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術對麥秸說道:“此時若我猜測不錯,你那位靠山王大人已經在人家手里攥著了,你去,也是自投羅網。”
麥秸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現在應該怎么辦?”
歸元術道:“簡單。”
麥秸:“那歸大人你倒是說啊。”
歸元術道:“一萬兩。”
麥秸:“你開玩笑?”
歸元術道:“保命的事啊,是小事?”
麥秸:“三百兩,不能多了。”
歸元術:“干了。”
他伸手:“拿銀子。”
麥秸眼睛都瞪大了,他看著歸元術問:“我是不是給在里邊了?”
歸元術道:“沒有,這都是正常還價的范圍,先把銀子拿了再說,別耍賴。”
麥秸倒也是個爽快人,取了三百兩銀子之后交給歸元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到底該怎么辦了嗎?”
歸元術把銀子收好,還很小家子氣的拍了拍,一臉滿足的樣子。
他對麥秸說道:“他們控制了府治大人,讓你過去,一進門就會把你也抓起來,不......應該是直接滅口。”
麥秸:“所以呢?”
歸元術道:“他們費盡心思的就是想殺你,現在你可以出其不意的自殺,他們絕對料不到,可以嚇他們一大跳。”
麥秸道:“嚇他們一大跳,要他媽我一大命......歸大人,能不能正經起來。”
歸元術笑道:“其實好辦,你現在帶上所有兄弟去府衙,他們不敢直接來地牢,是因為不知道你底細,現在你在他們的眼里已經是必死之人,索性就直接干了吧。”
麥秸:“你這句索性就直接干了,是什么意思?”
歸元術道:“我知道你必然已經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已經收拾起來,而且你藏銀子的地方絕對不在這地牢里。”
麥秸沒說話,因為被說中了。
歸元術繼續說道:“一把火把地牢燒了,帶上所有人,再沖出去一把火把府衙點了。”
麥秸:“你是真不嫌事大?”
歸元術道:“怕事大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武王府里的人,他們后天一早就要出城,此時若招惹上大事,他們會被糾纏。”
麥秸道:“那可是一把火燒了衙門!”
歸元術:“愛聽不聽。”
說完就往外走,麥秸跟在他身后說道:“若我真的一把火燒了府衙,我們在這大興城里還怎么立足,躲都沒地方躲,朝廷的人會掘地三尺把我們挖出來。”
歸元術道:“那要看他們怎么上報了,武王府里的人在這呢,他們躲都來不及。”
麥秸一咬牙:“算了,誰他媽的叫我上了你的賊船。”
他回頭朝著手下那些漢子們喊了一聲:“把賭場燒了,出去把府衙也燒了,然后各自散去,夜里到城西城隍廟里聚齊。”
“是!”
他手下兄弟們應了一聲,倒是真的聽話,對麥秸的命令沒有一絲質疑。
這群家伙把賭場里存著的酒打翻,很快就把賭場點燃,沒多久地牢里就全都是黑煙。
這群人沖出去,從地牢出來就直奔府衙大堂,那些捕快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轟了出去,然后一把火把府衙大堂也給點了。
這十月的金秋啊,真是個放火的好天氣,天干物燥,燒起來可真快。
前邊府衙火一起來,后院就炸了鍋,彩南聽到喊聲從王占江的書房里出來,一眼就看到濃煙沖天。
她知道遇到高手了,對方把事情搞大,武王府的人就不敢多停留。
雖然就算鬧大了皇帝也是站在武王妃這邊,可關鍵在于,鬧大了之后皇帝必然也要問清楚到底是為什么。
她怕自己暴露,回頭看了一眼王占江,沉默片刻后招手喊了一聲:“咱們先走。”
她帶著人撤出來沒多久,就看到昭巒帶著人過來,可帶來的卻不是王府的衛隊。
武王妃沒有答應昭巒的請求,派王府衛隊圍了大興府,這事就是朝廷的大笑話。
哪怕王妃已經決意離開大興城,也不能如此行事。
彩南對昭巒說道:“不清楚是誰在搞鬼,竟然一把火燒了府衙,有人想把事情鬧大,咱們得先回去向王妃請示。”
此時府衙火光沖天,王府的人卷進這事里,王妃必然大怒。
所以昭巒也不敢堅持,只好帶著人也撤了回去。
歸元術此時就站在府衙外邊圍觀的人群中,眼見著那些人退走,他就忍不住笑了笑。
麥秸在旁邊拉了他一下:“現在怎么辦?”
歸元術道:“去救火啊,趕緊去救火,別燒到旁邊去,府衙燒了就燒了,燒到四周的房子就不好了。”
麥秸道:“你是不是想坑死我,我放的火我再回去救火,府治大人看到我就得活活把我掐死。”
歸元術道:“相信我,府治大人沒機會見你了。”
麥秸一皺眉:“你什么意思?”
歸元術道:“我拿了你銀子的,說好了要保你一命,那就只好讓別人替你送命了。”
大興府后院那邊,彩南帶著人才撤走沒多久,王占江嚇得沒敢立刻跟出來。
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剛要出門,就看到一個身穿捕快服飾的人進來。
“外邊到底怎么回事?”
