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個玄靈境以上修者的連續轟擊,魚人族的護城大陣很快就出現了細密的裂縫。一旦爆碎,不只是大陣損壞,連整個城池都要受到靈力波動的沖擊。加上蜂擁而入的高階修者,魚人族的主城可能瞬間就要化成廢墟。
“布陣,迎敵!”清沐音沉喝一聲,一千兩百多名魚人族仙靈鏡修者升空。
看到這樣的陣容,那些圍攻的修者都臉色大變。
魚人族只有一招可以殺敵的功法,就是兩百以上魚人族共同釋放的“靡靡之音”。雖然只有一招,但是這一招強大無匹,甚至不少人都認為,哪怕海皇,或者冥妖皇都無法抵御。
余堂潤沉聲道:“清族長,你擺出這個陣勢,是要與整個海族為敵嗎?”
海族之間的戰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不得拿出可以直接斬殺神靈境修者的殺陣。魚人族雖然只有一個殺招,但是太強大。如果施展出來,要被視作與整個海族為敵。而且他們壞了規矩,海皇也不可能替他們說話。
清沐音露出幾乎沒有過的怒容,說道:“你們圍攻我魚人族的主城,不是在逼我與你們為敵嗎?”
那名蛟龍族強者;厲聲說道:“只要你交出陸一涵,我們立即退走!難道你要為一個人族,與我們對著干嗎?”
已經恢復到王靈境中級的金誨光壓著怒火,喊道:“清族長,把陸一涵交給我龍魚族,我發誓一定能保他安全!”
清沐音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在陸一涵還沒有將夜之吟唱序列傳承交給她之前,誰也別想帶走他。這是她的底線!
余堂潤又喊道:“把陸一涵交給我槍魚族,我們之前的約定依然作數!”
“哈哈哈,這里好熱鬧,你都是來迎接我去你們家做客的嗎?”陸一涵已經醒來小半個時辰,聽到魚人在議論外面的事情,就趕了過來。
清沐音看到他,慍怒道:“你出來干什么,還嫌不夠亂嗎?”
陸一涵嘿嘿笑道:“亂因我而起,我哪忍心看著你一個弱女子獨自面對這等亂局。”
一個魂靈境中級,說一個王靈境巔峰修者是弱女子,換上誰聽了都會覺得不舒服。但是清沐音看著陸一涵平靜而又堅定地眼神,卻感到很暖心,感覺它就像一座大山,可以讓自己依靠。
連她都很詫異怎么會生出這樣的想法,難道是因為他有著一個強大的追隨者,那個邪惡的鬼嬰嗎?
那個蛟龍族強者一看到陸一涵,就怒道:“陸一涵,束手就擒!把那個邪惡的鬼嬰交出來,考慮讓你死個痛快!”
陸一涵看著他,笑瞇瞇地說道:“你一個王靈境,跟我一個魂靈境中級喊得這么嗨,你可真給蛟龍族長臉呀!”
露面之前,陸一涵已經想好了對策。對方強者太多,不管是他,還是整個魚人族,想要化解這場危機都很難。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撇開強者,讓他們年輕一代來跟自己“談”。而且他要談得讓對方以后全都閉嘴,免得麻煩不斷!
那名強者剛要說話,槍魚族的余堂潤已經喊道:“我聽說清族長要讓你代表魚人族去參加海族大會,那就按大會的規矩辦。你跟我弟子戰一場,輸了,你的命,就交給我們槍魚族!但有個條件,不能借助外力!”
季康爾一聽,頓時熱血沸騰。看到清沐音的第一眼,他的魂已經被對方勾去了。管他什么海皇陛下,只要能在她身邊多呆一秒鐘,他都死而無憾。
說不定以他英俊的容貌,還有槍魚族天才的光環,還能得到清沐音的青睞。海皇陛下不是允許她嫁人嗎?再嫁給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他是越想越激動,越想越覺得清沐音必定要被他征服,推倒在床上!
陸一涵輕笑道:“我贏了呢?”
余堂潤喊道:“沒有了外力,你贏得了嗎?如果你贏了,我們立馬退去!”
余堂潤并沒有見陸一涵開啟過逆天隱道訣,自然把他屠殺了數百槍魚族玄靈境修者也歸到借助了鬼嬰了力量。
陸一涵一臉嘲諷地問道:“你能代表整個海族嗎?”
余堂潤臉色一沉,看向那名蛟龍族強者,問道:“龍崎鎏,你們蛟龍族什么態度?”
龍崎鎏還未說話,金誨光喊道:“我反對!陸一涵要不要代表魚人族參加大會還是未知數,他的對手怎么也應該是同級修者,這才公平!”
十余個從地牢里死里逃生的囚徒也代表他們的部族幫陸一涵說話。
龍崎鎏等他們吵夠了,才說道:“槍魚族的提議我贊同,但是……我們蛟龍族要派自己的年輕強者擊殺此獠!”
說著他大吼一聲,“龍星奎,你出來,去給我殺了他!”
一名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立即躍到他身邊,看著陸一涵輕蔑地說道:“長老,讓我做他的對手,是不是有損蛟龍族的形象呀?”
沒人會覺得他在說大話,因為他已經是玄靈境巔峰,青云榜排名第六。這些年,他可沒少征戰四方,打下了赫赫威名。
清沐音趕緊提醒道:“此人以兇狠殘暴聞名,這些年他征戰四方,手下從不留俘虜。哪怕是四大部族的青年俊杰,他都不會手下留情。”
陸一涵微微點頭,并未說話。
其他部族也跟著起哄,要派出自己部族的年輕強者上去斬殺陸一涵。
清沐音臉色無比陰沉,這是要把魚人族往死里整的節奏,可她又能奈何?心中無比委屈,無比凄涼。無數次夢想著魚人族可以昂首挺胸,現在簡直就是要被踩在腳下踐踏。
陸一涵突然大笑,看著眾人,朗聲說道:“既然你們這么有激情,那就一起上吧,來多少我殺多少!”
