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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瓊漿玉液(上)

  王狗兒上前問道:“小郎君(師父),我等我傷口有些紅腫,好像還有些化膿,怎么辦?”

  翠竹則是私下讓趙平看看傷口,她的臉上顯然擔憂。

  一個是自己的貼心丫環,一個是自己得意弟子。

  這個事情必須解決。

  見到娘親也投來詢問的目光,趙平說道:“無妨,我已經考慮新的賺錢的法子。王一娘、王二娘她們呢,快叫他們過來。”

  然后趙平看著翠竹及王狗兒兩人說道:“放心,你們的事情我會一起解決的。”

  趙杰吩咐蘭兒去喊她們過來,然后有些看了看娘親又望著趙平擔憂問道:“小郎君,兩百匹戰馬,至少萬貫銅錢以上,這個可不是小數,而且還有馬料。戰馬要求上等馬料,甚至需要大量黃豆。”

  趙平微微一笑,擺擺手說道:“無妨,我這兩個項目,一個賺錢與仙皂不相上下,另外一個比香皂甚至還要賺錢。”

  說到這里,趙平突然問道:“叔翁,酵母產量如何?醬油及食醋現在進展如何?”

  趙杰向娘親拱手,然后說道:“老奴正要向主母及小郎君稟報此事。醬油及食醋已經正常投產,目前已經開始購買壇子進行曬醋胚及醬油胚子。而酵母產量足足有余。多余正在保存著。”

  趙平不禁一拍桌子,大聲叫好,然后說道:“叔翁辛苦了。既然有多余的酵母,那么自家們就上另外一個項目釀酒。”

  趙杰大吃一驚,急忙起身雙手攔住趙平說道:“小郎君,其它項目老奴支持你,但是這個確實難辦。其一,它要得到官府許可;另外,現在糧食極為緊張,用糧食釀酒引起官府注意,會得不償失。沒有官府的同意,要受到嚴重懲處。”

  說完,趙杰望著娘親,娘親雖然沒有說話,她也明白趙杰意思,這個風險太高了,不禁眉目一皺,就要喝斥趙平。

  趙平從座位站了起來,來到娘親面前,搖了搖娘親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后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其一,我這個法子不用糧食釀造;其二,我這個酒主要不是用來喝的,而是用來療傷的。這幾天,我觀察了王狗兒及翠竹的傷口,發現不但紅腫發炎,而且還有化膿現象,現在急需這種仙酒來消炎。”

  趙杰也從座位上站起來,激動說道:“如果不用糧食,那問題不大,已經成功了一半。可是不用糧食又用什么來釀造呢?”

  趙平手指了山上,然后又指了南方,說道:“其實糧食之所以能夠釀酒,就是因為有一種粉質,我姑且稱之為淀粉。現在我知道有兩種物事,不但價格極為便宜,而產量比糧食還要高許多高。關鍵的是,它們不是糧食。”

  眾人你望望,我望望你,眼里似乎根本不相信還有這種好事。

  就是娘親也有些皺眉。

  趙平一急,說出了他們難以想像的答案。

  “這個就是自家們知道的山藥,另外一種就是葛根。”

  娘親捂住鮮紅的小嘴,完全沒有想到山藥及葛根竟然也能夠釀酒。

  趙杰想了想,兩種物事確實價格便宜,一個可以栽種,一個完全是野生,山坡上到處都是。

  沉思一會兒,趙杰說道:“確實,以前人們沒有想到山藥與葛根也可以釀酒。我想可能與不知道如何釀酒有關。小郎君,山藥與葛根又如何釀酒呢?”

  畢竟以前用米酒發酵,因為飯貯存一段時間,它自己就會發酵。

  葛根山藥與米飯完全不一樣,這個如何能夠發酵釀酒?

  眾人更加不敢相信。

  趙平知道必須說服他們。

  趙平對著趙一娘說道:“你去取一個山藥來。我給諸位說說。”

  然后又拿出一個白酒生產工藝流程圖出來,展開之后對眾人說道:“我這個酒之所以能夠稱為仙酒,因為釀造方法完全與你們不一樣。你們用米飯發酵之后,然后取上層清澈一面,就稱之為酒。在我看來,那個只能算是米酒而已。但是那酒不但渾濁,而且酒度也很低。”

  眾人點點頭,趙平確實說到他們心里上。

  趙平說著指著一個蒸籠上面長著一個曲形管道,管道下面還有一個壇子一樣的物事說道:“我這個物事就是把米酒中的酒通過管道蒸發出來,并且用水冷卻之后又變成酒。這個酒不但如水一樣清澈透明,而且酒度很高。王大哥,你們能夠打造這個蒸酒的物事嗎?”

  王啟虎上來仔細看了看,想了想與兩個兄弟互相交換了眼神之后說道:“應該問題不大。不過管道有縫隙,可能要漏氣。還有,你所需要的冷卻水又從哪里來呢?”

