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老夫的孫子。”云無盡一邊痛快收錢,一邊說道。
你是孫子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這是什么緣故。
牟子義依然不解問道:“為何你相信你的孫子一定贏得勝利。”
“他經常上山,爬山很快。”云無盡不經意向東方的巫山方向打量一眼,說道:“爬山不是問題,平地更不是問題。”
“看來應該讓乙班的人也多多爬山,可惜這里山沒有巫山那么高。”牟子義哈哈一笑,解除心里尷尬。
其實他沒有說的是,這個也是他的孫子,不過也是庶出。
如果勝利了,牟子義當然風光宣布,可惜失敗了。
與牟子義恰恰相反,嚴厲的表情不再嚴厲。
“有了云木秋取得的優勢,這應該是一個好兆頭。”此時心情終于放松,嚴厲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輸人不能輸氣勢,心里上必須要壓倒對方。
云無疑搖搖頭,淡淡打量嚴厲,說道:“現在下結論尚早。”
果然沒有多久,乙班學生換人形勢大變。
“果然不能驕傲,現在乙班又趕上甲班。”牟子義一邊撫須對著云無盡說道。
云無盡也一邊打量場上情形,一邊喝茶說道:“甲班乙班從來沒有交手過,不到最后難以看到結果。”
這是天字甲班與乙班兩個班的巔峰對決,井研學堂的幾個大佬干脆不離開,一邊喝茶一邊欣賞雙方拼搏。
“兩個班果然不愧為天字甲班乙班,現在還沒有看出勝負出來。”雨奇石一邊喝茶,一邊饒有興趣打量場上情形,口里不停稱贊。
嚴厲苦笑搖搖頭,對著雨奇石說道:“山長不必夸獎了,甲班已經輸了一場。”
“能否扭轉乾坤,關鍵在這一場。”牟子義點點頭,也一邊喝茶一邊觀察比賽場景。
雖然這里有茶幾,也有茶水,但是嚴厲與云無疑兩人根本沒有心思喝茶。
云無盡喝茶一口,把茶杯放下,此時站了起來,說道:“馬上就要出結果了!”
云無疑臉色通紅,嚴厲臉色蒼白。
乙班已經贏得一局,此時最后一棒依然領先,只要堅持到底,乙班就擊敗甲班成為甲班。
乙班最后一棒依然是一個高分子長腿,他率先沖過中場,比起甲班那個學生云木海足足領先一步。
乙班吶喊助威幾乎壓過甲班,甲班的聲音幾乎嘶嘶。
意外事情的發生了,乙班的高個子跑過中場之后,仿佛力氣在不斷消失,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云木海不禁大喜,到了五分之四時終于超過對方,并保持最后。
只是他也疲勞之極,剛剛沖過終點線就暈倒了。
甲班個個相涌而泣,終于贏得關鍵一局。
第三場比賽是先抽簽,昨天他們抽到了老鷹,今天恰恰相反,他們抽到的小雞與母雞。
乙班抽到老鷹,個個興高采烈,相擁慶祝。
乙班老鷹最好是夫子云無疑,正當壯年,身壯力強。
反之,甲班不但主力普遍帶傷,沒有老鷹人選。
云無盡打量了甲班,老師已經年近花甲,學生最大不過十二歲。相反,乙班不但比甲班普遍高,而且老師才四十出頭,顯然正適合當老鷹。
嚴厲個子雖然可以當母雞,只是這一只母雞也太老了吧,根本不是云無疑這一只老鷹的對手。
在場之人只要不是傻子,知道最后一場勝利必須是乙班。
牟子才看到抽簽結果,不禁搖搖頭:“母雞最好是老師,不然難以阻擋對方老鷹的進攻,這個對于嚴厲是一個考驗。”
嚴厲眼睛一轉,來到雨奇石面前,深深一禮。
雨奇石雖然山長,但是資格嚴格而言還不夠,是趙平強行把他上來的,為人一直低調。
他看到嚴厲過來深深一禮,不知道他為何一禮,而且此人年長,與父親差不多在,急忙還禮。
牟子義反復打量甲班與乙班及雙方夫子,喝茶一口,有些恍然大悟,饒有興趣看著雨奇石如何應對。
嚴厲不敢接受雨奇石一禮,閃身讓過。
“山長,以老夫年齒,與父親相差不遠吧。”他打量雨奇石與云無疑一眼,說道。
雨奇石打量嚴厲一眼,只見他極為精瘦,頭發花白,急忙一禮,說道:“見過叔翁。”
嚴厲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撫須點點頭,喊道:“堅之(雨奇石字)”。
兩人如此一來一往,算是奠定了叔侄關系。
云無疑仿佛明白什么,他就要張口阻止。
嚴厲打量云無疑一眼,說道:“信之(云無疑字),汝年齒不大,與吾子侄正好相當。”
“見過叔翁。”云無疑無奈,只得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上前一禮。
嚴厲點點頭,撫須示意點頭。
云無盡看著嚴厲倚老賣老表演,不禁恍然大悟,他有些疑問望著牟子才問道:“學正,這事也行?”
