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公事,陳瑜與羅長紅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兩人臉上有些不霽,但是無可奈何跟隨公差來到梁山秋的公房。
“什么,要下官這些文人去尋找鹽礦,下官沒有聽錯吧。”陳瑜臉上是難以相信的神色。
羅長紅哭喪著臉問道:“什么,半月之內必須找到一座鹽礦?”
“是的,半月之內必須找到,否則唯汝等是問。”梁山秋輕輕揭開蓋子,喝茶一口,淡淡說道。
陳瑜眼睛不停轉動,向梁山秋拱手一禮,問道:“稟告梁官人,雨推官去哪里呢?”
“濃墨(雨墨硯字)還兼職保安團主簿,有事到保安團去了。”梁山秋把兩人表情收到眼底,盯著陳瑜說道。
陳瑜與羅長紅互相望了一眼,只得領命出去。
“完了,完了。”回到他們三人的公房,羅長紅不停捶胸頓足,“原來以為這是清閑喝茶的衙門,沒有料到一來就是直接向死里整。”
羅長紅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喝茶了,不停短嘆長吁。
陳瑜一邊喝茶,眼睛不停地轉動。
“有了。”陳瑜把茶杯重重頓在桌上上面。
羅長紅圍著案幾不停轉動,被陳瑜的茶杯聲音嚇了大跳。
他此時依然哭喪著臉,難以置信問道:“玉壺兄,你我都是文人,還有什么法子?”
“可以問問井研鹽坊,他們比你我熟悉。”陳瑜打量無處的鹽坊,沉聲說道。
羅長紅此時更是哭喪著臉,原來以為陳瑜想出法子,結果等于沒有法子。
羅長紅搖搖頭說道:“玉壺兄,井研鹽坊就是即將挖盡,才來找鹽司的,找他們豈不是問道于盲?”
“他們遠比我們好,我們可是兩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陳瑜冷靜說道。
唐得平千算萬算,偏偏沒有算到竟然是鹽司竟然派來是文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姐夫。
看到姐夫一副地地道道文人的樣子,唐得平忍不住心里嘆氣。
“姐夫,鹽司真的不是文人來的地方,不然云無源為何要在這里栽水?”唐得平真的想大聲說出來。
不過既然是姐夫,當然得熱情招待,而且還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陳瑜心里極為難堪,但是看到舅子虔誠的樣子,也不好揭破。
他咳嗽一聲,有些尷尬說道:“平之,姐夫乃是文人,確實沒有法子。你能否給姐夫一個思路。”
“姐夫,這個鹽礦以前就是云家的,平之如果有思路,也不會求助鹽司。”唐得平也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陳瑜卻從唐得平話里聽出另外一層含義,說道:“等等,平之,既然這個鹽礦是原來云家的,為何又落在平之手里呢?”
“姐夫,這個可不是落在平之手里,而是雨官人給的。”唐得平立即糾正陳瑜口里的話題,他不想被陳瑜話題帶偏,讓人誤解。
唐得平心里想到,姐夫果然是文人,想法就是與我等不一樣。
陳瑜也發現自己話語之中的問題,馬上轉換話題,問道:“平之,云家有鹽礦沒有?”
“云家當然有鹽礦,聽說找了半月才找到。”唐得平沉思一會兒說道。
原來云家會找鹽礦,陳瑜又想起一個話題,問道:“他們鹽礦品質如何,能夠挖多長時間?”
羅長紅雖然不喜歡陳瑜小家子氣,但是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陳瑜說話有水準,問到點子上面去了。
“這個不太熟悉,”唐得平此話讓陳瑜及羅長紅臉色大變。
他們兩人恨鐵不成鋼,對于你們競爭對手竟然不知道。
“不過在下聽到傳言,云家鹽礦品質比平之好,開采時間半年以上。”唐得鑫沉思一會兒,接下唐得平的話題。
唐得平搖搖頭,喝茶一口,想了一會兒,說道:“傳言也未必當真。”
兄弟兩個意見相左,不知哪個能夠當真。
陳瑜與羅長紅向著唐得平一禮,告辭出來,心里一片茫然。
“怎么辦?”羅長紅嘆了口氣,他實在沒有主意,一臉期待臉色望著陳瑜。
陳瑜沉思一會兒,問道:“現在去云家鹽坊看看。”
井研本地鹽坊只有兩里,云家鹽坊更遠大約五里。
他們不會騎馬,每人喊了一個轎子,官味十足走去。
唐得平這一邊垂頭喪氣,但是云家鹽礦一片熱火朝天。
能夠開采半年,還有品質比以前還好,讓云無病及云無灰做夢都是笑醒。
鹽礦公房里面,簡單有幾張茶幾,幾張案幾,還有一些椅子。
云無病一邊喝茶,一邊忍不住對著云無灰說道:“現在云家也有靠山了,雨官人也是云家姑爺。”
“難說,這次推另外官兩個是井研本地的人。”云無灰喝茶一口,搖搖頭說道。
