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頭痛不已。
侯萬平嘆了口氣,嚴厲盯著他問道:“逆子,汝用冷水潑身,讓夫子生病,把夫子嚇跑了,哪個來教育你讀書?”
“孩兒錯了,愿意向夫子承認錯誤,求他回來教書。”侯英一邊磕首,一邊哭泣說道。
侯萬平對他的這個兒子確實好,還給他請了私塾老師。
可是現在這個夫子徹底對他喪失信心,他可不愿意把一條老命丟在這里。
侯光族眼睛一轉,對著侯萬平一禮,打量侯光詩一眼,說道:“父親,現場不是有一個能夠傳授天才夫子嗎?”
侯光詩不禁大急,這個天才夫子乃是徒有其表。
自己與唐開文、羅和賦純粹是占了陳家兩個姐妹的便宜。
要說自己的弟子的真正天才夫子,是他們的姐姐才是。
“伯翁”,他急忙上前對著侯萬平一禮,苦笑說道,“侄兒能耐有限,教授不了二十九九郎。”
他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在別人看來這完全是推辭之詞。
侯英一聽急了,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如何讓人討厭,不但原來的夫子不愿意教育自己,就是自己的族兄也不愿意。
侯英急忙跪在侯光詩面前,砰砰有聲磕首,口稱:“夫子,夫子。”
他必須讓族兄收下自己,否則自己就失學。
侯萬平、侯光族、侯柳氏也一起向著侯光詩行禮,請求他收下侯英。
看到自己母親侯萬氏還在猶豫,侯光族向她使了一個眼色。
“叔叔天縱其才,能夠傳授出天才弟子,你的兄弟自然不在放下。”侯萬氏也上前對著侯光詩一禮,柔聲說道,“況且,你的兄弟自幼聰慧。”
包括老夫人都一起向他求情,侯光詩也無論推辭不得。
他只好一邊苦笑,只得答應下來。
侯萬平一家不禁大喜,齊聲感謝。
侯光詩從懷里掏出戒尺,厲聲唱道:“侯英過來。”
侯英脖子一縮,不敢前進,卻看見父母、親生母親卻是嚴厲之色。
“侯英過來,”侯光詩再次喝道,侯英只好過去。
“啪啪,啪啪,”清脆的聲音在大廳回蕩,侯柳氏數了一下,至少挨打二十次以上。
侯英的手掌被打紅了,眼淚包著淚水,但是強制咬著嘴唇,沒有讓淚水流出。
侯英淚水雖然制止,但是他親生母親侯柳氏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出。
她一邊用手絹擦拭著淚水,一邊望著侯萬平。
但是這次讓她失望了,侯萬平根本沒有理她,仿佛沒有看見似的。
侯光詩點點頭,厲聲問道:“汝想想,為何要挨打?”
“學生有錯,請夫子訓示。”侯英右手手掌已經紅腫起來,但是他不敢左手捂住右手。
侯光詩又揚了揚手中的戒尺,侯英不禁右手一縮。
這個夫子雖然是族兄,但是要求比以前那個老夫子嚴厲多了。
侯光詩一來就給侯英一個下馬威,不得不收起過去那種自以為是的小心眼。
侯光詩他就是要看看,族長一家如何對等此事。
除了侯英生母侯柳氏痛不欲生之外,族長一家表現還讓他滿意。
侯光詩揚了揚手中的戒尺,望著侯英眼睛問道:“你自己想想,那些方面做錯了?”
侯英此時已經懂事,如果回答自己過去所作所為,那么自己多么難堪事情必將徹徹底底暴露出來。
可是他如果不回答,這個族兄夫子手里的戒尺絕對要馬上落下。
“學生不應該看丫環的裙底,學生不應該看偷看寡婦洗澡,學生不應該用蛇嚇別人,學生不應該在門上放一盆水。”侯英一邊說,一邊才想起自己真的是爛透了。
說完之后,他不禁低頭下去,自己確實是一個不良的惡劣少年。
侯光詩瞪了他一眼,說道:“既然汝做了這么多壞事,以后應該怎么辦?”
