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叫做盾山,山下的縣城卻叫做靈山縣而不是盾山縣,這其中還有個典故。
據說當年有曠古的兇獸肆虐中原,中原的神為了拯救蒼生萬民,決定于那兇獸決一死戰。
可是兇獸高有千丈,身上還有一層無比堅固的鱗甲神力都不可破,嘴里有鋒利的獠牙連神都咬的死。
神靈卻是赤手空拳,無法打贏。
于是有人告訴神靈說,在某某處有一位造器大師,可鍛造神器,不如找他去打造神兵降服兇獸。
于是這個神就去找了那位造器大師,大師一開始沒給神面子,說我可借上天之力,也就是風雨雷電之類的東西,打造一件長槍無堅不摧,我也可借大地之力,就是土地山川之類的東西,打造盾牌,堅不可摧。
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手持這兩件神器為禍蒼生?萬一你拿著神器禍禍百姓怎么辦?
故事是這樣的開局,余九齡他們是一邊走一邊聽一個放牛的小牧童講給他們的,倒也生動有趣。
只是余九齡覺得漏洞百出......
他問小牧童:“既然神是為了打兇獸而請求大師打造長槍和盾牌,那大師為什么懷疑他會為禍人間?”
小牧童楞了一下,然后不服氣的說道:“大師是圣人一樣的人,當然擔心神在打敗了兇獸之后會禍害老百姓啊。”
余九齡覺得應該教育教育這孩子,于是說道:“那如果神要是想禍害人間,不去打妖獸不就完了嗎,讓妖獸去禍禍啊,神在一邊鼓掌不好嗎。”
小牧童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似乎的人身觀受到了顛覆。
他看著余九齡,余九齡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小牧童道:“你是魔鬼嗎?”
余九齡認真的說道:“我不是,那個大師才是,他肯定和兇獸是一伙的。”
小牧童道:“不可能,因為大師最終還是給神打造了神兵,但是和神約定好,殺了兇獸之后,要把神槍歸還給上天,把神盾歸還給大地。”
他指了指遠處的盾山:“那就是神盾歸還大地之后所化,我們稱之為大盾山。”
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那個叫小盾山。”
余九齡問:“為什么還有個小的?”
小牧童理所當然的說道:“老人們說,那是大師人好,買一送一給的。”
余九齡:“我湊?”
小牧童道:“我們盾山可是神山,是有靈氣的,你們這些外鄉來的客人,可不許在盾山下胡說八道,要是讓神山聽到了,會懲罰你。”
余九齡:“還懲罰?我就說那個大師跟兇獸肯定是一伙兒的......”
余九齡問小牧童:“那,那位大師后來如何了?”
小牧童道:“因為拯救蒼生有功,所以飛升成了神仙。”
余九齡又問:“那那個神仙呢?”
小牧童想了想,說:“他都已經是神仙了,還能怎么樣呢......”
余九齡嘆道:“所以大師也做了神仙,如果中原大地再遇到什么危險的話,他上哪兒去找另一個大師給他打造神兵利器呢?”
小牧童看著余九齡,許久之后說道:“你就是魔鬼。”
余九齡道:“笨,下次再有人這樣問你,你就說大師是做了可以打造神兵利器的神仙。”
小牧童:“他不做神仙的時候,不就已經可以打造神兵利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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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九齡想了想,點頭:“你也是個魔鬼。”
他們在半路上遇到了這個小牧童,一路閑聊著往靈山縣里走,本想打探一下靈山縣里的情況,卻沒想到小牧童最先和他們講的是這本該感動天感動地感動我和你的神話故事。
可惜,聽眾是余九齡。
所以這個故事就變成了感動天感動地卻感動不了你的劇情,小牧童暗暗發誓以后一定不和這些外鄉人講這個故事了。
他們不懂!
看起來距離縣城還有一段路,余九齡想問問關于城中天命軍的布置情況。
他們也已經觀察了個大概,天命軍大營在盾山的北側,而靈山縣在盾山的西南側,距離有至少三四十里。
但不能確定,靈山縣里的天命軍兵力如何,而且還要確定一下有沒有什么機會,把諸葛井瞻引誘到靈山縣里下手。
“我能跟你打聽點事嗎?”
余九齡一臉溫和的笑著,那小牧童卻瞥了他一眼。
余九齡道:“其實我們就是那大師的后人,我們是來掃墓的,找不到大師的墓,只好跟你打聽一下。”
小牧童:“你放屁。”
余九齡道:“你聞著臭了?”
小牧童:“......”
余九齡:“我就是隨便打聽一些事而已。”
小牧童:“一個字我都不想和你說了。”
余九齡取出一塊銀子遞給小牧童:“給。”
小牧童看了看,眼神一喜,瞬間把銀子接過來,還放在嘴里咬了咬,看著還挺熟練的。
他咬不動,嘿嘿笑了笑,老人說過金子咬的動銀子咬不動,所以他覺得這是真的。
小牧童笑呵呵的說道:“大叔你想知道什么?這靈山縣里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我猜你們才不會是想問什么大師的事,是想問靈山縣里的青樓哪家好吧,這青樓里又有哪個姑娘好?”
