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馬背上的少年大喊:“師兄,師兄,這里還幾個受傷的袍澤,請過來搶救他們。”
頓時黑暗之中打著火把跑來幾個少年郎中,而且讓人稀奇的是,他們竟然拿著擔架。
這個少年正是趙陽與他的小伙伴。
趙陽騎著趙揚送給他的大馬,手中拿著長槍,腰間掛著寶劍,帶著李軍、秦偉、雷龍、李昆侖四人。
他是伍長,手下全部都是他的小伙伴,他任命秦偉為副伍長,一起殺向胡人。
他們旁邊也是一名什長,名字叫熊澤中,也是帶著他的小伙伴云書塵、胡子東、黃小牛、沐子黎、拌飯醬,他們這十人互相掩護。
熊澤中家境更是不錯,父親曾經當過準將,母親經商,同樣配備馬匹與鎧甲,不過他喜歡大刀,手持一把長柄大刀,腰間掛著也是一把大刀。
擔架本來是趙平發明,一直在保安團使用,為何會出現這里呢?
這個觀音竹戰術又是如何出現這里呢?
趙陽要出去襲擊胡人營地,心里始終沒有底,父母還能告訴,只能夠告訴師父。
這個確實嚴重,嘉定大宋士卒人數本來就少,現在有兩千多人又中毒。
趙陽他們剛剛從軍就不得不出去攻擊,這個對于沒有訓練的新人確實殘酷。
徐出塵好不容易收到一個好苗子,當然得相法子。
小郎君不但是純陽派的唯一長老,還是保安團的團領,徐出塵自然找到趙平。
關鍵是城里沒有火器,全部是冷兵器,而胡人數量至少是五倍以上,怎么辦?
趙平突然想到戚繼光對付倭寇的法子,就是使用竹子。
什么竹子最好,當然是觀音竹,它最結實彈性最好,攻擊力極強,而且攜帶方便,遠遠超過馬鞭。
趙平對徐出塵建議使用觀音竹,而且把陣型還告訴了他們。
這個陣型就是一個持長槍、一個持刀,兩個持竹子,將強大的攻擊力充分調動起來。
這個從來沒有人試過,徐出塵也是半信半疑,不過這個是本派唯一長老,他只得接受。
但是不宜推廣,哪個會相信竹子也會成為兵器。
下午他們在城里找到一些觀音竹,臨時抱佛腳演練了陣型。
由于熊澤中與趙陽是一起長大的小伙伴,看了他們演練,也把另外伍帶來一起演練。
熊澤中由于年紀比趙陽大了兩歲,故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火長。
另外一個伍長是胡子東,副伍長是黃小牛,兩人都比趙陽大。
由于他們有馬匹的緣故,又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直沖在前面。
沒有料到晚上,他們這個全新戰術取得意外成功。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他們陷入重重包圍之中。
豈有此理,我們蒙古汗國沒有攻上城樓,你們竟然殺到我的眼皮下面,而且我的百夫長還被你們殺死。
最讓他痛心的是,這個百夫長卻是他的兄弟,而且對手還是一群大宋的少年。
那個胡人千夫長不禁大怒,一聲大喊,率領八百多人馬沖了過來。
熊澤中、趙陽再猖狂,他們也只有十來人,而對方卻有八百多人。
但是,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得擺出陣型,與先沖過來的胡人拼死搏斗。
他們的兵器不停瘋狂揮舞,就是那個觀音竹也開始出現破裂,只是在黑夜之中胡人未發現而已。
還好,胡人雖然人數多,對于他們手中四個柔軟細長彈性的奇怪兵器存在忌諱,不然他們這十來人被胡人吃得一干二凈。
他們渾身大汗淋漓,不但身子全部被打濕,就是額頭的汗水也幾乎讓他們睜不開眼睛。
“你們這些胡人不是自稱兇猛嗎?怎么竟然玩起了以多欺少的戰術了?沒有見過你們這么不要臉的。”
隨著此話語,后來“喳喳”的腳步聲音,身后上千大宋士卒迅速起來,與胡人瘋狂拼殺。
首先過來的是一個騎兵將軍,他就是有拼命三郎的王惟忠。
熊澤中、趙陽感覺身邊壓力一減。
原來是王惟忠、冉琎他們及時起來,熊澤中、云書塵有的情不自禁坐在地上。
他們實在沒有力氣了,加上心里一松,個個終于有時間擦拭額頭的汗水。
一個百夫長也不甘示弱說道:“他們使用妖法,殺死了我們一個百夫長。”
王惟忠也不知熊澤中、趙陽他們使用的什么兵器,不過顯然沒有使用妖法。
王惟忠一邊用大刀瘋狂砍殺,一邊對著胡人千夫長呸了口水說道:“要說卑鄙,有誰能夠與你們胡人相提并論,竟然使用毒煙。你沒有見過這種兵器,只能說明你孤陋寡聞而已。”
冉琎倒是對這個兵器非常感興趣,他打量了兩眼客客氣氣問道:“澤中,你這個是什么兵器。”
熊澤中一看是一個將軍打扮,這個可是他們平時見不到的大人物,當即下馬一禮,喘氣回答:“稟告將軍,卑下用的是觀音竹。”
冉璞與冉琎兩人互相打量一眼,冉璞對著云書塵說道:“小郎君,把你的觀音竹拿來我看看。”
云書塵雙手恭恭敬敬把觀音竹遞給他,冉璞接過一看,這個觀音竹剛好一手能夠握住,長短大約一丈左右。
冉璞下馬揮舞一下,竟然發出嗚嗚的聲音,感覺非常稱手,點點頭問道:“不錯,請問此法子是哪個告訴你們的?”
