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奇石打量三人,突然明白了。
“昨天剛剛成立,”看著三人神情不是作假,雨奇石耐心解釋說道,“難怪汝等還不知道。”
唐開文三人這些時間由于比賽失利的緣故,心情一直非常失落。
三人沒有與他人沒有在一起交流,自然不知此事。
唐開文又是一禮,對著雨奇石又是一禮,說道:“稟告山長,能否讓在下三人看看。”
他們怎么也不相信,竟然還有此事。
雨奇石雙手一拍,向外面喊道:“帶人進來。”
只見一群十歲左右少年,手上被捆著繩子,垂頭喪氣從外面外面進來,后面跟著四個黑衣公差。
“稟告山長,這些少年潑皮專門對云家學生投擲石塊與狗屎。”公差頭子云無漏向著雨奇石一禮,說道,“云主簿吩咐了,現在請山長發落。”
唐開文仔細打量這一群少年,只見他們有些劃破,頭發有些凌亂,料想應該是在逮捕過程所至。
這些公差都是云家外地人,自然針對井研本地之人,唐開文心里活路開來。
而羅和賦觀察更加仔細,這一群少年還有傷痕,應該被公差打過。
這些少年可是都是井研本地人,豈能讓云家這些外來的公差毒打。
想到這里,羅和賦眼里露出兇光。
侯光詩略一思考,這些都是井研本地的少年,不知他們為何要這樣做,難道被這些外地人冤枉了?
三人互相交換了眼色,一直點點頭。
“云主簿讓在下發落?”雨奇石不禁愕然,這是一群不良少年,讓人頭痛。
云無漏恭恭敬敬向著雨奇石一禮,說道:“小人只是負責抓捕,至于如何處理,請山長安排。”
雨奇石原來以為這一群少年被公差抓好毒打,現在看來只是抓捕而已。
可是這些都是不良少年,本來應該官府關押收拾的。
現在好了,官府不但不關押,反而送到學堂來。
雨奇石撈衣扎袖,沖到官府,把云無涯暴打一頓,讓云無涯求饒不已。
雨奇石一邊喝茶,一邊搖搖頭,杜絕這一種想法。
不說官府主簿不能打,更何況這個官府還是親家作主。
親家顯然頭痛,只好送到學堂來。
學堂更加頭痛,難道送回官府嗎?
雨奇石此時沒有啜茶,而是狠狠喝茶一口,把茶杯放在案幾上面,雙手背在后面,圍著案幾轉來轉去。
唐開文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有忍不住的興奮,沒有料到雨奇石也失去風度與冷靜。
你剛才訓斥我等三人的氣度在哪里去了,想到這里三人不禁暗暗高興。
走了幾圈,雨奇石終于停下,問道:“他們為何要襲擊云家路途學生?”
唐開文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覺得這個山長此話說道有理,給這些井研本地少年伸冤了,不禁紛紛點頭。
“他們受人指使,專門襲擊云家路上學生,被小人們當場抓獲。”云無漏恭恭敬敬,又是一禮回答。
唐開文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不禁大變。
他們先前口口聲聲說是云家學生品性不好,沒有料到果然是井研本地人搞的鬼,還被抓住了一個現行。
只是指使人是誰?唐開文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盡是疑惑,難道有冤情?
雨奇石將唐開文表情收到眼里,也不管他們如何著想。
他沉思一會兒,打量少年,雙看了唐開文三人,皺眉問道:“此人是誰?竟然指使這些少年來襲擊云家學生!”
唐開文三人對于云家學生極有成見,必須在這里交待清楚,讓他們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此人是井研本地一個潑皮,名喚唐開天,已經被小人拿下,目前在關押監獄之中。”云無漏依舊恭恭敬敬回答。
看到雨奇石若有若無的笑容,唐開文急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急忙說道:“唐開天雖然也姓唐,但是并不是在下宗族。”
這個潑皮為何不喚張三李四,偏偏還叫做唐開天,也與唐開文本人相差一個字,這讓唐開文如何能夠受得了。
“此人只是姓唐,與子化不是一個宗族,在下明白了。”雨奇石打量唐開文一眼,點點頭承認這一點。
只是此話在唐開文三人耳朵里面,總是覺得雨奇石此話內涵深厚,總是話里有話。
三人心里覺得始終不是滋味,但是無可奈何。
他們先前口口聲聲說云家學生品性不行,沒有料到現在被人狠狠打臉,而且指使之人也姓唐,與唐開文相差一字,讓人聯想翩翩。
唐開文想到這里,臉上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恨不得這里地面有一個大洞,讓自己躲藏起來。
雨奇石把三人表情收到眼底,終于松了口氣,這次算是給了云家及井研本地大家一個交待,還了云家學生的清白。
雖然已經還了云家清白,但是新的問題出來了,這一群不良少年怎么辦?