  趙平又展開一張圖紙,上面有一個細長的管道,頂端還有一個杠桿,指著一個傾斜的杠桿說道:“這是一個取水器。它可以用手按住這個杠桿,把水直接從井里或者河里把取抽上來。還有,如果確實漏氣,最好如燒磚瓦一樣燒制這種管道。”

  王啟虎三人仔細看了這個管道,然后由王啟虎搖搖頭說道:”小郎君,這種管道確實難以燒制。只咱把用鐵打造,漏氣之處暫時用錫把它堵塞。“

  趙杰看了,沉思一會兒之后說道:“蒸酒暫時沒有問題了。可是如何釀造酒呢?”

  趙平指著一個窖池圖畫說道:“山藥與葛根分批這里發酵,讓它從粉質變成粗酒。山藥與葛根可以先在木盆剁碎之后用石磨磨細成粉狀,然后與酵母攪拌均勻,并且加入谷殼使山藥粉質與葛根粉質產生縫隙,避免溫度過高燒料,發酵溫度不可過高,與人體溫度差不多,高了容易燒料,溫度低了,不容易發酵。還有問題沒有?”

  趙杰幾人看了,搖搖頭,說道:“應該問題不大,發酵時間不知多長?”

  趙平想了想,說道:“這個要看溫度而定,合適的話,大約五至十天。”

  王啟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突然一起跪在地上,一直叩首說道:“師父。師父。”

  趙平把一門前無古人的獨門絕技傳授給他們,這個已經遠遠超過普通師父之情,即使父子之情也不過。

  趙平急忙側身讓過,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兒女,指著他們說道:“你們年紀遠遠超過我,況且你們的兒女也是我的弟子,我豈能不能收你們為弟子?”

  王啟虎一邊跪在地上,一邊說道:“師父如果不答應,弟子就不起來。”

  趙平側過半邊身子,雙手虛扶說道:“這樣吧,我承認與你們有師徒之情,但是口里不必稱師徒。不然,你們也是為人父母長輩,如何與你們的兒女之輩稱呼。”

  王啟虎想了想,說道:“這樣,自家們依然稱師父為小郎君,師婆為主母,反正在自家們心里,永遠是趙家莊的家臣。”

  趙平不知可否,望了望娘親,娘親也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們。”

  三人大喜,王啟虎的渾家王向氏也一起跪下,向娘親及趙平行禮主仆大禮。

  此時,蘭兒帶著王一娘及王二娘過來了,趙平打量著她們頭上的鮮花,不禁說道:“果然女人也愛花呀。”

  李涵梅側著頭部,斜視著趙平說道:“誰說自家們女人愛花,你們男人不愛花了。果然是一個偽君子,明明喜歡花,還要偏偏說女人愛花。”

  趙平不禁吃了一驚,自己這個前世是現代人,沒有料到大宋男女一樣愛花,戴花,難怪又被這個小妞輕視了。

  王一娘撲吃一笑,說道:“小郎君這么喜歡花,那么奴家二人就出去給小郎君也采摘一些給你戴上,小郎君人才也不錯,王家村的漂亮小娘子也不少,要不奴家給小郎君介紹介紹。”

  趙平被王一娘一陣調侃,不禁變成了一個大紅臉,惹得眾人吩咐大笑。

  李涵梅、翠竹、姜鶯頓時臉色大變,就是蘭兒臉色也有些不自然,好像自己最喜歡的物事就要被別人搶劫而去,眼里淚水差點奪眶而出,只是水汪汪望著趙平,希望趙平不要答應。

  趙平果然如她那樣搖搖頭,指著王一娘頭上的鮮花說道:“鮮花雖艷,卻易凋零。我想,你們也不想這么快就失去花香吧。”

  王一娘二人不禁大喜,互相看了一眼,竟然一起說道:“原來小郎君竟然有讓鮮花永遠的法子,請小郎君快快告訴自家們。”

  趙平看見娘親眼中的光彩,也看到翠竹、李涵梅、姜鶯甚至蘭兒等目光的光彩,知道女人們對鮮花的希望,于是說道:“我沒有說有對鮮花永存的法子。”

  看到眾人一臉的失望,趙平又說道:“雖然鮮花不能永存,但是如果花香呢?如果自家們在寒冷甚至雪花飛舞的冬天,聞到黃桷蘭及桂花、桅子濃郁及蘭花的清淡,在炎熱夏季傳來傲雪梅花清香,在春天飄來菊花的芬芳。你們相像,那是一種多么神奇驚訝的感受,仿佛這些不是時節的鮮花就在你們身邊,雖然沒有鮮花卻勝似鮮花。”

  在眾人難以置信不可思議的眼神之中,王一娘二娘卻相信了,立即說道:“小官人,你要自家們做,請安排。”

  而趙杰卻沉思一會兒說道,“小郎君,請問能夠保存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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