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他還在擺他這個根本不存在的知府的架子。
也許,他想到蒙古汗國強大,可以把文弱的大宋按在地上摩擦。
也許,他期待胡人的弓騎前來解救他。
李相前作為原告,淡淡打量他幾眼。
齊格哈爾現在非常痛恨自己,為何色膽包天要赴宴,如果不赴宴,他可以堂堂正正與李相前打一仗。
他們胡人是馬背上長大,打仗還怕過誰?
也許他還能取勝,殺了這個眼前仇人。
李相前淡淡打量齊格哈爾一眼,問道“你是知府,大宋幾時任命的?”
齊格哈爾頓時啞口無言,他這個成都知府完全是自封。
不過他馬上想到答案,說道“老子是蒙古汗國的,何須弱宋來任命?”
李相前淡淡說道“既然朝廷沒有任命,何來知府之說。你假冒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齊格哈爾急了,說道“雖然弱宋沒有任命,但是大帥承認的。”
李相前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大帥,實話告訴你吧,已經被大宋活捉了。”
齊格哈爾終于找到被閹割的原因,他們的十萬大軍完了,就是大帥也被活捉了。
齊格哈臉色大變,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下來“這次只是最弱小的漢人大軍算不了什么,我大汗國蒙古弓騎,橫掃金國、遼國、花刺子模,爾南蠻豈在話下。”
事關生死,他突然變得口齒伶俐起來,倒也把一些漢人話學到十足。
可是的是,李相前并沒有被此話嚇倒,一一數落他的罪行。
齊格哈爾除了對欲對新娘子圖謀不軌承認之外,其余他推得一干二凈。
他說他暫行代理成都知府期間,反而鎮壓了不少沷皮流氓,為成都穩定作出貢獻。
李相前向種華點點頭,種華上來呈上成都上萬百姓證詞證據,揭露齊格哈爾為了敲詐勒索百姓財寶女人,縱容部下的不法行為。
齊格哈爾依然說不知道,而且指責對方沒有證據,是誣陷。
種華一揮手,幾大車包括銅錢、金銀珠寶、書畫古玩一一被他手下送來。
其中那個箱子裝銅錢的車子,還把青石地面都壓出痕跡。
李相前此時沒有剛才的冷靜,恨恨說道“你不是要證據嗎,這個就是最好的證據。”
大呼小叫的人們憤怒的目光向齊格哈爾射去,齊格哈爾張開嘴巴,眼射兇惡的目光,就要堅決還擊他們。
可是仔細一想,現在他已經淪為囚犯,只好把嘴巴閉上,收回兇猛的目光。
齊格哈爾臉色同時大變,這個可是他幾年的辛辛苦苦到處搶劫搜括的心血,沒有料到到頭來竟然被一鍋端。
如果說全部都是成都得到的倒也罷了,可是有些確實不是成都得到的,而是其它地方搶到的。
這正是應了后來那一句話,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們這些漢人比我們胡人還要胡人,我們搜括這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巧立種種名目,但是就是一句敲詐勒索的話,直接就沒收了。
齊格哈爾大聲吼道“不,不,那些不是成都人的,是我本人的。”
李相前冷冷說道“什么是你的,這些是你們胡人自己辛勞所得?”
齊格哈爾真想說道“怎么不是我辛苦所得,即使用刀,也是一種辛苦活,更何況我們也是刀口上過日子呀。”
可是此話他不能說,如果說了當場挨鞭子還是輕的,憤怒的漢人也許當場格殺。
他還想活下去呢?哪個不想活下去。
不管怎樣,他代理知府期間,并沒有直接殺人,而且還多多少少做了讓成都穩定的事情。
關鍵的是,他還是一個胡人千夫長,弱宋必然顧忌這一層身份,他有活的價值。
李相前冷冷打量他一眼,回頭對著圍觀的百姓說道“既然不是你辛苦所得,那么就是搶劫。這些財寶,如果物主能夠提供證據就歸原主人,如果無人認領,就歸官府。”
圍觀眾人不禁大喜,紛紛向李相前行禮表示感謝,有的回去尋找證據。
齊格哈爾臉色大變,這是當著他的臉面瓜分他的財寶。
他以前一邊揮舞大刀,逼著漢人把財寶拿出,否則就一刀砍去。
那時,他是多少爽快,他不認為自己是強盜,認為自己憑著本事,是應該得到的。
他終于體會了自己財寶被別人瓜分的苦澀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痛苦辛酸。