雨奇石不停在案幾走來走去,兩道劍眉緊緊皺在一起。
唐開文三人此時心不在焉,手里端著茶杯,但是呆呆看著這些少年,忘記喝茶。
雨奇石目光不停在唐開文三人及不良少年轉動,突然眼睛一亮。
“爾等三人不是一直喜歡井研本地的學生嗎?”雨奇石點點頭,對著唐開文三人說道,“正好,這里一共十五個學生,爾等正好每班分配五個。”
雨奇石的語氣此時根本沒有商量余地,完全是不容置疑。
唐開文三人大驚,官府對于這一群不良少年避之不及,沒有料到雨奇石強行塞進他們的班級。
唐開文心里大亂,眼睛轉了幾圈,突然找一個理由。
他急忙上前對著雨奇石一禮,心慌意亂說道:“稟告山長,在下班級多出的學生怎么辦?”
“這個好辦,”雨奇石一邊撫須,一邊目光在唐開文三人與不良少年之間轉動,微笑說道,“多余學生,學堂自有安排。”
唐開文心里苦悶之極,現在他們三人顯然無法拒絕了。
但是事情不能這樣安排,唐開文又是拱手一禮,說道:“山長,這里一共十五個學生,其它每個班上安排一個,這樣更加合理。”
“學堂明年將繼續舉辦運動會,”雨奇石并沒有回答唐開文的話,而是似笑非笑打量三人一眼,淡淡說道:“爾等三人有了新的人手,正好為明年運動會作準備。”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三人還在為此事難過。
他們沒有料到雨奇石此話說偏偏占到痛處,讓三人臉色不停變幻,神色尷尬不已。
但是,有了新的人手,確實對于明年的運動會確實有所幫助。
唐開文三人臉上都是猶豫不決,心里不停盤算。
接人,可以增加運動會實力,可是這些都是不良少年;不接人,來年運動會可能繼續輸。
“學堂還要評定職稱,從低到最高一共是三十級,”雨奇石一邊打量三人,一邊說道,“爾等現在僅僅是一級。”
“職稱是什么物事,有什么作用?”唐開文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職稱之事。
“職稱,就是對于夫子教書育人能力的評定。從一定方面而言,與朝廷散官有些類似。”雨奇石淡淡打量三人一眼,說道,“職稱越高,代表你能力越強,你的俸祿及績效也越高。”
此話猶如晴天霹靂,唐開文三人認為自己學富五車,汗牛充棟,沒有料到現在竟然只是一級。
而且這樣職稱也朝廷散官一樣的作用,那么學堂的夫子豈不是打破頭顱也要鉆進去。
“所有開始教學之人都是一級,”雨奇石冷冷打量唐開文三人一眼,淡淡說道,“但是,如果學生有業績,職稱可以晉升。”
原來是這樣,唐開文三人終于松了口氣,原來所有夫子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山長,請問如何晉升?”唐開文主恭恭敬敬一禮問道,他現在完全被雨奇石折服,哪里還有半點自命清高的樣子。
雨奇石喝茶一口,打量三人,慢慢說道:“晉升方式還不少,比如比賽前三名之類。”
唐開文三人臉色蒼白,此次比賽他們是倒數前三名,顯然是沒有希望。
“當然,還有其它路子,比如這些不良少年經過教化,成為良家少年。”雨奇石將三人表情收到眼底,給了三人一個意料不到的答案。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運動會要明年才能舉辦,要有業績也只有明年了。
現在把這些不良少年變成良家少年,則是現存業績,相互比較一下,還是劃算。
唐開文原來想把多出的云家學生請出來,可是這樣明年比賽就失去最后的優勢,這個不劃算。
原來以為云家學生是累贅,沒有料到竟然是比賽精英,三人這樣想到。
唐開文反復計算得失之后,互相點點頭,對著雨奇石一禮,說道:“稟報山長,這些不良少年我等收下了,其余的學生繼續教育走,不知可以不?”
“然也。”雨奇石一邊撫須,一邊點點頭,同意唐開文三人的要求。
看著唐開文三人乘興而來,掃興而歸,雨奇石搖搖頭,坐在案幾上面,表情輕松地打開公文。
“山長,聽說要對夫子評職稱,這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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