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族修者幻化出來的青山,引得眾人一陣狂呼。有的驚嘆,有的畏懼,有的大呼過癮,也有的人為陸一涵捏一把汗。
這可是玄龜族的鎮家秘法之一。要凝出此山,需要以精血滋養玄武甲和靈器,再分出一道神識形成器魂,與本體心神相通,才能幻化出來。
一般情況下,玄龜族族人修煉此秘法,也需要在王靈境才能施展出來。以玄靈境巔峰的修為,能幻化出這座青山,說明他在玄龜族也是一名被雪藏的天才。
陸一涵感受到了青山下壓給他帶來的沉重壓力,渾身的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咔”聲。肌膚已經出現開裂的狀態,血霧不斷從體內噴出。
第二場對戰,就遇到這樣的對手,是陸一涵沒想到的。不過他也感到幸運,只要將他轟下擂臺,估計后面的對手只要不是很強,一抽到他,肯定直接認輸,可以少很多麻煩。
他不是怕戰斗,而是希望自己能以最佳狀態面對決勝局,還能保持一定的戰斗力。不然如何從藏寶閣內盜走丹藥。
“給我爆!”
陸一涵大喝一聲,一拳轟向青山,拳影上有著紅黑白三色光芒,脫離拳頭向著青山轟去。
就在要觸碰到青山的瞬間,拳影化成五條三色巨蟒,纏住青山,減緩它下壓的速度。同時瘋狂地撕咬,血肉不斷從青山中飛濺。
在那名玄龜族修者凄厲的喊叫聲中,五條巨蟒突然同時爆開。
“轟隆隆!”
如萬雷齊鳴,震得整個擂臺去都微微顫抖。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陸一涵所在的擂臺上。
“我聽說他能同時釋放三種元素攻擊,沒想到是真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太子看著三色強光不斷向外散溢,喃喃自語道。
小公主癟嘴道:“也就那樣,我剛才叫那個小王八揍他,不聽我的話現在被揍了吧,活該!”
太子拉下臉,訓斥道:“小妹,不能那么說玄龜族,影響不好。”
小公主卻不理他,笑嘻嘻地說道:“大哥,你看你,訓斥人的表情都不夠霸氣。咦,你看看你,我話還沒說完,你就笑了。真是的,以后海皇殿交給你,小妹都很擔心你被人欺負。以后你教訓人,能不能正經一點,咳……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
邊上的幾個皇子都微微搖頭,也就這個小妹敢這么跟太子說話吧。
李燕妮看著陸一涵,輕笑道:“這人倒是很好的選擇,但愿他能像他所說的那樣,打進前三名。藏寶閣里面可是有著天大的驚喜等著他。”
身邊的男子低語道:“你這么算計他,不怕他將來成長起來,找你算賬?”
李燕妮笑道:“怕什么?他要能活過這一次才有資格說以后的事情。天才總是短命,這可不是我說的,但卻是真理!”
男子說道:“你這么確定他會按我們的安排走下去?”
李燕妮笑道:“不是我們安排他,而是他自己的性格決定了他肯定會這么走下去。現在我們要注意的是千嵐秋山和上界修者的動向,我們和他們的目標一致,肯定要起沖突。”
男子有些擔心地問道:“冥妖皇真離開海域了嗎?”
李燕妮點頭,說道:“已經走了,總會的二長老剛傳話給我,他昨天與上界的一名神靈境巔峰修者在戰斗。他現在即使發現什么,想要回來,也不可能趕得及。”
男子松了一口氣,說道:“如此就只剩下陸一涵這么一個小屁孩,無字天碑和界隱都將屬于我們!”
李燕妮說道:“別大意。清沐音還沒給我們想要的消息,陸一涵除了鬼嬰,身后很可能還有不止一位高階強者。”
那邊清沐音看著陸一涵,面色有些沉重,自語道:“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底牌,你還要怎么走下去?”