李相前上前對著對著孔目金日昆一禮說道“金孔目,這個齊格哈爾匪徒冒充官府,對整個成都行不法之事敲詐勒索,縱容部下行搶劫強堅之事,數目極大,擾亂民心,民怨極大,情節特別嚴重,影響極為惡劣,按照大宋律令,應該判處斬立決。”
齊格哈爾沒有想到自己的財寶已經貢獻出來,還要被判斬立決。
他抬頭大聲喊道“你們不能這樣,我是蒙古汗國的千夫長。你們要考慮汗國的怒火,要考慮汗國的怒火。”
他現在還想任憑胡人的千夫長的身份活命,可是他恰恰沒有料到,正是因為他胡人的身份,決定他只有死路一條。
與他們一起被判處斬立決的還有他的一千胡人部下,他們這是為在成都淪陷之后所犯下的滔天罪行贖罪。
當然,那些被成都人指出的兩千胡人士卒,證據確鑿同樣判處斬立決。
判決之后,整個成都陷入哭聲之中,一邊是漢人哭泣,一邊是胡人哭泣。
漢人哭泣是告慰亡靈及先祖,你們地下有安,可以重新投胎做人。
胡人哭泣則是三天之后就要上刑場,當場斬首示眾。
有些胡人嚇得當場暈倒過去,有些絕食,有的無法入睡,有的大呼冤枉,有的失聲痛哭,有的不停懺悔,等等。
他們演繹一種在即將死亡的人生百態。
人生的痛苦不是死亡,而是想不死而又不得不死亡。
死亡那瞬間其實是短暫的解脫,但是等待死亡是長久煎熬。
更痛苦的是,你數著時間等待死亡的降臨。
而這一群胡人,他們就是在煎熬之中等著死亡的降臨。
趙平必須給成都的漢人一個交待,必須還成都的寧靜與安全。
而所有的寧靜與安全,就是由這三千個胡人頭顱來保證。
這些臨時孔目累得個個幾乎虛脫,感覺比打仗還要累。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值得了,因為趙平把他們列為升級名單,每人晉升一級。
理由非常簡單,他們為成都人報仇雪恨,他以成都主簿及護川軍教授名義,獎勵他們。
三天很快就來到,昔日這些不可一世的胡人個個被如牲畜一樣押上菜市口。
一邊是一片又一片胡人求饒或痛哭。
一邊是一片又一片百姓咒罵聲音。
一邊是一批又一批的胡人被押上刑場。
在押送過程之中,不但胡人士卒或者軍官,被臭雞蛋、臭菜、石子扔在臉上、身上。
不但他們臉上身上青一塊腫一塊,甚至一些押運的護川軍的士卒有時也無法避免。
即使如此這些胡人依然希望道路漫長一些,多看看這個世界幾眼。
他們有的大小便失禁,!
有的渾身無力!
有的嚇得暈倒過去!
有的當眾發瘋!
他們演出一副世界末日的眾生相。
齊格哈爾直至現在依然沒有放棄求生,他一邊掙扎,一邊說自己是千夫長。
監斬的大帥府的主簿正使是唐毅,副使是護川軍的馮永成。
當這些胡人終于達到菜市口刑場,被暫時充當劊子手的護川軍士卒當眾直接砍頭。
鮮血打濕了地面,不斷向遠處延伸,血腥味道充斥整個刑場周邊。
但是四周站滿了成都百姓,里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來觀看殺場。
蔣光、劉云良等一家人也在里面,見面還互相一禮。
蔣光是成都有名商人,而劉云良則是成都有名的書呆子。
兩人雖然不太熟悉,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極其痛快胡人。
蔣光委曲求全在成都過日子,打點隨時沒有少過,沒有料到這個化外蠻夷竟然還想要他女兒的初夜。
如果不是保安團的李相前殺到成都,他的女兒可能受辱而上吊自殺。
即使如此,依然在痛痛心里留下終身的陰影,成為她一道也許永遠只不過的坎。
而劉云良則痛恨胡人耽誤了他的前程,差點被他娘子驅逐家門。
兩家人從來沒有見過殺死,更害怕殺人,但是他們依然來了,因為他們心里怨恨戰勝了害怕。
成都百姓一邊大聲叫好,一邊拿著炊餅沾著胡人血液的直接就向嘴里送。
劉云良猶豫幾下,最終不是拿著炊餅沾著胡人血液。
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因為他是閉眼把炊餅送進自己嘴里的。
劉云良強忍惡心,勉強把炊餅送進自己的嘴里。
不知為何,吃下這個帶著強烈血腥味道胡人血液的炊餅,他心里反而好受了許多。
蔣光對于這些不感,他的全部精力放在齊格哈爾身上。
對于齊格哈爾,他夢里全部是他狂妄聲音,還有他抱著痛痛向洞房去了陰影。
蔣光看到一批又一批胡人被殺頭,甚至包括百夫長在內。
但是,齊格哈爾卻沒有被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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