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這種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她可不是人質,我沒有要挾你們的打算。”瑟明菲身后,晨韜帶著淡淡的笑容看拜恩托。
“那就放人!”拜恩托雙眼中充斥著怒火,灝恩和恩菲杰的死令他怒火中燒。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說著,晨韜右手輕輕一動,深藍冰爪劃過,在那白皙圓潤的脖頸上割出五道血淋淋的傷口。
瑟明菲倒下了,一雙桃花眸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似乎沒想到水王殿會如此果斷地動手,又似乎為自己的死感到突然。
晨韜的狠辣令晨悅彤和拜恩托猝不及防,當兩人反應過來時,苗條的嬌軀已經倒在了地上,鮮血涌出,染紅了海水。
“一個觀眾,剛剛好。”晨韜指了指拜恩托,滿意地微笑。
“你找死!”拜恩托大怒,海皇三叉戟爆發出強烈的藍紫色光芒,濃郁的光芒將整個大廳都染成了藍紫色,大廳內的海水更是沸騰起來。
“有點實力嘛。”晨韜輕笑一聲,奪目的藍光自手上亮起,掌心朝下,雙手虛壓。
原本沸騰的海水就仿佛泄了氣的皮球,失去了活力與氣勢,墻壁上的藍紫色也快速地褪去。
“你好像還是弱了點。”晨韜淡笑著聳聳肩。
在這里,他,尤圖嘉羙吷,就是絕對的王。
拜恩托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右腳跺地,身體暴射而出,海皇三叉戟從身側跟上,藍紫色光點閃爍,冷白色三叉直指晨韜。
比拜恩托更快一步的是晨悅彤,她在水中高高躍起,雙手緊握藏藍色圓狀劍把,從頭頂劈下,嗡的一聲,一道藍色劍光朝晨韜飛了出去。
深藍冰爪抬起,迎上劍光,與此同時,藍色光劍在左手形成,迎上海皇三叉戟。
劍光劈在深藍冰爪上,發生爆炸,一股強橫的水波在大廳中蕩開,銀椅、銀桌等東西盡被掃開,摔在墻壁上。
無往不利的冰爪破碎成了一地碎冰,不過也擋住了晨悅彤那道蓄力發出的劍光。
緊隨其后的是藍色光劍與海皇三叉戟的碰撞,蘊含了憤怒的攻擊確實不可小覷,強大的暗勁通過海皇三叉戟傳到藍色光劍,晨韜后退數步,一腳撐住地面才穩住身形。
不過拜恩托也并不好受,握著暗金色戟身的手有疼痛感傳來,那是虎口被碰撞的力道震裂所致。
能做到無視水的浮力與阻力,這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能力,然而就是這令常人羨慕至極的能力,卻只是眼前三人打斗的基礎。
“還有正事要做了,就不跟你們玩下去了。”晨韜笑笑,右手伸出,掌心正對著王宮外,大喝一聲,“來!”
感受到身后傳來波動,晨悅彤回頭,只見濃郁的藍紫色光芒正從王宮外涌進來,那是能量膜中的水之力量。
身為水王殿,晨韜想要進到王宮里來,能量膜自然無法對他造成絲毫阻礙,甚至他想,能量膜輕易就可以為他所用。而眼下,正是如此。
藍紫色光芒匯聚成的光流涌進大廳,從拜恩托與晨悅彤中間穿過,朝晨韜掌心而去。
“知道為什么會選擇在王宮動手嗎?因為這里,是最完美的監獄,為你們準備的監獄。”晨韜右手收回,雙手平行,掌心相對。
在其雙手之間,光流凝聚的藍紫色光團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藍色,隨后大廳內的溫度開始急劇下降,光團的顏色再度發生變化,成了寶藍色。
晨悅彤肯定,大廳里的溫度雖然低,但也只有零下五十度,可這只是室溫,她清楚地感知到晨韜手中光團的波動,那是永凍之力。
絕對沒錯,那不僅是永凍之力,還是一股極為龐大的永凍之力,并且水之力量依舊從王宮外的能量膜中源源不斷涌進來。
手起,劍落,道劍沫霜狠狠地劈在了光流上,只是下一秒,能量碰撞產生的巨大反彈力瞬間將晨悅彤彈飛出去。
“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連水之體都沒有,就算道劍沫霜在手,你依舊對我構不成威脅。”晨韜一笑。
晨悅彤從地上爬起來,她沒有說話,美眸中血絲爬上了眼白,手一招,掉落在遠處的道劍沫霜飛回手中。
在晨悅彤再度躍起的剎那,光流全部涌到了晨韜雙手之間,隨即他雙手向上,將光團朝大廳頂部推了出去。
寶藍色光團像剛學會走路的嬰兒,顫顫巍巍脫離了晨韜雙手,在即將碰到大廳頂部之際,爆裂開來,化為了大片光點。
光點融入王宮,寶藍色如恐怖的瘟疫,沿著墻壁飛速擴散,整座王之宮殿,無論外墻還是內壁,都不放過。
就連王宮敞開的大門都被一層寶藍色光膜封住,玻璃、門等一切物體也都無一例外,被永凍之力染成了寶藍色。
短短幾息時間,整座王宮就被寶藍色或者說永凍之力完全封死。
看到這種情況,再聯想晨韜剛才說的“最完美的監獄”,晨悅彤和拜恩托都意識到了對方早已等候他們多時了。
拜恩托手持海皇三叉戟朝敞開的大門走去,駭然發現,越是靠近大門,周圍的時間流速越低。
到最后,距離大門只有幾步的時候,他幾乎邁不動腳步,動作竟被放慢了數十倍不止。
越是靠近永凍之力,時間流速越慢!
