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日月商會的拍賣場,已近深夜,街道上依然熱鬧非凡。修者大都不分白晝,還有很多修者喜歡夜間行動。
陸一涵回到客棧,剛想回去整理一下今天得到的修煉物資,想辦法提升到魂靈境中級,突然聽到有人在大堂處閑聊,說到“玉清門”三個字。
“玉清門?”他記得參與屠殺陸家城的,就有玉清門。
陸一涵隨意找個位置坐下,假裝看著客棧的各種價目單,心神一直都放在聊天的那幾人身上。
“圣劍宗閉宗,沒想到玉清門也跟著閉宗。他們之間有關系嗎?我印象中玉清門好像依附當年的陸家城呀?”
“陸家城?那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玉清門早就依附圣劍宗了,而且關系還不錯。前兩個月,我還看到圣劍宗的二長老親自到玉清門做客,好像還送了他們不少修煉物資。”
“你吹吧你!玉清門上供還差不多,圣劍宗會給他們送修煉物資?”
“果然,祝家城被滅后,他們在瓜分祝家城的財產!哼……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那我就先把玉清門清除了,免得與圣劍宗大戰,他們在后面搗鬼!”陸一涵起身走向自己的客房。
他做了一些準備后,穿上夜行衣,悄無聲息地的離開客棧。
玉清門距離納邦城并不遠,就在十里外,西南方向的一座山上,不到半個鐘,陸一涵已經站在山腳下。
看著掛著幾盞微弱燈籠的山門,陸一涵施展出匿影沉聲,變成一個透明人,悄無聲息地潛入玉清門。
陸一涵根據自己所了解的,乾靈大陸各大宗門的建筑模式,直接進入內院。
還沒等他去找尋門主的臥房,就聽到有人怒吼的聲音。
“什么?圣劍宗竟然拒絕派人前來?不是說好我們守望相助嗎?這才幾天,他們就反悔了?”
“門主,莫南鏡說了,祝家城之戰,他們損失也很慘重,根本就抽不出人手過來。”
“難道我們損失的就少嗎?現在整個宗門,就只有我一個玄靈境。陸一涵那個殺神已經進城了,說不定一會就到我們這里來做客。你要給他端茶倒水嗎?”
“也許是看走眼了呢?陸一涵不是在南邊的沉日森林嗎?”
陸一涵悄然退出玉清門,原先計劃以暗殺復仇的他。被林憶冬一番鄙視后,已經徹底放棄那個想法,要殺,也要光明正大地殺!
他走到山門后,從空靈戒取出一把玄晶幣,一路往回走,一路撒錢。
他并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找個地方,演練戰技。特別是與圣心刀的鍥合度,需要不斷磨練。圣心刀太重,他能隨意拿起,但是要揮舞自如,還需要時間適應和磨合。
整個晚上的修煉,他都沒有使用靈力,而是純粹以本體之力揮舞圣心刀,累得汗如雨下。臨近黎明,才坐下來冥想恢復。
等到旭日初升,城外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不知道誰先發現地上有錢,于是一個個沿著道路尋找,不到一個時辰,玉清門山下已經有數百人,都是在找錢。
陸一涵很滿意,沒有想到來了這么多人。第一場滅門復仇之戰,沒有觀眾喝彩怎么行?
遠處的一塊巨石上,站著一對夫妻,男子輕笑道:“這家伙還是那么臭屁,居然用如此拙劣的手法引來這些不入流的人。”
妻子笑道:“這些人才是嘴巴最多,最喜歡炫耀的人,有他們幫他宣傳,很快他的名字就會響徹整個乾靈大陸。”
男子切了一聲,道:“現在他的名聲已經響徹乾靈大陸了好不好,還有人給他起了‘殺神’的綽號,估計他現在心里臭屁得不行。”
妻子自信地笑道:“你還不知道他嗎?輸不起的人!哪怕死也會拉幾個墊背,一旦有機會贏,絕對不會放過任何炫耀的機會!”
“那我們是不是要留下來看他的戰斗?”
“不用了,還是趕緊趕回去吧。真正危險的戰斗在圣劍宗,我老是感覺圣劍宗有什么秘密。很可能隱藏著一個天大的坑!”
“那走吧,否則讓他先到嘯日城,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我堂堂一個魂靈境修者,會感冒?!”陸一涵打了個噴嚏,左顧右盼,沒發現什么異常。
“玉清門閉宗謝客!先生請回吧!你……你是陸一涵?!”山門前的兩名弟子看到陸一涵,嚇得都要尿褲子了。
陸一涵不急不緩地說道:“知道我是陸一涵,還不趕緊把門打開,要我用你們的頭顱砸嗎?”
陸一涵的聲音不大,但是有著夜之吟唱序列功法的加持,在場的數百人聽得清清楚楚。
“玉清門與祝家城和陸家城的覆滅有關?不可能吧,當年的陸家城可是與圣劍宗和黑鐵宗起齊名的玄級勢力。”
“玉清門這么多年來,一直很低調呀。宗門弟子的行為舉止也沒有多少過分之舉,他們怎么可能參與祝家城慘案?”
