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此時不知王家莊為了他畫的草圖鬧翻天。
不過即使他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更沒有時間想這些。
他現在心思全部放在解決一千多的馬匪戶籍的問題。
不然這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會被人抓住把柄。
趙平不想工匠被誣蔑的事情再次上演。
這個性質比工匠更加嚴重,不但沒有戶籍,而且還是馬匪。
馬匪,山匪,那是多么讓人恐怖的事情。
現在趙平急切解決的問題就是他們的戶籍問題,這個必須取得官府同意。
如果解決不好,不但危機趙家莊,袁學正他們,更可能對辛志才也有重大影響。
一千多馬匪趙家莊就這樣隱藏不報,難道你趙家莊想造反不成?
更何況,你還攻下了官軍沒有攻打下來的銅鼓山,還有官軍也沒有的火器。
辛志才指著報紙對辛東問道:“伯翁,如何看待趙家莊攻下銅鼓山的事情?”
辛東拿起報紙仔細看了看,然后圍著案桌走了幾步,沉思一會兒。
他對著辛志才一拱手,說道:“東家,這是好事。”
“其一,消滅馬匪,大功一件。其二,保安團是你一手扶持起來,東家有識人之明。其三,馬匪禍害十年,而你上任僅半年,就把馬匪消滅了,更加顯示你治理有方呀。”
“其四,趙家莊保安團以少用多,而且不是不可一世的馬匪,說明趙家莊的保安團戰力確實強悍,這對于離胡人不遠的昌元縣是好事。”
“其五,趙家莊保安團攻打銅鼓山及馬匪,使用一種叫做轟天雷的兵器,說不定會給你驚喜。”
剛剛說完不久,門房進來行禮說道:“稟告知縣,學子趙平求見。”
辛志才與辛東互相看了一眼,對心房說:“有請!”
趙平與趙杰,洗星、陸偉、楊濤魚貫而入。
雙方分賓主而坐,客氣一番之后,趙平把二郎灘、銅鼓山與馬匪激戰的情況向辛志東稟報。
當然過程是非常激烈,馬匪與趙家莊雙方人員物資損失慘重。
特別是趙家莊損失更加厲害,急需官府補充,這個是關鍵。
辛志東首先稱贊趙家莊勇敢與銅鼓山馬匪進攻并取得勝利。
其次感激趙家莊不顧自身安危打下銅鼓山。
他代表昌元縣官府表示感謝與慰問,官府已經向昌州府及問川安置使、朝庭上報。
其三,趙家莊取得勝利時定然繳獲不少,比如馬匹及馬匪窩之浮財。
其四是趙家莊又發明了取得勝利的轟天雷之類新兵器,可喜可賀。
最后一句是官府沒錢了,有錢再獎勵。
趙平早已料到這個結果。
他說自己在馬匪窩繳獲一些錢財,除去獎勵救助保安團將士。
現在向官府上繳黃金七百兩,銀子一千五百貫,糧食一千擔,還有轟天雷一千個。
辛志才大喜,表揚了趙家莊忠君愛國行為,又問趙平需要什么幫助?
趙平說,這次為了抵抗馬匪突然襲擊及攻打銅鼓山山寨,趙家莊損失極為慘重。
為了彌補損失,趙家莊決定把這些同是漢人的馬匪轉化為保安團。
可是這些馬匪自小就是孤兒沒有戶籍,不能讓他們不繼續從事馬匪事情。
為了讓他們安心在保安團,趙家莊想把他們戶籍全部落戶,懇切知縣官人幫助。
辛志才圍著案桌轉了一圈,又坐下喝了幾口茶,沉思一會兒問道:“有多少人?”
趙平雙手一拱,說道:“有一千一百三十三人。”
天呀,怎么這么多,顯然這個已經遠遠超過辛志才的預料。
辛志才以為只有三四百人,沒有想到趙平給出數量是相像的三倍有余。
在目瞪口呆他突然站起,再次圍著案桌轉了起來,他最后看了看辛東。
辛東指了指嘉定(樂山)方向。
辛志才點點頭,然后鄭重說道:“余制置使正在嘉定與胡人激戰,錢糧匱乏。”
說了余制置使的困難,辛志才又繼續說道。
“你們正好繳獲了大量糧草,不知平兒可否把剛才獻給朝廷,直接給余制置使押運送去?”
趙平還沒有消化完這個信息,他又提出新的要求。
“聽說在攻打銅鼓山使用了一種叫轟天雷的火器,此種火器極為厲害,正好讓胡人嘗嘗我大宋的轟天雷的厲害?”
