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鏡煌看著在封印里面痛苦掙扎的雨若塵,當真是心如刀割。
相處一年,他真真切切感受到雨若塵的不容易,每時每刻都在與身體的疼痛與內心的煎熬作斗爭。每次都看得他無比心疼,惟恨自己不能替代她承受那種痛苦。
他表情起起落落,拳頭握緊又松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葉子吃下火皇道果后,現在正在領悟大道法則,她渾身的氣息不斷增強,很可能馬上就要晉級了。
因為嬰靈道果本身含有劇毒,需要經過特殊煉化之后才能服用,所以陸一涵沒有給她嬰靈道果。
陸一涵一個人站在洞口三天了。當然他不是在看風景,而是在研究雷神之怒序列的功法。
他沒有修煉雷神之怒的功法,而是研究這重功法釋放的要點和難點。
這是他的個人習慣,就像當初得到烈焰之心序列傳承時,他沒有修煉,但是整天就在琢磨著萬一遇到這個修煉這個序列的修者,該如何破解。
他現在就在想著如何破解雷神之怒序列功法,給李燕妮致命一擊,不然休想救出姐姐。
他也很疑惑,李燕妮為什么不用云星瑤來要挾他,而是一心只想殺了他。這個問題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一個侍女打扮的十六七歲少女提著提個竹籃走上來,看到靜立在山洞前的陸一涵,嚇得發出了一聲尖叫。
正在潛心修煉被驚醒,陸一涵有些惱火,滿臉怒容的他瞪著侍女,把她嚇得臉色煞白。
不過她的心理素質很不錯,很快就恢復過來,指著陸一涵,喊道:“你就是那個淫賊,專門坑害少女的大淫賊!你,你把我,我們家小姐怎么樣了?”
“我?大淫賊?專門坑害少女?”陸一涵懵了。
“你說的什么話?你到底想說什么?”陸一涵這次真的是大怒,誤會別的還好說,把他看成坑害少女的大淫賊,林憶冬誤會的話,還不撕碎他?
侍女瞪了他一眼,從籃子里拿出一張大紙,上面有兩個頭像,一個正是他現在的模樣,另一個是他的真實容貌。
上面的文字居然是列數他十幾條奸/淫擄掠的罪狀,受害者全都是未成年少女!而且寫得很詳細,時間地點,人物事件都寫得很詳細。
他看完之后,都懷疑自己真的干過這些事……
陸一涵怒道:“誰干的,這他么是誰干的?!”
侍女明顯被他爆發出來的強烈殺氣鎮住了,顫聲道:“城里有很多這樣的通緝令,我是隨手撕下來的。”
“李燕妮,老子跟你不死不休!”陸一涵壓住內心的怒火,略一分析,就找到了罪魁禍首。
如此卑劣的手法,他如何還猜不出這是李燕妮的手筆。為了殺他,她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他現在真想將李燕妮撕碎!
最讓他生氣的是,居然把他污蔑無淫賊,讓他實在很難接受。哪怕是個強盜都好一點。媽的,老子要找女人需要用強嗎?老子會去殘害未成年少女嗎?
陸一涵真是越想越氣。
這還不是讓他最生氣的,最讓他生氣的是賞金!
李燕妮也太摳門了,身懷數億天晶幣,他的賞金才十萬神晶幣,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媽的,李燕妮,你這個老女人,看不起誰呢!我日你≈¥≈¥¥”很有涵養的陸一涵被氣得直爆粗口。
怎么說他也是一個曾經擁有三十萬天晶幣,也就是三百萬神晶幣的土豪,居然才值十萬神晶幣,惡心誰呢!
陸一涵的吼聲引來祝鏡煌,他看著通緝令,竟然笑出聲來,“小涵呀,以后見到小萍你可要沉住氣,好好解釋,不要像剛才那樣發脾氣,這樣會影響夫妻感情的。”
陸一涵:“……”侍女喊道:“你有老婆了,還做出這種事情?天呀,你老婆怎么受得了你?”
陸一涵低吼道:“你少說話,煩死了!”
侍女又喊道:“我家小姐呢,你把我家小姐怎么了?”
陸一涵氣道:“還能怎么樣?你沒看這這上面寫的嗎?我還能把她怎么樣,肯定是照章辦事了。”
侍女頓時雙眼血紅,把籃子收入空靈戒,一拳轟向陸一涵。
剛才一直沒注意侍女的修為,這一拳出來,陸一涵才知道這個侍女居然達到了仙靈鏡低級。小葉子他們家的實力看來不小呀。
陸一涵一掌推出,之后打出一個手腕花,將她的手臂纏住,一拉,侍女差點就跟她親上了。
“你長得也挺漂亮的,正合我意。今天把你也照章辦事了!”
本想調戲一下這個侍女,未曾想侍女脾氣大得很,出手也很陰損。一抬腿,膝蓋直擊陸一涵要害。
陸一涵臉色大變,感覺雙手捂住要害,快速后撤,“你也太陰毒了吧,我現在還沒孩子呢,你是想讓我斷子絕孫嗎?”
侍女怒道:“難道你還想養出一個,不是一窩小淫賊,繼續禍害少女嗎?”
兩人在山洞前打了起來,陸一涵要勝她不難,但是他現在正好缺一塊磨刀石。
剛剛領悟出來專門對付李燕妮的戰技正好拿她來練練手。
兩人打了將近一個時辰,侍女越打越急,陸一涵比她低了一個大境界,她居然拿不下他。偶爾還被他給擊中要害,可是他為什么不打倒自己,或者是打傷自己?
“對了,應該是他喜歡弄昏迷的那種,這個人年紀不大,思想是真變態!”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最可靠。
讓她郁悶的是,她已經數次向宗門傳遞了信息,說小姐有難,為什么沒人前來支援自己?難道是想考驗自己?
