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又一扇大門打開。
這一扇大門用特殊的材料鍛造而成,看起來古樸而凝重。
李君逢一眼望了過去,便知這扇門至少有幾千斤。想要以人力將其撼動,十分困難。
這應該就是最后一扇門了,因為當這一扇門打開時,李君逢就已經看到了兩個盒子,兩個熟悉的盒子。
盒子是呈半打開狀態,盒子里面裝的正是丹書鐵券和上封寶劍。
李君逢心中一動,施展身法,宛如閃電一般掠入大門之中。
可才剛剛進去,又聽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這大門竟然開始下垂關閉。
臥槽!!
你們真會玩!
這大門重逾萬千斤,正在緩緩關閉,莫約還有十來個呼吸的時間這扇大門大門就會將此地完全封死。
而大門之中,丹書鐵券和上封寶劍卻是被一重厚厚的寒冰凍結其中,極難取得。
二選一。
標標準準的二選一。
若是選擇完成任務,便有可能被困在鐵門之中。而若是要離開,這任務就不能完成。
酒色財氣,這就是最后一關的“氣”。
看到這種情形,就問你氣不氣,就問你氣不氣!
而一旦生氣,怒火攻心,人就很難做出正確的選擇。
至于一生氣就爆種,就實力大漲,那可能性是極小的,更多的是耽誤了大事,甚至可能為此丟掉性命。
李君逢不氣,也不著急,因為這一關對他來說,實在不算難事。
呼!呼!
日輪瘋狂運轉著,李君逢渾身散發出一個攝人的氣勢,氣血旺盛的不可思議,他整個身軀身軀都仿佛化作了一輪血紅大日,無時無刻不再燃燒著驚人的熱量。
“鏘啷”一聲,千蛇劍出鞘,機關轉動,陡然便化作千百道碎片,飛出冰塊之中。
那冰塊被碎片上的熱力一灼,頓時便融化開來。
李君逢手腕一動,千蛇劍便纏繞在那盒身之上。往回一拉,盒子便已經飛到他的手中。
又如此行動了一番,兩個盒子便都被他取了出來,而那大門現在也不過才下降到一半。
鐵膽神候點了點頭,接下來李君逢只需要將這兩樣物品往清風亭,便算是通過考核。
而現在天色尚早,他們也并未設下其他關卡,想來不會再出差錯了。
這樣也好,就不用招收成是非那個痞子當密探了。
李君逢已經將兩樣物品帶出護龍山莊,他在護龍山莊轉悠了一圈,找到了馬廄,從里面選了一匹好馬出來,騎了上去,朝著清風亭趕去。
他騎著馬,已經出了護龍山莊。此時夕陽滿山,亦是黃昏。但距離子時還有一段時間,李君逢倒并不著急。
騎著馬,又行了一段路。
忽然,李君逢心中生出警兆,身形一躍而起,同時還一腳向后踢出,腿出如鞭,在空中只留下一道虛影。
這一腳很快踢實,原本朝著李君逢襲來的那一道身影在猝不及防之下,正好被踹中胸口,人直接飛了出去。
李君逢的肉身每時每刻都在被“日輪”的淬煉,體魄不斷增強。
這一腳雖然并未動多少真氣,可其力量兇悍至極,但莫說是一個人,就算一塊歷經風吹日曬的巨石也要被踢的粉碎。
來者卻是凌空一轉,便將這一腿的力量化解,直挺挺的站在那兒。
“該死啊,又浪費了一次機會。”
那向李君逢襲來的那人全身金光燦然,面容肅穆,顯示出一種慈悲、莊嚴的表情。其予人一種神圣的感覺,宛如金剛菩薩降世。
只是眉宇間那幾分痞氣并未完全消除,讓他的形象有所折損。
“喂,姓李的那個小子,快把那什么“丹書蛋券”、“上天寶刀”交給我,否則小爺的拳頭可是不認人的。”
來者被李君逢擊退,非但沒有半點驚慌驚恐之情,反而對著李君逢揚了揚拳頭,囂張的一塌糊涂。
“成是非,是“丹書鐵券”和“上封寶劍”啊,不要亂說。”一旁的草叢中也鉆出了個女子,模樣俊美可愛,對著那人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又對李君逢道:“小爺我現在可是厲害得很,莫說你這個假的劍神劍仙,就算是真的神仙也要被揍扁,最好還是識相一點。”