云書塵自然不知,抬頭望著熊澤中,熊澤中雖然是什長,可是他也只是見過。
趙陽目前一禮解答:“稟告將軍,這個法子是師父告訴卑下的。”
冉璞仔細打量這個少年,臉上稚氣未脫,一時不由得有些心酸,似乎不相信繼續問道:“你殺死了百夫長?”
趙陽點點頭,揮舞又酸又脹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卑下在馬上,那個百夫長在馬下,卑下又占據了兵器鋒利的優勢。”
原來是這樣,冉璞點點頭說道:“不錯,我記下你一功,現在就是這個火的副火長。你師父是哪位高人?”
趙陽有些不相信他沒有見過自己的師父,自己師父見過大帥的,于是又是一禮說道:“稟報將軍,卑下的師父是徐塵,號出塵,他來過知府衙門的。”
冉璞不禁大喜,原來是徐出塵的弟子,難怪如此厲害,上前抱著他的雙肩,仔細打量趙陽,點點頭說道:“果然少年英雄,原來是出塵的弟子。”
冉璞雙手一扶,接著嚴肅問道:“重陽,這個用觀音竹你師父幾時告訴你的?”
趙陽看見他明顯不相信,仔細一想說道:“這個是保安團小郎君告訴師父的。”
冉璞與冉琎兩人互相打量一眼,終于松了口氣,徐出塵在嘉定住了快十年,他現在才想出這個法子,顯然不可能。
這個保安團小郎君太妖孽了,這個法子也能夠想出來,兩人苦笑,然后向東門方向一禮,說道:“拜見小郎君。”
趙平顯然是把這個法子通過徐出塵間接告訴他們的。
可是嘉定無人敢于使用,因為竹子這個極為普通的物事竟然可以成為兵器,誰也不敢冒這個失敗的風險。
他再次打量趙陽、熊澤中他們,又嚴肅問道:“這個戰術也是你們自己想出來嗎?”
趙陽急忙搖搖頭,說道:“稟報將軍,這個也是小郎君想出來的。”
冉璞點點頭,高興地說道:“你們以少勝多打贏了胡人百人,看來這個戰術顯然是成功的。現在我任命澤中與重陽為新戰術的代理正副教頭,其余為教練。以后稟報大帥。”
冉琎冉璞在余玠的川軍之中可以說軍師一樣的人物,就是監撫朱文炳也得對這兄弟倆客客氣氣的,
熊澤中與趙陽、云書塵他們不禁大喜,成為正副教練已經至少已經陣長一級人物,而手下兄弟也至少是伍長一級人物。
這官也升級得太快了,趙陽明白,他能夠升級得如此之快,當然離不開師父,更離不開小郎君的幕后幫助。
冉璞上馬來到中軍位置的余玠身邊,將趙陽觀音竹戰術的事情進行稟報。
知府夫人秦李氏正在睡覺,突然聽到外面響起啪啪的聲音,不禁大吃一驚,難道家里胡人打了進來了?
她急忙向身邊人喊道:“官人,官人。”
可是沒有聽到回音,難道官人被胡人抓去了,可是情形不像呀。
胡人不可能進官府而不入,難道是遇到盜賊?想到這里她被嚇出一身冷汗。
她急忙叫醒丫環觀音竹,尋找知府。
知府沒有找到,管家也沒有找到,難道兩人正在與盜賊搏斗?
秦李氏臉色更加蒼白,這盜賊也太厲害了吧,官人你可不要發生意外呀。
十多歲兒子秦陽被她搖醒,拿著一把長刀,三人迷迷糊糊戰戰兢兢向聲源走去。
聲源就在她家的花園里面,看到那里竹叢不停發出聲音,難道盜賊在這里?
秦陽也緊緊握住手中長刀,手里有些顫抖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秦陽平時只跟著知府捕頭陳名龍練習過刀法,但是他也是一介書生,從來沒有殺過人。
不過父親及管家都不在,他是目前家里唯一男子,只有這樣。
秦李氏提著燈籠向著竹叢越來越近,覺得越來越吃驚。
盜賊家里琴棋書畫不偷,卻偏偏偷家里的竹子?
為什么,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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