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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6 大婚之日

  “啪啪啪……”

  一大早鞭炮聲就驚動了全城的人,竄天猴不停在空中炸開,但王爺大婚也沒這么熱鬧,數不清的百姓跑到天河大街上圍觀,自發幫著敲鑼打鼓,圍觀二手駙馬出門迎親。

  “鄉親們早上好,感謝感謝啊……”

  一身大紅袍的趙官仁騎在駿馬上,樂呵呵的左右拱手致謝,前方有長龍般的迎親隊伍,后方還有數百名紅衣護衛隊,家里的婢女們沿途撒花撒糖,香煙也是一把把的往外扔。

  “撒喜錢啦,不要擠啊,圖個樂就好……”

  趙官仁拿出錢袋不停拋灑銅板,沿途的百姓們都在喊著恭喜,隊伍也徑直開向了公主府,自打兩人在舊宮澡堂里相遇之后,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再見了,只有管家在互相傳話。

  “哎?這家伙是故意的吧……”

  趙官仁忽然一愣,側面居然又開來一支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人群也是排場不小,而騎在馬上的新郎官也是位駙馬,正是九月公主的前夫,成天要跟他單挑的崔駙馬。

  “二手駙馬!這是要去我前妻家入贅啊……”

  崔駙馬冷笑著大喊了一聲,兩支隊伍正好在十字路口碰頭,兩家的侍衛頓時頂牛般互不相讓。

  “唉呀沒有崔駙馬這么好運氣,我這輩子都沒入贅的命啦……”

  趙官仁勒住馬笑道:“我今日實在太忙了,一口氣得娶四房媳婦回家,一位小公主,一位小縣主,一位趙家千金,還有一位楊玉環的孫女兒,以后請叫我一夜四次郎,或者四郎也行!”

  “哈哈哈……”

  圍觀百姓們一陣哄笑,但崔駙馬卻嘲諷道:“你說甚?楊玉環的孫女,你是下地府招魂了嗎,還有李射月是妾生女,她算哪門子的縣主,有你這么往自個臉上貼金的嗎?”

  “孤陋寡聞!皇上加恩李射月為蓬安縣主,生母為二等媵……”

  趙官仁得意洋洋地說道:“再讓你開個眼界,楊玉環當年是詐死,讓愛慕者救走帶去了日本,六年前皇上便將其后人尋回,跟楊玉環一模一樣,但咱們明君一根毫毛沒碰她,昨日才賞賜于我做妾!”

  “天吶!楊玉環沒死啊……”

  百姓們立馬吃驚的議論了起來,崔駙馬也是一臉的震驚加不信,連忙扭頭去問他的親信。

  “崔駙馬!真是太羨慕你啦,你直接去公主府侍寢就行了……”

  趙官仁又笑道:“哦不!我沒當過駙馬忘記了,侍寢也得看公主心情,我家萬安公主就沒讓你入過洞房,你說說,你留個完璧之身的大姑娘給我,今晚可不得累死我嘛!”

  “哈哈哈……”

  吃瓜群眾們又哄堂大笑,但崔駙馬卻冷笑道:“沒侍寢過又如何,萬安公主名義上也是我前妻,你這個專撿二手貨的東西,有何顏面大言不慚,趕緊給本駙馬讓開!”

  “無礙!佳人本天賜,妙手偶得之,本駙馬不在乎虛名……”

  趙官仁壞笑道:“不過有些事你得心里有數,送一首詩給你妻,兼我美麗的小姨子共勉……情到濃時衣輕解,靈華涼沁粉葡萄,輕攏慢捻抹復挑,鴛鴦被里成雙夜!哈哈”

  “李駙馬拆了一手好詩啊,生動形象,身臨其境,妙哉……”

  馬上就有人大聲夸贊了起來,趙官仁拆的可都是唐詩,但崔駙馬卻怒聲叫嚷道:“李志平!你少在這呈口舌之快,我家公主常年在大內深居簡出,你如何與她私通?”

