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蹴鞠在空中晃晃蕩蕩,碰撞風流眼旁邊的球網。
它在風流眼跳蕩幾下,最后還是進球了。
唐得平與唐得鑫互相看了一眼,不禁互相擁抱,淚水悄悄流出。
如果這一場輸掉了,他們真的沒有臉見人了,畢竟二郎神隊就是他們請回來的。
萬萬沒有料到,二郎神隊不但進球,而且進球也非常精彩,并不亞于順風隊的球頭馬拉。
“要得,要得,硬是要得。不枉格老子從簡州跑來,”魯莽不禁大喜,又是一記拳頭砸在大腿上面,發現啪啪聲音,口里說道,“劃算,劃算,太劃算了。”
唐得平與唐得鑫終于冷靜下來,他們要的不是平局,而是勝利。
唐得平現在對于唐得俅的徹底服氣了,基本上算準了這個球必進。
他恭恭敬敬對著唐得俅一禮,問道:“敢問教頭,二郎神隊此場能夠勝利嗎?”
不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唐得俅不放,就是唐得鑫何嘗不是如此。
在兩人注視之下,唐得俅感覺自己受到壓力比起他們兩人還要大。
他想了想,說道:“這個難以下結論。”
唐得平及唐得鑫臉色不霽,手里的拳頭握了起來,仿佛要打人。
打人唐得俅并不怕他們,而是他們對于唐得俅的態度不爽。
“也許二郎神隊會出現奇跡。”唐得俅再次想了想,艱難說道。
唐得平與唐得鑫互相看了一眼,心里稍為感到一絲安慰。
兩人對著唐得俅一禮感謝之后,回到座位專心致志看球了。
現在離結束不到半柱香時間了,二郎神隊能夠進球嗎?
唐得俅說出此話,心里其實也沒有底,但是他不得不這樣說。
二郎神隊是唐得平兄弟請來的,寄托了世家所有人的希望,他必須這樣說。
他嘴里這樣說,當然心里更是希望能夠進球。
云無病打量場上情形,對于云無灰說道:“現在看來,兩個球隊實力確實相當,難道是平局?”
“順風隊現在全力防守,希望把平局保持到最后。”云無灰同意現場觀點。
云無病點點頭,說道:“平局對我等也是勝利。畢竟我等已經贏了一局。”
“這個難,平局與輸球對于二郎神隊都是一樣,他們絕對不會接受。”云無灰想了想,說出二郎神隊與世家要求的結果。
云無病臉色大變,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說道:“汝果然是一個烏鴉嘴,竟然被汝說中了。不好,二郎神隊竟然放棄防守,全線進攻了。”
“這是二郎神隊最后的機會,香馬上就要燃完了。”云無灰也臉色大變,說道,“希望順風隊能夠抵擋對方瘋狂進攻。”
場上所有看客幾乎都站了起來,只見二郎神隊幾乎全線壓上,僅僅留下一個隊員在防守。
后衛隊員來到中場拼命阻擋順風隊隊員,使得自己的中場隊員進行滲透。
一個二郎神隊的隊員帶著蹴鞠前進,平時總是有兩個至三個對方隊員攔截,但是現在只有一個順風隊隊員攔截。
他向左一晃,那個順風隊隊員也向左,他向右一晃,那個順風隊隊員也向右一晃。
此時這個二郎神隊隊員再向左一晃,攔截的順風隊隊員沒有及時調整過來,他得以突破對方防守。
此時前面突然來了兩個順風隊攔截,他把蹴鞠傳給了奕辰辰。
奕辰辰正要帶球突破,馬拉出現他的面前。
馬拉技術在他之上,他沒有信心突破馬拉的防守。
無奈之下,他把蹴鞠挑射給了熊大吉。
接過蹴鞠的熊大吉剛剛跑了兩步,碰到馬多。
無論他左晃右晃,馬多就是不上當,依然還是站在中間。
熊大吉眼睛一轉,把蹴鞠挑起,挑向了時能武。
時能武帶著蹴鞠跑了幾步,碰到也馬納,知道無法突破,只好給了黨徒。
黨徒又是一個倒掛金鉤,但是蹴鞠被球網彈回。
兩支球隊能夠跳起來的隊員全部躍起,一個想進攻,一個想反屌蹴鞠落地中止比賽。
但是蹴鞠最后還是被二郎神隊隊員爭奪了,他的個子最高。
他來了一個獅子摔頭,可是準頭欠佳,被球網彈回。
熊大吉高高躍起,把蹴鞠摔給了時能武。
時能武身子立即后仰,右腳用盡全力向前一推。
時能武在四周順風隊隊員干擾之下,完全是憑借感覺進行。
奕辰辰高高躍起,狠狠地向著蹴鞠撞去,那蹴鞠稍稍改變方向。
這個行否嗎?馬上香就要燃燒完全了,燃燒完全意味著終點到了。
球網震蕩幾下,蹴鞠最終還是探著風流眼進去了。
雖然蹴鞠進去了,但是這個還是要以裁判為準。
