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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搶人大戰(中)

  可是大宋沒有路引一說,這些巡檢想明目張膽攔截也有心無力。

  這些巡檢請示當地知府知州知縣,要多少人才能算是流民竄匪?

  各個地方商量過來商量過去,最后達到一致協議,五十人以上。

  雖然各個地方紛紛攔截當地百姓到金堂縣,但是有一個地方不但不會阻止,反而暗中支持。

  這個地方就是嘉定,官府當然樂得此舉,現在嘉定作主的是陽武。

  他馬上就要來到成都府上任,他當然得給自己送政績呀。

  他不但不會阻止,而且還暗中推波助瀾。

  不然,怎么會有五千人大張旗鼓來到成都府沒有人出面阻止。

  即便以后嘉定知府上任也不好說什么,因為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成都府的人。

  成都人回到成都,這個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然,這個也是開明的知府才能做得出來,世上哪有吃到嘴里的肥肉又吐出來的道理。

  趙飛揚現在整天樂呵呵的,碰到人就是一張笑臉。

  雖然他想極力低調,但是畢竟他已經是名人。

  他不但在金堂縣有名氣,現在在整個四川也小有名氣了。

  在趙平的推波助瀾之下,他的光輝業績一件一件地被《大宋中華報》披露出來。

  為了抵抗胡人,他咬牙用高利貸給官府造兵器,支撐官軍;

  沒有錢,他把自己的住宅及作坊抵押出去,差點破產;

  看到金堂人煙稀少,他利用自己的名氣組織五千民眾翻山過嶺爬山涉水幾百里,過程幾乎沒有丟失一個人。

  他在嘉定已經被余玠、朱文炳及秦玉龍等人知道,這次再次進入這些大佬的視野。

  可以說,他的散官已經十拿九穩的事情,就差朝廷任命文書而已。

  趙飛揚高興了,可是有人不高興了。

  趙飛揚事情猶如石頭投入水中,在不少文人心中砸了巨大的波瀾。

  這其中就包括鄧斌及高興,兩人不但讀書人,而且還是舉人,是真正的文人。

  呸,你趙飛揚雖然也讀過書,畢竟沒有中舉,不能算是真正的文人。

  而你這個一介商人馬上就擁有承務郎的散官身份,老天怎么不張開眼睛。

  兩人不停看看蒼天,為何我們這些文人沒有這個好運呢?

  不但鄧斌兩人如此,就是李之豪也是覺也睡不著。

  別人是五十知天命,他偏偏就不知天命,不然他眼巴巴從天堂一樣趙家莊跑到窮鄉僻壤的金堂來做什么。

  雖然以前趙家莊被昌元縣稱為窮鄉僻壤,可是自從趙家莊崛起之人,他們根本瞧不起外地人。

  甚至,就是昌元縣的人此時他們也沒有放在眼里了,昌元縣有的趙家鎮也有,昌元縣沒有的他們也有。

  比如,整潔寬闊大道,城管及指揮,還有充滿靈性的小區等等。

  同樣是族長,同樣的年齡,王文修的事件也基本上定了,趙平已經答應給了一條出路。

  可是自己出路在哪里,自己只是一屆舉人,官途看來幾乎無望了。

  可是現在就有機會在自己面前,這個就是從九品的承務郎。

  雖然它是最小的散官,畢竟也是官身呀。

  而且李之豪還有一個打算,憑著他與趙平舅舅之間宗親關系,極有可能由散官轉為實職。

  畢竟,成都原來的官府幾乎是大片空白,不但民間需要人,官府同樣也需要人。

  他睡不著覺,金堂縣不少本地也也睡不著覺,這個就包括張思與張固父子。

  他們原來的地契已經燒毀了,官府也沒有虧待他們,按照人均十畝的田,直接劃給他們接近兩千的肥田。

  照理說他們應該滿足了,可是他們偏偏就不滿足。

  他們也是文人,而且書香世家,三代舉人。

  張固已經年過花甲,已經仕途無望了,他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與孫子向上。

  他們是最痛恨胡人的,因為胡人不喜歡科學,只是一味崇尚武力。

  所以他們全族即便餓死,也不接受胡人的恩惠。

  現在趙平來了,又讓他們看到希望。

  沒有料到科舉還沒有進行,散官又出來了。

  他們張家也在金堂縣算得上小小的名門望族,特別是他們全族寧愿餓死也不愿意下山,更是為人們所稱道。

  他們是儒家之典范,是仕林之中的代表,有傲氣有風骨。

  他們覺得散官應該考慮他們一份,不能僅僅是外地之人,本地的仁人志士更應該考慮。

  趙平小兒,如果你僅僅為了人口,把散官帽子發了出去,這你這樣做,實在太寒士人之心了。

  這些金堂縣士人就這樣矛盾,一方面為趙平才氣所折服,一方面對趙平有所期待。

  金堂縣的士人接到張固的請貼,共商一件事情。

  張家畢竟是名門望族,接到請貼之后來到縣城縣城醉春風茶館。

  議題就是散官的事情,他們共同團聚起來,希望趙平這個主簿還是應該考慮一下金堂士人。

  雖然金堂人已經不多,但是以張家為首的士人還是非常有報國求仁之志氣。

  不然,他們這些士人為什么寧愿餓死也不愿意投降胡人?

