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圍著圍裙的董冪兒走了進來:“兩個小家伙,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久沒吃阿姨做的飯了,我都快饞死了。”艾雪高興地說。
董冪兒微笑道:“以后想吃就過來,不用管以辰在不在家。”
“好。”
兩人下樓時,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可口的飯菜,木須肉、拔絲山藥、糖醋里脊、紅燒茄子……香氣四溢。
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菜香,艾雪說:“阿姨,你做的飯越來越香了。”
“那你可要多吃點哦。”董冪兒淺笑。
“我都餓死我了。”趁兩人說話的工夫,以辰已經溜到餐桌前,伸手向一塊可樂雞翅抓去。
董冪兒拍了兒子一下,催促他快去洗手。以辰一邊應著,一邊啃雞翅往洗手間走。
兩人無疑是餓了,坐到餐桌前就開始大快朵頤。
看著兩個小家伙吃得那么認真,董冪兒不由地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對了,媽,我昨天穿得那身衣服呢?洗了嗎?”以辰邊吃邊問。
“在洗衣間呢,還沒洗,太臭了,泡一會兒再洗。”
以辰一驚:“泡了!”
“對啊,那么臭,不泡怎么洗?”董冪兒目光異樣地看著他,“不能泡嗎?”
“能,能泡。”
“阿姨,他可能是懷念垃圾桶的味道。”艾雪吃著米飯。
“快吃,胖死你。”以辰夾給她一個雞腿。
艾雪沖他做了個鬼臉。
“湯好了,我去給你們盛湯喝,今天做的烏豆煲鯽魚湯。”董冪兒笑著說,為此她還特地去買的眉豆,保姆王媽家里臨時有事回家了。
十分鐘后,董冪兒圍上圍裙,開始收拾餐桌:“吃飽了就去玩吧,不過有一點要記住,只能在家,不準出去!”
以辰摸了摸鼻子,心說您也太了解我了吧,我這還沒說要出去呢。
艾雪起身,主動幫忙收拾碗筷:“阿姨,我幫你。”
董冪兒溫和一笑:“小心點,別弄臟衣服。”
以辰眼珠一轉,端起桌上收拾好的碗筷:“王媽不在,洗碗的重任就交給我吧。”
“洗完也不能出去。”董冪兒淡淡地說。
“那也洗。”以辰暗嘆果然什么都瞞不過老媽。
看著以辰朝廚房走去,董冪兒滿意一笑,繼續擦拭桌子。
洗完碗,以辰向艾雪使眼色,兩人悄悄走進洗衣間。
“衣服都這么臭,垃圾桶豈不是更臭?我真佩服你,勇氣可嘉。”艾雪捏著鼻子,看著大盆里浸泡的衣服。
“怪不得我媽說我差點憋死,垃圾桶里不會全是泔水吧?”以辰翻著衣服,一想到自己扎進到了泔水里,他就反胃。
“找到了。”以辰摸了摸,從褲子里掏出一塊黑色木牌,“居然沒濕,木牌也涂防水膠嗎?太奢侈了吧。”
艾雪接過木牌,左看看,右看看:“沒什么奇怪啊,就是一塊普通的木牌。”
“會不會是小劍的緣故?”以辰雙手掏了掏口袋,左手拿出一把三寸長的小木劍,右手拿出一把同樣長的小鐵劍。
“你的意思是這兩把小劍分別與兩年前的怪病和昨天的怪事有關?”艾雪歪著腦袋,她大概明白了以辰的意思。
“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找不出結果,以辰用水沖了沖木牌,和艾雪走出洗衣間。
手機的震動聲響起,看了來電顯示,艾雪一拍額頭,美眸露出恍然之色:“我媽的電話!下午要和我媽去姥爺家,我給忘了!”
“正好,我送你回家。”以辰說。
“我看你是想趁機出去吧。”艾雪輕哼。
同一個小區,兩人的家距離連一百米都不到,這時候獻殷勤不用猜都知道他另有目的。
謊言被戳穿,以辰撓頭一笑:“是有點小事要出去一趟,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為了送你。”
“鬼才信你!先拿包。”艾雪哼了一聲,朝樓上走去,邊走邊接通電話。
就在以辰準備了一大堆說辭打算說服老媽時,出乎意料,董冪兒準許了他的外出。
送艾雪回家后,以辰打車直奔音樂酒館。
若昨晚發生的事都是真的,那么從酒館的監控錄像中一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他這樣想著。
半小時后,以辰推開酒館的門。
服務員迎了上來,見是以辰,頓時驚訝:“是你!你不是失蹤了嗎?跑哪里去了?”
