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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京觀作證

  小娘子都沒有法子,我們這些使女還有什么法子?

  那個丫環想了想,搖搖頭:“法子實在想不出來。看來只有收拾一番,回去稟告老爺與夫人。他們有法子。”

  那個帶路丫環低頭,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趙平也不揭破,來此大廳,正好合適,婚禮不久就要開始了。

  翠竹到處找他,見過趙平嘰嘰呱呱一番,就是新娘子如何美麗動人,如何會琴棋書畫之類。

  趙平一邊聽翠竹說話,心里卻想到沁園那個琴棋書畫的小娘子,不知兩個相比較,哪個更加厲害?

  三天過后,李相前帶著他的娘子痛痛來見趙平。

  趙平仔細打量痛痛一番,只見她年級大約十六七歲,鵝蛋臉,柳眉杏眼,皮膚白皙,唇紅齒白,果然是一個十足的美人。

  李相前果然艷福不淺,在一邊樂呵呵笑個不住。

  李相前相貌不如唐僑長相斯文俊美,痛痛不知滿意不?

  看見痛痛不停含情脈脈看著李相前,顯然她對李相前極為滿意。

  趙平想了想,李相前雖然不太俊美,但是勇武有力,給人安全。

  特別是痛痛即將受到齊格哈爾凌辱之際,李相前挺身而出,將他變成太監,讓痛痛感到就是她的命中官人。

  李相前這一點,遠遠比徒有其表的唐僑強多了。

  更不用說李相前還是成都巡檢,而唐僑僅僅是一個舉人而已,兩人身份天壤之別。

  趙平也徹底放心,那天在沁園顯然不是痛痛?

  但是她是誰呢?她沒有說姓名,是哪家大戶小娘子也不知,只能按照花未央來稱呼她了。

  翠竹上前與痛痛親熱交談幾句,送給她不少的花仙子香粉、花仙子皂,還有不少趙家莊制作的布匹,讓痛痛高興極了。

  這些都是成都女子上層才能使用的物事,痛痛當然滿意。

  痛痛與李相前離開之后,翠竹告訴趙平,聽說痛痛長相極為美麗,而且才貌雙全,有人已經腸子悔青了。

  趙平不禁哈哈大笑,撐著腮看著翠竹問道:“是否是那個唐僑?”

  翠竹難以相信瞪大眼睛,望著趙平不解問道:小郎君怎么也知道。”

  趙平輕蔑看了外面一眼,仿佛唐僑就站在那里,淡淡說道:“那是一個窩囊廢物,痛痛如此才貌雙全的小娘子,如果真的嫁給他,才是真的害了痛痛。”

  翠竹噗呲一笑,說道:“李相前是你的部下,你當然會為他說話。”

  趙平搖搖頭,嘆息說道:“什么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在唐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沒有胡人的時候,他們總是擺出一付能夠拯救天下蒼生的樣子。可是當胡人攻來時候,就是自己女人也不能保護。”

  翠竹若有所思說道:“確實,痛痛姐姐選擇李相前確實對了,難怪她天天笑了不停。”

  說完翠竹打量趙平不停,讓趙平有些莫名其妙。

  翠竹其實心想,還好小郎君文武雙全,是那個窩囊廢不能比擬的。

  唐僑現在已經沒有臉出去了,因為他已經成為成都口里的笑話。

  因為他們總是拿他與李相前比較,讓他心里頗有不平。

  他也私下打量李相前,發現李相前除了是官身,相貌遠遠不如他,不知痛痛為何要選擇他?

  可是世上什么什么藥都有,就是沒有后悔藥出售。

  還好,唐僑的笑話很快就過去了,因為成都人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了。

  那個就是成都城外的事情,一個讓成都人永遠銘記的事情。

  三千多的胡人頭顱哪里出去?在城外一個顯眼的位置。

  這三千多胡人人頭又堆起一個京觀,一個在城外官道旁邊如山的京觀。

  這個京現天天有人來參觀,他們專門來到這里,都向京觀吐口水,以泄心中怒火。

  而在京觀最上面的那個人頭,自然是千夫長齊格哈尓的,他現在帶領幾千胡人,接受成都人的唾液與怒火。

  不覺不知,這里到后來竟然成為成都人必來的景觀。

  因為成都人都帶領他們家人前來參觀,聽人訴說大宋大帥護川軍保安團是如何打敗十萬胡人,并將胡人頭顱壘成京觀。

  見到京觀已成為成都人的必去之地,成都官府干脆還在這里一個修了一個京觀亭,不但有亭長,還有十來個隨從。

  這個亭就是維護這里的京觀,并向游人解說嘉定大戰經過,大宋是如何一夜之間擊敗十萬胡人,并將胡人頭顱壘成京觀。

  京觀亭成為胡人傷心亭,大宋的驕傲亭。

  京觀亭參觀的人越來越多,不但成都人絡繹不絕來參觀,就是昌州瀘州重慶的人也來參觀。

  到了后來,不但四川的人來到這里,就是大宋境內外的人也到此一游。

  當然胡人一般是不會來這里,畢竟這里是他們的恥辱。

  大宋外面來的主要是大理與安南,他們不相信大宋取得如此之大的勝利。

  他們是來證實嘉定戰役真假的,看到累累的京觀,他們終于相信大宋確實取得大勝。

  一些文人墨客甚至在亭子上面留下自己的墨寶。

  比如一位叫章丘的詩人留下兩句:“沖天火器炸胡營,十萬大軍化煙燼。”