還有他身邊那個男子,渾身死氣沉沉,陰氣繚繞。看著她們的戰斗還露出陰邪的笑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萬一打輸了,我該怎么辦?
我寧可被這個大淫賊給那個多幾次,也不愿不要讓那個老淫賊碰我……
侍女一陣胡思亂想,越想就越心慌,越想就越害怕……
終于,她頂不住了,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大哭,“你放過我吧,我還小,以后還想嫁人呢……”
陸一涵相識一眼祝鏡煌,無言以對。
陸一涵嚇唬道:“起來,繼續打,打贏我就放你走!”
侍女淚眼婆娑地問道:“真的,你要說話算話!”
兩人又開打起來……
九岳宗宗門內的會客廳內,一個容貌二十五六的年輕女子有些焦慮地來回踱步,看她有些細碎的步伐,肯定有很多人以為她就是一個侍女,或者小家族的媳婦。
不熟悉的人,根本想不到,她就是名震坤元大陸的九岳宗宗主葉惟添。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輕咳,葉惟添趕緊起身,對走進來的一名老者行禮道:“嚴老,情兒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嚴老,是九岳宗的客卿,也是宗門修為最高的修者。
在坤元大陸的最強者中,他的戰力排名第二。也是跺一跺腳,坤元大陸都要震幾下的大人物。
當年不少宗門都想邀請他,創世神教會甚至以讓他到星界為條件邀請他加入教會,都被他拒絕了。
他愿意成為“上面沒人”的九岳宗客卿,完全是因為葉惟添的女兒,葉姍情。
當年他一看到還是女童的葉姍情,就喜歡得不行。他加入九岳宗,就一個條件,收葉姍情為徒。
嚴老笑道:“不會有事,你把陸一涵那幾人的資料給我看看。”
接過葉惟添遞到手上的玉簡,神識掃完后,笑道:“絕情宮的情報比天耀商會的還要詳細呀。就是價錢實在太高,冷如月這個女人估計每天都要抱著錢睡覺,才睡的安穩。”
葉惟添笑道:“也不怪人家要價高,不到三天就弄出這些情報,代價也不低。而且他們還要供養一個秘境,費用想必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嚴老低聲道:“沒想到呀,這陸一涵身上居然有一塊無字天碑,只是這神器界隱,絕情宮的消息卻說是假的,你覺得此事可信度如何?”
葉惟添輕聲道:“無字天碑在海底被海皇帶走了,對他來說是好事,以他的實力,也保不住的。界隱的事情,我還是相信的。
“如果他手上有界隱,我相信在山外與天耀商會的李燕妮戰斗的時候,他就拿出來刺殺李燕妮了。當時我親眼見了他們的戰斗,陸一涵對她可以說恨之入骨。”
說著,她拿出那張通緝令,遞給嚴老,“您看看,李燕妮對他也是恨之入骨。居然用這等卑劣的手段,請獵殺者圍殺陸一涵。”
嚴老看了一眼,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葉惟添說道:“看在他給情兒一顆火皇道果的份上,如果他陷入絕境,我出手救他一次。”
“你說什么?火皇道果?那小子身上有火皇道果?”嚴老眼中滿是炙熱和渴望。
葉惟添點頭道:“是的,一顆天級一品的火皇道果。哪怕是星界,這東西也極為稀有呀。再回想他離開海底后,失蹤了一年。再出現時,等級也沒怎么上漲,估計是有一個強者在他身后幫他重新筑基。”
嚴老點頭道:“嗯,如此看來當年他能從魔人的手下逃生,想必也是他身后之人出手了。只是什么樣的人才能與魔人對抗,并把他逼得離開乾靈大陸?這小子很神秘呀。”
魔人一口就將整個乾靈大陸的靈氣吸干,他到底有多強?而把他逼走的那人又該有多強?
想起這個問題,兩人臉上都是一片凝重。他們都很清楚,與這樣的強者有關系,對他們來說,十之八九不是好事。
因為他們太強,強到他們的好處輪不到自己分享,而災難,他們不讓自己承擔,自己也逃不掉。
葉惟添說道:“就出手一次,這是極限,否則很可能會給宗門帶來滅頂之災。”
嚴老點頭表示贊同。過了一會,他有些難為情地說道:“能否幫我問問那個陸一涵,還有沒有火皇道果。放心,我雖然渴望道果,但還做不出搶奪那種齷齪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想買,什么價格,你幫我談談。”
葉惟添其實不太愿意,因為火皇道果可是至寶,一旦談這件事情,他跟自己女兒的關系就不單純了。她是死也不愿女兒跟陸一涵扯上什么關系。他身邊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冥體不死人和一個渾身都是災難的弒神毒體。
與這樣的人交往,兇多吉少。不,根本就沒吉可言。
但是嚴老開口,她又任何拒絕?
“嗯,等情兒出關,我讓她問問。我出面去問也不合適。”
嚴老點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我建議,等情兒出關之后,讓陸一涵離開。我總有不詳的預感,這小子身上的因果有點多,而且都是我們沾惹不起的大因果。記住,別讓他感覺到我們下逐客令,否則事情會更糟糕。”
葉惟添點頭道:“我明白。對了,您去找那個小女孩,找到了嗎?”
嚴老搖頭道:“沒有,她突然失蹤了。這小女孩也是無比神秘呀,聽說隨手一揮,就直接秒殺了天耀商會的三個神靈境修者。我還是老老實實在這里呆著吧,章憲中那狗東西比我還急,正在四處找她。”
葉惟添看向房梁,抑郁地說道:“就怕乾靈大陸的災難,在坤元大陸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