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境中級的陸一涵狂殺王靈境修者,還有他身上有無字天碑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坤元大陸,不少宗門勢力得知后,開始向九岳山脈進發。
他們的目的自然不是那幾十萬神晶幣,而是無字天碑。
司徒家。
司徒芍藥看著司徒芙蓉的令牌,自語道:“妹妹,小姐到現在都渺無音訊,你在天有靈,能否告訴我她現在何處?因為小姐失蹤,蒼岳宗都要把整個家族給拆了……”
說著,司徒芙蓉突然吼道:“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走路輕一點!別驚擾了我妹妹的夢!”
一名侍女走上來,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長老,這是大陸最新的消息。”
這位長老這段時間好像回光返照,再次進入更年期,脾氣暴躁得不行,惹不起呀!
“拿來,下去吧!以后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打攪我!”侍女退下后,司徒芍藥神識掃過玉簡,原本拉下的臉都要掉到地上了。
“怪不得當年陸家城和祝家城被屠殺,原來是懷璧其罪。看來你就是那個褻瀆小姐的那個人。陸一涵,你……必須死!”
如果不是陸一涵,自家小姐怎么會失蹤?如果自家小姐現在在家族中,蒼岳宗怎么能找到借口來刁難司徒家?
司徒芙蓉越想越來氣,恨不得掐死陸一涵。
司徒芍藥直接走向族長的房間,看到族長司徒蒼鴻與大長老正在說話,直接打斷道:“族長,陸一涵來到了坤元大陸。”
司徒蒼鴻皺眉想了一下,問道:“陸一涵,哪個陸一涵?”
司徒芍藥說道:“兩年前,就是小姐被迫成為他侍女的那個陸一涵!”
司徒蒼鴻搖頭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他做什么?”
司徒芍藥氣道:“族長,現在蒼岳宗正找不到借口吞并我們家族。小姐成為他侍女的事情,如果傳到蒼岳宗耳中,你說他們會不會以這事為借口。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傳揚出這件事之前,殺了他!”
大長老打斷道:“陸一涵?你說的是殺王靈境如屠狗一般的那個陸一涵?”
司徒芍藥說道:“不是他還能是誰?沒想到他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司徒蒼鴻苦著臉說道:“那你說說,我們家族中誰能殺了他?”
司徒芍藥也愣住了,殺王靈境如屠狗般簡單的陸一涵,家族里誰能殺他?目前司徒家族中,最強的太上族長也才王靈境中級。
怒氣讓她忘了,玉簡中說陸一涵殺王靈境修者像殺雞一樣簡單。殺她一個玄靈境高級,豈不是一包口水都能擊殺她?
哪怕要滅掉整個司徒家,好像也不是什么難事。
大長老說道:“剛才我和族長正在商量要不要去一趟絕情宮……”
司徒芍藥問道:“去絕情宮?要用那份人情了?為什么?”
司徒蒼鴻說道:“蒼岳宗現在咄咄逼人,我是想讓絕情宮宮主冷如月出面,幫我們緩和一下跟蒼岳宗的關系,實在不行,就出錢請他們殺了岳任堂。”
岳任堂正是岳仁杰的爺爺,蒼岳宗二長老。孫子失蹤兩年多,他把這怨氣都撒在司徒家身上。
司徒芍藥搖頭道:“哪怕冷宮主出面說和成功,陸一涵要是說出小姐做過她侍女的事情,蒼岳宗不也一樣翻臉。”
大長老點頭道:“是這個理,岳任堂是死要面子的人,如果知道他未來的孫媳婦做了別人的侍女,只怕……只有陸一涵永遠閉嘴才能永絕后患。”
司徒蒼鴻沉思了一會,說道:“我現在就去一趟絕情宮,請冷如月幫我們殺了陸一涵。至于代價,肯定會不低,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大長老和司徒芍藥漠然點頭。
她倆也都知道,絕情宮辦事絕對利索,那費用也是高得離譜。但是還有什么東西比整個家族的生存更重要?
司徒芍藥說道:“我跟你去吧,絕情宮離得可不近,我擔心蒼岳宗做出什么事情來。”
某個很普通的小山上,幾間很普通的木屋錯落在山腰中。
花一笑恭恭敬敬地站在中級那個木屋前面,低聲道:“主上,陸一涵躲進九岳宗的后山不出來,我們是不是要強行進去,將他帶出來?”
屋中的男子說道:“你想讓我去拖住那個嚴老?算了吧,他總會去找尋那個小女孩的,等著便是。”
花一笑又道:“那個小女孩為何要攔住上界修者?她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只是為了那幾顆靈果?”
男子慍怒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嘗試去查那個小女孩,我們惹不起。”
花一笑沉默了一會,說道:“奴婢只是擔心萬一我們把陸一涵怎么了,她找我們麻煩怎么辦?”
