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戴上防毒面罩的列昂尼得等人躲過了被毒霧麻痹的悲劇,就算原本沒有恩怨,但從入侵到現在,死去的人也足夠雙方結下不小的仇了,所以他們一旦被麻痹,對方必定會毫不猶豫地下殺手。
寒光閃過,鋒利的匕首劃破空氣,朝列昂尼得的喉嚨割去。
生命受到威脅,列昂尼得全身汗毛豎起,本能反應地后退,同時將手槍朝危險襲來的方向扔出。
鐺的一聲,手槍被匕首劈飛,不過憑借手槍贏來的短暫時間,列昂尼得也成功退出了求恩吉斯的攻擊范圍。
“反應挺快。”求恩吉斯咧嘴一笑。
“還行。”列昂尼得不動聲色。
與此同時,羅誠扣住扳機,連續噴射的火舌使得一顆顆子彈有力地擊打在冷白色佩劍的劍身上,逼退了恩菲杰。
“現在你該信我是看不上你這晨曦隊長的位子了吧。”羅誠斜眼對列昂尼得挑了下眉。
或是不給列昂尼得反駁的機會,又或是終于有了報仇的機會,不等列昂尼得開口,羅誠就從身后拔出了青光長劍,朝恩菲杰沖了上去。
“臭屁的家伙。”低罵了一聲,列昂尼得瞅了眼求恩吉斯身后的十名海皇護衛軍,對身后的菲內爾等人說,“把其他人解決。”
說完,他從腰間抽出短刀,沖向求恩吉斯。
“單打獨斗我可沒幾個怕的。”絲巾后,求恩吉斯舔了下牙,冷笑一聲,反握匕首迎了上去。
這可是老子當上副隊的第一戰,死都不能丟臉啊,菲內爾在心中大喊,同其他四人抽出短刀迎戰刺來的十桿金屬長矛。
真正交手,列昂尼得和羅誠才知道求恩吉斯和恩菲杰這兩位領主的厲害,對方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將他們逼入下風。
匕首貼著手腕,求恩吉斯的每一次出手都瞄準列昂尼得的要害,刁鉆的角度和矯健的身手使列昂尼得這位新任晨曦隊長只能被迫防守,完全沒有進攻的機會。
另一邊的羅誠,情況明顯要稍好一點,雖然也處于防守狀態,但時不時就能找到機會進行反擊,只不過反擊的效果不盡人意,都被恩菲杰輕易化解。
對列昂尼得和羅誠來說,這種被完全壓制的打斗是十分憋屈和丟人的。
要知道,他們在令行部單打獨斗可都是排名前十的高手,如今當著手下的面被敵人壓制,傳出去只怕老臉都丟盡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
要清楚,恩菲杰和求恩吉斯可不僅是亞特蘭蒂斯的領主,還是亞特蘭蒂斯軍隊的統領。從這方面看,他們的實力比列昂尼得和羅誠只強不弱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與列昂尼得和羅誠這兩位隊長的戰況不同,菲內爾等人對付十名海皇護衛軍反而占盡上風。
只不過這些海皇護衛軍顯然不是普通的士兵,想來在軍隊中也是隊長級別的人物,竟合力纏住了菲內爾等人,令他們短時間取勝成了幻想。
一時間,各處戰圈都陷入膠著狀態。
然而,虎頭蛇尾、頭重腳輕的事總是不少,就在羅誠等人以為局面會僵持下去的時候,戰爭卻突然停止了。
動聽的哨聲傳來,求恩吉斯和恩菲杰對視一眼,分別對著列昂尼得和羅誠虛晃一招,各自擺脫自己的對手后撤。
無論是與皓月隊員交火的海皇護衛軍還是與晨曦交手的海皇護衛軍,齊齊后撤,收縮防線。
循著哨聲看去,列昂尼得發現了從研究室跑出來的瑟明菲,意識到什么的他臉色頓時大變:“不好,攔住那個女人!”
“晚了。”瑟明菲帶著鄙視的笑容靈活地進入通風管道。
“下次再取你們狗命。”求恩吉斯獰笑一聲,竄進通風管道。
“墨彈!”說完,恩菲杰也不再停留,身影消失在通風管道中。
無數黑色彈珠從海皇護衛軍手中扔出,濃郁的墨汁噴灑而出,瞬間將中控室染成了黑色,墨汁揮發,形成大量的墨霧,充斥偌大的空間。
墨汁使得地面十分光滑,行走困難,墨霧又遮住了視線,再加上從墨霧中射出的激光射線,收縮防線的海皇護衛軍輕易擋住了晨曦和皓月。
三位領主后,海皇護衛軍開始撤退,最外圍的半圓形防線沒有動,防線內的人有序進入通風管道。
所有人都清楚,越靠近外圍的人,生還的希望越小,而最外圍的人幾乎是必死無疑。
然而,即便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最外圍的海皇護衛軍也沒有退縮,從成為海皇護衛軍一員時起,他們就有了為亞特蘭蒂斯獻身的決心。
雖然有墨汁和墨霧的阻礙,但晨曦和皓月憑借強大的火力和人員優勢很快就壓了上來,一名名海皇護衛軍倒地,換來三位領主大人和戰友們寶貴的撤退時間。
當列昂尼得等人圍上來的時候,最后一名海皇護衛軍倒在了地上,他手持長矛,保持著射擊的姿勢,那雙瞪得滾圓的眼睛射出的目光,絲毫沒有逃的欲望,視死如歸。
“該死!”列昂尼得臉色鐵青,憤恨地一拳捶在墻上。
羅誠陰沉著臉不說話,心情也壞到了極點。
氣氛前所未有的沉悶,根本不需要去儲藏室看,所有人都知道,“北美核心”被偷了。
壞事紛至沓來,儲藏室的溫度急速升高,高溫使得火警警報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報告!儲藏室高溫!東西都在融化!”
