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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再造天堂(十)

  朱得國一邊喝茶,一邊思考。

  張輝品的眼睛緊張打量著朱得國,發現自己手心全部是汗水。

  朱得國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們純粹是沖著官府十大作坊及十大店鋪來的!”

  張輝品也一邊喝茶,一邊思考,他搖搖頭嘆息說道:“這個評選是金堂縣官府在評選,又不是成都府評選,更不是大帥評選,他們來爭什么,我怎么也不明白。”

  朱得國打量他兩眼,沒有想到這個合伙人竟然這些都沒有看了出來,說道:“官府評選他們興趣不大,但是這次評選有趙主簿參與,這個才是關鍵。”

  他喝了一口茶,好像下定決心。

  他重重地說道:“有了趙主簿參與,這個招牌可以拿到天下炫耀。這個就是他們隨時東山再起的本錢。他們就是虧損再多,也值得。”

  張輝品也曾經考慮過這些,但是不愿意承認,或者他心里還有僥幸。

  沒有想到朱得國直接了當把他最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因為朱得國把他唯一的希望打碎了,重重放下茶杯,陷入沉思之中。

  金堂縣現在熱鬧極了,不但外地客商紛紛涌入,而且還有一個新建的祠堂。

  陳興全成都府是桃峰食醋的掌柜,原來他是根本不看好金堂縣這里的。

  他原來有一個觀念,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自己一心一意把食醋做好就可以了。

  只要食醋品質做好,生意就自然上門,當然這個在以前他的生意確實不錯。

  畢竟整個成都府也有百萬人口,除去各縣,成都也有好七八十萬人口。

  如此之大的人口基數,成都又是天府之國所在,老百姓富裕,自然舍得在吃上面下功夫。

  但是他萬萬沒有料到,胡人兩次攻破成都府,燒殺搶掠,給成都造成極大的破壞。

  整個成都府老百姓不是死的死跑的跑,最后只剩下十萬人口。

  讓人痛恨的是不但人口少,而且窮,老百姓已經基本上被胡人壓榨得一干二凈。

  這個自然對陳記桃峰食醋產生極大的沖擊,在胡人的鐵蹄之下他勉強過著日子。

  當保安團把成都從胡人鐵蹄解決出來之后,他預計成都會逐步恢復以前的日子。

  因為他知道趙平被任命為成都主簿,必然給成都帶來希望。

  但是他沒有料到,趙平給成都府帶來的希望,是從金堂縣開始的。

  后來他聽說金堂縣的知縣是趙平舅舅,而且金堂縣又是成都府損失最慘重的縣,也理解趙平的想法。

  但是,金堂縣已經被胡人燒殺搶掠而空,老百姓幾乎已經跑光,趙平行嗎?

  出乎意料之外,趙平突然封一個商人為從九品的散官,開始了各地的拉人大戰。

  當然,各地官府被動應戰,紛紛以各種名目設立關卡,讓陳興全又失望起來。

  但是趙平的老窩昌元縣趙家莊自然大力支持金堂縣,并且在金堂縣新建趙家莊。

  這一下不得了,一下竟然拉來兩萬人口,加上駐扎那里的護川軍及保安團,金堂縣的總人口已經不下五萬,這已經是一個標準的中等縣人口規模。

  陳興全此時有些猶豫不決,畢竟趙家莊也生產包括食醋在內的調味品,而且品質更好。

  成都雖然沒有金堂縣恢復那么快,但是也逐漸在恢復之中。

  這個與秦玉龍這個成都知府的休生養息治理有關,但是更多是與趙平幾萬貫的大手筆投入相關。

  老百姓有錢了,自然舍得在衣食住行上投入。

  開門五件事,油鹽米柴醋,醋雖然被排在末位,但是也是生活必須品。

  陳興全桃峰特醋是成都的老字號,自然生意也在恢復之中,生產蒸蒸日上。

  此時他根本就沒有來到金堂縣的念頭,但是評選十大的作坊讓他坐不住了。

  他的桃峰特醋僅僅是成都一個老字號,而且這個十大的作坊雖然在金堂縣評選,但是卻是要在《大宋中華報》公布。

  《大宋中華報》那個公布可是讓包括胡人、大理、安南、倭國等知道。

  與成都這個小地方相比較,顯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關鍵的是,這個評選還有趙平參與。

