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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貓戲老鼠

第九十九章貓戲老鼠  對于盡忠職守直至以身殉職的敵人,襲擊者首領保持了很高的敬意,這是一位很值得尊重的敵人。

  可是對于最后兩位攔路者,襲擊者首領就沒有那么客氣了,怎么看都覺得厭惡。顫抖的雙手,蒼白的臉色,勉強站在馬車前面,連聲音都在帶著哭腔的沖著他喊“站住”的護衛和馭手,簡直就窩囊到家了。

  他徑自朝著豪華馬車走去,雪亮的刀光一左一右,分兩邊向他襲來,襲擊者首領微微一曬,長劍遞出,僅用五成的力量便撥開護衛衣著的漢子倉皇砍來的一刀,順勢再這么一絞,就把護衛的掌中刀給絞飛出去,此刻劍上的力道尚未用盡,如同毒蛇般竄出的劍尖,輕輕在護衛的肩上“叮”了一口,便迅速收回,轉為掠向左側馭手的咽喉。

  竟是對馬車夫劈向自己的短刀連一點招架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采取了以攻對攻的辦法,藐視之意清晰無疑。

  “撲哧”一聲,馭手捂著喉嚨,一步一步不斷倒退,腳步散亂,臉色衰敗,鮮血飛快地從他的指縫之間滲出來,短短一秒鐘不到,便從“滲”變為“涌”,瞬間流得脖子、胸前皮甲上面到處都是,再怎么捂著傷口也止不住血一個勁的往外飆。

  兩人手上的速度差得實在有點多,襲擊者首領用劍劃開他的喉嚨,幾乎將整個半邊喉嚨都給剖開的時候,馭手短刀的刀尖還離敵人的胸口足足一尺之遠,死的一點不冤。

  這個時候,被襲擊者首領干凈利落一招便廢掉胳膊的護衛,早已不顧一切的丟下同伴,轉身拔腿就跑,奔著混戰中的人群逃命去也。

  襲擊者首領也不著急,任由他完成調頭轉身的整套愚蠢動作,摁住肩膀傷口開始奪路狂奔了,才朝著護衛揮出長劍。

  白光閃爍奔涌而出,金系斗氣瞬間飛離劍刃,形成一道極薄的光狀圓弧追上了正在死命逃跑的侯爵府護衛,眨眼的工夫,凌厲的白光便從目標身體最軟弱部位之一的頸部一沒而入,隨著表示意外的悶哼聲,腳步依舊朝前狂奔的護衛踩到了地上的石頭,頓時一個踉蹌,于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只見脖子上方的頭顱朝著一側直接掉落,腦袋被砍下的軀體仍在朝前邁步,只是熱血早已從斷口處噴涌而出,如同血泉那樣,濺得高高的,濺得周邊到處都是,煞是嚇人。

  “哼,貪生怕死的廢物點心!”

  看著撲倒在地的無頭尸體,首領嗤笑道,一臉的輕蔑。

  能從一干護衛中被挑選出來,專門派去保護一家的主母,哪怕僅僅是身在明處的護衛,此人的實力自然不用懷疑,足足有著四級戰兵巔峰的他,從明面上來說,已經是侯爵府上上下下護衛人等里頭,戰斗力最強之列,所謂是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關鍵時刻挺身而出,乃是他的本分。

  若是方才趁著克萊管家拼死抵擋的機會,他與馭手一起鼓起勇氣沖上前來左右夾攻,多多少少能牽制敵人,起到一點正面的作用。

  倘若運氣再好點的話,說不定克萊管家真能撐到凱文團長來援的那一刻,屆時多名高手圍攻之下,一切皆有可能。

  問題他就是怕死,躲在一旁只顧著發抖,臉都嚇得毫無血色,寧可看著自家人中的頂梁柱苦戰至死,也不愿冒險拼一把,盡一盡責。到了最后不得不硬著頭皮,親自面對襲擊者首領,竟嚇得連刀都拿不穩,一招過后就被擊落了兵器,最后還無恥的當起了逃兵!

  結果像只雞一樣,被敵人輕松從背后宰殺,典型的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清除了隱藏的威脅,擺在面上的守護者,襲擊者首領終于可以放寬心,前去采摘并享用屬于自己的勝利果實了。

  “篤篤”敲了兩下車廂門,襲擊者首領溫和地問道:“尊敬的萊德侯爵夫人,請問我能進來嗎?”看似相當的彬彬有禮,充滿紳士風度,可惜下一個動作就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沒等車廂里頭的侯爵夫人開口允許,他就自作主張地拉開了車廂門。

  這就很沒禮貌了。

  握住門把手之前,勝券在握的襲擊者首領,竟然沒忘記伸手扯掉臉上的面罩,動作很瀟灑。

  既然除了一會要帶走的“戰利品”們,剩下的都是些死人,那還需要擔心什么保密不保密的問題,完全是多此一舉嘛。

  他信心滿滿。

  一把拉開了萊德侯爵夫人的馬車車廂門,迎接襲擊者的,是侯爵夫人的貼身侍女佩琪那張期待多時驚喜交加的面孔,她興奮地叫嚷道:“莫拉比大人,您可算是來了!”

  歡呼雀躍的話一說出口,連后知后覺靠在椅背上瑟瑟發抖的侯爵夫人也意識到不對了:

  佩琪竟然認識他!

  不對,這賤婢怎么會認識敵人?

  原來就在自己的身邊,幾乎終日形影不離的貼身侍女中的一員佩琪,就是敵人安插收買的內奸!