裁判看了看香,剛剛燃燒完畢,最終判定有效。
全場轟然大叫,二郎神隊在最后關鍵時刻,終于艱難攻進一球,最終以四比三的比分取得勝利。
唐得平與唐得鑫嗓子已經喊啞了,兩人無力坐下,緊緊擁抱。
他們終于實現愿望了,雖然這個過程極其艱難。
雨墨硯與雨奇石父子及云無涯還有唐家紅幾人看到這個,一起松了口氣。
雨墨硯父子是代表趙平來觀看的,不希望鹽礦被其中一家壟斷。
這個分配權當然掌握在鹽司手里,絕對公平當然是不可能做到,但是大體公平一定要做到。
現在蹴鞠比賽結果已經按照鹽司要求來了,當然他們高興。
云無涯如果從個人而言,當然偏向最終是順風隊贏球,但是他是官府,必須做到公允。
唐家紅受到的壓力不亞于唐得平及唐得鑫,畢竟他與井研唐家多多少少有宗親關系。
唐家當然通過多多關系給他施加了壓力,現在好了,井研世家鹽坊也贏得了一個鹽礦。
云無病及云無灰兩個當然希望贏得勝利,但是對于這個結果也能夠接受。
畢竟,他們已經贏得一場勝利,而且這一場蹴鞠比賽精彩程度遠遠超過上場。
順風隊在最后一刻丟失一球,說明順風隊已經盡力。
無敵隊的教頭打量場上情形,沉思良久,對著球頭張立開問道:“汝如何看待這一場比賽?”
“精彩,精彩,前所未有的精彩。”張立開說道,“雙方技術及戰術充分體現出來了。”
“就這些?”萬鑫打量他一眼,不禁問道。
“兩支隊伍實力遠遠超過我等,”張立開想了想,不好意思說道,“我等這個無敵隊徒有虛名,應該取消。”
“汝說得對。”萬鑫看到張立開有些難為情的表情,不忍訓斥他。
“順風隊真的盡了全力嗎?”他心里始終有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兩支蹴鞠隊伍都是趙家莊的,難道不聽趙家莊的安排嗎?”
魯莽看了蹴鞠比賽,愣愣坐在比賽臺上,不愿意離開。
馬大哈不禁有些愕然,問道:“比賽已經結束,壯之(魯莽字)難道不想離開這里嗎?”
“就是不愿意離開這里?”魯莽點點頭,語氣極為沉重。
馬大哈不禁大吃一驚,問道:“汝為何不想離開這里?”
“這里不但有大宋第一個體育館,還有大宋最好的蹴鞠比賽。”魯莽眼里是濃濃的不甘心的語氣,“更何況,這里還有許多趙家莊的作坊。”
“那汝想怎么辦?”馬大哈感覺有些好笑,不禁逗逗他。
魯莽望了馬大哈一眼,有些猶豫不決問道:“某想搬到這里來居住。”
“簡州不好嗎,怎么想搬到這里了呢?”馬大哈沒有料到魯莽竟然有些想法,仿佛不認識此人似的,“在下有一句,不是說過故土難離嗎?”
“故土確實難離,但是前途暗淡。”魯莽指著眼前體育館,搖搖頭嘆息一聲,繼續說道:“鹽亭鎮日新月異,而且前途非簡州能夠比擬,某看好這里。”
“在下還沒有考慮離開資州。”馬大哈想了想,感覺魯莽想法有些不可思議。
魯莽打量他一眼,見到穿著文人衣服,拱手一禮問道:“大哈(馬之粗字),你是舉人嗎?”
“在下剛剛考上舉人。”馬之粗不好意思說道。
魯莽點點頭,說道:“舉人在這里更有前途,這里不但有趙家莊學堂,還有一個夜學,求生不是問題。”
馬之粗墜入沉思,一時沒有回答魯莽問題。
“這是有不少大宋第一,第一個體育館,第一個化鹽鹽坊,還有第一個蹴鞠定鹽礦比賽。”見到馬之粗似乎有些心動,魯莽繼續游說。
馬之粗一邊思考,一邊點頭。
魯莽站了起來,說道:“我等一邊走,一邊說吧。坐久感覺大腿有些發麻。”
看到最后兩個看客,終于攜手從從通道向大門出去,官差終于松了口氣,開始打掃清潔。
“這里原來是一片空地,趙家莊不久之前就修建好了,而且整潔干凈,估計又是一個人間天堂。”魯莽指著眼前鹽亭鎮說道。
馬之粗喊著魯莽手指向前面看去,點點頭說道:“這里果然與資州不一樣。中間是整潔大街,兩邊分別是兩樓一底店面。大街還被柳樹一分為二,車輛不會發生碰撞。”
馬之粗看見前面三人,不禁大喜,原來這三人正是一起觀賞蹴鞠的張四郎、王五郎、鄭文康三人。
他對著三人一禮,問道:“魯君想從簡州搬到這里來,汝等有此想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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