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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這事還得多謝二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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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叱他們在路邊足足等了一個上午也不見有車隊過來,邊疆還在苦戰,這個時候商隊本來就不該走動。

  尤其是馬上就要過年,信州劉家的人催劉英媛的父親劉善身帶商隊出城,很不合理。

  李叱他們沒有等到商隊過來,商量了一下,都覺得可能是劉善身拒絕了劉文菊,可不管怎么說,信州城是必須要去一趟了。

  趕著兩輛大車,四個人走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到了信州城的城門外,李叱取出來羽親王府的腰牌,趾高氣昂的守門士兵態度立刻就變了。

  看李叱他們這風塵仆仆的樣子,怎么都不像是王府的人,然而那王府的腰牌要多真有多真,他們就算是懷疑也不敢招惹。

  這種事,誰敢賭?

  賭對了能怎么樣,賭對了不過是抓起來幾個人,賭輸了的話他們就要倒大霉。

  李叱和那領頭的團率問了一句:“信州劉家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嗎?”

  那團率連忙指了個方向說道:“順著大街往前走,過兩個路口往左走,沒多遠就是劉家的大宅。”

  李叱又問了一句:“今天可有劉家的商隊出城?”

  團率回答道:“沒有,這北邊在開戰,哪有商隊敢在這個時候走生意,還是大過年的,豈不是自找倒霉。”

  李叱嗯了一聲,并沒有道謝。

  因為道謝的話,不符合王府的人那種拽拽的氣質。

  王府的人應該是什么氣質呢?大概夏侯琢那樣的吊兒郎當都不算,真要說王府的人什么氣質,得看王府里的下人,那才能體現的淋漓盡致。

  李叱覺得此時自己表現出來的,便有那么三五分神韻。

  余九齡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們總不能直接就找去劉家,先得想個法子打聽打聽消息。”

  李叱道:“人沒有出城就還好,劉文菊膽子再大應該也不敢在自己家里殺人,先找地方住下來,一會兒我置辦一些行頭。”

  他們沒有去客棧,住客棧不得花錢啊。

  他們直接去了官驛,第一,尋常人想住進官驛基本沒可能,第二不花錢。

  還是仗著羽親王府的腰牌,官驛的人連忙把他們迎接進來,李叱編了個謊話,說是半路上遇到了賊寇一場廝殺,打的渾身臟兮兮的,所以先來官驛住下,洗個澡換個衣服,然后查查這信州城里誰那么大的膽子,居然連羽親王府的人都敢打劫。

  官驛的人一聽這事就要壞,他們這些人心思多敏捷,一邊招待著李叱他們,一邊派人去信州府里報信。

  羽親王府的人在信州城外被打劫,若是信州府的人裝作不知情的話,天知道以后會有什么麻煩。

  伺候大人物,底下的人一直都要秉承一個態度,那就是再小的事也不能當小事。

  寧可伺候錯了,不能不伺候。

  李叱給了官驛的人一些銀子,量了量身高肩寬,托他們去采買幾件新衣服。

  洗好了澡,官驛的人已經幫忙把衣服買回來了,這城里的裁縫鋪子基本上都不賣成衣,掛著的都是樣子,沒個三五日衣服做不出來,可是李叱他們身份不一樣啊,那就必須能買來。

  李叱剛把衣服換好,信州府的大人們就到了,規格賊高,信州府府治大人,府丞大人,還有總捕都來了,帶著不少人。

  信州是小州,府治從五品,府丞是正六品,雖然官職不算特別高,可好歹是一州之地的主官,然而這大人見了李叱卻立刻堆起來一臉的笑容。

  府治崔漢升出身不俗,信陵崔家也是好大的名氣,周時候,崔家曾有很長一段時間權傾朝野。

  不過到了大楚之后,崔家稍顯沒落,更何況崔漢升又不是信陵主家的人,所以在對王府的態度上絲毫也不敢怠慢了。

  李叱抱拳行禮,俯身道:“見過府治大人。”

  崔漢升連忙伸手扶了李叱一下,而這時李叱已經想好了要扯一面多大的旗子了。

  崔漢升試探著問了問李叱在王府里是何職務,又試探著問了問他們來信州做什么。

  李叱道:“我姓李,名為李叱,是夏侯琢的結義兄弟。”

  他后邊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崔漢升的臉色就已經微微變了變,態度就變得更加謙遜起來。

  “原來是夏侯將軍的結義兄弟!”

  崔漢升連忙抱拳道:“失敬失敬。”

  李叱道:“夏侯他在代州關率軍抗敵的事大人知道嗎?”

  崔漢升連忙道:“知道知道,前兩日已經得到了消息。”

  李叱道:“王爺也是才剛剛得知消息,急壞了,一邊調遣大軍準備趕往代州關,一邊分派我們提前趕去那邊保護夏侯,可是走到這信州城外,居然被一伙帶人伏擊,若非我等還有些武藝在身的話,只怕已經造了歹人毒手。”

  他緩了一下后繼續說道:“那些歹人被我們殺了幾個,尸體扔在城外大概三十里的林子里,用枯草蓋了,大人現在可派人把尸體拉回來,也許可以根據他們的衣著來推測......”