辛志才接著說出做事的后果:“經過此事,相信官府其它人對于馬匪轉入趙家莊保安團再無異議。”
第二個要求沒有問題,可是第一個要求太難了。
保安團成立畢竟不到半年時間,趙平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道。
“稟告叔翁,保安團成立不到半年。這次攻打銅鼓山也損失慘重。”
他必須努力爭取。
保安團還是一顆幼苗,是一群鄉兵也就是民兵,不是正規軍。
而且聽說胡人有十萬大軍。
天量兵馬,強大的攻擊力。
就是每人射出一箭,那也是十萬箭雨。
早已把保安團個個射成馬蜂窩,其中也包括趙平自己。
保安團這個正在成長的幼苗,不知能否經受暴風驟雨的考驗。
辛志才也知道此舉確實為難。
他思考一會兒。
他打量昌州方面一眼之后說道:“不久之后夔州姚統制及昌州團練使派兵支援前方。你正好與他們一起前去。”
原來是跟隨正規軍一起去,那應該沒有問題,趙平拱手道謝。
心里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要想馬匪洗白也只有這個辦法。
況且辛志才本人及昌元縣一文不取,全部送給前線,
他顧全大局一心一意為大宋著想的胸懷,喊你送這些錢糧就這么困難?
于是趙平雙手一拱,毅然說道:“官人,遵命。趙家莊保安團十五天安排好立即出發。”
辛志才點點頭,同時修書一封,要趙平轉交給余置制使。
趙平有些沉重回到趙家莊,因為這次是對陣胡人,而不是馬匪。
但是為了證明保安團,他們必須出征。
自己不是經常說驅逐胡虜,還我中華嗎?
難道是大言炎炎?
罷了,就讓這場戰爭來證明自己保安團。
保安團剛剛打了現場以少勝多的戰斗,士氣正高昂。
手中還掌握著胡人從來沒有見識過的轟天雷。
更何況還是跟著大部隊正規軍。
王家莊即使再窮,再沒落了,也是瘦死駱駝比馬大,當然比李家莊厲害。這不,王家莊幾個耆老坐著轎子,向趙家莊方向走去。
路上,轎子晃晃悠悠。
他們坐著不同的轎子,但是依然可以交談說道:“咱們這幾個老不死的,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趙家莊的牛皮吹破,也是一件快事。”
“吩咐下去,讓眾人見識見識。”
一眾耆老不禁哈哈大笑。
幾個王家莊的耆老除了那個老族長沒有來之外。
其余七個全部都坐著轎子向著趙家莊出發。
他們是來打臉的。
必須狠狠打王文修的臉,迫使他把王家莊的族長位置交出來。
同時也狠狠趙平的臉,毛都沒有長,竟然也敢大言炎炎。
通過打臉,至少也取得與趙家莊方面的心理優勢,不再落入下風。
沒有法子,這些日子,趙家莊所作所為,給昔日老大王家莊壓力太大,讓其他人看盡王家莊笑話。
不但王子儀一輩被趙平狠狠打臉,就是王文賦也被趙平狠狠扇臉,幾乎沒有臉見人。
他現在在床上,一半是身體有病,一半是心理有病。
七個耆老顯然表現不同。
除了四個點頭稱是,其余三個都沒有說話,但是心里卻同樣忐忑不安。
畢竟只有十天,趙平能夠給他們一個滿意答案嗎?
雖然表情一片平靜,但是王文修更是忐忑不安。
女婿,你不能讓我失望呀。
我這個族長位置全部都押在你的身上,全家的前途也押在你的身上了,而且包括你的同窗王子儀。
為了鑒別真假,王文修還請了一個專業人士,而且這個專業人士他當然放心。
他身邊跟著昌元縣的最大布商也是他的舅子陶鋪。
他見多識廣是昌元縣布匹方面的權威。
據說在臨安那些織坊去過,還說那些的織娘有的甚至比丞相收入還要高。
他們這里能夠見到最大官員就是知縣,至于丞相,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
據說大宋的丞相收入比一個州的稅賦還要高,那么織娘竟然比丞相收入還要高,這怎么可能?
讓人無法相像,想破腦袋也無法想像。
在趙家莊的一間密室里面。
包括王家莊的一份耆老在內的個個瞪大眼睛。
操作者不是別人,因為是趙家莊目前莊主。
已經初步好轉的娘親戴著帷帽,親自操作這個有三支紡紗的全新織布機。
眾人目不轉睛地打量,果然有所發現。
它與以前那種手搖式的織布機完全不同。
它依靠腳踏來讓機械運轉。
為何能夠用腳踏來?
它是如何帶動呢?
人們一連串問號?
陶鋪仔細打量,終于找到原因。
原來,它用一根皮帶把腳踏板與上面木輪連接起來。
趙平的娘親通過腳踏板輕輕一踩。
六個錠子上的麻就通過橫向與豎向兩個方向轉動起來。
如果平常紡織器械,顯然會手忙腳亂。
因為她們由于數量太多不得不停止下來。
她必須等待梭子必須從中間穿過,才能把兩個方向的布織起來。
等到梭子穿過之后再進行下一步。
顯然,紡織速度關鍵在于梭子。
為何,別人是手動梭子,并且又粗又大。
而趙平這個偏偏就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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