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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你可能不知道

  冀州,沈醫堂。

  雖然才開門營業沒有多長時間,可是沈醫堂的名聲卻很快就傳遍了冀州城。

  李叱他們幾乎不去沈醫堂那邊,但是對于沈如盞的經營之道卻有所耳聞。

  這個女子確實讓人刮目相看,心思手段,高明的讓人覺得難以企及。

  最初李叱他們聽說沈醫堂那般經營的時候,余九齡直說用不了多久沈醫堂就會關門大吉,可誰想到人家的生意能做的那般紅火。

  到沈醫堂看病也會被分出來高低不同,富人有富人的看法,窮人有窮人的看法。

  按照正常思維,尋常百姓會覺得這樣是被看不起,生意不好才對,然而事實上并非如此。

  道沈醫堂看病,尋常百姓就在正堂排隊,每天都保證有五個坐館郎中在正堂這邊,看一個走一個,必須按照沈醫堂維持的秩序來,除非是急癥或者重傷。

  而有錢人則可以交十兩銀子,然后就會被引領到后院看病,環境好,氣氛好,郎中一對一看病,拿的藥也貴。

  有人曾經鬧事,說憑什么有錢人就可以先看病,沈如盞的回答就是四個字。

  因為有錢。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她是一個菩薩。

  因為百姓們看病所花費的銀錢少之又少,有的幾乎花不到錢,但是絕對不會敷衍了事。

  這樣一來,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沈醫堂幾乎把冀州城里所有的醫館都給壓了下去。

  就算是距離很遠的百姓也寧愿到沈醫堂這邊排隊看病,也不去別的醫館,以至于沈醫堂被別的醫館恨之入骨。

  更有意思的,有一個郎中假裝病了過來診治,百般的挑剔,結果被人家看出來什么病沒有。

  那郎中又開始耍無賴,說沈醫堂騙錢,撒潑打滾。

  沈如盞只說了一句話。

  “打出去,打傷了給治,打死了賠錢。”

  結果那鬧事的就真被打了出來,打的鼻青臉腫。

  自此之后,再也沒有人敢來鬧事,因為大家都清楚了一件事......沈醫堂的郎中看病是真的能行,沈醫堂的護衛打人是真的能打。

  每個月的十五,沈醫堂還會免費給百姓們送粥,據說是藥粥,可以驅邪養身。

  所以每到十五這一天,沈醫堂門外排隊的人都多的嚇人,一條長龍般。

  同樣,藥粥也分兩種,老百姓喝的不要錢,只要你規規矩矩排隊,直到送完為止,誰鬧事就打出去,下手絕對不會輕。

  有一伙地痞無賴來過,直接就排到了隊伍的最前邊,結果七八個人被沈醫堂的護衛打的滿地找牙。

  達官貴人要喝藥粥,也會被請到后院,又享受又自在,服務好的沒話說。

  但是一碗藥粥五兩銀子,據說用料和給百姓們喝的完全不同,要金貴的多,藥效也好的多,當然都是據說。

  第一個月,沈如盞讓人給李叱送來五百多兩銀子,說是這個月的三成收入。

  第二個月就送來八百多兩銀子,第三個月送來一千多兩。

  據說最賺錢的是后院正骨推拿的,當然都是富人過來,因為一次就要十兩銀子。

  可是每個來過的人,都覺得這十兩銀子花得超值,推拿之后,簡直換了一個人似的,渾身輕松。

  就這,你要是頭一天來過,第二天再來,沈醫堂還不接你的生意,推拿活血,每個月最多兩次。

  但是來的人多啊,冀州這樣的大城,達官貴人實在是多的離譜。

  男人來有男的郎中推拿,女的來就有女的郎中推拿,一開始人們還覺得女人誰會來,結果后來才發現,女人來的更多,更舍得花錢。

  推拿之后還能看看沈醫堂自制的那些胭脂水粉,還有養生藥粉之類的東西。

  李叱在聽說了之后,對沈如盞佩服的五體投地。

  好歹算算就知道,每個月沈醫堂都有大幾千兩銀子的收入,以后當然會更多,因為畢竟這才三個月而已。

  在李叱看來,這哪里是賺錢,這是用耙子王家里摟錢。

  李叱想了想,正好節度使曾凌要見他,干脆就再多賺曾凌一筆銀子。

  整個冀州的藥材幾乎都在李叱手里,李叱想著探探曾凌的口風,能不能把藥材賣到冀州軍里去,真談成了的話,那可是一筆大收入。

  節度使府。

  李叱進門之后往四周看了看,這地方很樸素,完全不像是一位如此地位的人應該住的地方。

  哪怕是一個富商的家里也比曾凌的家里精致,最起碼假山荷池這些東西一定會有,雅致些的還會種滿了花花草草。

  可是曾凌的節度使府,一進門就能一眼看到正堂那邊,院子里只有幾棵樹,地面平平整整,一棵草都不見。

  李叱進來的時候,曾凌就站在院子里等他,看到李叱之后,曾凌立刻就笑了起來,那樣子看不出一丁點的虛偽,就像是看到了一位老友一樣。

  李叱看到曾凌的時候則微微怔了一下,因為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曾凌居然會坐在院子里編筐。

  用的是紅柳,看起來他的手藝還不錯。

  “大人這是?”