侯光詩一邊說,一邊揚了揚手中戒尺。
“學生發誓改掉一切惡習,請老師監督。”侯英恭恭敬敬一禮,強忍右手疼痛說道。
侯光詩點點頭,望著他說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沾上如此多的惡習,這些都不是為師能夠容忍。如果以后再犯,我也沒有你這個學生了。”
“學生知道,學生知道此事嚴重后果,學生一定痛改前非。”他心里一凜,恭恭敬敬一禮,如果被族兄驅逐師門,他真的死的心都有了。
井研趙家莊學堂,這個面積也不少,也有一百畝左右,遠遠超過縣學學堂。
趙家莊不但待遇超過縣學學堂,而且環境也超過縣學學堂,更是開展用蝌蚪文教學,成為天才培養基地。
縣學學堂如果說優勢,除了歷史,就是地理位置比趙家莊學堂。還有出了舉人與進士。
雖然趙井研家莊學堂沒有出過舉人與進士,但是畢竟才剛剛辦學,按照目前發展下去,絕對會超過縣學學堂。
因為昌元縣的趙家莊學堂辦學不到一年,已經出現了一個同進士。
他就是上次金堂縣秀才考試的第一名程亮,被朝廷賜予同進士。
但是現在這些已經不是學堂的熱點,而是關于懲惡揚善館的事情。
這個不談已經不行,因為它乃是井研三大寶。
唐開文一邊喝茶,一邊掃視兩人,突然提出一個問題:“不知爾等聽到一個消息沒有?”
“又有什么好的消息,在下兩人洗耳恭聽。”侯光詩與羅和賦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奇問道。
唐開文喝茶一口,神秘兮兮望著兩人說道:“因為這三大寶已經不是井研的人了。”
“這三大寶本來就是井研的,難道有人想搶去?”羅和賦騰地從座位了站了起來,怒不可遏望著唐開文問道。
唐開文輕輕啜茶,淡淡地搖搖頭。
羅和賦感覺莫名其妙,唐開文這是什么意思?
“這三大寶在井研的,外地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失去。”侯光詩想了想,打量唐開文一眼說道,“難道,難道,是隆州認為這三大寶是他們的?”
唐開文揭開蓋子,輕輕啜茶一口,豎了一個大姆指,說道:“然也。”
“原來是這樣呀。”羅和賦揉揉額頭,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感嘆說道,“這是好事。”
“事情還沒有完。”唐開文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事情沒有完,讓在下猜測一下。”羅和賦想了想,望著兩人說道,“難道成都府路有人跳了出來,說三大寶是成都府路的。”
“子予厲害,”唐開文伸出右手大姆指點贊,“其實這真是小圣人的功勞,全部都是小圣人做出來的。”
“莫非這是因為小圣人的緣故?”羅和賦深有深有同感點點頭,說出自己的意見,“小郎君不但是成都府主薄,也是成都府路的鹽司副使。”
“這三大寶會不會成為整個四川三大寶呢?”侯光詩喝茶一口,想了想說道,“甚至整個大宋的三大寶?”