“友情提示,溫度劇烈且頻繁地改變,人身體會崩潰的。”晨韜食指朝下指了指,又對著拜恩托搖了搖,“你最好回來,待在原地,別亂動。”
一腔怒火堵在胸腹中,難以發泄,又難以平息,如果不是年輕,拜恩托敢肯定,自己會被對方活活氣死。
理智終歸戰勝了憤怒,他放棄了,折返回來,他清楚,最后那幾步才是最難的,尤其是最后一步,恐怕只那一步就需要一天乃至數天的時間。
看了眼晨韜,晨悅彤手持道劍沫霜走向大門,與此同時,劍脊上的方形圖案活了過來 奧義凍延!
寶藍色光芒如一件纖薄的外衣,披在了晨悅彤的身上,包裹整個嬌軀,幫助她對抗起大門處的永凍之力。
距離大門幾步的時候,晨悅彤的腳步慢了下來,雖然邁步的速度明顯比拜恩托快,但與正常速度相比依舊無比緩慢。
“不要白費力氣了,就算是同門師兄弟,修同源之力,仍是有高低強弱之分。”晨韜對妹妹說。
借助能量膜中的水之力量,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拜恩托和晨悅彤兩人困在這王宮之中。
感受到妹妹投射而來的鋒銳目光,晨韜緩緩抬起了右手,強盛的寶藍色光芒在指尖如火花般跳動:“妹,你剛才那一手很不錯,不過比哥哥還差了點,看好了。”
說完,他往上輕輕一送,寶藍色光芒上升,在即將碰到大廳頂部的時候,化為漣漪,向四周蕩開,出了王宮,擴向遠處。
在晨悅彤的感知中,以王宮為中心,永凍之力向整個國都席卷而去,那股永凍之力,遠比她之前釋放出的更強。
與她的做法相同,只不過目標變了,不是血色“游魚”,而是亞特蘭蒂斯族人。
“我會控制他們的四肢,讓他們每個人都變成待宰的羔羊。”晨韜微笑說。
利用永凍之力改變生物局部的溫度,這是非常困難的事。
每個生物,本身就是單獨且完善的機能循環體系,令體系的某部分運轉減緩,又同時要保證體系不崩潰,從生物學角度來講,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就是如此匪夷所思又困難重重的事,卻被晨韜輕易做到了,就算是晨悅彤,利用永凍之力,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無疑,晨韜對力量的控制比晨悅彤更細微、精準。
晨韜的話令拜恩托臉色大變,可以想象,那些類似幽魂的血色“游魚”輕松鉆入一名名族人體內,奪走他們的生命。
不知何時,拜恩托的雙眼已經通紅一片,氣勢前所未有的強烈,只不過那強烈的氣勢卻在激動的情緒下變得有些紊亂,海皇三叉戟上藍紫色光芒濃郁得如同液體,似乎隨時都可能以水滴的形式滴落下來。
眼角的余光掃了拜恩托一眼,晨韜輕笑了笑,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晨悅彤:“這是實力為尊的世界,妹,希望你能早點想明白。”
“我想不明白!”晨悅彤喊道,美眸中有了淚水,那是害怕失去哥哥的擔心與痛心。
“想不明白就繼續想,什么時候想明白了,我什么時候接你出去。”說完,晨韜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大廳里。
拜恩托的攻擊始終慢了一步,海皇三叉戟刺了個空,反倒是將大廳里的海水攪得洶涌澎湃。
晨韜走了,在他走后不久,王宮里就多了數十座人形冰雕,他沒有放過其他人的打算,自始至終都沒有。
一時間,金碧輝煌的王宮里只剩下情緒波動劇烈的晨悅彤和拜恩托兩人,空蕩蕩的大廳分外安靜,有的只是海水流動的細微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