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閑只跟陸一涵說不能殺人,并沒說不能打人,只要他打不贏就可以了。
所以一看到那男青年有沖上來,陸一涵一臉驚恐而慌亂地揮舞重劍蕩開對方刺向自己心口的一劍。
“叮”的一聲,聲音很小,但是陸一涵倒飛了十余米。
男青年恨不得切下陸一涵的小丁丁喂狗。這小子太能裝了!
這一劍,他竟然被陸一涵的暗勁給震斷了五根主要筋脈。雖然能修復,但是要用神級一品的丹藥,外加無數藥材才能完全修復。
這還不算,他還要承受身體的疼痛。他已經失去參加明天比武的資格,意味著很可能一輩子失去進入九麓道院的機會。
現在的他才算是真正看清了陸一涵的實力,根本不是他能匹敵。要不是他剛才顧忌張家的威勢,那一劍能直接將他的肉身都給擊碎。
不過他沒打算告訴其他族人,怕她們心神懼意。他希望他勇往直前,將陸一涵千刀萬剮。幫他報這一劍之仇!
張家的人靠到男青年不動,以為是把這個功勞留給他們,快速逼向陸一涵。
陸一涵這一次可沒剛才那么客氣了,不再以為逃竄,偶爾回擊一下。每一下都讓對手手不輕不重的傷,他自己也吐一口血。反正他現在心火旺盛,血多不怕吐!
看到陸一涵這個大帥哥被“打”得連連吐血,下方看熱鬧的小少女一個個為她吶喊加油,怒罵張家人無恥,這場面真有群雌粥粥的盛況!
高塔上,程嬌萌疑惑地問道:“六叔,陸一涵剛才那一擊,我感覺他似乎已經自成一道,而且肉身和力量都強得可怕,為何現在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程閑訕然道:“他呀,就是氣勢兇猛,后繼乏力,水平也就那樣,這樣的人中看不中用。以后離他遠一點,別被他的表像迷惑。”
程凖并不知道自己弟弟在搞什么,說道:“不想呀,我看他氣息雖然紊亂,但是一招一式都很平穩,這小子在玩什么……他在故意毀壞城池,想要激起我們與張家的仇恨?這小子這么硬的嗎?”
程閑趕緊拉住想要上去收拾陸一涵的大哥,笑道:“現在壞一棟樓,三天后,我讓張家賠十棟樓。你放心好了,我們穩賺不虧!”
程嬌萌點頭道:“嗯,我相信六叔,別看他情商很低,智商可是讓老爸仰望的。”
兩人同時看向程嬌萌,只能無奈搖頭。這寶貝他們兩人別說罵,連說一句重話都心疼。
程凖問道:“六弟,你真的很看中他?”
“不是看中他,而是在他身上,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說完程閑下意識地看向程嬌萌。
程凖一聽,臉色有點陰沉,轉頭看向女兒,難得的訓斥道:“記住了,以后不可接近陸一涵,否則打斷……關你禁閉!”
程閑心里無奈自語,“我有那么不堪嗎?”
程嬌萌一點都不畏懼父親的嚴厲,鼓著嘴說道:“我接近他?你們有看到我接近他嗎?我干嘛要接近他?你們干嘛又不然我接近他?老爸,六叔,你們兩人真是很莫名其妙……”
突然,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已經一刻鐘過去了,陸一涵沒法傳音給程閑,但是對方有不主動聯系他。氣得他假意受了一記重擊,發瘋一般向著那中年婦女斬下一劍。
這一劍力量極大,速度卻不是他該有的速度,中年婦女個輕易就躲開了。
但是他沒腳下的整條街的精美建筑直接被陸一涵這一劍給碾成一地瓦礫。
“這小子玩得有點過了!”程閑低語一聲,沖向戰場那邊。
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天而降,明亮的黃昏仿佛瞬間進入黑夜,城主如山的力量將所有人都壓制得不能動彈。
“這就是主神境巔峰的力量嗎?果然強得很變態。”陸一涵試著掙扎了,結果內能移動分毫。
程閑冷艷掃過眾人,沉聲道:“程家主城規矩,鬧事者,殺無赦!”
說著眾人的身體寸寸裂開,血液飛濺,陸一涵也不例外。
“程家這么霸道嗎?那小子偷了東西,我們抓賊,難道你程家人要偏袒賊人?”
一個滿身橫肉,赤著上身的中年大漢出現在程閑對面,雙出數個手印,陸一涵等人的壓力瞬間減少了數倍。
程閑冷笑道:“張越,你一個天神境修者,什么時候也學會說慌了?難道要我……”
程閑沒有繼續往下說,倒是讓張越臉色有點難看,他沉聲道:“為那小子,你要跟我張家過不去嗎?”
程閑大笑道:“張家好大的面子,都敢來我程家主城撒野了。別說今天的你們,就是鼎盛時期的你們,我也不放在眼里!下面這些人,你一個都保不了!”
張越冷聲道:“那你試試看,我能不能保得下他們。”
程閑沒有說話,凝出一道氣刃,射向張越。
張越也擰出一道氣刃,兩道氣刃撞擊在一起,無聲無息,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但是張越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而程閑紋絲不動。
“你居然有了越階挑戰我的能力?”
