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宋末第一百二十七章、解救部下王文賦的眼睛不停在趙平與王文才之間轉動。
他想通過堂兄把趙家莊吞下,可惜的是他把可惜現在最佳機會已經失去。
在趙家莊工匠被誣陷坐牢也沒有搞定趙家莊,現在根本就不可能。
雖然趙平年紀比他兒子還小,可是也是士大夫階層了。
更何況,趙平還有名動天下的文名。
他這個主簿僅僅只有兵部文書,而趙平朝請郎卻是圣旨。
王文才打量半天,終于發現這個天火應該就是趙平引來的。
趙平拿起一把紙,用細木棍的火,當眾點燃。
船上除了趙平、趙云、洗星、楊云他們,個個不禁目瞪口呆。
如果不是趙平大姆指及食指還有一個細木棍,他們一定會以為是神仙送來三昧真火。
甚至有些甲士不由自主跪下,向上蒼祈禱。
讓趙平感覺自己就是祝融火神在表演。
王文才眼里一直望著趙平,露出渴望的神色。
顯然,他也想試試,這個太神奇了。
王文才心里也非常激動,趙平可以說給了他一個重禮。
與危險、龐大又容易熄火的火折子相比較,這個可以說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鄭重接過仙火柴,學著趙平一劃。
結果用力過猛,仙火柴沒有點燃,不禁愕然。
趙平又示范一下,說:“團練使官人,這個用力不可過猛,也不能過輕。”
說完,趙平輕松點燃仙火柴。
趙平一心一意在劃火柴,不知道其他人都綠了。
他們心里已經把趙平當作火神來看待。
王文才又小心翼翼試了三次,終于成功了。
他不相信自己,又試了幾次,除了一次失敗之外,其余都成功。
他不禁露出笑容,因為他看到部下的崇拜的目光,其中當然包括王文賦。
趙平又拿出方便面及餅干,眾人看見這些盒子,不知如何使用。
趙平當眾直接吃了起來。
現場除了王文賦,哪個不是軍人。
這個不用燒火,不用煮飯,直接就可以食用。
可以說,這三樣物事在軍事極大方便。
王文才雖然是一介文官,畢竟帶兵長久,自然明白他的意義。
趙平給了一個清單,每樣十盒。
趙平又對著王文才說道:“官人,這些物事趙家莊才剛剛制作出來,數量極少。現特此孝敬官人。”
趙平強調它的重大意義:“希望官人代守秘密,不能讓胡人知道。”
看到趙平如此交心交底,王文才不禁微微一笑,手里一直撫須,點點頭。
趙平見到王文才已經高興了,于是說道:“下官三個下屬還希望不要為難他們。”
王文才打量趙平的三個下屬,兩個已經跪下,一個倔強不服。
兩個已經跪下的是楊云及趙云,沒有跪下的是洗星。
洗星畢竟有功名,他不跪下這些甲士也拿他沒有辦法。
楊云有功名,可惜是武舉人,而趙云更是不堪,他什么功名也沒有。
趙平生平最為痛恨就是這些文人,打仗不行,但是整自己人手到擒來。
王文才一揮手,甲士立即放開三人。
三人來到趙平身邊,活動一下手腳,看到趙平眼睛也紅了。
他們看見王文賦及甲士眼睛全部是怒火。
趙平知道他們心里極為委曲,必須出氣。
趙平雙手一拱,對著王文才說道:“王官人,請問污辱圣旨一事如何懲處?”
王文才已經收禮了,他的面子也有了。
如果趙平不是朝請郎,他完全可以不理睬。
大宋文人就是這樣尿性,他們可以在武將頭上拉糞拉尿,可以隨時在武將頭上作威作福。
他心里一片怒火,可是趙平說得有理有據。
他沉吟一會兒,打量洗星三人,望著趙平說道:“朝請郎打算如何處理?”