  李叱好奇的問了一句。

  “府里下人們打掃所用的筐壞了,說是要買新的去,我便一時手癢,想起來自己年少時候也學過,所以就修補一下。”

  曾凌笑著說道:“最少能省下來上百個制錢。”

  李叱想了想,心說你這樣,那十萬兩銀子我也不退。

  曾凌吩咐了一聲上茶,然后指了指院子里那石桌石凳對李叱說道:“就在這里坐坐?外邊涼快,也舒服些。”

  李叱點頭道:“聽大人吩咐。”

  兩個人坐下來后,曾凌問李叱道:“會下棋嗎?”

  李叱搖頭:“學生才淺,不會下棋。”

  他會,他懶得陪曾凌下棋,哄高希寧的時候,那放水棋下的可溜了,放的水比南平江里水還多。

  曾凌笑了笑道:“下棋還是可以多學一學的,以后你會用的到,很多人都喜歡下棋,尤其是貴人們。”

  李叱道笑了笑,不置可否。

  曾凌見李叱并不接他的話,停頓了一下,索性就直接說了他要說的話,不再拐彎抹角。

  “我是聽聞,李公子還是燕山營的三當家?”

  曾凌問完之后,眼神瞥了瞥李叱的反應。

  李叱點頭道:“暫時還是。”

  曾凌問:“為何這么說?”

  李叱笑道:“燕山營里人才濟濟,我常年不在山寨中,這就顯得有些其位不正,所以早晚我還是要讓賢的。”

  這話,才是真的拋磚引玉。

  曾凌果然接了上來。

  曾凌笑道:“虞朝宗為人仗義,素有天王之名,料來不會如李公子說的這般冷硬,況且以李公子的才能,只要為燕山營立下一些功勞,這三當家的位置還不是穩穩當當。”

  李叱心說你都接話了,那就順著話繼續說唄。

  “功勞啊......”

  李叱嘆了口氣道:“曾大人不知道,如今燕山營里的人才有多可怕,新入山的一個年輕人,只用了七天的時間就拿下兩州之地,卻也只是燕山營的八當家,我已經懶散了這么久,拿什么功勞去和人家爭。”

  曾凌笑著說道:“代州信州這兩地,不過區區,若是李公子能拿下冀州三分之一那么大一片地方,怕是虞天王要開心的不得了了。”

  李叱道:“冀州的三分之一?”

  他搖頭嘆道:“我哪里來的這三分之一。”

  曾凌笑道:“我現在就有這樣一個生意,若是做成了,我愿意拿冀州三分之一的州縣酬勞虞天王。”

  李叱裝作很驚訝的說道:“是什么生意?曾大人這可是吃了大虧的事,你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曾凌心說小朋友,你略顯浮夸了些。

  但他還是溫和的笑道:“若是李公子可促成我與虞天王聯手之事,我定會拿出三分之一的州縣作為謝禮,這樣做,不管是對你,對我,還是對虞天王來說,都是好事。”

  李叱繼續吃驚道:“那確實是好事啊,不知道曾大人......其中還有沒有別的什么想法?”

  曾凌道:“冀州是冀州人的冀州,我與虞天王都是冀州人,自然要死守這故鄉舊土,如今青州軍和豫州軍已經霸占了大片土地,而若靠我冀州軍一己之力,難以收回......”

  李叱一臉我懂了的意思。

  他問道:“曾大人的意思是,想讓虞天王出面,說服那兩個人退兵?這么說來確實可行,虞天王德高望重,又素有仁義之名,他說肯去說一聲的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兩位節度使一定會被說服。”

  曾凌心說我說服你姥姥。

  李叱心說你可別罵人。

  曾凌略顯尷尬的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若是虞天王肯出兵的話,與我冀州軍聯手,共抗外敵,保護冀州治下這百萬父老鄉親......”

  李叱一聽到這,就連忙打斷了曾凌的話。

  “打架啊?”

  李叱連連搖頭道:“打架不好,虞天王是讀書人,讀書人都不愛打架。”

  曾凌瞇著眼睛看向李叱。

  李叱卻話鋒一轉,壓低聲音說道:“我就是讀書人,我就不愛打架,但是曾大人你知道嗎?虞天王有個軟肋,只要瞄準了他的軟肋,必能說服。”

  曾凌眼睛都微微亮了一下,他笑了笑問道:“只是不知李公子說的這天王軟肋,又是何事?或者說,是何人?”

  李叱聲音壓得更低,神秘兮兮的說道:“這事我只說與曾大人你一人知道,切不可外傳,那樣,不好的。”

  曾凌連忙道:“那是自然,出你口入我耳,再無旁人知曉。”

  李叱這才看起來有些勉為其難的說道:“虞天王有一件事,只有我知道,所以也就只有我才會對曾大人你說......你可能不知道,不是,你一定不知道,虞天王他家里是做什么的。”

  曾凌皺眉,心說虞朝宗的父親曾經是朝廷命官,是一州府治,他家里做什么我又怎么會不知道。

  可他還是問了一句:“那虞天王家里是做什么的?”

  李叱壓低聲音道:“賣藥的!”

  曾凌端著茶杯本來要喝一口,李叱這句賣藥的,幾乎讓他把喝進嘴里的茶水全噴了。

  李叱很認真的說道:“你買他藥,做他的大主顧,大客戶,這樣一來,曾大人若是再提有求于他,虞天王是萬萬不會拒絕的,畢竟你花錢了。”

  曾凌:“這個......呵呵呵......這個,都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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