王占江立刻問了一句。
那捕快抬起頭看了王占江一眼,王占江怔住,因為這捕快他并不認識,如今大興府里一共也沒多少捕快,他怎么可能還有沒見過的。
“你是誰!”
王占江喊了一聲,被那捕快一把堵住嘴退回屋子里。
“王大人,特意查了查了你該不該死,查了之后才知道,你死一次都不足以告慰那些被你害死的無辜之人。”
捕快一刀切開王占江的脖子,然后轉身出門,他大喊一聲:“出事了!大人遇害了!”
原本王占江這書房外邊是有幾個捕快當值,可他們去了地牢那邊叫麥秸還沒回來。
這捕快大聲的喊著,不多時就有人沖過來,殺了王占江的捕快卻趁著亂離開這院子。
不久之后,世元宮。
于文禮俯身道:“陛下,此事有些蹊蹺,武王妃府里的人,怎么可能會沒來由的殺害一位朝廷命官?”
皇帝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朕也不信,叔母馬上就要離開大興城了,何必要去殺一個和她沒關系的人。”
于文禮道:“現在就是解釋不清楚,有人證證明,當時在王占江書房里的人,就是王妃身邊的侍女彩南,她一走,府衙的人就發現王占江被殺死在書房中,被人割喉,一刀斃命。”
“燒了府衙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皇帝問。
兵馬司將軍金潔銀俯身道:“抓了幾個捕快回來詢問,說那些放火燒了府衙的人,是一群混暗道的下三濫,可是和王占江勾結很深,他們居然在大興府的地牢里開設賭場,王占江收了不少好處。”
皇帝一怒:“那他該死!”
金潔銀繼續說道:“臣還查到,在王占江被殺之前,派幾名捕快保護三個人離開了大興府,而在那時候,王妃貼身侍女彩南和昭巒,都在府衙里,也都見過那三個人。”
皇帝問道:“那三人是做什么的?是什么身份?”
金潔銀道:“臣已經調派人手把那三人抓回來了,審問之后得知,那三人是城中一家客棧的人。”
他看向皇帝:“那三人招供,昨天夜里,客棧出了命案,然后就被人一把火燒了。”
皇帝臉色越來越差,眉頭都皺起來:“這和叔母那邊又有什么聯系?”
金潔銀道:“那三人就在殿外,陛下要不要親自過問?”
皇帝吩咐道:“帶上來。”
不多時,祥云客棧的掌柜和其他兩個人被帶進大殿,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顯得面無血色。
他們哪里敢隱瞞什么,連忙把知道的都仔細說了一遍。
皇帝聽完后看向于文禮:“也就是說,武王妃府里的管事突然被王妃逐出,還有四個人與他一起,一共五人住在那家客棧里。”
“然后深夜里,賭場的人跑去客棧殺人滅口,還一把火燒了客棧。”
皇帝問于文禮:“所以是叔母的人怕家丑外揚,然后去找了王占江?”
于文禮搖頭道:“可是陛下,對不上。”
皇帝道:“你說說看。”
于文禮道:“縱然是怕家丑外揚,可也沒必要殺死一位朝廷命官,還敢一把火燒了大興府,這完全不是王妃做事的樣子。”
他看著皇帝說道:“此為其一,其二,賭場的人怎么就有膽子,敢殺五個王府的人?哪怕那是王府逐出的人,他們也不該如此明目張膽。”
“其三,這些人膽子大到如此地步,顯然是要急于掩藏什么。”
皇帝聽完后點了點頭,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可他們到底是要隱藏什么?”
就在這時候,小太監袁英從外邊進來,俯身道:“陛下,世子夏侯琢求見。”
皇帝臉色一變,這夏侯琢突然進宮求見,莫非也和這件事有關?
皇帝一擺手:“宣他進宮。”
不久之后,李叱進了世元宮,站在大殿門外等著叫進。
小太監袁英出門看了看李叱,壓低聲音說道:“世子殿下,陛下他心情不大好,你說話千萬小心些。”
李叱道謝:“多謝公公提醒。”
袁英:“那世子就隨我進去,千萬小心說話,千萬小心。”
進了東書房,皇帝看向李叱道:“你怎么會突然要來見朕?”
李叱道:“有一件事,我前思后想,還是覺得應該來告知陛下.......昨夜里,有一個傷重的人突然逃到了宜賓苑,說是尋求庇護,有人要殺他。”
皇帝皺眉:“是誰避難,居然會去找你,在大興城里,遇到了危險應該報官才對。”
李叱嘆道:“我也沒想明白,此人受傷太重,只說了幾句話就昏迷過去,他說,他是王府的管事,叫徐柯。”
“王府管事?”
皇帝立刻問道:“什么王府的管事?”
李叱回答:“武王府里的管事,說他是被人追殺,有人要殺他滅口。”
皇帝的眼睛立刻就睜大了。
今天周四,截止到本周日,到時候還沒有將地址發給核叔的,只好暫時放棄郵寄了,下周一,我會將已有地址的陸續郵寄,謝謝大家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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