  余九齡拉了李叱一下,在李叱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哪兒還有衣著啊,都扒了。”

  “啊......”

  李叱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笑了笑道:“看我這記性,我們把賊人的衣服帶回來了,他們身上還有一些東西。”

  李叱回身看向余九齡,余九齡連忙把那些人的衣服和身上帶著的東西交給官府的人。

  李叱道:“雖然我們擊殺了一些賊寇,但卻被賊寇搶走了不少東西,包括王爺讓我們給夏侯將軍送去的一些物品,還有一箱銀子......”

  聽到這,崔漢升的頭都要炸了。

  如果李叱所言不虛的話,那么這個案子若處置不好,羽親王一怒,他這個信州府治也就別做了,往好了說是卷鋪蓋卷滾蛋,往壞了想沒準就被發配充軍什么什么的。

  “查!”

  崔漢升立刻表態道:“必須嚴查,李公子你放心,我在這里向你保證,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給王府一個交代!”

  李叱嗯了一聲,裝作思考了一會兒后說道:“我隱隱約約的好像聽他們那些人說,原本要打劫的好像是你們信州劉家的商隊,誤以為我們是,所以才打了起來,怎么,這已經馬上就過年了,劉家的商隊還要往外跑?”

  崔漢升心里一緊。

  劉文菊和他平日里關系匪淺,沒少給他送禮,如果這案子牽扯道了劉文菊的話,也許不是什么好事。

  以他對劉文菊的了解,那家伙又能干出來什么好事。

  劉文菊當初家道敗落,是得了冀州城一位親戚的資助才東山再起,而這東山再起的過程,和崔漢升密不可分。

  劉文菊從冀州回來后不久,把劉善身給他的銀子分出來一多半,全都孝敬給了崔漢升,從崔漢升手里得來一個好處......這個好處就是,許他在城中開設賭場。

  信州的邊城,過往的都是商隊,還有草原上來的商人,賭場的生意自然不錯。

  經過兩三年的積累,劉文菊又在信州城里開了三家賭場兩家青樓,又建了一座酒樓,還幾乎壟斷了信州城里和草原人的生意。

  沒幾年,劉文菊的家財就迅速的膨脹起來,而他也變得無比膨脹起來。

  崔漢升聽李叱說到了信州劉家幾個字,連忙道:“這確實是個線索。”

  他回頭看向信州總捕齊典說道:“把李公子帶回來的證物都妥善保管,仔仔細細的去查,另外立刻派人把那些歹人的尸體運回來。”

  齊典湊近那些衣服看了看,有一股什么味道沖了他的鼻子。

  余九齡在旁邊說了一句:“尸體上應該沒有什么線索了。”

  齊典道:“你放心,我查案多年,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會逃過我的眼睛,尸體也是證物,一定能有所發現。”

  余九齡想著那些被他幾乎扒光了的人,微微嘆息一聲道:“行,那就有勞總捕大人了。”

  崔漢升又寒暄了幾句,然后就邀請李叱到州府衙門吃飯,李叱裝作很不開心的樣子拒絕了,說自己太累,明日再去拜會。

  崔漢升一看這架勢是人家氣壞了,想想也是,王府的人出來居然被打劫了,這事人家不氣才怪呢。

  回到馬車上,崔漢升看向齊典說道:“你別急著出城,你先去一趟劉家,問問劉文菊到底怎么回事!”

  齊典道:“不應該啊,劉文菊的商隊,難道還能是劉文菊自己人打劫不成?”

  崔漢升道:“讓你問就去問!”

  齊典立刻點頭:“是是是,姐夫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崔漢升嘆了口氣,心說這等廢物,要不是仗著自己是信州府治,能當上捕頭?

  他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這個劉文菊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去了之后別太客氣,就說出大麻煩了,讓他知道什么就趕緊都說出來。”

  齊典道:“行,我就直接問他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派人打劫你自家商隊,我的天,這么喪心病狂的事他都干得出來!”

  崔漢升看了齊典一眼,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官驛。

  李叱看向驛丞笑了笑,這一笑把人家嚇了一跳。

  李叱問道:“信州劉家,很有名嗎?”

  驛丞連忙回答道:“算是本城最大的生意人,城中的賭場青樓多是劉家的。”

  李叱哦了一聲,心說干賭場青樓生意的人,又怎么可能都干干凈凈。

  他問了一些關于劉家的事之后,轉身回到屋子里,笑著說道:“現在咱們分工一下,劉家最大的生意是青樓和賭場,咱們分成兩隊,一隊去青樓一隊去賭場,先探探底細。”

  長眉道人稍顯忸怩的說道:“我不擅長賭錢啊。”

  燕先生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長眉道人連忙解釋道:“我是認真的。”

  余九齡道:“這樣,我和李叱去賭場看看情況,道長和先生去青樓吧。”

  燕青之一怔:“為何我也要去?”

  長眉道人看向他,可憐巴巴的忽閃了幾下眼睛,無奈之下,燕青之道:“去也行......我沒錢。”

  李叱道:“咱車上有兩大箱子呢......”

  余九齡道:“這事歸根結底還要多謝燕山營二當家捐助嫖資。”

  長眉道人臉色微微一紅,燕先生轉頭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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