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歸的那一刻,我幾乎是在瞬間便睜開了雙眼。
刺目的陽光讓我剛睜開的雙眼又瞬間閉上,然后忍著眼前炫目的一片紅色小星星,又小心翼翼的睜開,瞇縫著雙眼,打量了一下我所處的環境。
觸目可及的,又是一片白色。
白色的墻壁,白色的窗欞,以及拉起來的白色的百葉窗。
用手撐起身子,我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房間。
醫院的病床。
我十分肯定的拉開自己所穿的條紋狀的病號服,里面果然沒有內衣。
“常規操作。這特么,是回到了人界?”
我用懷疑的語氣自言自語道。
“吖,你醒啦。”
門口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
我轉頭看去,粉紅色的護士帽,讓人產生瞎想的護士服。
一個俊俏的十八九歲的小護士端著藥盤站在門口,笑靨如花的盯著我。
我還沒說話,她卻放下藥盤,快步走到我跟前,將病床頭升了一點起來,又把枕頭放在我的腦后,這才從腰里摸出一根溫度計,不由分說的扯開我的衣服,將溫度計放進我的胳肢窩。
“夾好,別動,我去叫護士長。”
她說道,接著就快步走了出去。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依她的話,老老實實的夾著溫度計,看著她消失的方向,一邊回味這個小護士身上的體香,一邊若有所思。
這醫院,絕對是高級地方。
不說我住的單人病房中高級的陳設,單論窗外那鳥語花香的環境,以及不管是窗外還是樓道里都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下都能分出是針尖先落地還是針尾先落地,便可以猜測一二。
“小護士看到我醒了,說去叫護士長而不是醫生,難道這里是老干部療養院?”
我心想。
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身穿藍色護士服,面色冷峻的年輕少婦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
想來這便是小護士所說的那個護士長了。
可是那兩個醫生為什么跟在護士長后面?什么時候護士長比醫生還大了?
正想著,卻見那個少婦走到我面前,伸出兩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問道:“這是幾?”
我一愣,接著笑了起來,心想這護士長長的真好看,身上也挺香。
“嚴肅點。”
護士長語氣嚴厲的說道。
我收起笑容,點了點頭,說道:“二。”
“我看你就夠二的了。”
護士長說道,但從她的眼睛里,我看了了一絲笑意。
說完這句批評我的話,她卻直起腰,轉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小劉小黃,給他好好檢查一下,看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
我有些發懵,這特么是醫院?醫院的護士長對待病人就這態度?
兩個年輕醫生中的一個,不知道是小劉還是小黃,走到我跟前,笑著說道:“徐哥,坐好,我們給你檢查一下。”
我點了點頭,問道:“這里是地球吧?”
年輕人一愣,接著又笑了起來,說道:“徐哥,您還是這么幽默,這里不是地球,難道是火星?把體溫計拿給我一下。”
我邊從咯吱窩里取出體溫計交給他,邊問道:“仙神界特區怎么樣了?”
他卻又一愣,卻皺起了眉頭。
撩起我的衣服,將聽診器放在我的胸膛上聽了聽,然后轉頭說道:“小黃,記錄,心跳正常,心率有些不齊。”
取下耳朵上的聽診器,他又笑著對我說道:“徐哥,您現在還不能吃東西,您看您有什么要求沒有?”
我想了想,說道:“你能讓他們安排我見一見一號首長么?”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但還是小聲問道:“您說的是哪位首長?”
我心中有些忐忑,小聲說道:“京城那位,不行的話他的秘書也行。”
他想了想,說道:“我盡力,您先躺著休息一下吧!”
我看著他站起來,轉過身,對已經目瞪口呆的小護士和另一個醫生說道:“我們先出去,讓徐哥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用看到他的表情,我已經知道他是在拼命給兩人使眼色。
果然,他們一消失在病房外,我便聽到他小聲對兩人說道:“先別告訴琴姐,叫精神科的醫生來看看。”
我的心沉了下去。
難道我來到的,真是另外一個時空?沒有仙神界、沒有三界,更沒有尼族和神族的時空?而我的一切過往,一切記憶,都成為了虛幻的想象?
