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遠洋客船經過漫長行駛停在了納米比亞一偏僻簡陋的西港口。
科技發達,已經很少有人乘坐遠洋客船這種耗時耗力的交通工具,坐船的時間足夠飛機數個來回乃至更多趟了。
可出于某些原因,遠洋客船仍是沒有被完全淘汰,甚至對于非洲來說,遠洋客船是一種極為常見的交通工具。
此時這艘略顯破舊的遠洋客船便是如此,說是客船,實際卻是恐怖分子偷渡販賣人口的工具,船艙里關押著數百人,以女人、孩子最多,船艙外、甲板上隨處可見手持自動武器的恐怖分子。
納米比亞西瀕大西洋,海岸線長達1600公里,如此長的海岸線,再加上環境復雜,自然成了恐怖分子眼中的偷渡勝地。
盡管納米比亞政府方面對西岸的偷渡犯罪非常重視,打擊力度也空前強大,可仍架不住在一些偏僻到人跡罕至的沿岸出現一些簡陋港口。
遠洋客船進港靠岸,在上層的一間豪華客艙里,卻有著不一樣的場景,著裝打扮一看便是恐怖分子的光頭黑人此刻跪在昂貴的毛毯上,旁邊是兩具被凍成冰雕的尸體,包括槍在內兩名恐怖分子凍死在冰塊里。
那光頭男人正是此次偷渡的主腦人物,也是恐怖組織中地位不低的頭目之一,經歷腥風血雨的男人當下如一只過街老鼠,戰戰兢兢。
舒適的真皮沙發上,晨韜翹著腿,饒有興趣地看著面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的男人,剛換好和服的日本女人從客艙里間走出來。
女子很年輕,只有二十三四歲,身材不如尋常日本女人那般嬌小,大概有一米七的高個,容貌清淡,穿上藍白和服,有種說不出的傷感氣質。
誰也不會想到,數個小時前,這個日本女子還身穿破破爛爛的衣服,發型邋遢,被關押在臭氣熏天的底層客艙里。
鈴木美惠子,在南美旅游時被人販子迷暈,醒來時已經在這艘可恨的販賣人口的客船上。
而更沒有人想到,數個小時后,這個文弱的日本女人居然會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像是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鬼,被其盯上的人,都在幾秒鐘自燃,灰飛煙滅。
半米后的加固艙門直接在高溫中融化,女人一路從船艙底層殺到這頂樓的豪華客艙,而當女人走進客艙時,一頭清爽藍色短發的晨韜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歡迎,老六。”晨韜看著鈴木美惠子換上自己拿來的衣服,“挺合身。”
“五哥,我還是不喜歡你的氣息。”日本女子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一頭剛用清水沖洗過的短發在淺黃光芒中迅速干燥。
“水火不容嘛,可這大洋之上,是五哥的天地,五哥不來迎接你,說不過去的。”晨韜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鈴木美惠子沒有說話,只是瞥了眼跪在地板上的光頭男人,輕輕打了個響指。
慘叫聲中,光頭男人身體自燃,轉眼間化為灰燼。
瞧見女人秀眉微蹙地看向冰雕,晨韜一笑,也學著她打了個響指,有水柱從海面升起,如一只大手涌進客艙,將冰雕抓走,石沉大海。
“走?”鈴木美惠子眉頭舒展。
“準備好了?你這狀態……”晨韜有些擔心。
鈴木美惠子微微一笑:“五哥,沉睡讓你忘了這么多事情嗎?”
晨韜舉起雙手:“五哥錯了,實在是你那種不需要休養生息就煥然一新的方法太過惹人眼紅了。”
“永凍之力貌似也有別人羨慕不來的時間屬性吧。”
晨韜妥協,語氣惆悵無奈:“你性子不是挺溫和的嘛。”
“臨出來前那皇劍·了又在挑事情,要不是大哥催促,我非要好好教訓一下那個家伙,本源都從劍陵跑走大半了還敢叫囂。”鈴木美惠子沒好氣地說。
“了又在搞事?”晨韜皺眉。
這下換了鈴木美惠子隨性一些了:“放心吧五哥,大哥你還不了解?了不肯吃虧,大哥就隨便能吃虧了?我估計現在更氣憤的絕對會是了那家伙。”
晨韜認同點點頭,對大哥的行事作風他還是很了解有信心的。
他扭頭詢問身穿和服如畫卷的女人:“直接去納米布深處?”