  原來此人是章淳的后代,難怪他不但喜歡看白骨森林的京觀,還留下自已的墨寶。

  趙平覺得他的詩不錯,就在《大宋中華報》刊登此詩。

  京觀的事情鬧得越來越大,而且文武雙方對此見解不一。

  文官指著趙平濫殺無辜,武將則紛紛叫好。

  文官不但指責趙平濫殺無辜,而且還付之于行動。

  他們紛紛上書彈駭趙平,彈駭趙平濫殺無辜。

  大宋是以仁義而治天下,不是以濫殺無辜而治理天下。

  而武官也不甘示弱,上書表現表彰趙平,說趙平一雪前恥,讓胡人知道大宋的厲害。

  雙方爭吵得不可開交,把奏章一起交給理宗。

  理宗所有奏章留中不發,只是作了一件事情給成都京觀題詞。

  理宗再懦弱,但是也知道趙平這是給他漲臉。

  理宗也不是沒有一番志向,奈何端平入洛沒有準備好,將大宋最后幾萬騎兵全部葬送,被打斷的脊梁骨。

  理宗對待武將的態度,一方面需要他們抵抗胡人,一方面還要防范他們。

  而抗胡名次孟珙成為湖北置制使之后,就受到理宗冷落,落得一個郁郁而終。

  趙平就不一樣,一個年齒太小,一個沒有根基。

  關鍵的是,趙平通過《戰爭說》,他要做一個孤臣。

  這個孤臣是哪個孤臣,當然是理宗的孤臣。

  理宗雄心自從端平入洛喪失之后,有時甚至不太打理國事,頗有自暴自棄的味道。

  此時,趙平給他送來大禮,讓他看到胡人也不是那么不可一世。

  因此,他幾番猶豫,最后還是給京觀題詞,表明他的態度。

  當然,這已經是后話了。

  京觀完成,趙平了一一樁心愿。

  但是秦玉龍仿佛不讓趙平休息,這不他又讓紀元把趙平叫到他的公房。

  他讓門房把茶泡上,與趙平天南地北聊天一會兒。

  趙平莫名其妙,不知秦玉龍喊自己進來做,不可能喊進來聊天吧。

  秦玉龍嘆息一聲,說道:“平兒,今天叫你來,是讓他鑒賞一幅畫的。”

  說完,他打開一幅卷幅,趙平一看,不禁不禁大吃一驚。

  這是一幅成都的寫實畫,里面到處才是殘桓斷壁,蕭疏人影,還有光禿的樹枝。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這一幅卻是蕭條的秋天。

  秦玉龍看著畫嘆息說道:“成都現在如此殘破蕭疏,讓老夫愧為知府,說來說去都是老夫無能所至。”

  趙平心里不禁暗罵:“老狐貍,又在打本小郎君的主意了。難怪我覺得進來就不對。”

  趙平心里這樣想,口里不得不說道:“伯父一心為民,急成都所急,想成都所想,實乃是平兒的楷模。”

  好話必須,同時必須表示:“平兒正在考慮如何把趙家莊部分作坊搬遷到成都,不過地址我打算定在金堂縣,具體方案正在規劃之中。”

  秦玉龍就是希望聽到此話,既然是金堂縣那就一定了。

  金堂縣是趙平舅舅未來治所,照顧舅舅是應該的,不過聽說規劃之中,讓秦玉龍有些焦急。

  你規劃是可以,但是我得聽聽規劃內容,于是秦玉龍試探問道:“平兒,聽說不少成都人在你們趙家莊,現在成都已經安穩,是否考慮讓他們回成都?”

  這個要求太高了,趙平沉思一會兒,拱手一禮說道:“伯父,水向低處流,人向高處走。不過平兒可以嘗試一下。”

  秦玉龍點點頭,說道:“這個確實有些為難平兒了,不過成都太冷清了,平兒如果能夠辦新的作坊,也許能夠把從吸引回來。”

  趙平心里不禁大罵:“老狐貍,你又在壓榨本小郎君,你比后世的周剝皮還要可惡,不把最后一滴血榨干,你不會干休。”

  但是,趙平臉上充滿了笑容。

  他打量這一幅成都畫,向秦玉龍拱手說道:“伯父,此畫畫盡成都凄涼,時時不停鞭策著平兒,平兒想把掛在公房,不知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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