“明面上的東西,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暗地里他們做什么你能知道?還是聽聽那個殺神陸一涵怎么說吧。”
那名弟子伸手按住大門上的一顆門釘,玉清門上空立即炸響一朵絢爛的煙花。
“什么人,竟敢擅闖我玉清門?!”一名五十來歲,魂靈境高級的修者從側門沖出。
“我,陸一涵!今天來你玉清門為陸祝兩家討還血債來了!”陸一涵平靜無波的說道。
“放肆!我們玉清門是名門正派,怎么可能跟你陸家城的覆滅有關聯?”
陸一涵冷哼道:“沒有嗎?你們大長老、二長老、六長老、九長老是否還活著?他們為什么死?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你們宗主現在身負重傷,是因為與祝家城的戰斗中,被祝家的修者自爆的正義之光凈化了體內靈氣。你敢叫他出來,讓大家看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當然,你們玉清門沒那個能耐與祝家城和陸家城作對。你們只是跟隨圣劍宗和黑鐵宗,做了他們的走狗!”
數百看客,總有喜歡看熱鬧,總有喜歡看別人打架的。頓時起哄聲四起,喊著要玉清門門主出來,讓大家看看他是不是被正義之光序列功法傷到了身體。
“你竟敢滿口胡言,污蔑我玉清門的清譽!”那名魂靈境高級修者看到群情激奮,只想直接斬殺陸一涵。
面對劈向自己腦門的長劍,陸一涵輕喝一聲,圣心刀一甩,長劍崩斷。刀芒劃出一道弧線,“咔”的一聲,將對方半個腦袋直接劈碎!
陸一涵若無其事的轉身,看向山門下的眾人,說道:“大家誰有興趣知道玉清門門主是否被正義之光序列功法所傷的,可以跟我一起進去看看。”
說完,手中的刀在身后一劃,將那兩個要偷襲自己的玉清門弟子攔腰斬斷。
陸一涵殘忍而果決的手段把那些看客都鎮住了,好一會,才有幾個膽大的踏上臺階。只要有人上,后面的人也跟著一起走上臺階。
陸一涵凝力一刀直接將刻著“玉清門”三字的牌匾劈成兩半,順帶著也將厚重的大門劈成兩半。
一跨入大門,玉清門的弟子就悍不畏死的沖上來阻攔他。不過很可惜,他們都是來給陸一涵送人頭,讓他兇名更盛而已。
陸一涵一步步走向內院,每一步的距離一模一樣,腳步的節奏和輕重也很平穩。誰敢上前,手起刀落,然后就是一顆或者半顆人頭在地上滾動。
死了四十多人后,再沒有人敢上前了。上百人將他圍成一圈,全都手腳顫抖,連大氣都不敢出,怕惹惱了眼前這個俊俏得不像話的殺神。
玉清門內院已經亂成一鍋粥,戰還是降,爭論不休。最后還是門主玉陽業一錘定音,“以他殺人手段的殘忍,即使投降,也是死路一條,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我玉清門還殺不了這個陸家余孽!”
臨近內院,終于迎來了真正的阻擊。三個長老,都是魂靈境高級修為。還有數十個內院弟子,大都是封靈境中低級。
陸一涵沒有說話,瞬間開啟三生萬物,將等級提升到魂靈境高級,以烈焰之心序列的戰技迎上去。
瞬間,刀光和血光連成一片。接著就是各種哀嚎聲不斷傳來,讓人聽得膽戰心驚。
“老三,你有看清陸一涵的身姿嗎?我怎么只看到殘影?”
“我跟你一樣。看來傳說他修行了一門高深的身法,果然是真的。沒想到居然快到這等程度,只有連片的殘影,連真身都無法鎖定。”
“他的身法確實了得,但是僅靠身法,就想戰勝三個長老,加上那么多的封靈境弟子的聯手,能不死,已經是極限了吧。”
“也未必,我聽南域那邊的人說,他為了殺一個搶劫過他的女人,追殺了她一條街,一路上的獵殺者都被斬殺,整條街道都是尸體……”
“嗯?你說的跟我得到的消息有些出入呀。我聽說他沒有直接殺了那個女人,而是當街把她給那個了,想想都刺激呀……”
時間似乎很長,其實也就一刻鐘,地上倒下四十多具尸體,沒有一具尸體是完整的,包括那三個魂靈境高級的長老。
等到眾人終于看到陸一涵止住的身影,沒人再敢發聲,更別說議論他了。
“玉陽業,你還要躲到什么時候?!”陸一涵跨入內院,一步步向前玉陽業的房間走去。他的神識已經牢牢鎖定了后者,不怕他逃走。
“陸一涵,你別太過分,玉清門怎么也是有著數千年的歷史,豈能容你如此踐踏!”
突然,從玉陽業的房中飛出九個身影,服飾各異,全是魂靈境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