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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望月仙宗

  我正在猜測何清月的手法和巴哈爾的空間魔法有什么區別的時候,何清月卻轉身對我笑道:“殿下,入門之路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級石階,乃我望月宗創派祖師所建。凡初入我門者,皆需自行登上這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蓮花階,以示尊敬。”

  我笑著說:“應該的。”

  何攏月在旁說道:“這個殿下走路都費勁,能上的去嗎?”

  何清月卻沒有理她,只是邊緩步登上一級臺階,說道:“我派祖師當日降臨南界山,見朗月當空,山影朦朧,景色別致,一時心生歡喜。興致所致,緩步登山,一步一望月,一步一蓮花,一步成一階,至峰頂整好成就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蓮花階,當時心有所悟,便在此處創立仙門,故我門名曰望月宗。”

  我聽到此說,低頭就著月色觀腳下石階,果然每一階都呈蓮花狀,忙說道:“果然是道法無邊,仙力澎湃。”

  何攏月卻又說道:“其實你心里是不信的,只是想到到我仙門與你有些好處,便奉承于他,對不?”

  何清月卻仍然沒有理她,只是邊轉身邊說道:“殿下,請。”

  我忙說道:“門主,請。”

  跟著何清月拾階而上,他步子邁的輕松,走一步,一定要停下來抬頭看看頭頂的朗月。

  我跟著他緩步上行,不得已也停下來看看頭上的月亮,次數一多,便有些吃不消,只好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何攏月在身后小聲對我說道:“他是想學創派祖師呢,創派祖師當年一步一望月,到達峰頂便心有所悟,創立望月宗,一百年后就已仙法圓滿,在望月峰羽化飛升了。他每天勤練仙法,每月必走一次這蓮花階,卻一直不得所悟,所以不得圓滿。”

  我笑著對何攏月說道:“你這樣說你父親可不像個好姑娘哦。”

  何攏月笑著說:“老師祖說我不用當好姑娘,在這望月宗他最大,我第二,門主只能算第三。所以只要一回仙門,他便不敢訓斥我。”

  我啞然失笑,說道:“老年人這是隔代親,你父親卻是尊老愛幼,不和你們計較而已。”

  何攏月卻奇怪的說道:“老師祖不是我祖父啊,他比我祖父老多了,不知道多少歲了。他一直住在望月峰的后山,卻一向都不承認是我們望月宗的仙人,但歷任門主都對他很尊敬,所以說他最大沒錯的。”

  “哦?”我奇怪道,卻沒有再多問別人的門中隱秘,再說這個何攏月年歲尚小,恐怕知道的也不多。

  這時前方的何清月卻停下來,轉身對我笑道:“殿下,這一步一望月,需得道心堅固,心神抱一,即使不得感悟,對于殿下的身體,也是有些許益處的。”

  我忙說道:“受教了,我身受重傷,行動不便,只好慢些走了。”

  何清月笑道:“這臺階,卻不是用走的,殿下只要心神合一,放形于外,自然便能輕快起來。”

  我笑了笑說道:“多謝門主提醒,我會用心感悟的。”

  當下再不與何攏月說話,慢慢的沿階而行,時不時的停下來休息一下,卻也抬頭望望月亮。

  何攏月聽到父親這樣說了,也不好再打擾我,只是在后面跟著我拾階而上。

  月涼如水,山風習習。

  遠近都是山影,朦朦憧憧的連綿不決,起伏不斷。

  月前時有孤鶩掠過,山間又見猿影躍下。

  云邊突生幾處樹影,階旁開放兩朵閑花。

  漸漸的,我忘卻了身體的疲重,心馳神往如超然世外,影隨月動似翩翩起舞。

  五官猶存,卻視而不見,六識尚在,然身已遠遁。

  感受著周圍的景色,便覺得自身好似已融入了這月色和山影之中。只仿佛在云邊谷口徐行,觀仙景而心向往之。

  我在這種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境界之中,渾身上下不自覺的涌起了陣陣暖意。

  不知過了多久,何清月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心神一震,便聽到何清月笑著說道:“殿下,到了,可有些許感悟?”

  我定睛一看,果然已到峰頂,而圓月西落,東方佛曉,已是清晨時分了。

  我們正處于一個青石鋪就的大廣場邊。廣場的盡頭,樹影之中是一排亭臺樓閣,有些許燈光傳出。

  我活動了一下手腳,笑著說道:“望月之法,果然玄妙,不知不覺,已到峰頂。”

  何清月微笑道:“殿下有所感悟便好,請隨我來。”

  穿過廣場,我們來到一處大殿之中,何清月對我說道:“殿下請休息片刻,待早課后便可開早飯。”

  我點頭說道:“門主請自便。”

  何清月轉入后堂后,我一轉身卻看到何攏月正在我身后奇怪的望著我。

  我笑著說道:“你不去早課?”

  何攏月卻笑著說:“都說在這里我第二了,早課么,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啊。”

  說完卻仍舊望著我,我被她望的莫名其妙,問道:“你看我做什么?”

  她說道:“你剛才感悟到什么了?”

  我笑著說道:“什么感悟到什么了?”

  她卻說道:“我看見你腳踏蓮花了,何清月也說你有所感悟,別騙我,說來聽聽。”

  “哦?”我奇怪道:“什么腳踏蓮花?”

  她歪著腦袋看了我一會,說道:“就是踏著月光在腳下生出來了蓮花啊?”