陸一涵所在擂臺的上空,三色光芒散去,眾人才看到那名玄龜族修者,一聲血肉幾乎全是爛泥,白森森的骨架和蠕動的內臟都暴露在外面。
而陸一涵并沒有放過他,一躍而起,一個飛腿,將他砸落到擂臺上,發出很沉悶的聲響。
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他的對手,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昏迷,緩緩舉手,含糊不清地說道:“我認輸!”
此時裁判才飛身過來,站在陸一涵跟他的中間,否則陸一涵殺了他也不算違規。
這就是海族大會!
不過陸一涵還真沒有殺他的意思,他又不是嗜殺之人。但他要擺出想要擊殺他的狀態,震懾其他人。他可不想每一場都越階戰斗,那太累了。而且自己的底牌也會不斷呈現,那還怎么沖上前三?
拿道金色骨牌后,陸一涵沒有停留,更沒有去聽那些人的驚呼和議論,直接走向下一個擂臺。
另一邊紅區的初選擂臺上,魚清羽有些緊張的走上擂臺,他的對手是一名玄靈境中級的鯊鯨族修者。
鯊鯨族修者看著才有魂靈境高級,而且還是一個小少年的魚清羽,笑道:“你們魚人族難道就不能選一個像樣一點的修者來參賽嗎?就你這樣的年紀,還長得這么俊俏,我都不好意思動手了。”
魚清羽戰戰兢兢地說道:“大哥哥,一會下手輕一點,我就是走個過場,你別打我的臉好不好?”
鯊鯨族修者大笑道:“不會,我這人很講道德的,打人不打臉。一會你認輸之前,我會狠狠地親你一口。這么俊俏的娃,看得我這個大老爺們都動心了。”
魚清羽很認真的問道:“你是要親左邊臉還是右邊臉?”
“嗯……我先想想……兩邊都親吧,免得厚此薄彼。”
“那你是要先親左邊呢?還是先親右邊?”
“哦,這倒是個問題,讓我好好想想……”
臺下等著比試的修者不干了,開始破開大罵,說這兩人是來調情,還是來比賽的。
而裁判并沒有發話,反而饒有興趣得看著這兩人。反正大賽有規定,一刻鐘內不動手,兩人才會一起被分到敗者組。
魚清羽與那名鯊鯨族修者“調情”了差不多一刻鐘。后者實在受不了,喊道:“我就不親了,直接讓你菊花開,更直接一點。”
說著,他揚起手中的長槍,直接劈向魚清羽。
魚清羽露出一個很溫和的笑容,感覺要落到他腦門上的不是可以致命的靈器,而是一根很甜很脆的棒棒糖。
鯊鯨族修者看著他的表情,心神突然一震,體內氣息攪合在一起,在體內形成一股極難壓制的風暴。長槍剛落到一半,就失去了方向。
而一直看著弱不禁風,人畜無害的魚清羽突然暴起,像是一頭猛虎撲食一般,從擂臺上彈起三米多高,一劍刺向對手的小腹。
就在要接觸到對方小腹的一剎那,他似乎緊張得手發抖,由刺變成了劃。
“嗤啦”一聲,對手的小腹被他直接劃開,內臟都掉落了下來。
“怎么可能,他的長劍也就是仙級二品,怎么那么經意就劃開玄靈境修者的身體,而且是那么大的口子……”
“魚清羽到底使出的什么功法,我怎么沒看到,好像這一劍也只是他隨手一劍,并沒有釋放功法呀。”
“我擦,誰說魚人族沒有攻擊力。前兩天清族長一劍蕩開蛟龍族長老的劍,不僅挑斷對方的腳筋,還把對方震得受了不輕的內傷。聽說回去之后,那老家伙連連吐血……”
“看來要變天了,連魚人族都能殺人了。那些普通的海獸是不是也要造反,爭奪我們的生存空間了?”