“肅之(嚴厲字)能夠成為甲班夫子,不但年齒最高,而且處事一向公允。”牟子才一邊喝茶,一邊撫須,微笑點點頭,“此事由不得信之了。”
“確實,在井研本地之人之中,嚴夫子確實公允。”云無盡說道,“老夫佩服之。”
嚴厲也有茶杯,但是一直沒有喝茶,他此時端起茶杯,喝茶一口。
“老夫老朽了,未來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喝茶之后,他對著云無疑說道,“老夫一把老骨頭了,跑也跑不動了,甚至多走幾步也氣喘吁吁,哪里能夠與汝等年輕人比試比試。”
多走幾步就氣喘吁吁,這也太夸張了吧,云無疑不由得多打量嚴厲幾眼,見對方精神矍鑠,心里有些疑惑。
但是對方年齒確實與父輩相當,云無疑只得說道,“叔翁言之有理。”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嚴厲上前對著雨奇石來了一番莊子名言。
這是什么意思,雨奇石不知此話的引伸意義。
但是對方又是自己父輩,只得一禮:“堅之受教。”
“今天,汝可知魚之樂也。”嚴厲突然對著雨奇石說道。
雨奇石有些莫名其妙,搖搖頭,說道:“堅之不是魚,豈知魚之樂也。”
“因為今天堅之也是魚也。”嚴厲提醒說道。
雨奇石突然有些明白了,他陷入沉思之中。
畢竟,他是山長,處事公允是山長的準則。
“堅之,老夫年齒已高,行將就木,不能自扮母雞,”嚴厲點點頭,對著雨奇石干脆直接了當說道,“堅之與信之年齒相當,適合當母雞一職,不為過也。”
雨奇石沒有料到果然與自己猜想一致,不過自己身份畢竟是山長。
他上前深深對著嚴厲一禮,說道:“稟告叔翁,于私,侄兒應該代叔翁母雞之職;于公,侄兒應該行使山長之職。”
“叔翁,這個讓侄兒左右為難。”說完,他掃視牟子義、云無盡、云無疑一眼。
他表明了態度,讓牟子義、云無盡兩個點點頭,目光不由得一起向云無疑望去。
“看來這個第一名難了。”云無疑心里暗暗嘆息。“不過山長、學正、直學也在這里,乙班表現他們應該瞧在眼里。”
看到四人的目光一起望著自己,只得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運動會乃是山長提議的。既然如此,山長也參與有何不可。”云無疑向著雨奇石一禮說道:“山長今天終于得之魚之快樂也。”
牟子義及云無盡不由得哈哈大笑,對著云無疑好感飆升。
云無疑即使輸了名次,但是贏得氣度,這里山長學正直錄者看在眼里。
更何況,比賽還沒有開始,哪個輸贏還沒有確定。
但是甲班完全不一樣了,山長竟然要給他們當母雞。
所有學生不由得熱淚盈眶,最大獎勵厲害莫過于此了吧,個個士氣大振。
唐光明感覺自己突然從九天趺入地獄,他不但在比賽之中擊敗作為嫡子的哥哥,還看到擊敗甲班的希望。
千算萬算,萬萬沒有算到山長竟然給甲班當母雞。
現在看到唐光輝不再是不屑,而是眼里充滿強烈的嫉妒。
云無疑掃視乙班一眼,將他們表情收到眼底,打氣說道:“現在勝負未定,爾等怎么就如此沮喪?爾等給為師助威,打敗甲班!打敗甲班,成為甲班。”
說完,他還揮舞一下拳頭,竟然呼呼有風聲。
聽到云無疑充滿斗志的話語,及充滿激情的表演,乙班士氣終于高漲:“打敗甲班,成為甲班。”
“山長使力,山長使力!”嚴厲也不說打敗乙班,直接說山長使力。
甲班一聽大樂,山長畢竟在甲班,也跟著一起喊道:“山長使力,山長使力。”
雨奇石不由得搖搖頭,更換了一身緊身衣褲。
雨奇石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穿上此緊身衣服更加顯得精神,讓甲班士氣更加高昂。
牟子義搖搖頭,對著云無盡說道:“遠之,汝覺得甲班贏還是輸?”
“這個難以預料。”云無盡打量場中一眼,撫須說道,“不過有山長加入,甲班士氣高昂,應該是贏多輸少。”
牟子義點點頭,微笑不語。
云無疑相貌氣質不錯,但是與雨奇石就相差太遠。
但是這個是不是表演節目,而是比賽力氣,比賽耐力,人長得俊美有什么用。
牟子義一聲哨響,云無疑這一只老鷹兇猛地向一群小雞撲去。
云無疑身材高大,足足比雨奇石高了半個腦袋,確實如一只兇猛的老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