后半句陸一涵身上已經散發出濃濃的殺氣。踐踏他可以,但是踐踏清沐音,他不干,沒有任何理由,就是不爽!
“狂妄之極,你以為你是誰?!就你這人模狗樣,有什么資格呆在魚人族主城!”季康爾厲聲責問。
陸一涵早就看不順眼這家伙看向清沐音那猥瑣的眼神,一步跨出護城大陣,對他伸出中指,說道:“我是你爹!就你,也敢在這里像野狗一樣狂吠!”
“我殺了你!”他跟陸一涵一樣的心情,絕不允許自己在清沐音面前出丑。陸一涵已經徹底觸怒了他。
面對劈向面門的劍光,陸一涵神情依然,等待劍光要觸碰到自己的瞬間,才取出圣心刀,橫在身前。
“叮”
玄靈境高級的季康爾全力一擊,居然沒能突破魂靈境中級的陸一涵隨手格擋。不僅如此,陸一涵的暗勁還反彈回去,震得季康爾的手臂一陣劇痛,手腕差點脫臼。
經歷此次漫長的傷痛,一次次傷上加傷,渾身血肉近乎崩壞的情況下。很幸運地得到了魚人族數百名仙靈鏡修者半個月的加持療傷。如何他不僅僅是晉升一級,他的血肉重組之后,身體的強悍度已經無限接近仙靈鏡,力量更是達到了仙靈鏡低級。
這還是他沒有開啟逆天隱道訣的狀態!
所有人看著淡定自若的陸一涵,心中一萬匹羊駝飛馳而過。他們辛辛苦苦修煉了多少年月,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那點自信,在陸一涵這隨意的格擋之下,支離破碎,化成飛灰。
陸一涵沒有還擊,而是譏笑道:“哈哈,這就是槍魚族的天才修者?就你,還好意思說要代表魚人族參加海族大會?你們槍魚族是不是向著要給魚人族臉上抹黑呀?”
陸一涵這話可是把最龐大的槍魚族都得罪了,那些被他解救出來的囚徒都暗暗為他捏了一把汗。特別是清沐音,又急又氣。
季康爾心中的怒火已經徹底燃燒,飄上半空中,俯視陸一涵,怒道:“讓你知道什么才叫強者!”
“天雷轟頂!”季康爾大吼一聲,六道手臂粗的紫色雷電從天而降,直擊陸一涵的天靈蓋。
“季康爾真無恥,憑借自己是玄靈境,在高空欺負魂靈境!”
“就是,太他么無恥了,越級戰就算了,還以自己能升空來欺負低階修者,有沒有一點武德?”
“這種事情就槍魚族才做的出來,別的部族哪好意思,你們說對吧?”
那十幾個囚徒七嘴八舌,不斷用言語攻擊讓他們無比憤恨的槍魚族。
而槍魚族和蛟龍族,還有依附他們的小部族卻高喊“我要飛得更高!”。以此來諷刺陸一涵連飛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余堂潤冷哼道:“技不如人,就只能被欺負,這有什么奇怪的!難道在海族大會上,還不允許玄靈境修者升空戰斗了?”
這話說的是實話,讓那些想幫陸一涵說話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反駁。
而當局者陸一涵卻是輕蔑地揚起嘴角,說道:“飛得越高,摔得越狠!”
陸一涵舉刀,在斜前方劃出一朵朵暗紅色的刀花,如盛放的巨大血蓮,快速的旋轉,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六道天雷落入血蓮中,立即被攪在一起,很快就變成一根不斷爆炸的麻繩,雷光四濺。觀戰的那些等級略低的修者,一個個迅速后退,被這些散溢的雷光擊中,不死也半殘。
如此強大的雷電,在陸一涵的眼中,竟然變成了玩具一般,任由其擺弄。原本輕視陸一涵的人,此時才知道,他真有著狂妄的資本。
季康爾和余堂潤臉色都黑得像煤炭一般,他們心里除了怨恨,還是怨恨。反正讓他們去想,也不會想明白,陸一涵為何能化解可以隨便擊殺一名玄靈境中級的雷電。這可是季康爾的最強殺招!
“給我爆!”
陸一涵大喝一陣,一道金黃色的火光從他體內涌出,順著圣心刀纏上那根雷電麻花。
兩股不同屬性的靈力攪合在一起,瞬間炸開。一道沖擊波猛然沖向季康爾的胸口,瞬間將他胸口砸出一個大洞。
“就你這貨色,也好意思大放厥詞。你有什么資格代表魚人族參加海族大會!?”陸一涵猛然彈起,像一發炮彈射向季康爾。
“豎子敢爾!”余堂潤驚叫一聲,要撲上去阻攔陸一涵,但是被金誨光給攔住。
“唰唰唰……”
連續數聲,像是把諸人的心窩都刺穿了一樣。
“這個陸一涵太狠了吧,居然敢把季康爾給廢了!”
“真是膽大妄為,槍魚族不會放過他的!”
“哈哈哈,我們恩公就是屌,這才是他該有的模樣,霸氣十足!”
“告訴你別做鳥人,你非要飛這么高干嘛?”陸一涵一腳將季康爾從半空踹下。
他冷艷看著眾人,沉聲道:“還有哪位想要提前預演一下海族大會?那就一起上來了,老子忙著泡妞,沒空跟你們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