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宋末第一百零九章、王家來投第一百零九章、王家來投 不過也是本鄉鄰居,自己確實給他當侄兒的一份。
于是行禮之后客氣說道:“伯翁過獎了,侄兒心中慚愧,哪里敢當。”
王文修仔細打量趙平,越看越歡喜。
他哈哈大笑之后說道:“平兒大破銅鼓山的馬匪,還昌元縣一片潔凈之土地。”
點點頭,稱贊不已:“平兒允文允武,況且還研格物,會制器。”
稱贊完畢,他就王文賦的事情對趙平表示歉意。
這個事情出現在王家莊,作為族長他必須表明態度。
“為了祝賀平兒打下銅鼓山山寨,老夫送來一片薄禮,還望平兒收下。”
說完,他與他的管家一起打開一幅畫。
趙平仔細一看,原來竟然是王維《畫中詩》。
上面還有一首王維的詩“遠看山有色,靜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下面一角還有王維本人的印章。
顯然是王維本人所作,具有極高價值,這個在后世可以說價值上億。
趙平大驚失色,雙手亂晃,身子連續后退說道:“伯翁,這個禮物太厚重了,侄兒不能接受。”
如此之大禮,想必重禮必然重求。
果然不愧為老狐貍,王文修哈哈大笑。
然后親自雙手把《畫中詩》卷好,強行塞進趙平的手里。
高興地說道:“紅粉贈佳人,寶馬送英雄。平兒天縱其才,實乃眾望所歸。”
他還鄭重表明:“你放心,這個乃是真跡,是我王家祖傳。”
趙平更加不敢,雙手奉還給王文修,臉紅耳赤說道:“伯翁,既然是祖傳之物,豈能外送。”
王文修佯裝大怒,說道:“送出豈有收回的道理。這樣吧,聽說平兒也喜歡畫像,將人像畫得栩栩如生。”
王文修打量趙平與十九娘,臉上露出微笑。
“老夫與十九娘特別喜歡畫像。平兒不妨給老夫及十九娘各畫一張。”
怎么竟然沒有王子和,他可是我的同窗,趙平感到大惑不解。
但是王文修是長輩,又是鄰居,這個必須尊重。
趙平恭恭敬敬接過,先對《畫中詩》一禮,名人名畫必須尊重。
然后對著王文修又是一禮,口稱:“侄兒見過伯翁。原來伯翁是五姓七宗后代,失敬,失敬!”
王文修哈哈大笑之后說道:“趙家莊的趙家不是五姓七宗?”
趙平不知是否是自己是否五姓的趙姓。
這個不緊要,關鍵的是,他其實想錯了。
趙平其實對五姓七宗非常痛恨。
如果不是他們壟斷了文化及人才上升通道,晉朝豈能變得比三國魏國不如?
三國時期是曹操壓著胡人打,打得胡人哭爹叫娘,只有低頭苦苦求饒的一份。
沒有料到三國統一之后的晉朝,反而被胡人壓著打。
長安丟棄了,洛陽丟棄了,中原丟棄了,長江以北疆域幾乎丟棄了。
人口更是大減,漢人由鼎盛時期五千萬減少到不到一百萬。
漢人哪兒去了,成為胡人口中的兩腳羊。
更不說王家為了一家之私劫持皇帝南逃,又怎么會產生五胡亂華的歷史悲劇。
況且,王維雖然詩畫不錯但人品并不怎么樣,他竟然給安祿山當了給事中。
但是眼前之事顯然推脫不得,在娘親注視之中必須完成。
趙平說了一聲遵命之后,只好用木炭給王文修及王十九娘畫像。
一個時辰之后,王文修與王十九娘的畫像先后出來。
兩人的畫像倒是非常逼真,但是氣質表現差強人意。
因為王文修的儒雅及王十九娘活潑并未很好表現出來。
趙平慚愧把畫像恭恭敬敬交給王文修,不好意思說道:“侄兒筆力有限,讓伯翁貽笑大方了。”
對于王十九娘這個陌生人,趙平想把畫像一起交給王文修。
王文修看了看趙平,又看了看王十九娘,不禁撫須微笑說道:“都是鄉鄰,又都年少,正好一起交流交流。”
哈哈大笑之后,他說道:“平兒,還是你親自交給十九娘吧。”
趙平只好紅臉交給王十九娘。
王十九娘白了他一眼,然后接過畫像,仔仔細細打量。
她最高興說道:“畫得還不錯,奴家收下了。”
王文修越看越歡喜,隨后話題一轉,天南地北一陣亂侃。
他最后看了趙家莊及王家莊,不禁嘆息說道:“平兒呀,去年及今年干旱,讓糧食至少減產五萬,現在田地里面又沒有佃戶來栽種了,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
說到這里,王文修不禁嘆氣一聲。
“這個大家可有幾百多號人,老夫茶不思飯不想,睡眠不好頭發白了不少。”
自然地說出他的目的。
“平兒,能否給老夫想一個法子?”