  侯爵夫人終于恍然大悟。

  難怪敵人會對侯爵府此次出行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每日行程、護衛的數量和等級、守護力量分布情況都清清楚楚;

  難怪這下賤胚子會那么巧的“聽人說”,這里有條能大幅度縮減返程時間的詹姆士山谷,她又不是王國邊區出生長大的,怎么會知曉這條險要通道的存在?

  難怪她會一直挑唆自己和傭兵團長對著干,總是說凱文的壞話,總是認定傭兵團的人居心叵測,心懷各種歹意,不斷挑撥離間自己和傭兵團長本就不穩固的主顧關系;

  難怪今日啟程到現在,佩琪總是格外的關注窗外的事物,對外間傭兵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敏感,連討好伺候好自己主子的正業都不那么上心。

  電光火石之間,侍女近期言談舉止的種種不合情理處,此刻一一重現在侯爵夫人的腦海里,激蕩著,回響著,肆無忌憚地嘲笑著她的無知、被人出賣和愚弄。

  侍女佩琪每一次的刻意奉承,原來都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都是忽悠主人成功變瘸的經典案例。

  “怎么,現在才算反應過來啊?可惜呀,‘尊敬’的侯爵夫人,你實在是笨的夠可以,察覺的太晚了......啊!”

  侍女佩琪洋洋得意地奚落著主母,臉上的嘲諷與冷笑表情十分夸張,明顯帶著強烈的報復情緒,這才是她此前從未流露過的真實內心寫照,壓抑多年的憤怒與悲傷,盡在這一刻得到了盡情的發泄。然而還沒嘲笑完被她愚弄的侯爵夫人,佩琪突然覺得后心一痛,然后下意識地低頭一看,赫然發現一截帶著鮮血的劍尖,從自己的胸口凸現出來!

  嘴角抽搐著,佩琪很想回過頭去,質問在背后刺她一劍的那位莫拉比大人,為什么要這樣子對她?可憐心臟慘遭一劍貫穿的她,劇痛和抽搐之余,無力感控制了她的全部身體,連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都已經無法完成了。

  就在佩琪的眼角滲出淚珠之際,陰森森的笑聲從她身后傳了出來:“賣主求榮的賤婢,留你何用?”

  利劍尚未抽出,車廂里頭就響起了萊德侯爵夫人和另一名侍女的尖叫聲,她們怎么也沒有想到,敵人第一個殺死的,竟然是投靠到他們那邊的內奸。

  栽倒在車廂地面的侍女不住抽搐痙攣,熱淚從她尚未合上的雙眸滾滾流出,順著她的臉龐淌到地毯上頭。

  她后悔極了,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去改正自己的錯誤,也沒有機會去享用莫拉比大人承諾給她的“巨額”賞金了。

  “叫什么叫,吵死了!”

  名叫莫拉比的襲擊者首領,低頭看著癱軟在車廂地板上的侯爵夫人,瀟灑地從佩琪后心抽出帶血的長劍,反手順勢一揮,冷峻劍光過后,剩下的另一名侍女停止了尖叫,她那失去頭顱的身體一軟,也倒在了地板上。

  萊德侯爵夫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顫抖,唯恐自己恐懼的尖叫聲惹惱了眼前的殺神,順手也切掉自己的腦袋。

  鮮血從侍女無頭的身體中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車廂里頭鋪著的潔白羊毛地毯,濃烈的血腥味充滿了整個車廂,刺激得養優處尊的侯爵夫人不知所措,幾乎要當場失禁。

  尤其是濺到她胸襟處的大片鮮血,既有從佩琪胸前傷口噴出來的,又有從另外一名侍女脖子斷口濺射而來的,混在一起,將幾近透明的薄紗衣都給徹底浸透了,鮮血直接粘到了嬌嫩的肌膚之上,就別提多惡心,多難受了。

  侯爵夫人很想嘔吐,但是她不敢,只知道繼續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淚珠已經溢滿眼眶。

  莫拉比深深吸了一口血腥味濃烈的空氣,閉上了眼睛。他很陶醉這種充滿殺戮味道以及征服意味的氣息,在他看來,這種尋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可怕味道,比萊德侯爵夫人這等成熟豐韻的美婦人身上散發的誘惑體香,更能讓他滿足,讓他沉醉。

  “尊敬的侯爵夫人,沒嚇到你吧?”再次睜開眼睛的莫拉比首領,俯視著身前離崩潰已然不遠的貴婦人,一雙鷹眼滿是戲謔的意味,頗為體貼和客氣的“關心”起俘虜的感受來。

  “嗚......沒、沒,沒什......”萊德侯爵夫人剛點了一下頭,又突然間想起了什么,連忙又迅速搖了搖頭,捂住嘴巴的小手依舊放在原來位置,根本不敢松開,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那樣,沿著她白嫩的俏臉向下滴落,最后流進了胸前那片血污之中。

  要不是被可怕的襲擊者首領嚇得連叫喚都不敢,恐怕整個車隊從前到后,都能聽到尊貴的侯爵夫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聲。

  “哎呀呀,都怪我不好,性子急的毛病一直改不了,一時竟忘了侯爵夫人就在車廂里,您自小就嬌生慣養,如何見得了這種場面。都怪我都怪我,早點想起來的話,我就把她們拖到外面再殺了。”

  莫拉比邊說邊搖頭,一副相當遺憾的樣子,不過就連沒什么城府與見識的萊德侯爵夫人都看得出來,襲擊者首領分明連裝都裝的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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