程閑看著張越驚愕的表情,冷笑道:“你算什么東西,讓你們家族長來還差不多。”
這是,程凖飛到程閑身邊,勸道:“六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兩家世代交好,怎么能因為一點點小事交惡?”
張越陰笑道:“還是程凖老弟明事理。”
程閑為難的說道:“大哥,我是負責主城秩序的長老,主城被蹂躪成這個樣子,你說我不殺了他們幾人,如何能平民憤?”
程凖說道:“要不你拿點錢出來,補償一下他們?你是長老,這里除了事情,可是你的責任。”
程閑氣道:“大哥,我們剛認識嗎?我是那種人被人欺負了,還低聲下氣的人嗎?要賠也是他們賠!”
程凖看向張越,誠懇地問道:“張越兄,你什么想法?”
張越懊惱家族低估了程閑的實力,如果派大長老來,就能死死壓制程閑了。自己不是程閑的對手,談判的籌碼就少了很多呀。
張越沉思了好一會,咬牙道:“賠償是不可能賠償的,一輩子都不可能,有本事你就殺人!”
程家這些年跟周家打得不可開交,他相信此時的程家不敢跟張家交惡,否則他們背腹受敵,承受不起。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程閑根本不在乎這些,手指一彈,一名虛神境高級眉心立即出現一個血洞,神魂俱滅!
虛神境中級呀,在家族中都是中堅力量呀。培養一個虛神境,要耗費多少錢和時間呀,有這兩樣還不一定能成功,還得有那天賦的修者才能培養!
更要命的是那個年輕人摻和進來,他可是大長老的重孫。要是他死了,張程兩家真要徹底開戰了。
現在只是想試探一下程家的態度,他們可還沒跟程家死戰的資本。
張越看到程閑又要殺人,趕緊說道:“這毀掉的建筑,還有人員傷亡,也就值十萬金晶髓。我加一倍,賠你們二十萬!”
陸一涵大聲喊道:“二十萬?有點少吧,你看看這可都是古建筑,都是文物,老值錢了!”
他希望他們兩家打起來,好看熱鬧,還可以觀摩學習,何樂不為?
眾人不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但都驚得差點下巴掉地。這可是惑循星最強者之間的對話,輪到他一個天靈境修者插嘴嗎?
“文物和古建筑是什么東西?”程閑的聲音在陸一涵識海響起。
陸一涵愣了一下,說道:“就是越老越值錢的東西,比如那九大神器,傳自遠古,老值錢了。”
程閑也是似懂非懂,但他不需要懂也知道怎么跟張越討價還價了,說道:“二十萬?行呀,二十萬我不要,你幫我把整條街修整得跟原來一模一樣就行。大家住習慣,看習慣了,不想改變!”
張越臉色難道到了極點,還原建筑?去死吧,誰能做到實物還原?只怕傳說中的破凡境修者都做不到吧?
兩人吵了起來,各不相讓。直到程閑又殺了一名虛神境高級的修者,張越才不得不喊道:“你想要多少?”
程閑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千萬鉑晶髓,一分都不能少!”
一千萬鉑晶髓?張越真有將程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的沖動。
陸一涵更是驚呆了,程閑也太黑了吧?一千萬鉑晶髓,等于十億金晶髓,一千億天晶幣。這是要把整個張家搬空的節奏呀。而他給自己的報酬才五十萬金晶髓,太么黑了!
程凖勸道:“六弟,別太過,我看減掉一半吧?”
尼瑪,減掉一半也是天文數字呀。
張越知道這兩兄弟一唱一和,就是想要坑死他的節奏,喊道:“減掉一個零,否則就開戰!”
程閑喊道:“坑的就是你,你能奈何?一分不減,否則我先殺了你們幾個再說!”
“六弟,不可魯莽,我看就一百萬鉑晶髓吧,我們兩家世代交好,我們又不缺錢,沒必要計較這些,就讓張越兄代表張家給你認個錯就行了!”
低頭認錯才是重點!
程閑一副很不情愿的表情看向張越,說道:“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只要一百萬。但是你得代表張家跪地認錯!”
陸一涵看到這里,心里一陣焦急,希望張越有點骨氣,不要認錯,否則一場好戲就要落幕了。
讓他很失望,張越將一張黑玉卡丟給程閑。雖沒下跪,但也很沒骨氣地鞠躬道:“我張家冒犯了,后會有期!”
說完,帶著張家那十幾人,還有兩具尸體飛離程家主城。
程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笑道:“你看,面子和里子都賺足了。就他們這骨氣,比前代族人要差太遠了。拿什么來跟我們爭?”
“救我,快點救救我,我要死了!”
兩人循聲望去,看到陸一涵在半空中痛苦的抽搐。程閑氣道:“這家伙挺能演的,這點比我強!”
程凖皺眉道:“不是演的吧,你看他渾身是傷,血流不止……”
程閑拉住想要過去探望陸一涵的程凖,很無語地說道:“大哥,好人不是你這么做的。這小子死不了!”
“誰說死不了的,他現在生命力在快速流逝。六叔,他不是你朋友嗎?你竟然見死不救?”
看到程嬌萌已經在陸一涵身邊,雙手按在他胸口上,那焦慮的表情讓這兩兄弟大喊一聲“不妙”,直接沖上去拉開程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