“確實有這種可能,”唐開文想了想,點點頭同意,“目前在整個四川甚至大宋,它是獨一無二的。”
“井研人特別是鹽亭鎮太有福氣了,竟然不知不覺坐擁天下三大寶。”羅和賦一副沉醉的神色。
唐開文與羅和賦互相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點點頭:“就是呀,得到天下三大寶,有些人還不知足。”
三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都是說世家。
當然,唐開文三人開始自然自恃為世家,極為瞧不起云家這些外來人家及寒門弟子。
他們三個所帶領班級由中等淪落倒數前三名之后,此時才明白云家的重要性。
后來寒門弟子幫助他們翻身,才徹徹底底收拾起世家弟子自以為是心理。
現在他們三人已經與云家融為一體,可是他們現在反而擔心他們所在的世家。
畢竟,三個人最多只能影響世家,但是改變不了世家的局面。
想到這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無力坐下,一起端起茶杯,一起喝悶茶。
山長房間里面,牟子義、云無盡來到這里,談論鹽亭鎮最近發生的事情。
“現在世家把越來越弟子送到趙家莊學堂,甚至包括侯家族長的兄弟羅英,羅家族長的兒子羅英。”牟子義高興地向雨奇石稟報,同時拱手一禮祝賀。
“趙家莊在井研已經站穩腳跟,世家云家寒門不分彼此,”云無盡也向著雨奇石祝賀。
“這是諸君的功勞,非在下一人之力,”雨奇石一邊還禮,向著牟子義與云無盡一禮,“還得感謝兩位辛苦。”
兩人急忙說不敢,但是心里暗暗高興,趙家莊學堂發展如此之快,三人都有功勞。
“這是天大好事。”說到這里,雨奇石突然話題一轉,撫須仰天長嘆,“可是世家與云家還沒有完全融為一體,實在有負小圣人所托。”
“山長此說法差矣,”牟子義沉思一會兒,搖搖頭說道:“在下不敢茍同。”
云無盡與雨奇石不禁訝然,雨奇石一邊喝茶,一邊撫須問道:“子豪,為何有些說法?”
“井研三大寶是哪個傳到世家的,乃是唐開文三人。”牟子義分析說道,“可是唐開文三人非但沒有受到宗族處罰,反而把至親弟子送到趙家莊學堂來,可見世家對于懲惡揚善館已經不那么抵觸。”
云無盡點點頭,眼睛一轉,突然問道:“聽說羅家族長的兒子及侯家族長的兄弟都觀賞了懲惡揚善館,不知此事屬實?”
聽到此話,雨奇石不禁眼睛一亮。
牟子義打量兩人一眼,點點頭說道:“確實有此事。”
“云家與世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為何還是有隔閡呢?”云無盡搖搖頭,他怎么也想不通。
“很簡單,世家對懲惡揚善館并沒有隔閡,相反是非常喜歡。”牟子義說到這里,突然話題一轉,“但是,有隔閡是這個懲惡揚善館在云家那一邊。”
“如此說來,世家是面子上過不去而已。”雨奇石恍然大悟,眼睛一轉,突然雙手一拍說道:“讓云家的族長與耆老聯名寫一封信,邀請世家族長與耆老,共同一起觀賞懲惡揚善館。此舉不知可以不?”
雨奇石一邊說話,一邊目光在云無盡與牟子義兩人不停轉來轉去。
云無盡可以代表云家,牟子義雖然不是良家、羅家、侯家這三大世家,但是也是世家。
云無盡首先答應,雨奇石這是為他們云家說話,為云家好。
懲惡揚善館在云家地盤,當然應該由云家作東邀請。
牟家雖然也是世家,但是比較超脫,并沒有如三家在一起抱團取暖。
關鍵的是,牟子才是官家的起居郎,在朝廷有不小影響力。
在這種情況下,唐家、羅家、侯家三個世家,不得不考慮牟家的想法。
他微一沉吟,點點頭說道:“此信老夫可以轉達。”
幾天之后,在云家族長云中行及相關耆老邀請之下,唐家、羅家、侯家、牟家等大大小小的井研世家族長耆老,終于一起來到懲惡揚善館觀賞。
唐祖才參觀完畢,一邊喝茶一邊感嘆:“確實達到懲惡揚善之妙用,可惜怎么不在體育館附近呢?”
體育館附近就是中間位置,唐祖才顯然心里不是有些介意。
“世家不是居住在鹽亭鎮嗎?”云中行一邊喝茶,一邊哈哈大笑,“既然三大寶都在鹽亭鎮,其實在哪里都是一樣。”
“正是,老朽著相了,著相了。”唐祖才只是發發牢騷而已,其實他心里早已知足。
世家與云家終于和解,最高興乃是云無涯,這是期望,也是他的政績。
他正在一邊喝茶,一邊看公文,差人進來稟報:“世家的族長與耆老有事找官人?”
世家不是與云家和解了嗎,為何有事還要打本官呢?云無涯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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