蓋在諾爾默的手背上頭,一臉的溫柔。

  “有什么需要特別的交代的么?”

  晨曦眨了眨眼睛,忍住流淚的沖動,這才抬頭請教老管家。

  “注意別太著急,凡事別太追求完美,總想著一網打盡。倘若出現個別漏網之魚,一時半會的不方便處理,就先由它去吧,以后再找機會清洗干凈就行。”

  普利坦德笑瞇瞇的建議道,上唇的白胡子一翹一翹的,“哦,對了。這類見不得人的家伙,大多是些色厲內荏的慫貨,不用跟它們廢話,一見面就動手,你下手越狠,它們就越是喪膽,越是自愿選擇服從。”

  “明白了。也就是說它們畏威不畏德,都是些欺軟怕硬的典型慫包嘍。”

  晨曦略帶憂愁的俏臉,終于浮現一絲笑容,她理解老管家的意思了。

  “還有,小姐可還記得,它們最擅長什么嗎?”

  老管家又提醒道。

  “最擅長什么呀?我怎么記得,它們好像除了擅長耍詐、慣用訛人的手段之外,就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了呢?讓我再想想。”

  少女皺了皺眉頭,偏著小腦袋仔細回憶起來,“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不就是幻術嘛。都是些殺傷力嚴重不足的手段,上不得臺盤,難怪我差點就忘記了。”

  她虛心地吐了吐舌頭,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表示抱歉。老管家的提醒顯然很是時候。

  “正是。既然小姐想起來了,我相信,此行就沒什么妨礙的了。小姐定是手到擒來。”

  普利坦德對晨曦是相當的有信心。

  “明白了。謝謝大叔,我知道該怎么做了,請大叔放心。”

  少女乖巧的回答道。

  隨后少女彎下腰,和昏睡中的諾爾默碰了碰額頭,輕聲說道:“哥哥要好好休息哦。曦兒去辦點小事就馬上回來陪你,別擔心。”

  說完,少女便開始準備行囊。在她看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需要認真準備,無非是給水囊灌滿水,拿夠路上人馬嚼用的食物就是了,以她的速度,自是很快就宣告完成。

  馬車旁的凱文團長一陣無語,他一直跟在少女后面,本來想讓普利坦德也幫忙勸說兩句,讓少女不要意氣用事。卻不想老法師連問都不問一句敵人是誰,有多少強者之類的問題,僅僅簡單叮囑了兩句“不要太著急”的“廢話”,又告誡少女“出手務必要夠狠辣”,話里話外透露出對少女的極度信任,反而讓傭兵團長不好再過分執意勸說了。

  再聯想起少女此前瞬間爆發的高超戰力,他隱約明白了些什么。

  正如凱文團長所說,秋天的太陽落山早,酉時未到,太陽便已西斜的明顯。

  踏著夕陽的余暉,晨曦騎著她那匹神駿的白馬,一人一騎朝著山谷的盡頭奔馳而去,那是澶品爾城的方向。

  殘陽似血,天空盡頭是一片紅云,仿佛預示著少女的此行,滿是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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