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不起眼的普桑停在了縣城的街邊,兩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領頭的是個穿風衣的瘦高男,他左右看了看之后,謹慎的用手帕捂住了口鼻,迅速走進了一間電腦室。
“上啊!快上啊,拿飛彈干它……”
烏煙瘴氣的電腦室里大呼小叫,這里正是網吧和網咖的祖師爺,人們還在玩著諸如《95紅警》之類的局域網游戲,但兩個男人卻快步上了閣樓,穿過一間雜物室之后才來到了辦公室。
“阿梅!老王呢,他為什么非要給我現金……”
風衣男狐疑的左右看了看,辦公室里只有一位豐滿的少婦,大冷天的也穿著條齊屁短裙,上身是件白色的短貂,兩條白腿架在辦公桌上,吸著煙說道:“到車里拿錢去了,估計錢不干凈吧!”
“放屁!前后樓都沒車,你他媽敢害我……”
風衣男怒罵一聲扭頭就走,怎知兩把手槍頂在了他們腦門上,兩人慌忙倒退了兩步,短裙少婦也驚呼著翻倒在地,誰知門外又出現一把獵槍,呵斥道:“滾過來跪下!”
“兄弟!你、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就一包工頭啊……”
風衣男驚恐的打量三個蒙面男,領頭者一把薅過阿梅的頭發,按在面前冷笑道:“白子畫是你吧,這個是豪門歌舞廳的老板娘,水哥的老婆阿梅,我沒有找錯人吧?”
“幾位大哥!”
白子畫頓時嚇的跪在了地上,哀聲說道:“我從來不混黑道,跟幾位肯定無冤無仇,這個阿梅我跟她也不熟,只要幾位大哥放我一馬,我、我出一百萬給幾位喝茶!”
“你誤會了,我們就是來找你的……”
領頭者掏出消聲器裝在槍口,獰笑道:“讓你回山城你不回,為了幾個錢在東江東躲西藏,大仙會護法讓我告訴你一聲,不要怪他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們白家太貪心了!”
“等一下!誰是什么大仙護法啊,我不認識啊……”
白子畫嚇的都快滴尿了,但對方卻不屑道:“你這個蠢貨,為金匯公司賣命都不知道他們的底細,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左右護法是張莽和朱鶴雷,這下認識了吧?”
“我、我知道朱總,但我跟他沒過節啊,我都沒見過他……”
白子畫帶著哭腔說道:“金匯公司我們也是剛合作不久,主要是我弟在跟他們來往,你們是不是要殺白沐風啊,他早就被警察抓了,他干的事我一點都沒參與啊!”
“哼還他媽裝無辜……”
領頭者把槍頂在他腦門上,冷聲說道:“你懸賞一百萬要趙家才的命,那小子命大沒有死,但他把帳算在咱們大仙會頭上了,打死了我們十幾個兄弟,老子就是來為弟兄們報仇的!”
“不是我!是她,是阿梅發的追殺令……”
白子畫驚慌的指向了阿梅,激動的說道:“這騷娘們跟金匯的人睡過,金匯那邊讓她對趙家才發的懸賞,答應事成之后再給她一百萬獎金,我只是幫她介紹了中間人而已!”
“你個黑良心的狗雜種,明明是你起的壞……”
阿梅怒嚷道:“你說安排老娘跑路,結果在床上搞了我三天,還逼著我接下懸賞令,讓我介紹金匯的高層給你認識,要不是你拉著我去找殺手,老娘能落到這步田地嗎?”
“你還倒打一耙,還不是你想要錢……”
白子畫也驚怒的叫嚷起來,結果讓領頭者猛地打暈在地,一槍打在他司機的胸口,阿梅的嘴也被人一把捂住,她頓時發出殺豬般的悶吼聲,眼珠一翻就暈死了過去。
“靠!尿我一腿……”
捂嘴的槍手沒好氣的松開手,將阿梅反綁起來之后,用布袋套住她的頭扔出了窗外,誰知司機竟一骨碌爬了起來,拉開襯衣看了看里面的防彈衣,笑道:“各位警官,我演技還行吧?”
“你把白子畫救回去,要是有金匯的人跟他聯系,立即通知我……”
領頭者摘下了黑色頭套,赫然露出了夏不二的臉,扔給對方一袋錢才跳窗而出,安琪拉等人正在后巷里接應,昏迷的阿梅也被塞進了車里,幾人迅速上車離開了石牛縣。
“大哥!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饒了我吧……”
阿梅哭哭啼啼的被人押著,腦袋上套著布袋也看不見東西,她只知道天已經黑了,似乎進入了一個很安靜的大院子,等人家猛地摘掉她的頭套時,居然是一棟廢棄的紅磚老樓。
“算你們倒霉,趙家才出兩百萬買你們的命,還要親手殺了你們……”
蒙面男猛地把她推進了樓內,阿梅吃驚的扭頭一看,還有個鼻青臉腫的眼鏡男被反綁著,哀嚎道:“我就是大仙會的小嘍嘍,只負責聯系阿梅,懸賞趙家才根本不關我的事啊!”
