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他們到棋盤山來,可以說找到了答案,可其實這個答案并不真切,確切的說是不詳盡。
曹紫蘿不知道那些人是誰,而且曹紫蘿堅定的認為那些人早就已經死了。
那是和他祖父一個時代的人,如今他都可以說是一個老人了,而且他的父親也可算作長壽,有誰能熬上近兩百年還不死的?
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群人的話,那這個世界可就真的亂套了。
他們在茍著。
李先生的想法是這個。
如自己一樣,只不過他們選擇茍著的方式,卻高調的多了。
“先生。”
李叱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是和先生從一個地方來的?”
李先生轉頭看向李叱,沒有回答,也沒有表示,這樣的注視下,李叱都被他看的有些忐忑起來,心想著是不是自己不該問這句話。
良久之后,李先生道:“我去把他們找出來,我需要你們幫忙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聯絡你們。”
“先生,你一個人......”
李叱急切道:“如果連山河印都是他們所創造,而且他們還活著的話,那他們必然......”
李先生道:“必然很強對不對?”
李先生淡淡的笑了笑:“我也很強。”
余九齡道:“師父,可是你一個人終究危險,你不如帶上我吧,我跑的快,最起碼可以為你傳遞訊息。”
李先生搖頭:“我一個人來去自由,你跟著我,反而會礙手礙腳。”
若是別人這樣說余九齡礙手礙腳,余九齡自然不服氣,可是李先生說他,他心里反而有些愧疚和自責。
和先生比起來,或許誰都是礙手礙腳的那個。
余九齡滿是失落,他確實很想很想跟過去幫忙,但是他也知道,師父說的是實話。
這失落就在臉上,也在心里。
李先生抬起手在余九齡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不要怪為師說話太直接,為師也向來都是都是獨來獨往,況且你又不是女人......”
余九齡:“......”
李先生道:“不過,這次我倒是有些怕悶得慌,就帶著你一路說說話解悶好了。”
余九齡的眼睛驟然睜大:“啊!”
李叱他們也吃了一驚,李先生帶著余九齡......
“放心。”
李先生笑道:“我既然能帶著他,就會讓他安安穩穩的回來。”
李叱道:“可是先生,你怎么找到他們?他們已經躲了那么久,甚至不惜自毀山河印來隱藏行跡,現在更是難以追查任何消息。”
李先生道:“也許,他們也在想,到底殺了我沒有。”
李叱一怔。
在西域,那是絕對的巧遇,也許進李先生小酒館的那個人,只是路過想進去小息片刻,喝一杯西域獨特的冰鎮葡萄酒解解乏,哪里想到冰鎮葡萄酒沒有喝到,還他媽見到了冰鎮啤酒。
他在小酒館里的詫異反應,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所以他才會轉身就走。
他為什么轉身就走?
李先生想過這個問題......答案只有一個,那些人怕他。
雖然李先生也不確定那些人為何要怕他,但這絕對是一個很有用的消息。
“山河印原本的總部在哪兒?”
李先生問曹紫蘿。
曹紫蘿道:“就在豫州,不過不是在豫州城內,是在鼓棒縣賢明山,我父親和我提及過,那七個人,就在賢明山決定創建山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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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看向李叱:“你們好好的準備你們該做的事,這天下亂的已經太久了,你的事比我的事大,我找到那些人,并且殺了他們,其實對于這個世界暫時還沒有多大影響,你做的事不一樣,你成功了,救的是萬萬千千的百姓。”
說完后李先生一招手:“小九,咱們走。”
“好嘞!”
余九齡立刻就跟了上去。
隨李先生走了幾步后,余九齡又轉身跑回來,跑到李叱面前說道:“當家的,你派人告訴我婆娘和我孩子一聲,就說我出去辦事了,大概一年半載的回來。”
李叱:“好,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余九齡一轉身又跑了,一邊跑一邊擺手:“放心就好了,我跟著師父不用擔心我,師父他可是天下第一牛逼的人啊。”
李先生嘆了口氣,心說自己帶著這樣一個活寶也不知道是對了還是錯了......我特么才不是牛逼。
兩個人出了棋盤山之后,余九齡說既然要趕路,那不如騎馬去鼓棒縣。
李先生卻堅持不肯,他嚴詞拒絕,理由是騎馬太辛苦。
可是余九齡卻隱隱約約的覺得,李先生是不會騎馬。
李先生看出來他眼神里的懷疑,所以哼了一聲:“你是見過我騎豬走天下的,我能不會騎馬?”
余九齡:“豬的大。”
李先生:“豬的再大也是豬,馬也比豬要大。”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聽到他們倆這番對話,大概不會認為他們爭論的是豬后背和馬后背哪個大。
最終,李先生還是上了他的駱駝車,余九齡成了車夫。
可他沒有趕過駱駝車啊,他不知道是不是和驅使拉車的馬一樣。
他問李先生:“有口訣嗎?”
李先生眼睛瞇起來:“什么口訣?”