美國,長灘市。
作為“綠色港口”的倡導者之一,長灘港現在已采用靠港船舶岸上供電方式,取代了傳統的船舶發電機發電。
不愧美國規模最大的集裝箱港口,放眼望去,廣闊的港口上,五顏六色的集裝箱幾乎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砰的一聲,一輛黑色越野車撞碎了港口的欄桿,沖進了港口,風馳電掣般朝港口內駛去。
欄桿被撞碎,飛到天上,又摔了下來,保安室里,穿著黑色保安服的保安大叔隔著玻璃目瞪口呆,拿著餐叉的手停在泡面桶正上方五厘米的空中,吃到嘴里剛嚼了兩口的泡面正帶著口水落回桶里,凱旋,滿載而歸。
十秒鐘后,反應過來的保安大叔騰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按下墻上紅色的報警按鈕,隨后在刺耳的警報聲中抄起桌上黑色保安帽,一邊往頭上戴一邊大喊:“有人打劫啊!有劫匪!有人打劫啊!有劫匪……”
一路駛來,黑色越野車都在抄捷徑,此時來到較為空曠的港口更加肆無忌憚,直接闖上草地,橫沖直撞。
越野車里,路璇雙手握著方向盤,快踩到底的油門絲毫沒有放松的樣子,晨悅彤和拜恩托顯然第一次坐這般猛的快車,緊緊抓著車子的頂棚拉手,臉色是不自然的白。
“慢點啊!箱子!箱子!”副駕駛上的以辰指著正前方堆積的木貨箱。
“煩不煩!我眼沒瞎!”路璇沒好氣地喊了一聲,隨即將油門踩到底,越野車速度瞬間提升到最快,朝如小山般的木貨箱筆直沖去。
“要命啊!”以辰抓著頂棚拉手的手由一只變為兩只,眼睛緊閉起來。
越野車撞開堆積的木貨箱,從“山體”中沖出,緊接著又將路邊的垃圾桶撞飛,沖上平坦的公路,徑直朝碼頭駛去。
也就在這時候,警報聲沖天而起,響徹整個碼頭,不是保安大叔拉響的小警報,而是防洪警報,隨后海嘯即將到來的廣播在碼頭各處響起。
朝著港口內跑的保安大叔在聽到廣播后立時止住了身子,下一秒,他猛地轉身,朝港口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大喊:“海嘯來了!快跑啊!海嘯來了!快跑啊……”
黑色越野車成了港口靚麗的風景線,所有汽車和工人無不逃離碼頭,越野車卻反其道而行之,一往無前地沖向碼頭。
大概是察覺到了越野車主的瘋勁,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或者怕浪費逃跑的時間,汽車和工人默契地讓出了一條直通碼頭的路。
也好在是新年第一天,碼頭的人員并不多,大多都是沒有回家的外地人為了多掙些錢才接了碼頭趕工的活,不然越野車也不能在車流和人群中暢通無阻。
“你會飛嗎?”路璇邊駕駛車子邊問副駕駛上的以辰。
以辰愣了一下,搖頭:“不會啊。”
“會御水嗎?”路璇又問。
“不會啊。”以辰又搖頭。
“那你跟來有什么用?送人頭嗎?”路璇瞥了他一眼。
“誰說不會飛和御水就沒有用了?”以辰在心里加了句“我可是能扮演上帝的存在”,隨后眉飛色舞地對后座的晨悅彤說,“你出征討伐海嘯,我幫你鎮守港口,我最不怕的就是水,只要有水在,我保你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晨悅彤用異樣的目光看了看他,然后就將目光投向了窗外,沒有一絲要搭理他的意思。
反倒是性格穩重的拜恩托一反常態,眼中透出激動的光,看著以辰:“我就說你是被途選中的人。”
瞧著拜恩托那副像極了斷袖的樣子,以辰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回過頭去:“你想多了,我是被黑暗之劍選中的人,我是黑暗之主,僅此而已。”
“那你剛才的話什么意思?不會游泳還不怕水?還有,什么叫有水在就能保證她遇神殺神、遇鬼殺鬼?”路璇朝后看了晨悅彤一眼,問以辰。
“她是水之主,可不就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我只是再口頭給她保證一下。”以辰眼睛一亮,腦洞大開,突然湊近路璇,笑瞇瞇地說,“事到如今也就不瞞你了,我不僅能掌控黑暗元素,還能掌控水元素,我是……黑暗水之主。”
“去死。”幾乎是以辰剛說完,路璇就一手將他的腦袋推開。
以辰哎吆一聲,捂著突然被推開腦袋而扭到的脖子。
“我的路老師,有些事你不必深究,因為它可能已經超出了你的認知。世上很多事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或許將來神學會成為大學必修的一門課。”他揉脖子的同時還不忘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下車。”路璇急剎車,越野車瞬間制動。
“我錯了,我閉嘴。”以辰立刻捂住嘴。
“到了。”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路璇推開車門下了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