“你們跟我說沒用,跟趙家才說去吧……”
蒙面男猛地把伸縮門給拉上了,扭頭就往大院外走去,兩人連忙朝著窗外望去,只見一臺吉普車停在了外面,趙官仁拎著刀從車上下來了,蒙面男點點頭便上車離開了。
“跑啊!快跑啊……”
阿梅驚恐萬狀的往后跑去,可后門已經上鎖了,一層全都有防盜柵欄,他倆的手又被反綁著,兩人只能連滾帶爬的逃往樓上,而柵欄門也在此時被人轟然打開了。
“怎么辦?快想辦法啊,往哪跑啊……”
阿梅屁滾尿流的往樓上跑,而眼鏡男比她更加的不堪,在樓梯上一連摔了好幾跤,但老樓總共只有三層,兩人想都沒想就跑上了三樓,本能的朝著另外一側逃去。
“啊!!!”
阿梅驚叫一聲摔趴在地,眼鏡男也摔了個狗吃屎,原來另一側的樓道前放著醫用人偶,黑燈瞎火的看上去就像個大漢,阿梅再一次嚇尿了,沒命的朝著最近的寢室里爬去。
“跳下去!下面沒人……”
眼鏡男連滾帶爬的沖到了窗邊,慌亂的用腦袋去頂木頭窗戶,阿梅也連忙撲過去用頭撞,可兩人撞開窗戶就傻眼了,二樓的陽臺已經坍塌了,鋼筋就跟獠牙一樣支棱在半空。
“不能往下跳,會被戳死的,快換個房間……”
阿梅驚慌的扭頭往外跑,誰知一道人影猛然擋在門前,嚇的她尖叫著倒在了地上,而眼鏡男已經不顧一切了,跨上窗臺就要往下跳,來人立即跳過阿梅一把抓住了他。
“別殺我!救命啊……”
眼鏡男發出了凄厲的叫喊聲,阿梅只感到一片熱血鋪面,對方的慘叫聲便戛然而止,她嚇的魂都快飛出來了,但居然神奇的掙開了繩索,立即沒命的往門外逃去。
“噗通”
阿梅剛出門又摔了一腳,這時候她已經忘了疼痛,手腳并用的往前爬去,可剛爬到樓梯口就被人一把薅住,滴血的長刀猛然揚了起來,她立馬哭嚎道:“不要殺我,我把錢都給你!”
“我稀罕你那幾個臭錢,老子來就是殺你的……”
趙官仁用力揪住她的頭發,誰知阿梅卻一把抓住他的皮帶,一邊驚慌失措的解開皮帶扣,一邊哭求道:“大哥!我陪你睡覺,讓你快活,只要你別殺我,我讓你睡一輩子!”
“你想在這讓我睡嗎……”
趙官仁目光冰冷的盯著她,阿梅抹了把淚流滿面的臉,哆嗦道:“大哥!你想在哪搞都行,我、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我自己能養活自己,我還給你……給你生個大胖小子,生幾個都行!”
“那我得先試試你的活,看你值不值這個價……”
趙官仁揪著她的頭發往前拖去,阿梅連忙抓住他的手腕,勾著腰跌跌撞撞的跟他下樓,等來到二樓走廊中間,趙官仁將她扔進了一間寢室,面無表情的打量著她。
“家才哥!我、我一定讓你爽到位,你怎么來都行……”
阿梅哆哆嗦嗦的爬了起來,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抹了把眼淚趴在了靠窗的寫字臺上,努力擺出一個很誘惑的姿勢,回頭顫聲笑道:“哥!你、你把刀放下嘛,太嚇人了!”
“咚”
趙官仁猛然把刀插在寫字臺上,阿梅又猛顫了一下,可憐巴巴的望了一眼窗外,跟著晃了晃豐滿的腰身,說道:“來、來吧!你先感受一下,待會咱們找個干凈地方好好玩!”
趙官仁默不作聲的站到她身后,阿梅流著眼淚咬住了嘴唇,一只手還捂住了口鼻,可趙官仁扶住她的腰就不動了,阿梅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對不起!我忘記脫了!”
“我他媽知道了,快上來吧……”
趙官仁一巴掌拍在她背上,拍的阿梅猛然跪在了地上,回過身滿頭霧水的望著他,誰知門外突然亮起了手電光,幾個蒙面大漢又回來了,再次蒙住阿梅的頭帶了出去。
“我也知道了……”
安琪拉和從曉薇并肩而入,安琪拉興奮的說道:“阿梅他們的反應很真實,基本上還原了案發經過,殺手只有一個人,但孫初雪他們是兩個,孫初雪最后主動討好殺手,跟著她一起走了!”
“你分析的沒錯,但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趙官仁指著地面說道:“殺手把孫初雪從樓上拖下來,如果只是單純的為了爽一下,為什么要走上十幾米遠,來到這間背對大門的寢室,他就不怕有人聽到動靜,從大門口進來嗎?”
“對啊!這倒是很奇怪,他應該盯著大門才對啊……”
兩女驚疑的對視了一眼,但趙官仁卻猛地指向了窗外,一座已經化為廢墟的拆遷村,兩人的眼睛也瞬間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