  “這話是你說的,我可沒說啊,況且我家九月就不住皇宮了嗎……”

  趙官仁蔑笑一聲打馬便走,他手下也猛然撒出一籮筐銀瓜子,烏泱泱的人群立馬轟的一聲,一窩蜂似的沖向崔家迎親隊,一下就把他們沖的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快放炮!駙馬爺來啦……”

  公主府外也早已人滿為患,人人都知道九月是二手公主,但她頭一次結婚也沒這般風光,整個坊的人都把街道掃干凈了,喜字一路貼到了大街上,全是仰仗趙大官人的聲名顯赫。

  “左鄰右里的鄉親,待會都過來吃飯啊……”

  趙官仁扯著嗓門四處嚷嚷,哪有一點駙馬爺的風度,況且人家駙馬都是進公主府侍寢,公主不高興還得滾回駙馬府,但他下馬就跟搶親一樣,一頭沖進了公主府中。

  “哎哎!駙馬爺,您得跨過火盆才能進去啊……”

  兩名宮女急忙攔住了他,可趙官仁一轉身就繞了過去,一溜煙的跑進了大堂之中,九月公主一身鳳袍嫁衣,蓋著紅蓋頭獨坐在大堂中央,左右兩邊都站著宮女和太監。

  “駙馬爺!跪下磕頭……”

  一名太監急忙想要阻攔,趙官仁一肩膀將他頂開了,沖上去猛地將公主攔腰扛起,嚇的九月驚呼了一聲,道:“你作甚呀,娶親還是搶親啊,不磕頭也不能扛起本公主呀!”

  “少廢話!老子又不是入贅的,我的媳婦我做主……”

  趙官仁單手扛起她就往外走,一臉囂張的昂著腦袋,宮女和太監們也不知所措了,頭一回看到這樣的駙馬爺,門外圍觀的百姓也驚呆了,一個個捂著嘴哈哈直樂。

  “哈哈大家不要笑,頭一回娶媳婦,開心……”

  趙官仁跟個土匪似的跳了出去,掀開花轎把九月往里一塞,一把扯掉了她的紅蓋頭,盛裝打扮的九月美艷動人,但俏臉卻紅的像紅屁股一樣,嗔道:“你要怎樣嗎,猴急什么呀?”

  “你是不是欠我一個道歉,說我逼奸你是吧……”

  趙官仁鉆進去彈了她一個腦瓜崩,九月噘嘴說道:“我有什么辦法,父皇都讓我這么說了,再說也是我提議要嫁給你的呀,好嘛!人家對不起你嘛,今夜本公主給你侍寢便是!”

  “你敢不侍,趕緊親我一個……”

  “夫君!不行的嘛,回去再來嘛,哈呀別扯壞了……”

  九月公主一個勁的撒嬌,可外面的欺負卻是一片詭異,只看花轎不停的晃來晃去,還是一名伏魔師咳嗽道:“嗯哼大人!咱還得去三家呢,再耽擱下去可來不及啦!”

  “哦對!還得去下一家,趕緊的……”

  趙官仁趕忙擦著嘴退出了花轎,重新騎上大馬又趕赴趙家,陪嫁的小宮女們咯咯直笑,但九月也明白自個是二婚,更不想輸給太子妃家,陪嫁的人和物簡直多到嚇人。

  “哦!姑爺來嘍……”

  迎親隊伍拐進了趙家的大街,九月公主的隊伍留在了坊外,而太子妃也不是頭一回上花轎了,可今天卻出奇的隆重,遠親近朋幾乎全都來了,但趙官仁下了馬才想起件事。

  “糟了!趙家是兩個閨女出嫁,再去找一頂八抬大轎來……”

  趙官仁連忙吩咐了一聲才進門,規規矩矩的給老爺子夫妻倆磕頭,再叩拜他的丈母娘,兩位新娘這才被喜婆牽出來,結果左邊那位突然嘔的一聲,丫鬟連忙遞上個純銀的痰盂。

  “沒事吧?要不要歇一歇再走……”

  趙官仁體貼的上前給新娘子撫背,吐成這樣的自然是前太子妃了,讓他一槍就弄大了肚子,期間兩人見了幾面,可趙碧蓮死活都不讓他碰,生怕肚中的孩子出現閃失。

  “沒事!”

  趙碧蓮拉過他低聲說道:“你待會嗓門大一些,不但要說我懷了你的種,而且本小姐是大姑娘跟了你的,清白之身!”