來者并非別人,正是先前被李君逢打暈,又施展了攝魂術的成是非和云羅郡主。
這兩人從昏迷中醒來后,并未發現異常。又開始嬉戲玩鬧起來,等了大半個時辰,這才想起還有黃字一號密探這件事。
成是非得意洋洋的表示,他在兩個盒子上涂抹了“磷粉”,到時就可以尋著磷粉找到兩樣寶物。
云羅郡主則表示很擔心,因為他們的考核還有一個對手,那對手乃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劍仙。
他們在這玩耍的時間,指不定那劍仙李君逢就已經捷足先登,將兩樣寶物拿到手中了。
這兩個家伙合計了一番,覺得后面那一種可能性更大。
于是兩人一方面向護龍山莊出發,另一方面則是遣人觀察李君逢的動向。
最后,他們就在這條道路上遭遇里李君逢。
按照成是非原來的想法,那就是埋伏起來,出其不意的搶走兩件寶物,再施展輕功逃走。
可成是非卻沒有料到,李君逢反應迅疾,非但沒有沒有讓他搶到兩件寶物,還踢了他一腳。
而且李君逢這一腳力量極大,一旦踢中他,非死即傷。
因此,他下意識的便將金剛不壞神功使用了出來。
這讓成是非心痛不已,那古三通為了不讓她妄自尊大,便欺騙其金剛不壞神功一生只能用五次,因此若不是關鍵時刻,他絕不會施展這一門功夫。
因為這一門武功是被古三通逆運吸功大法,直接灌輸到了大成的水準。
成是非一旦施展出來,他的實力便會上升到極為可怕的層次。
同時,成是非現在也并不能完全駕馭住這一門功夫。使用時間稍長,便會滋生戾氣,很難收手。
因此,他此時對李君逢所說的話,倒也并非完全因為自己。
李君逢到時饒有興趣的打量了成是非幾眼,將裝有丹書鐵券和上封寶劍的盒子掛在了馬背上,足尖一點,人已如飛絮般掠起,淡然道:“盡管出手,無須客氣。”
他已將金剛不壞神功弄到手,但對于這門武功依舊有著很重的好奇心。此番與成是非交手,卻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一個了解金剛不壞神功很好的契機。
而金剛不壞神功雖強,但他也絕對不弱。
更何況,此時的成是非還并不能完全的駕馭金剛不壞神功,戰斗經驗也不夠。
“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成大爺我不客氣了。”
成是非驀然一聲長嘯,直入虎嘯猿啼,聲震云霄。
他整個人拔地而起,渾身一片金光燦然,雙掌豁然前推,無形掌力轟破虛空,竟然在空氣中帶出一道肉眼可見的透明漣漪。
成是非的掌法平平無奇,沒有半點變化,甚至連后招也沒有。別說是武林高手,就算是練過幾招鄉下把式的九流人物的使得出來。
但他掌力至剛至強,所蘊的力道與破壞力,就算是與降龍十八掌比起來也不輸半點。
轟隆隆!
成是非雙掌齊推,無形的掌力宛如山岳一般,以沛然難御之勢,轟向李君逢,空氣爆發出一道道沉悶的雷音。
李君逢雙手微微一抬,無形的氣機彌漫,便已形成了一道銅墻鐵壁,擋在他的面前。
“砰”的一聲巨響,成是非的掌勢便已攜山崩之勢,狠狠撞擊在李君逢的雙臂之上。
李君逢身若飛絮,輕飄飄的飛起,又輕飄飄的落了下。心頭暗嘆道:‘好強的力量。’
不愧是金剛不壞神功,力量至剛至強,的確是難以想象。
成是非一擊未能奏效,也是微微一愣。
他在此前已經施展過兩次金剛不壞神功,而在這兩次之中,他尋尋常常一掌便足以將人擊敗,動輒便有重傷之危。
李君逢名頭極為響亮,因此他一出手就是全力,卻未曾想到對方卻連半點影響也沒有。
“再來!”