  我愕然,繼而笑道:“你眼花了吧,什么叫做踏著月光在腳下生出來蓮花,又不是拍電影做特效。”

  她卻點著頭如小雞啄米,說道:“對對對,就是好像龍首城的電影院里放的那種電影里面那樣,一踏腳便可以火光四散,只是你是踏出了白光,然后生成了一朵蓮花。”

  我呵呵一笑,揮了揮手,沒有說話,心想這小姑娘沒吃早飯,餓的頭暈眼花了。

  走出大殿,我來到廣場,雖然一夜未睡,但晨風一吹,反而精神抖擻。

  活動了兩下,感覺到手腳比昨天有力了些,便放開手腳打了一套形意拳。

  收住拳,卻見何攏月卻坐在一張凳子上,雙手托著下巴正看著我。旁邊站著幾個年輕道士,正對我指指點點。

  其中一個身背長劍的年輕道士遠遠的對我作了個揖說道:“這位大哥,你身患重疾,不可這樣放浪形骸。”

  我笑著對他抱拳道:“多謝道長,我今日感覺尚好,就想著活動活動身體。”

  何攏月卻翻著白眼說道:“人家來我們這里就是休養的,何清月昨夜還叫人家走了一夜的望月階呢。”

  年輕道士聽到此話,卻是又對我作了個揖道:“原來是即將入門的師兄,小道卻是孟浪了。”

  我笑著說道:“怎么走了望月階就要入望月宗嗎?”

  年輕道人臉上驚訝的表情溢于言表,說道:“門主未告訴你嗎?”

  我說道:“沒有啊。”

  正說著,卻聽見大殿方向傳來一陣鼓聲,幾個道士連忙向大殿跑去。

  何攏月懶洋洋的說道:“走吧,何清月要宣布你入門了。”

  我笑了笑,跟著何攏月走進大殿,卻見大殿兩邊已站滿了道士,有老有少,大多身后背著寶劍,也有的手執拂塵。

  大殿中央,卻是擺著三把椅子,呈丁字形擺放著。

  何清月站立于大殿中央,見到我進去,卻向我走來,拿出一張紙,輕聲對我說道:“殿下,這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

  我仔細一看,卻是一號首長的親筆信,不由得驚訝起來,趕緊打開來。

  信的大意是噬師已將事情向中央匯報,中央已通過國家的名義和望月宗協調好,我必須加入望月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救我的命。一號首長以我的叔叔的名義要求我,按照望月宗的要求做,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后想干嘛就干嘛,國家將不再對我有所要求。信的末尾,一號首長寫道:我這個叔叔沒有做好,心里有愧。這次請求望月宗救你一命,是政治局全體委員一致表決通過了的,國家不允許于國有功的人就這樣犧牲。

  我眼眶紅了起來,對何清月說道:“國家給了你們什么?”

  何清月笑著說道:“望月宗本無所求,但國家給予望月宗在終南山開辟道場的權利,我卻不能不接受。”

  我將信紙折好,仔細的揣進了懷里,對何清月點了點頭。

  何清月轉身走到大殿的供桌旁,抽出三支香點燃,恭恭敬敬的拜了拜,然后插在了香爐里。

  轉過身,何清月正色對眾人說道:“今日召集各位師兄弟前來,是因為本門將新進一位弟子。”他轉頭對我說道:“徐今,從今日起你便是望月仙宗弟子,法號徐今月。因你身份特殊,本道無法做你的師傅,只有代師收徒。我師乃望月仙宗第玖佰五十六任門主,于五十年前羽化飛升,法號齊明月,你可記住了,往后你若仙法大成,羽化飛升到得仙界,仍要尊他為師。”

  我點了點頭,說道:“弟子記住了。”

  何清月輕輕一笑,說道:“上香吧。”

  我點了三炷香,在供桌旁上了香。

  何清月對眾道說道:“禮已成,眾位請回吧。”轉頭又對我說道:“師弟,隨我去用早飯吧。”

  我作了個揖,說道:“師兄不必客氣,既然已入仙門,便得遵守規則,這個我懂的。”

  早餐很簡單,幾個素色小菜,兩個饅頭,一晚清粥。

  吃過早飯,我們在后堂坐下,有小道端來清茶。

  何清月卻說道:“師弟你身受重傷,剛才我與門中幾位師兄弟商量后,覺得你只有先養好仙脈,然后慢慢習練我門中功法,從無到有,再生仙脈,才有可能恢復如初。不過仙力大小,卻是只能看你領悟功法的能力而定了。”

  我想了想,說道:“師兄,我對于修仙一道,卻是不太懂,我看你還是得給我找個師傅。”

  何清月思索了一會,說道:“這樣吧,何攏月不服管教,又頑劣異常,不過我看她在師弟面前卻很是安靜。正好她以前曾照顧我受傷的道侶,有些醫仙手段,不如叫她來照顧你。她雖然仙法低微,但功底卻很是扎實,你也正好可以跟她修習一些入門功法。師弟也正好幫我管教一下她。”

  我想了想,笑著說道:“也好,我看她跟我兒子差不多大,跟她相處應該沒有問題。”

  何清月笑了笑,卻又說道:“后山有一處溫泉,就在隱峰旁,我叫弟子去那里修建了一處住所,師弟可到那里去清修,每日浸泡溫泉,對你的傷,應該有些益處。只是那隱峰中住有一位仙友,師弟最好不要去打擾他。”

  我說道:“好吧,多謝師兄了。”

  當即叫來何攏月,何清月說完何攏月的任務后,再三交代她對我要尊重。

  何攏月卻出奇的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帶著我向后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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