余九齡一怔:“胡說!你看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小牧童道:“看臉像。”
曹獵走在旁邊,實在沒忍住,只好抬起頭看向天空,盡量不讓自己笑的聲音太大。
岑笑笑愛笑,聽到看臉像這三個字,實在是忍不住,情急之下往嘴里塞了個半路摘的青果,可還是沒忍住,啵兒的一聲把青果噴出去了,正打在余九齡腦袋上。
余九齡回頭瞪了他一眼:“少添亂,我們這交流呢。”
余九齡笑瞇瞇的看向小牧童:“我肯定不是問的這些東西,我確實是正經人,但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我也可以聽聽。”
小牧童一臉我懂我懂,這段我懂的表情。
“我們縣城里最好的青樓叫做杏花樓。”
小牧童道:“可我不知道為什么叫做杏花樓。”
余九齡道:“是因為有這樣一句詩,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小牧童:“那不是紅杏嗎,為什么是杏花樓?”
余九齡道:“開花的時候就關不住了......不是,我給你銀子是打聽正經事的,你能不能說點正經的?”
小牧童看著余九齡的臉,堅持認為余九齡還是在裝,因為余九齡這張臉,就是青樓臉,洗浴臉,毋庸置疑的那種。
你就看這張臉,要說他沒去過青樓在洗浴的地方不是貴賓,誰都不來信的。
小牧童道:“你們如果是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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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去杏花樓最好,縣城里三四家青樓,杏花樓最好,很多天命王手下的大人物,可都是喜歡去杏花樓的。”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曹獵的注意。
他輕輕拉了余九齡一把,自己過去問:“你說天命王手下的大人物們,經常去杏花樓?”
小牧童點頭:“對啊,那些大人物整天都在軍營里,能有什么消遣,所以在盾山下扎營之后,時不時就會到靈山縣里來玩。”
曹獵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他也取出來一塊銀子遞給小牧童:“我們就是做生意的,而且是做大生意的,一直想和天命王手下的大人物們做生意,賺大錢,所以......”
小牧童一把將銀子抓過來,又塞進嘴里咬......
還是咬不動,啊......這該死的硌牙感,真的是美妙。
“不只是去青樓,那些大人物們,經常回來縣城的酒樓里吃喝,去青樓消遣,還去賭場里玩。”
小牧童道:“每天都很熱鬧,因為天命王說不許禍害百姓,所以我們倒是也歡迎他們來,他們有錢。”
曹獵點了點頭,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縣城里的消遣對于天命軍中那些大人物是有誘惑的,現在就需要想一個更大的誘惑,能把諸葛井瞻引來的誘惑。
曹獵把余九齡拉到一邊輕聲說道:“到了縣城之后,得想辦法打聽一下,諸葛井瞻是不是也會去杏花樓。”
余九齡有些為難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勉為其難的深入杏花樓,去和那些姑娘們打聽一下情報?”
曹獵道:“你最合適。”
余九齡道:“難道你不合適?”
曹獵道:“我臉不行。”
余九齡:“......”
他問曹獵:“如果諸葛井瞻確實去過杏花樓,那我們也未必有機會,因為諸葛井瞻又不會天天去,那個歲數了,大概是不行。”
曹獵道:“如果他去過,那就打聽出來他的嗜好,咱們根據他的嗜好來做陷阱。”
余九齡只好點了點頭:“這事對我來說,確實很為難,我是一個潔身自好哈哈哈哈哈哈......的人,哈哈哈哈哈,真的不是怎么哈哈哈哈哈想去啊。”
曹獵他們有假的身份憑證,這種東西,他們怎么會缺了。
所以進入靈山縣的時候并沒有什么阻攔,再給守城的人塞一點好處,格外順利。
當夜余九齡就去了杏花樓,曹獵他們則在客棧住下來等待余九齡打探消息歸來。
岑笑笑給曹獵泡了一壺茶,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那家伙怎么還不回來?”
曹獵道:“不急,等著就是了。”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后半夜。
余九齡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是又精疲力盡又精神抖擻。
岑笑笑問他:“怎么去了這么久?”
余九齡認真的說道:“我肩負使命,當然要打聽清楚,為了消息的全面和準確,我就必須多和幾個人打聽了一下。”
岑笑笑道:“多和幾個人打聽了一下?那是一起啊還是逐個啊?呸!我問這個干嗎!”
余九齡眼睛瞇起來:“我一眼就看出來,你是閑來無事就必會四處去買小黃書偷偷看的那種人。”
岑笑笑道:“你放屁!”
然后一臉嚴肅的辯解道:“哪有那么好買!”
曹獵抬起手揉了揉臉,想著自己是不是帶錯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