鈴木美惠子搖了搖頭,視線透過打開的艙門望向外面的湛藍海洋:“先見一見這一任的火之主吧,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響徹隱蔽港口,剛停泊下來的大型客船轟然炸開,熾烈火光和濃重黑煙沖天而起。
不等岸上的恐怖分子們反應過來,一道火線從港口延伸而出,偌大一片地域以及數百名恐怖分子頃刻間陷入炙熱火海之中。
當納米比亞的海軍趕到時,港口已經成為一片廢墟,除了船的殘骸,就是燒焦的尸體。
恐怖分子,無一幸存。
埃龍戈區,納布比斯部落。
被訓斥過的凱瑟琳垂頭喪氣跟在班呢雅身后老老實實向家的方向走去,大笨獅子大文搖晃著尾巴小跑,一會兒上前面去當開路先鋒,一會兒繞到后面蹭凱瑟琳的腿。
本就心煩,讓這大家伙再一添亂,凱瑟琳心情更不好了,抬手就要給這傻獅子一巴掌,可笑大文還以為主人是跟它玩鬧,蹦跳躲開后屁股對準凱瑟琳,擺弄出嘲笑的姿勢。
“啊!啊!啊!煩死了!大文,你氣死我了!”凱瑟琳雙手抓著頭發,氣得不輕。
班呢雅回頭看了眼女兒,淡淡說:“不用抱怨給我聽,再煩你這禁閉我也關定了,就是你外祖父回來替你求情也不好使。”
聽了此話,凱瑟琳腦袋頓時耷拉下來,跟那被訓斥了的大文一個樣子。
跟在母親身后不情愿走向家,凱瑟琳心里想著要不要找外祖父說情,媽媽既然發話了,外祖父就是想幫她估計也有心無力。
在這個家,媽媽的話語權可向來是最大的。
都怪外祖父,把媽媽寵溺成了一言九鼎的女主人,凱瑟琳心里嘆息,渾然忘了母親也正是一直這樣寵溺她的。
家出現在視野里,引起了凱瑟琳的注意,門口停著八九輛黑色越野,門口還站著兩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配以黑超,模樣冷酷。
班呢雅顯然也發現了這異常情況,不得不將馬的韁繩遞給還跟著的手下,快步走去,凱瑟琳招呼一聲大文,立刻跟上。
院里的黑衣人大概是門口站崗的五六倍,安靜分散站立,再專業無比的警戒動作,大廳的門開著,門口的兩個黑衣人是最雄壯魁梧的。
對不速之客,大文率先表現出了主人風范,對著一眾黑衣人呲牙咧嘴,低聲咆哮好似是在讓這些如雕像一樣的家伙滾出去。
這些黑衣人確實像是雕像,任由獅子大文如何挑釁都不動如鐘,甚至沒有人去看一眼。
興許是怕女兒害怕,班呢雅握住了女兒的手,兩人走進大廳,光線有所減弱,適應了光線環境的靚女看到大廳里的一幕卻是有些驚訝。
以辰穿著一身不同于黑衣人的高檔黑西裝,正躬身撅著屁股瞅帶著不少沙子的黃色蓮花臺,而屁股方向恰巧不巧對著門口。
聽到旁邊那雙黑絲長腿的主人輕聲低咳一下,以辰意識到了什么,立刻直起身子,可還是晚了一步,當看到門口站著的母女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尷尬不自覺掛滿了那張還不夠穩重的臉龐。
大廳的環形沙發上,主人客人都落座后,身為不請自來的客人一方的以辰率先開口。
興許是為了掩飾剛才的尷尬,以辰盡可能使自己的笑容顯得人畜無害:“很抱歉沒有讓你們家里人通知你們,是不想打擾你們,所以才一直等著。”
精通人情世故的班呢雅通過外面的陣容便知道以辰的不簡單,沒有擺女主人的架子,也沒有表現得太過不滿。
然而生性活潑的凱瑟琳就不一樣了,小聲嘀咕:“打擾了還說不想,真虛偽。”
聲音雖小,但在安靜的大廳里卻足以讓所有人清晰聽到,一時間,以辰更加尷尬。
“護以長存”的文秘長宋雅適時出來幫以辰這位公司小總裁解圍,成熟大氣的女人將一份文件通過大理石桌面遞到班呢雅面前:“這是一封介紹信。”
凱瑟琳有意思地挑眉:“分區的還是區里的?”
宋雅對這個說話很直白語氣更直接的率性女孩微微一笑:“都不是,納布比斯小姐是納米布分區區長,納布比斯先生更是埃龍戈區區長,要是介紹人出自這兩個地方,我也就不好拿出來了。”
凱瑟琳撇撇紅唇:“打聽夠仔細的。”
班呢雅瞪了女兒一眼,讓其少說話,然后凝重地打開文件,對方既然知道她跟她父親的身份還能如此淡然,明顯是有備而來,想來這份介紹信不會輕。
不再關注那個氣質成熟穩重的女人,凱瑟琳的注意力落在了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以辰身上,一身黑西裝,人倒是挺帥的,就是那張臉以及很難嚴肅起來的表情很難讓人帶入霸道總裁的既視感。
“喂,這么盯著我看是不是不太合適?”以辰手背擋在嘴邊。
凱瑟琳明顯對這種仿佛說悄悄話的動作感興趣,有模有樣學著:“你們是什么人?來干嗎的?”
“天機不可泄露。”
“什么?”
“天機不可泄露。”
“天什么機?泄什么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