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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最會殺人的女人

  施慈離著還遠就看到了鐘大樹莫名其妙的跪了下去,因為鐘大樹巨大的身軀遮擋住了視線,所以施慈并沒有看到唐匹敵如何出手,他只看到人影晃動了一下,鐘大樹已經跪倒在地。

  他跑到鐘大樹身邊的時候,鐘大樹看著他,眼睛里都是恐懼和迷茫,那是他留在人間的最后一個表情,他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血從指縫里噴涌,這種傷口根本就沒辦法止血,而且傷的還在動脈位置。

  沒多久,臉色從青紫到慘白的鐘大樹撲倒在地,身軀倒下去的時候像是倒下了一座山。

  施慈的臉色格外難看,鐘大樹的實力他知道有多強,當初許家的人往草原上走生意的時候發現了這頭兇獸,花費重金把他從那個部族買下來帶回大楚。

  在之后的數年時間,鐘大樹為許家做過很多事,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對手。

  正常人在他面前,連一巴掌都接不住。

  施慈看著鐘大樹倒下去,似乎依稀聽到了鐘大樹的內心在怒吼,鐘大樹在不甘,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死去。

  他都沒有看清楚,對方是怎么就把他殺了的。

  施慈轉頭看向不遠處,似乎不見了那個叫李叱的人,明明鐘大樹是先對李叱出手的,可是現在李叱去哪兒了?

  李叱在他頭頂。

  在唐匹敵擊殺鐘大樹之前,唐匹敵說讓李叱去找施慈,擒賊先擒王,這是顛之不破的道理。

  李叱卻沒有直接沖過去,因為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施慈籌謀了這件事,就不會只有表面上這些安排。

  如果一個人,讓敵人的眼睛看到了的全部,就是他安排的全部,那么這個人的能力一定有限,不算是什么強者。

  李叱感覺到在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地方,還會有什么預料不到的危險存在,他出現在施慈面前,那個看不到的危險就會出現在他背后。

  于是他在第一時間脫離了敵人的視線,借助鐘大樹的遮擋到了路邊,然后迅速的爬上了那棵大樹。

  這棵樹有些特殊,在車隊到達這里之前,堯不圣爬到這個樹上,準備在這里給李叱致命一擊,而在堯不圣爬上這棵樹之前,余九齡已經在這里了。

  余九齡故意激怒堯不圣把他引走,是因為余九齡知道自己的優勢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弱勢是什么。

  他的優勢是他很快,他的弱勢是他不能打。

  余九齡不是沒有想過偷襲那個人,可是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殺了對方,如果對方把他反殺了的話,那么誰來給李叱解除危險?誰來給李叱留下信號?

  所以他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做判斷,也是余九齡的優勢。

  而他故意把那個人引走不僅僅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手,還因為他在這棵樹上給李叱留了東西。

  李叱爬到余九齡曾經藏身的位置,伸手往上夠了夠,抓到了余九齡留在這的那張鐵胎弓。

  這張弓是虞朝宗帶過來送給李叱的禮物,虞朝宗這次到冀州,一共給李叱帶來了三件東西,一件是這把鐵胎弓,足有四石之力,尋常人連拉開都難。

第二件東西是一件蟒鱗甲  ,看似輕薄,但極為堅韌,尋常刀劍就算是狠狠砍下去,也不可能破開,最妙之處還是在于這蟒鱗甲的輕薄,絲毫不會影響活動,細密的鱗甲也可以阻擋羽箭,當真是一件防身的神器。

  第三件,是一把刀。

  這把刀是虞朝宗派人窮盡其功,又花費重金才找到,本意是自己留著,可是為了請李叱上山,他來之前決定把這把刀送給李叱。

  天下有三皇劍,號稱天下寶劍之尊,不明真相者以為三皇劍是劍名,指的是一把劍,不知道那是大楚皇族的三把皇劍。

  天下有七名刀,排名第七的名為神首,如今藏于冀州金刀門,除了門主之外誰也不知道刀在何處,連門主都不會輕易將這把刀取出來。

  之所以名為神首,是傳聞之中持此刀可屠神。

  排名第六的名為紅袖,已經不知去向,最近幾十年都未曾聽聞重見江湖。

  排名第五的名為山闕,如今在大楚都城皇宮之中,藏于鳴器閣。

  排名第四的名為辟野。

  排名第三的名為出蘭,是七大名刀之中唯一中一把彎刀,傳聞是南疆少民以隕鐵打造,如今也在大楚皇宮鳴器閣,是當年大楚進剿南疆的時候,南疆族皇不得已獻出此刀才能保命。

  排名第二的名為巨魚,傳聞這把刀,尋常人根本不能用,奇寒無比,普通百姓若是佩戴此刀,用不了多少時日就會染病,不知是何材料打造,江湖傳聞是上古神兵。

  排名第一的名為驚蟄,至于為什么排第一沒人可以篤定的解釋清楚,反正江湖里一直是如此傳聞,有人曾經追尋真相,唯一合理的解釋是驚蟄曾是周夫子的佩刀。

  周夫子的刀,一生都沒有拔出過刀鞘,也許當初給七把名刀排名的時候,就是考慮到這是一把君子刀,仁義當先,所以將驚蟄定為排名第一,如今這驚蟄刀,也被稱之為君刀,一樣藏于鳴器閣。