冷靜了下來,我仔細的思索了一下從醒來后見到的這幾個人的表現。
那個護士長,應該是認識我的。
而這兩個醫生,包括那個小護士,也應該認識我,否則醫生不會叫我徐哥,他們也不會對我這么熱情。
想到這里,我高聲叫道:“我要見護士長。”
小護士忙不迭的跑了進來,小聲說道:“徐哥,別吵,這里不允許高聲喧嘩的,隔壁住的是位老領導。”
我放低了音量,小聲說道:“好的好的,我想見見護士長。”
小護士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說道:“好的,我去叫琴姐。”
說完便轉身跑了出去。
我卻若有所思,原來那個護士長就是琴姐,那那個醫生為什么叫他們不要告訴她我要求見一號首長的事情?
過了一會,護士長出現在了門口。
進了病房,她卻先關上了門,然后走到窗邊,拉過椅子坐下,這才抬著頭嚴肅的看著我。
我對她笑了笑,說道:“你認識我?”
她盯著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微微搖了搖頭,這才說道:“徐今,作為你交往時間最長的前女友,我對你可是知根知底,你是真的腦子壞了?”
她將“前女友”三個字說的很重,說完這句話,卻又緊跟了一句:“我是不信的。”
“前女友?”
我一愣,尼瑪,前女友?下意識的,我重復了這三個字。
“你眾多前女友之一,你昏迷這三年來,一共來了,等等,我想想啊!”
她面帶嘲諷的說道,扳起指頭煞有其事的數了起來。
一直到將雙手的十個手指都掰下去,她才抬起頭,說道:“我有印象的,就有十一個,都是第一年來的,一個個的要死要活的,從第二年開始,就見不著人了。”
說完向后一仰,將后背靠在椅背上,抱起雙手,好整以暇的盯著我。
聽完她的話,我有些懵逼,緊接著卻笑了起來。
“那看來我是個人才啊!”
我笑著說道,接著卻擺了擺手,說道:“不說這些了,我可能記憶出了點問題,你能告訴我我以前的事情嗎?”
這次換她愣住,有些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我。
“怎么?很難以啟齒?”
我笑著問道,心里想的卻是,這個世界的徐今,難道是個花花公子?這特么不科學啊!
是的,不科學。
按理說這個世界應該是我原時空的鏡像世界,也就是說,基本上是以原時空為模板建立的,那么這個時空的徐今,基本的一些東西不會變啊,比如,人品。
人品這個東西,還真不能拿來衡量一個人。畢竟這跟出身、環境、個人的經歷以及遇到的挫折有關。
我胡思亂想著,卻沒有注意到床邊的女人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明顯。
“你確實變了,像是變了一個人。”
女人放下手,說道,緊接著卻做出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動作。
她起身彎著腰將頭伸到了我跟前,伸出雙手抱住了我的頭,狠狠的吻在了我的嘴上。
我渾身有些僵硬,當然不是驚訝。
在她動作前的三分之一秒,我就有不下十種方法能夠制住她,但是為了搞清楚她到底想干嘛,我采取了任君采摘的方式。
果然,在吻了我三秒鐘后,她松開了我。
用手擦了擦嘴,她坐回到椅子上,不動聲色的看著我,就好像剛才主動出擊猥褻我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一樣。
她看了我起碼有一分鐘,這才笑了笑,說道:“果然,你失憶了。”
我去,這是什么情況?難道她用一個吻便能確定我是不是失憶了?
然而接下來她的話,卻讓我大為吃驚。
“就算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被一個年輕少婦主動獻吻,都不可能像你一樣不動聲色,更不用說清江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徐今了。”
說完這句話,她的眼眶卻忽然紅了起來。
我看著她,微微嘆了口氣。
作為娶過五個老婆的我來說,這個女人,肯定是喜歡這個徐今的。
笑了笑,我說道:“不要傷心,你不是說了,你已經是他的前女友了么。”
“他?呵呵!”
她笑了起來。
“這樣也好,你與以前的你完全分割,重新做個好人,像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一樣。”
她笑了起來,眼眶仍然紅著,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指望她了解這個徐今的過往不太可能了,畢竟女人受情緒影響太大,特別還是與這個徐今有過一些故事的女人。
走到門口,她卻忽然轉過身,對我說道:“我通知了邱炳皓來接你,你的身體沒有問題,只是需要休息,你有什么問題,就問他吧。”
雖然不知道邱炳皓是誰,但我還是抬起頭,真誠的說道:“好的,謝謝你。”
她笑了笑,說道:“我叫柳雅琴,別再忘記了。”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謝謝你,柳小姐。”
她面色一滯,卻是轉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