這是討價還價,團練使及主簿畢竟是趙平的上級。
趙平正在沉吟時候,王文賦臉色煞白。
他以為趙平已經放過他,沒有料到依然扭著他不放。
他突然打量趙平一眼,說道:“趙平,算起來,自家們也是一家人,你還得稱我為叔翁。”
趙平沒有料到此人如此無恥,剛才要他下跪時沒有說是一家人。
現在被趙平逼得沒有退路了,突然打起親情牌了。
趙平還必須認,三綱五常那個可不是說著玩的,雖然他是自己未來小妾叔叔。
趙平只好上前一禮,口稱:“見過叔翁。”
同時來到王文才面前,也是一禮:“見過叔翁。”
王文才有些愕然,沒有料到自己與趙平還是親戚關系。
畢竟,十九娘過去只是側室,而且還沒有正式過門。
王文修也不好意思到處宣揚,不過他確實得到實惠。
只不過他的作坊正在建設之中,王文才也自然不知道。
王文才一邊撫須點點頭,一邊為王文賦有些不齒。
畢竟,你剛才要打趙平時候沒有想到是叔侄關系,現在被趙平逼上絕路卻打感情牌。
其實不但王文才對他這個堂弟感到不齒,就是船上兩百甲士也感到不齒。
剛才那些拉扯趙平、趙云的、楊云十幾個甲士更是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丟人,丟人,真的丟人,竟然如此讓人瞧不起。
王文才心思頓時活絡開來,這個雖然丟人,也是最好的解決法子。
既然是一家人,就得當一家人看待。
王文才咳嗽一聲,掃視眾人一眼。
他對著所有人沉聲說道:“這是自家們王家的未來姑爺,也是官家賜予的朝請郎。還不過來參見。”
兩百個甲士全部單腿跪在地上,一起拱手說道:“參見朝請郎。”
既然參見了,趙平也不好空手,每人一小盒火柴、壓縮餅干及方便面。
王文才見趙平如此上道,不禁撫須,臉上微笑更加放開,
這兩百可是他的親兵,也是整個團最精銳的甲士。
趙平給足他的面子,他讓甲士參見趙平,何嘗沒有此意?
王文才更加高興,說道:“朝請郎雖然兼任保安團。可是保安團戰力實在厲害。”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說道:“銅鼓山雖然被山匪號稱天險,保安團僅僅用于一天時間就攻打下來了。”
王文才剛來昌州這個廂軍,還不知道銅鼓山的馬匪的厲害。
他的兩百甲士,不少還參加了銅鼓山的天險的攻打。
官軍打了三次,全部都以失敗告終。
第一次是昌元縣巡檢司攻打,失敗。
第二次是昌州廂軍攻打,失敗。
第三次是潼南府路組織兩個州的廂軍攻打,依然失敗。
他們的不少袍澤或者在那里受傷或者死在戰斗之中。
因此聽到保安團僅僅一天就攻打下來,不禁臉色大變。
這是什么攻擊力?什么概念?
一群甲士立即來到趙云、楊云、洗星面前,一個表示敬意,一個表示歉意。
讓趙云、楊云、洗星他們自尊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剛才不快已經被九霄云外。
王文才不愧為官場老手,出手就讓趙云他們心里愉快起來。
除了洗星是文人,他們畢竟都是武人,畢竟大宋文官處處壓在武官頭上。
趙平掏出圣旨,看到上面還有腳印,王文賦臉色大變。
沒有料到趙平他已經打出感情牌之后,趙平竟然還是沒有放過他。
王文才看到圣旨上的污跡,確實有些過火。
他眼睛一轉,讓人拿下那五個甲士,重打二十軍棍。
五個甲士不禁大驚,他們是遵照王文賦命令拿下趙平。
沒有料到他們反而成為替死鬼,眼里不禁露出不滿怨恨的神色。
其余甲士看到五個甲士成為替死鬼,個個臉上露出不安神色。
雖然他們口里不能說什么,其實心里已經恨極了主薄王文賦。
為你做事不但沒有得到好報,反而還要替你挨重棍,試問那個能夠還有為你做事?
趙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雖然我不能直接懲罰你,但是掃了你的威風。
這五個應該是王文賦的親兵,親兵都不能保住,讓你怎么能夠廂軍混。
趙平上前一禮,對著王文才說道:“謝謝叔翁。”
王文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點點頭,并沒有邀請他進去喝茶。
趙平向王文才一禮,隨即告辭。
望著趙平從船上離開,王文才眼里寒光不斷閃現。
王文賦則看著趙平離開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他的眼睛不斷轉來轉去,得出結論,如果趙平的保安團如果這次全部損失一干二凈,那么趙平還能夠保住趙家莊嗎?
當然,趙平在這場嘉定戰死當然是更好。
他來到堂兄王文才面前,貼著他的耳朵說了一些悄悄話。
趙平雖然也掃了王文才的面子,但是必須這樣做。
他必須給下屬找回面子,自己的屬下堅決不能讓他們受了委曲。
這是一個艱難選擇,一邊是上司加親友,一邊是下屬。
其實王文才已經給了趙平他們面子,但是趙平必須敲打王文賦。
趙云、楊云、洗星離開團練使的大船之后,立即向趙平一禮。
他們個個哽咽說道:“謝謝小郎君,謝謝小郎君為卑下出氣,恭喜小郎君高升。”
趙平急忙還禮,說道:“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
三人心里一暖,趙平與他們保安團才是一家人。
王家的呢?如果王文修可能是一家人,王文賦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