“這個……”以辰尷尬一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眼前的服務員正是接待他們以及轉交給他木牌和紙條的那位。
“昨晚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在這兒等了很久,一直不見你回來,都快著急死了。”服務員好心提醒說。
“事情比較緊急,所以走得有些匆忙。”以辰隨便找了個理由,他可不想再浪費時間給服務員講一遍昨晚的詭異經歷。
“再急也要帶手機,不然誰都聯系不到你。”
“說得對,是我太著急了。”以辰汗顏。
意識到自己失態,服務員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我多說話了,有什么能為你服務的?是喝下午茶還是預定座位?”
“都不是,酒館應該有閉路電視吧。”以辰抬頭看著天花板。
“有,店內店外都有。”服務員不明白他為什么問這個。
“我想看一下昨晚的監控錄像,可以嗎?”以辰試探地問,靈機一動,“我的手表丟了,那塊手表對我很重要。”
“是在店里丟的嗎?”
“我也不知道在哪兒丟的,所以才想來看一下監控錄像,希望能找到一點線索。”以辰擺出一副擔憂又焦急的樣子。
“調監控不是我一個服務員能做主的,你稍等,我問一下我們經理。”服務員說。
離開沒多久服務員就又跟著一名中年人回來了,顯然,這名中年人就是酒館的經理。
打量完以辰,經理指著墻上顯眼的標識:“調錄像沒問題,但有一點要提前說明。我們酒館貼有明確的標識,提醒顧客保管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所以要是發生了偷盜、丟失等事件,只要不是店員所為,皆與本店無關,本店概不負責。”
“知道了,希望能找到線索。”以辰表面強裝鎮定,實則心虛不已,經理的氣勢壓得他委實有點喘不過氣來。
經理問到時間,以辰仔細想了想,說了一個大概的時間。
經理走到前臺,對美女接待說:“調出昨晚九點到十點的監控錄像。”
美女接待俯身在電腦前拖動鼠標,經理和以辰則抬頭看著懸掛在半空的顯示屏。
過了一會兒,接待說:“經理,找不到昨晚的監控錄像。”
“找不到?怎么會找不到?再仔細找找。”經理皺眉。
又過了一會兒,接待搖頭道:“經理,備份中也找過了,沒有。”
經理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監控錄像怎么可能無故丟失?這豈不更讓人懷疑是他們的店員所為?
說不定因為這件事,他們店還會被戴上一頂黑店的帽子。
“既然錄像丟失,我就再回去找找吧。”正當經理考慮該怎么和以辰解釋時,以辰卻打了退堂鼓。
他沒丟東西,本就心虛,現在監控錄像又無故丟失,他心里就更慌了。
“你放心,我會盡快查清錄像的事。”經理鄭重地說。
以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轉身離開。
郁悶地走出酒館,迎面碰上一人,看清那人的面貌,以辰心狠狠地一顫,低頭向旁邊移了一步,打算和來人岔開。
但事與愿違,來人也向旁邊移了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以辰無奈,只能抬頭看向來人,強顏一笑:“這么巧啊。”
“不巧,我就是在等你。”安德烈微笑道。
“等我?”以辰一驚,連忙搖手,“昨天的事我可是沒和任何人說!”
“放心,與昨天的事無關。我今天之所以來找你,是因為這個。”安德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東西,是一只不足拳頭大小的塑料鴨子。
“玩具?”以辰愕然。
“這可不是什么玩具,它是一件商品,一件有價值的商品。”看到以辰有些懵,安德烈聳了聳肩,扭下塑料鴨子的頭,露出里面的u盤接口,“確切說它是個u盤。”
“我還是不太懂你的意思。”以辰小心翼翼地說。
“不用緊張。”安德烈示意他放輕松。
以辰干笑,他能不緊張嗎?萬一昨天那個白人女子再出現,然后拿槍頂著他的背說一些什么要滅口之類的話,他的小命又要不保了。
“我有那么可怕嗎?”安德烈說,他自認為自己表現得很有親和力。
“沒,不可怕。”以辰故作輕松。
“這就對了,沒什么好怕的。”安德烈談起正題,“我猜你來這里是想看昨晚的監控錄像,而且還沒有看到,對不對?”
“你怎么知道?”以辰脫口而出,一臉驚愕。
安德烈得意地笑笑,晃了晃手中的塑料鴨子:“你想看的監控錄像在這里。”
“是你偷的!”
“不要說得這么難聽,這是借用,對,就是借用。”安德烈說,他覺得自己的漢語水平提高了不少,“怎么樣?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談了?”
猶豫片刻,以辰點點頭。
“走吧,街對面的那家咖啡廳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