云無病打量云無灰,想要說服兄弟,“不是還有梁官人嗎?他可是判官。”
云無灰還想說話,此時門衛突然進來稟報:“稟報兩位工頭,陳推官及羅推官駕到。”
云無病臉色大變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云無灰也雙眉一皺說道。
兩人趕緊出來迎接,他們有些奇怪,為何是陳瑜及羅長紅兩人來,雨墨硯卻沒有來。
陳瑜及羅長紅兩人來到鹽坊走了一圈,裝模作樣不停指指點點,溢美之詞不吝于表。
“云家鹽坊就是不錯,看來今年十萬斤不成問題。”陳瑜不停口里稱贊,心里卻非常嫉妒。
陳瑜心里想到,如果井研本地的鹽坊如此能干,他何必拜碼頭。
羅長紅也點點頭,說道:“聽說你們這里鹽礦品質很好,開采一年不成問題。”
在唐得平口里只有半年開采能力,他張口就變成一年。
云無病與云無灰兩人互相打量一眼,云無病急忙說道:“稟報兩位官人,現在鹽坊剛剛投入,今年萬斤都成問題,哪里來十萬斤之說。”
“兩位官人,這里鹽礦品質不太好,感覺不如以前那個鹽礦,能否開采兩個月都是問題。”云無灰急忙否認羅長紅的說法。
人怕出名豬怕壯,何況這是競爭對手派來的,兩人心里想到。
不但如此,他們還將品質及貯存數量大大縮水。
兩人一邊回答陳瑜兩人的回答,一邊注意用詞。
云無灰及云無病兩人感覺非常累,不但得小心翼翼回答兩位推官的提問,還得注意掌握分寸。
陳瑜打量云無灰及云無病兩人,覺得兩人面目真誠,并沒有感覺說謊,點點頭,沒有說下去。
來到云家鹽坊公房,陳瑜依然贊口不絕,讓云無灰及云無病兩人膽戰心驚。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變白,難道被陳瑜他們發現真實情況了?
云無病及云無灰兩人不停思考,莫非是兩人說話難題說漏,被兩個推官發現了?
“難道,這兩位推官要求云家又要搬家,離開這個新鹽礦嗎?”云無病此時突然被這個想法嚇大跳。
而云無灰卻是這樣想道:“云家已經搬家一次,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搬家。”
“要搬家,這次我們姑爺雖然沒有來,但是他肯定不會同意。”云無病繼續猜想。
“無論如何,這次打死我等也不會搬家,大不了魚死網破。”兩人互相交換眼色,點點頭。
云無病及云無灰兩人強制鎮靜,沒有發現端著茶杯竟然沒有喝茶。
陳瑜從公房推開軒窗,看到蒸汽騰騰煮鹽情況。
這個鹽山果然不是普通之山,而是金山銀山。
這個開采不是普通鹽巴,是雪鹽,是銅錢,不是是銀子。
如果沒有鹽礦,他們哪里能夠喝得上醉春風,能夠喝得起團茶已經是菩薩保佑。
可是,眼前井研本地鹽礦問題必須解決,否則不但喝不上醉春風,就是來之不易也推官也要丟掉。
此時他突然回首,對著云無病及云無灰問道:“這個鹽礦是你們是如何找到的?”
云無病及云無灰兩人終于松了口氣,不是來搶鹽礦就好。
云無病打量陳瑜一眼,小心翼翼諺:“這個我們四處尋找,找了半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
必須說困難點,不然這些推官以為鹽礦就是那些好找到的,云無病一邊回答,一邊想著這些。
其實這些就是事實,想讓這些推官望而止步,這個就是云無病及云無灰的唯一想法。
“確實不容易,確實辛苦。”陳瑜也在打著哈哈。
云無病及云無灰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陳瑜說話的意思,眼里盡量疑惑,但是也只有點點頭。
陳瑜打量兩人一眼,終于說道:“這個鹽礦是你們自己尋找的嗎?”
云無病及云無灰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震驚,難道兩位推官要我等去找鹽礦?
這個差事太辛苦,吃力不討好,萬萬干不得。
“稟告兩位官人,小人只是挖礦,制鹽的,不是找礦的。”云無病及云無灰急忙回答。
陳瑜沒有料到此話竟然讓兩位產生如此想法,難道本人話里有語病?
羅長紅此時急忙站了出來,說道:“陳官人不是要你們找礦,是問哪個給你等找礦的?”
原來是這樣,兩人終于松了口氣。
云無病及云無灰互相打量一眼,云無病向著鹽司公房方向一禮,恭恭敬敬說道:“這是雨官人給云家找到的。”
羅長紅與陳瑜兩人大驚失色,兩人萬萬沒有料到,能夠找礦之人竟然是雨墨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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