那名鯊鯨族修者感應到了魚清羽的攻擊,想要釋放護罩守護身體,可是他體內的靈力風暴,讓他根本沒法凝力。
而且魚清羽這一劍,根本就不是他緊張得手發抖,劍尖刺入他身體,并劃開的路線,正是他防御最薄弱的位置。就像一根木頭,木紋的位置就是最薄弱的地方。
可惜,他想要說話也沒機會了。這一劍不僅劃開了他的小腹,還被暗勁沖擊了靈髓,他的生命氣息以極快的速度消散在空氣中。
魚清羽一臉蒼白,很是慌亂地喊道:“我怎么殺人了,我不想殺人的。我就是過來走走過場而已……”
裁判走到他身邊,將一塊金色骨牌交給他,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差不多就行了,再裝下去,連我都要相信你了。你們魚人族出了你這樣的天才,真是大幸。”
魚清羽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勸告,依然很認真地將“誤殺”造成的恐懼很緊張表現得淋漓盡致。
拿到骨牌后,魚清羽一把噴嚏一把淚地走向下一個擂臺。
這一次他運氣沒那么好,抽到一名千須族的玄靈境巔峰修者。
千須族是海族一個中上部族,實力比魚人族強大太多了。他們擅長隱匿和突襲,哪怕蛟龍族等四大部族都不愿意與他們為敵,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所以這個部族的人都很狂傲。除了皇族,再沒有哪個部族被他們看在眼里。
“這位大哥哥,我剛才一不小心把鯊鯨族的一位大哥哥殺了,希望這次不會也把你誤殺了。”魚清羽舉起手中的劍,劍身抖得厲害,雙手握著還在打顫。
“哈哈哈……就你一個魂靈境修者,也想要誤殺我?我又不是那個蠢貨。居然被你一個小男人給迷惑了。”
魚清羽氣鼓鼓地喊道:“你胡說,我才沒有迷惑他。我才沒有那種喜好,我是個正常的男人!”
千須族修者大笑道:“是嗎?那我一會剝光你的衣服,就知道你是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魚清羽怒道:“你這人怎么這么惡心,你這么不回家去剝光你老母的衣服。”
“小子,恭喜你徹底激怒了我!我讓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說完,身子忽然消失,只見一道寒光射向魚清羽。
魚清羽暴退十余米,之后又猛地沖向寒光。可是在要接觸的時候,他的身子扭出一個常人根本無法扭出的身形,避過這一擊,站到千須族修者所在的位置。
“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只美人魚,他可愛又聰明,他調皮又伶俐……”
魚清羽的嗓音真的就如之音,唱著這首陸一涵教給他的“美人魚之歌”,化成一道道精神攻擊,直擊千須族修者。
讓本來就暴怒的千須族修者聽到如此歡快的歌聲,愈加怒火沖天,瞬間血液倒流,沖擊得他體內的血管不斷爆裂。
這就是陸一涵給他制定的戰術,對每一個人,每一個性格都做了詳細的分析,有針對性的施展“讀心人”,命中率可以說百分百。
越是輕視魚清羽的人,越容易中標。
原本近乎隱身的他身形立即呈現出來,對于千須族修者來說,暴露身形,相當于將自己置于極為危險的境地。因為他們身體的防御力極差,很容易被對手攻破。
但他的理智已經被沖擊得所剩無幾,舉劍沖向魚清羽。
魚清羽劃出一道道殘影,不斷閃避,又換了一首曲子,“大哥哥,你是不是有很多的問號,為什么魚人族這么的厲害……”
“啊,我要殺了你!”
千須族修者狂吼一聲,結果卻是他被魚清羽給殺了。顫巍巍的一劍,將他的頸脖劃出一道波紋,逆流的鮮血如水柱噴出……
“啊!我怎么又殺人了,這可怎么行?!”
魚清羽發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聲驚叫,把那些注視這個擂臺戰斗的眾人都驚得下巴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