  當張思得興洋洋回去向老族長稟報聚會結果時,卻招來老頑固一陣臭罵。

  張固的唾沫星子直濺張思臉上,張思很想一抹去,但他不敢。

  如果他抹去了,張固反而會罵得更兇,也許耳光會打來。

  張思摸準了張固的脾氣,他老子面子觀念特別重,你如果抹了臉上的唾沫星子,那你就是沒有認真聽從他的訓斥,對他老人家的不尊重。

  相反,如果你規規矩矩聽他訓斥一番,讓他把心里火氣發泄一下,他就會放過你。

  但張思心里委屈得不得了,父親呀,我可是為你去爭散官呀,為何反而吃力不討好?

  并且,兒子為了你,把家里老窖銅錢都花了出去,難道你不希望得到這個散官?

  張家雖然房子被燒了,但是經過努力,還是把埋藏在地下室的銅錢挖了出來。

  果然是狡兔三窗,果然是家底深厚。

  張固一邊訓斥,一邊觀察張思,見到他一臉的不服氣,嘆了口氣。

  他訓斥累了,喝了一口醉春風說道:“逆子,你這樣做,不但干事不補,反而適得其反。”

  張思一下子就傻了,怎么會適得其反?

  張固繼續訓斥之道:“你這樣是在逼趙主簿在選擇,你知道嗎?雖然你是以請愿的方式?但是事實上是咄咄逼人。”

  張思冷靜一想,確實他們是以請愿的名義,行逼迫之事實。

  張固繼續訓斥說道:“你這招,對付當今縣令確實有效。因為當今縣令剛剛走上官場,確實需要當地支持。”

  說到這里,張固冷冷打量他兩眼,說道:“但是趙平何許人也?他不但文武雙全,而且還被被有人稱為小宗師。嘉定一仗,十萬胡人大軍幾乎被與他大帥打得灰飛煙滅。這想必逆子也承認吧!”

  張固一口一口逆子訓斥他,但是確實說得口口有理,讓張思想反駁也無從反駁。

  張固一會兒說趙平是主簿,一會兒又直呼其名,其語氣顯然有毛病。

  張思想糾正父親,可是他有心無力。

  說到這里,張固感覺有些口干,瞪了張思一眼,說道:“加茶。”

  張思只好找到茶壺,給張固摻了開水。

  張固喝了口茶,火氣消了一些,說道:“趙平不但不需要金堂縣的支持,金堂縣反而需要趙平的支持。”

  張思也端起茶杯,一邊喝茶,一邊聽父親的訓斥與講解。

  張固見到他此時終于認真講解,繼續說道:“現在金堂縣淪落到完全離不開趙平的地步。如果沒有趙平,甚至可能縣也會撤掉,更不用說他在這里威震胡人。”

  張思點點頭,有些苦澀打量父親,說道:“想我張家,在金堂縣也算是名門望族,難道這一個散官不爭取嗎?”

  張固輕蔑地打量張思一眼,說道:“當然要爭,是為父的就是要爭?”

  張思頓時迷茫又糊涂,深思半天不得要領,拱手一禮訥訥問道:“父親,這個應該如何去爭取?”

  張固一邊輕輕撫須,一邊打量衙門方向,若有所思說道:“趙平不是喜歡要人嗎?那我就給他幾十倍的人甚至幾百倍的人,就看看他有膽量要不?“

  張思不禁目怔口呆,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父親如何能夠給趙平幾十甚至幾百倍的人來。

  他們家里如果能夠變成幾十甚至幾百倍的人來,還用得著去爭取嗎?

  可是他知道父親的性格,他如果不說,就是把口水說干了,也未必能夠得到答案。

  王文修有一個兄弟王文德也是舉人,不過他只是一屆舉人而已。

  兩人雖然是一個父親所生,卻是不同母親,因此資質也存在差異。

  兩人不但資質不同,身份也不同。

  王文修是謫生子,而王文德則是庶出。

  兩人雖然身體不同,但是王文修非常關心這個兄弟。

  王文德現在輾轉難眠,因為現在是決定他的命運時刻來到了。

  因為他收到兄長的一封信,這一封信就是從金堂縣寄來的。

  這一封信是如此重要,而且還是用特別渠道寄來的。

  既不是普通托人送來,也不是快馬加鞭送來。

  而是鴿子送來的,要知道鴿子一般是送情報的。

  王文修是動用一切力量來送此信,可見此信之重要。

  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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