成是非緊隨而至,五指一握,化掌為拳,拳頭勁氣爆發,不斷朝著李君逢轟擊過來。
他每一拳都攜裹著至陽至剛、無可匹敵的力量。泥石山洪般的勁力不斷從他掌中爆發,浩浩湯湯,延綿不絕。
李君逢同樣揮出雙拳,在他的體內,日月雙輪同時轉動,轉動的速度雖不過與玉羅剎一戰時那般,但也絕對不算慢。
他一手是同樣至陽至剛的“日神圖”,另一手卻是縹緲虛無的“月神圖”。
砰砰砰砰!
或輕或重的拳掌碰撞聲,不時的從兩人交擊中傳出。至輕時宛如綠葉落地,至重時又似九天雷霆。
一陣陣或急或緩的勁風呼嘯而出,圍繞著兩人來回掃蕩,直讓泥土飛揚,沙石滾滾。
一旁的云羅郡主只覺得耳膜嗡嗡作響,好一陣胸悶氣短,頭暈目眩,連忙又向后退出數丈距離,這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
成是非卻覺得這一架打的憋屈無比,對方竟然能夠同時使用兩種屬性截然相反的武功,令他極難化解。
對方對于勁力的掌控,已然達到了“隨心所欲”、“變化無窮”的境界,出招是可為是千變萬化,信手拈來。
上一個左手是至陽至剛的拳法,右手是至陰至柔的掌法。下一刻就成了左手至陰至柔,右手至陽至剛。如何變化,只完全憑借他的心意。
這打來打去,竟好似是和兩個不同的人打架。
這兩股勁力十分難纏,特別是那一股至陰至柔的力量,每每就好似一團棉絮一般,玄虛縹緲,讓他無處著力。
而他還未反應過來,對方則又陡然爆發出至剛之力,打得他措手不及。
就算他偶爾能夠擊中對方,對方竟然也能化實為虛,讓他的攻擊落空。
以前成是非在“金剛不壞之身”的情況下,皆是以力壓人,不管對方如何變化,只是直直一拳轟去,便將所有攻勢化解。
可現在這個對手非但有不屬于他的力量,就連招式變化也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成是非,不要輸。”遠方,云羅郡主看著成是非處于下方,忍不住為他打氣道。
那云羅郡主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先前還想要偷偷繞過正在戰斗的李君逢,跑到后面去將兩樣東西取走。
不過被李君逢發現,隨意彈出一枚銅板,頓時就讓她不敢再放肆。
成是非處于下風,本就有些心急,此時再被云羅郡主一催,更是心煩意亂。
這家伙也是個天馬行空的家伙,他竟突發奇想。
“這個叫李君逢的家伙能夠同時使用兩種不同的力量,那本大爺為何不能?”
成是非原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沒有學過武功。得到古三通的一身真傳也并不久,更沒有被名師教導,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如此想著,他便運氣一股與金剛不壞神功截然不同的真氣,這一股真氣才剛剛運轉到手臂上,正要施展出一式陰柔的武功。
卻忽然感覺兩股真氣在他體內左突右撞,完全不能自控。喉嚨一甜,鮮血吐了出來,神志模糊,倒在地上,直接就暈了過去。
也虧得他現在是“金剛不壞身”,就連筋脈內臟都經過了強化,否則也就不是吐一口血那樣簡單。
李君逢眼光何等銳利,一眼就看出了其原因。
“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
“這孩子傻不拉幾的,沒救了。”
他曾修行過雙手劍,而且之前也有過同時使用兩種不同勁力的經驗,能夠施展出來并不為奇。
即使是他施展,也需要保持心神澄澈,雜念不起的狀態。
而成是非一看就知道是想多了,“左右互搏”這玩意可不是誰都能玩得起的。
只可憐自己還沒有怎么試出金剛不壞神功的特性,這家伙便暈了過去。
算了,不管他了,還是先去清風亭吧。
成是非并沒有生命危險,一旁的云羅郡主哭爹喊娘的跑了過來。
李君逢倒掠而起,坐到了馬背上,很快就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