男子說道:“所以要你做的隱秘,不能讓別人知道是我們干的。不過依我看,那小女孩的識海破碎過,失去一些記憶。但是她憎惡陸一涵,應該不會有假。”
花一笑擔憂地說道:“可是陸一涵對他是真的情感,就怕她一個小女孩禁不住陸一涵的忽悠,那我們就麻煩了。”
男子平靜地說道:“殺了他,還怎么忽悠。陸一涵的生平我們一清二楚,他不可能跟這個強大的小女孩認識。很可能是他覺得這個小女孩強大,就自欺欺人,把人家當做姐姐。”
花一笑點頭道:“奴婢明白了。”
花一笑走后,男子打開房門,他的雙眼蒙著一塊黑布,卻在仰望湛藍的天空,自語道:“這個小女孩到底是何人?星界來人?可是上面調查的結果是查無此人呀……”
發呆了一會,男子回到木屋中,看著桌面上的通緝令,自語道,“陸一涵,你該不會真的知道她的來歷吧?但愿這是你自作多情……”
坤元大陸中部某個風景秀麗的小村莊中,孟南秉和基洪奎兩人愁呀。
他們商會最重視的陸山海因為那個詭異的小女孩一句話,已經陷入走火入魔的跡象。
從那天開始到現在,他一見人就問,“我是什么東西?我是不是東西?你又是什么東西……”
無論他們怎么開導,都無濟于事。
現在村里的人見了他都相見了鬼一樣,能躲多遠是多遠。沒人問的時候,這小子整天就蹲在村口的老樹下,問問螞蟻,問問爬蟲,問問悠哉散步的小雞和土狗……
孟南秉與基洪奎兩人坐在不遠處的瓜棚內,每相識一眼,就搖一搖頭,嘆一口氣。那樣子真有點像怨婦呀。
好半天,孟南秉才問道:“要不把他送回總部吧,找個良醫給他看看?”
基洪奎苦笑道:“你說我們把他送回去,總部的那些大佬看到他這個樣子,還不剝了我們的皮?再說了,你現在能把他弄回去?”
孟南秉嘴角抽了幾下,走火入魔的陸山海很詭異。也不見他修為增長,更不見他使力,連王靈境的基洪奎都拉不動他。
現在他們只能天天由著他走,由著他問,根本管不了他。
突然,陸山海抬起頭,看向空蕩蕩的小路,問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東西嗎?”
沒有回應,他又問:“你說我是不是東西?”
還是沒有回應,他再問:“你說你是不是東西?又是什么東西?”
終于有了回應,就是陸山海直接倒飛,身子撞碎了孟南秉兩人休憩的小瓜棚。
基洪奎嚇得臉色發青,扶起陸山海,大吼道:“什么人!”
“很想死是嗎?”無比冰冷地聲音,讓炎日下的基洪奎三人都渾身打冷顫,冷汗濕透了衣服。
一個很漂亮,但略顯干瘦的小少女突兀地出現在三人面前。那眼神,似乎可以將他們分尸。
“王靈境中級?!”基洪奎和孟南秉看著小少女,臉上的表情比陸山海還要茫然。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彼此此刻的想法,就是很想發出歇斯底里的狂嘯,很想罵老天。
“你奶奶的大菠蘿,這個世道怎么了,為什么一個個小女孩都這么變態。我們這些活了數百上千年的人,都是后媽生的嗎?”
“你不會殺我們的,雖然你的心是冷的,但你的血是熱的。”陸山海打了個冷顫后,眼神又變得迷惘,看著眼前的少女,沒有絲毫畏懼。
“再廢話兩句,我就殺了你。”小少女看著陸山海,僅是眼神,就讓他身上的冷汗凝結成一層薄冰。
陸山海冷得牙齒打架,但是眼神依然毫不畏懼地看著小少女,說道:“我沒有廢話,我在思考一個很深沉的哲學問題。我們到底是什么東西,又不是什么東西?究竟是東西還是不是東西……”
基洪奎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怕他再說下去,這個小少女會殺了他們。他相信,小少女出手,他們三人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小少女沒有理會他們,一步步繼續向前走去。
陸山海掙脫基洪奎,對著小少女的背影喊道:“你的心是死的,但你還是有牽掛,可你不知道自己在牽掛什么。你跟我一樣,都很可憐,因為找不到答案!”
小少女腳步怔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陸山海突然低頭,自語道:“找不到答案就不活了嗎?找不到答案說明我還不夠強,說明我的心……”
“錢,快點拿錢!”基洪奎突然喊道。
他和孟南秉的空靈戒飛出一塊塊天晶幣,一直堆到陸山海的大腿處。
那些晶幣很快就被陸山海煉化成純凈的靈氣吸收,他的氣息在快速暴漲,玄靈境高級,玄靈境巔峰,仙靈鏡低級……
一直到王靈境高級才止住,之后又慢慢回落。是陸山海強行壓下,一直壓到王靈境低級……
“他奶奶的老天爺,你大爺的太不公平了,我們是后媽生的嗎……”
小少女走了,現在兩人終于敢喊了。
回應他們的是一道強烈的天雷,將他們炸得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媽的,太過分了,就發泄一下,您老人家就這么不客氣……”
“啪”更強大的天雷轟下,將孟南秉和基洪奎砸入地下十幾米深。兩人躺在焦土中,口吐血沫,身體不斷抽搐。
這一次,他們想罵也說不出來了。
整個世界清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