  也就是說,凡是被評上的,已經能夠進入趙平的法眼了。

  陳興全當即用牛車拉了幾壇子的桃峰特醋,經過一天奔波,在金堂縣租下一個門面開始銷售。

  在成都他非常自信,但是來到金堂縣他就沒有這種自信了。

  因為有他這種想法顯然不止他一家,他來到金堂縣時,已經有了幾家外地的食醋。

  趙家莊的食醋在成都也有銷售,經過比較,雖然他的桃峰特醋不錯,但是還是承認有一定的差距。

  好在趙家莊的食醋走的是高端路線,并沒有與他直接競爭。

  其實趙家莊食醋銷售不是重點,因為此時醬油已經開始投產。

  這個是傳說只有皇宮里面才有的調味品,趙平直接把它投入民間市場。

  它的價格是食醋的十倍,而且供不應求。

  畢竟這個醬油剛剛投產,是與琉璃及仙紙一樣極其高端的奢侈品,只是權貴才能使用的物事。

  為了迅速打開金堂縣這個市場,面對越來越多同等的競爭,桃峰特醋不得不采取低價策略。

  從成都運輸到這里,價格至少比成都高五成以上。

  現在他采用這種比成都還要低價,顯然賣得越多,虧損也越來越多。

  但是他又不得不虧損賣出去,如果你不賣出去,就沒有知名度。

  為了能夠評選上十大作坊,再多虧損他也認為值得。

  在他印象之中,金堂縣應該是窮鄉僻壤。

  來到金堂縣,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非常離譜。

  寬闊的大道,被柳樹一分為二,保證牛車馬車只能向一個方向行走。

  可以說,這樣他的牛車就不會與別人的牛車與馬車馬匹相碰撞。

  至于行人,可以走大道外面的行人步行道,也避免了與車馬相撞。

  大道兩邊是商鋪,商鋪與大道之間又是柳樹、黃桷樹及行人步行道。

  陳興全在行人步行道慢慢走著,不停打量四周一切,對這一切感到非常稀奇。

  陳興全覺得確實方便,可是行人如果要穿過大道怎么辦?

  走了一段,他終于發現,還有行人道,這里可以穿過大道。

  可是車馬不讓行人怎么辦?

  陳興全只見一個外地的馬車跑得飛快,在人行道沒有停止。

  立即就有一個城管上馬,勒令馬車停下,要求他們必須交罰款。

  那個馬車伸出一個戴著紅花的小官人,大聲嚎叫從來沒有見到人行道。

  那個城管口哨一吹,頓時來了幾個戴著紅袖章的城管立即沖了上來,馬車被迫停止下來。

  馬車主人是戴著紅花的小官人,車上還有一個小娘子及丫環,料想是一個非富即貴的子弟。

  此時后面來了幾個黑衣打扮的仆人,看見形勢也騎馬過來。

  他們對著城管一拱手,說道:“我家小官人是漢州判官的衙內,他有急事要立即趕回去,還幾位差爺望高抬貴手。”

  原來是另外一個隔壁州的判官的兒子,這個城管不禁一愣。

  那個戴著紅花的小郎君嘴唇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你們這些與賊配軍類似的什么城管,也敢管本衙內的馬車?

  這幾個城管口哨又是一吹,此時來了一個城管。

  剛才幾個城管向他拱手一禮,把事情稟告一番。

  這些城管原來是保安團之人,在嘉定傷勢嚴重,雖然治好但是已經不能上戰場,趙平安排他們做城管。

  這個叫做阮天星的什長城管,冷冷打量這個漢州判官的兒子,看到這個戴著紅花的小官人,不禁一愣。

  但是他很快就冷靜下來,口里冷冷說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爾等既然已經犯法,當然得相同處罰。”

  幾個仆人不禁大怒,就想動手,但是幾個城管冷冷掃視他們一眼,頓時焉氣了。

  這幾個仆人可能欺壓老百姓還得行,可是這些城管可是在嘉定殺過胡人的,身上殺氣凜然。

  那個戴著紅花的衙內只得乖乖交一貫會子的罰款。

  即使他家里有錢,但是一貫的罰款還是讓他心痛。

  他老子在漢州再厲害,但是能夠比得上當今成都府的趙主簿嗎?

  這個就是阮天星敢于重重處罰這個漢州判官衙內的原因。

  陳興全停止打量這一切,當他看見這個漢州的小官人亮出身份的時候,他還以為城管不敢處罰。

  沒有料到城管不但處罰,而且還給予一貫會子的重重處罰,不禁點點頭。

  這些其它地方沒有的城管確實厲害,竟然連漢州衙內的馬車同樣逗硬。

  他欣慰點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走了幾里路,他想休息一下。

  讓陳興全感到體貼的是,步行帶每隔大約一百步就有石板或者木板做的椅子,供行人休息。

  商鋪大部分都是一樓一底,但是也有一些地方是三樓一底,最高的甚至是五樓一底。

  三樓以上當然這是用上仙水泥的緣故,更加顯得豪華富貴。

  除了中河的兩座大橋修建完成剛剛通行,兩個小河的四座橋已經通行一段時間,出行極為方便。

  突然,他看到前面有一處一丈高的圍墻,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園林,茶花與薔薇及黃桷蘭從這個不高的圍墻伸出。

  這是哪家園林,修建得如此富麗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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