余九齡很認真的說道:“師父你看,趕馬車的時候就有口訣,嘚,駕,喐,唩,趕駱駝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口訣。”
李先生點了點頭:“有。”
余九齡問:“是什么?”
李先生從身后翻出來一張紙,又拿起炭筆:“我寫給你。”
寫的很快,寫完遞給余九齡,余九齡還怕自己不認得呢,畢竟趕馬車的口訣那幾個字也未必認得全,怎么寫也不確定。
他把紙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后就懵了,下意識的念了一遍:“爹,走吧。”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拉車的兩匹駱駝居然真的邁步向前。
李先生看著余九齡那滿臉的驚訝,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說帶著這傻小子的話,最起碼不會悶得慌吧。
余九齡驚訝且好奇的問:“先生趕車的時候,也是這么稱呼......這兩位老人家的?”
李先生:“......”
兩個人看起來,在外貌上其實分不出誰多大年紀。
雖然余九齡才過二十歲,但是他長得老啊。
在江湖上有一個傳聞,說那個啥次數越多,老的越快,你看這江湖,多不正經,什么都傳。
余九齡本來就面相成熟,二十來歲的小伙子,猛一眼看著跟小四十的似的。
李先生就面嫩,李叱初見他的時候什么模樣,現在看著竟是還要比那時候還要稍稍嫩一些。
主要是在書院的時候吃的不大好,還經常要靠燕先生接濟。
兩個人乘坐駱駝車出發,余九齡身上帶著地圖,駱駝自己走自己的也不用他一直都喊爹,他還覺得很不錯呢。
打開地圖看了看,從棋盤山到鼓棒縣可不近,大概要走上七八天的時間,而且不 (本章未完,請翻頁)
是往豫州城方向走。
兩個人一路閑聊打屁,倒也不覺得那么沉悶。
而且余九齡和李先生還有一件事是李叱和李先生都不可能聊的開心的......主要是李叱也沒有那方面的經驗。
當然余九齡那點經驗,在李先生面前,不值一提。
相貌就是余九齡吃虧的地方,兩個人聊天的這種話題若是被人聽到了,大概會覺得他才是那個老色批。
七八天的路程很快走完,他們進鼓棒縣的時候,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起來。
李先生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不知道,在豫州治內,還有鼓棒縣這樣一個純純粹粹的少民縣。
這里的百姓無論是衣著還是相貌,都和余九齡他們不同。
這里的百姓,身上的衣服都以黑色為主,無論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男女的區別在于衣服的袖口,男人的衣袖都有藍邊,但是數目不等,年紀越大的人藍邊越多。
女人的衣袖則不是單一顏色,余九齡和李先生他們這樣的人,片刻后就觀察出來細節。
年紀小的女孩子,衣袖上有白邊,大一些的是紅邊,年紀更大的則是黃邊,上了年紀的老婦,袖口上則是一條彩繩。
余九齡下車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里的人都是雁族,從楚國立國之前就在這里居住。
在他們本族的傳聞中,他們的祖先是一只大雁,從北方往南方飛的時候受了傷。
掉在這里后,被一個美貌的姑娘救了,大雁為了感激姑娘,化作人形娶了姑娘為妻,兩個人就相親相愛的生活在一起了。
余九齡聽完這個故事后回來和李先生講了一遍,講完后李先生就顯然有些吃驚。
他問余九齡:“為什么大雁可以化作人形?”
余九齡:“沒說啊。”
李先生嘆道:“一點兒都不嚴謹......況且,一個大雁,化作了男人,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這是報恩?”
余九齡道:“我也覺得那大雁不挺正經的。”
李先生道:“何止是不正經,簡直是老色批......”
余九齡道:“師父你要這么說我就覺得不妥當了,你看那神話故事中,有多少亂七八糟的為了報恩化作年輕貌美的姑娘,怎么不說是老色批......”
李先生仰天嘆道:“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余九齡:“什么?”
李先生:“沒事......”
他看向余九齡:“讓你問問賢明山在哪兒,你問了嗎?”
余九齡:“問了,賢明山......不是山。”
李先生眼睛瞇起來:“賢明山不是山,那是什么?”
余九齡抬起手指了指正前方,能看到遠處有一塊像是石碑一樣的東西,那應該是一塊天然的大石頭,能有不到一丈高。
“那就是。”
余九齡指著那石頭說道。
李先生:“那七個人就是在這石頭下邊商量事情的?”
余九齡點了點頭:“我問過了,還問過了不止一個,他們都說那就是賢明山。”
他看向余九齡:“我們這次可能要麻煩了。”
余九齡問:“為何?”
李先生道:“我上一次知道有七個兄弟化作了一塊大石頭的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他們七個化作巨石鎮壓妖怪,老大是個大力士,力大無窮,老二是個千里眼順風耳,老三是個銅頭鐵臂金剛不壞,老四會噴火,老五會噴水......”
余九齡:“那老五好玩。”
李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