  “行!你是大處女,快上轎吧……”

  趙官仁把她扶到她哥的背上,陪嫁的妹子也被兄長背了起來,一前一后往大門外送去,趙碧蓮還故意喊道:“輕一些啊!當心我腹中的胎兒,一個多月正是最危險的時候,嘔”

  “小姐!吐痰盂里,這孕吐可真遭罪啊……”

  丫鬟忙不迭的配合演出,趙官仁只能跟出去當小喇叭,吃瓜群眾們很給力的議論起來,可小老婆卻在花轎里招了招手,她是個標準的未成年,十五歲長的跟十二歲差不多。

  “怎么了?”

  趙官仁掀開轎簾伸進頭去,盤算著如何婉拒洞房,但小新娘卻嬌笑道:“你可知我是誰呀,大壞人!”

  “哈哈碧影,原來你就是驚喜啊……”

  趙官仁一把掀開了她的蓋頭,果然是北境公主趙碧影,可趙碧影卻抬起腳踩住他肩膀,嗔道:“壞蛋!騙人家吃你的口水,我不嫁你還能嫁誰啊,記得晚上把我的竹熊接過去哦!”

  “一定!為夫不寵你還能寵誰……”

  趙官仁扛起小腳撲了過去,抱住自個小媳婦就是一陣狼吻,吻的趙碧影上氣不接下氣,還是趙碧蓮在前面喝斥道:“夠了沒有,大庭廣眾不嫌丟人是吧,還不快些起轎!”

  “快走啦,晚上洞房等你喲……”

  趙碧影火辣辣的松開了他,趙官仁粘著滿嘴胭脂退了出去,騎上馬帶著三頂花轎又奔赴另一家,這下隊伍膨脹到了可怕的程度,光兩位新娘子的嫁妝就拉了十幾車。

  這回要給老皇帝的面子了,他也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養了小楊貴妃六年也沒碰,而楊回真一早就去了外府,家里來了十幾位親戚,宮里也來了一幫朋友為她慶賀,不過她只能做妾。

  “啊!阿里嘎多,撒喲啦啦……”

  趙官仁簡單的進行了一個儀式,對妾室來說是最高規格了,楊回真喜氣洋洋的坐進了一頂四抬小轎,只帶了兩名陪嫁丫頭跟在最后,但最后還有一個慶王的遺孀家。

  “我的天老爺!這么長的隊伍呀,看不到頭了……”

  翠玉吃驚的站在閣樓上張望,四進的院落是她娘倆買的,只為給李射月一個完整的娘家,娘家也來了七八個窮親戚,還有已經做了妾的小侄女,一家人倒是開心的不行。

  “來了來了,月兒快出來……”

  翠玉跑下樓拉上了李射月,蓋上蓋頭就要把她送出門,做妾的可沒有什么儀式可講,沒讓她自個走過去就不錯了,但趙官仁卻忽然推門而入,帶著一大幫人進來發錢發糖。

  “唉呀老爺!您怎么進來了呀……”

  翠玉感動的眼淚都出來了,誰知趙官仁卻遞上了一份圣旨,笑道:“我說過要給你們一個驚喜,這是我為你們請來的圣旨,皇上追封你為慶王二等媵,射月為蓬安縣主!”

  “什么?我、我成王妃啦……”

  翠玉難以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李射月更是一把奪過了圣旨,放到蓋頭下面仔細一看,頓時拉著她媽跪在了地上,放聲哭嚎道:“謝主隆恩!謝……謝老爺給我們母女一個名分!”

  “謝老爺!玉兒定會做牛做馬報答您……”

  翠玉連磕了三個響頭,扶著李射月哭的稀里嘩啦,還是在家人的安慰下擦去眼淚,激動的把女兒給送上了四抬花轎,這也是老皇帝的意思,李射月不能跟趙碧蓮平起平坐。

  “弟兄們!回府……”

  趙官仁意氣風發的騎上大馬,抬著三妻兩妾往回開去,結果又跟崔駙馬撞了個正著,崔駙馬大概是換了一身干凈衣裳,剛到公主府外的巷子下馬,一看到他便吃驚道:“你怎么娶了五個?”

  “我又不是入贅的,想娶幾個娶幾個,你慢慢跨火盆吧……”

  “跨火盆,入贅嘍……”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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