果然有原因。
趙平心想,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口氣隱約說出原因,是自己導致他們的佃戶流失不少。
佃戶不給他種地,而是來到趙家莊打工,而且沒有說出天氣也是更重要的原因。
好吧,這個賬侄兒認了。
誰讓我與你兒子是同窗,而且還欠他一份人情。
沉思一會兒,提出一個問題:“伯翁,請問種地還有前途嗎?”
王文修看了趙家莊,又逃瞭王家莊。
他不禁心里深思起來。
原來趙家莊各個方面遠遠不是王家莊的對手,然而現在王家莊還在原地踏步,甚至遇到干旱顯露衰落景像。
但是趙家莊無論是教化、軍事、經濟、建筑、人口還是影響力,都遠遠把前者拋在后面。
王文修搞了一輩子的耕讀世家,難道老祖宗留下的法寶就要失去了嗎?
怎么辦?
一方面是王文賦的步步緊逼,死纏爛打要自己交出族長位置。
一方面王家莊衰落已經成為定局。
可是如果自己依然抱著老祖宗的祖訓不放,王家在自己手里衰敗是遲早的事情。
想到這里,他毅然一咬牙,說道:“平兒,愿聞其詳。”
趙平觀察他變幻無常的臉色,見他眼睛終于定下來,知道他終于拿定主意。
于是用木炭在紙上畫了個腳踏式三支紗的紡織機草圖,說道:“這里有三支紗,可以同時進行紡織,而目前臨安聽說只能一人一支紗。”
王文修睜大眼睛,看了又看,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平兒,不知有實物沒有?能否看看效果?”
趙平看了娘親及眾人疑惑不解的臉上表情,于是說道:“可以看效果,不過要十天之后。”
王文修不禁大喜,親熱拍了拍趙平肩膀,點點頭說道:“好的,平兒,十天之后老夫再來府上拜訪。”
然后又仔細看了趙平,目光全是欣賞,對著趙平說道:“平兒呀,唉,都怪老夫無能,家里揭不開鍋。”
他有些依依不舍看了這個王家莊最漂亮的小娘子,畢竟是自己最喜歡的嫡女。
他又反復打量趙平與十九娘,最后嘆息說道。
“十九娘我不能讓她餓著,只好讓她寄養你家里。”
趙平大驚失色,難怪他覺得王文修的說話不對勁,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翠竹、秋霜也跟著臉色大變。
王十九娘向王文修撲去,大聲哭泣:“爹爹,爹爹,我要與你回去。我不能沒有爹爹,不能沒有娘親。”
說著,她不顧一切緊緊朧抬頭望著王文修,哭泣要跟著他回去。
畢竟是親生骨肉,從內心他還是舍不得。
王文修眼淚差點流出,不過他最后拍拍王十九娘的肩膀。
他努力微笑說道:“十九娘呀,爹爹也是為你好呀。”
她不顧一切抱著王文修的胳膊,淚眼朦朦望著他。
看到妹妹悲傷之極的樣子,王子儀也上前拉了王文修的衣袖,眼里露出哀求的眼光。
他也恨恨地看了趙平一眼,眼里是仇恨的目光。
趙平不禁愕然,畢竟兩人還是同窗。
他上前對著王子儀一禮,說道:“官司的事情,謝謝你送信。”
雖然他沒有署名,但是趙平知道是他送的,為趙平打贏官司提供的關鍵依據。
趙平當然感激他。
否則以王文賦所作所為,趙平是根本不理王文修的。
王子和不置可否,淡淡問道:“那你為何這樣對我妹妹。我就只有這樣一個嫡親妹妹。”
原來此人是愛妹狂魔,可是心里還是有嫡庶之分。
畢竟這是古代,嫡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但是自己沒有這種觀念,以后無論嫡庶,都是自己的骨肉,血肉相連嘛。
不知自己有了子女之后,能否抵擋得住那些又酸又臭文人嘴炮。
畢竟,他們掌握了話語權。
王文修看了看王子儀,又看了王十九娘。
他突然大袖一甩,說道:“十九娘呀,爹爹是為你好,以后會明白的。”
王十九娘緊緊抓住她的衣袖不放,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不管,我只要爹爹,我只要娘親。”
王文修嘆氣一聲,大聲喊道:“乳娘。”
那個三十年左右少婦立即上前,先在王十九娘身邊一陣耳語,又指了趙平一下。
王十九娘恨恨看了趙平一眼。
乳娘趁機把王十九娘手拉開,王十九娘又要向王文修撲去。
卻被乳娘緊緊拉住,只得放聲大哭。
哭著哭著,她突然跑到趙平身邊。
眾人不禁莫名其妙,個個驚呆了。
剛才這個小娘子舍不得離開爹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