  虞朝宗給李叱帶來的是排名第七的神首,藏于金刀門的這把名刀,因為金刀門沒落,不得不想用此刀來為弟子們換一個前程,虞朝宗聽聞此事之后,派人趕赴金刀門將神首重金購買回來。

  不僅僅是金錢的付出,他還安置了金刀門不少弟子,這是金刀門門主的條件之一。

  金刀門的沒落也很讓人無奈,宗門曾經創造出無數輝煌,在冀州江湖上要說金刀門排名第一,那時候誰也不敢反駁,數百弟子奔赴北疆抗擊黑武入侵,更是將金刀門的名望推升到了極致。

  可是自此之后,金刀門就走了一條怪路,進了一個怪圈,門人弟子,以為官府做事為榮,很多人進入金刀門不是為了學藝,而是為了有門路可以成為錦衣人。

  此時這把神首,就在李叱的背后。

  李叱伸手將鐵胎弓抓下來,他之所以沒有帶在自己身邊,而是讓余九齡帶來藏于此處,是因為李叱很清楚弓這種武器的用途是出其不意。

  你帶在身上,還是這樣一張巨大的鐵胎弓,對手當然會在意。

  軍隊中的弓箭手抗擊敵軍形成陣列,靠的自然不是出其不意,而是密集殺傷,但若是這種小規模的廝殺,一個藏身于暗處的神箭手,對于己方的幫助有多大可想而知。

李叱第一箭射出去的時候,箭帶出去的風把前邊的樹葉都  掃的劇烈抖動起來。

  他的第一箭沒有射施慈,是因為他還要留下這個活口。

  這支箭帶著炸裂的氣息從樹葉后邊飛出來,噗的一聲將想要偷襲唐匹敵的一個敵人頭顱射爆。

  這鐵胎弓的力度實在太強,直接貫穿了頭顱,而且李叱所用的箭也非比尋常,箭是鐵羽箭,正常的羽箭后邊是白羽,而和鐵胎弓相配的箭是鐵箭,箭尾處好像是三排刀片一樣,貫穿過去,那傷口之恐怖可想而知。

  李叱都被這一箭的暴戾嚇了一跳,他只覺得這弓趁手,沒有想到威力如此之大。

  這張弓射出去的箭,射程比大楚弓箭手標配的弓要遠一倍不止。

  就在這時候,一塊樹皮朝著李叱移動過來。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難以察覺,因為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一塊樹皮。

  在李叱爬上這棵樹之前,公叔瀅瀅從馬車里下來,她的選擇和李叱一樣,沒有立刻加入戰團,而是伸手從馬車里抓了一塊布出來,閃身進了樹林里。

  她在尋找機會,可是當她想找李叱的時候,發現李叱已經不見了蹤跡。

  她把手里的布展開擋在身前,這布的構造極為特殊,離著遠看,和樹皮紋理幾乎相同,她站在那一動不動,就不會有人發現她。

  但她發現了李叱,李叱射出第一箭后,那箭的破空之聲太響,箭勢太兇,樹葉都一陣抖動。

  于是公叔瀅瀅朝著李叱這邊移動過來,她選擇在這棵樹的另外一面往上爬,整個身子幾乎都被那塊布遮擋。

  李叱拉弓的聲音又遮蓋住了她爬上來的聲音,讓她得以靠近,而且她爬樹的聲音實在是太輕。

  她就不像是一個人,哪怕要殺人的時候,她也能完美壓制自己的氣息,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也沒有任何呼吸上的變化。

  在李叱身后,公叔瀅瀅把布緩緩打開,她面前的那個男人,正在拉開弓要放出去第二箭。

  于是公叔瀅瀅出手,這是最好的時機。

  她的袖口里滑出來一根鐵刺,只有一尺多長,朝著李叱的后心狠狠的刺了下去。

  不遠處,唐匹敵在人群之中往來沖殺如入無人之境,在他面前,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一招。

  他的出手方式出奇的簡單,只有刺,且只刺咽喉。

  那根黑色的鐵釬在咽喉中迅速的一進一出,然后根本就不會再多看一眼,在血霧噴灑中,唐匹敵又不像是鬼魅,因為他足夠光明,他就是這樣出手,就在這里,沒有一絲一毫的隱藏。

  一把刀劈落,直奔唐匹敵的頭頂,唐匹敵比對方晚出手,那把刀已經高高舉起的時候他的鐵釬才探出去,可那把刀剛開始下落的時候,他的鐵釬已經刺穿了敵人的頸動脈。

  不遠處,一個身材不高但是頗為健壯的男人看到了唐匹敵,他手里的刀上有九個鐵環,刀動的時候,鐵環錚鳴。

  他看到了唐匹敵,而唐匹敵也看到了他。

  這個人就是風雷門曾經的三當家石蘇,他虎吼一聲,朝著唐匹敵就沖了過來。

  就在這一刻,唐匹敵看到了有一道黑影從樹上墜落下來,他怔了一下,因為他看到落地的是李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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