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現在是想射死自己的軍師呀!
偏偏這個軍師是一個書呆子,竟然不知對方意圖,更沒有躲閃。
當然,兩人都在馬上,張亮一介文人,馬術遠遠不如這些弓騎。
他急忙揮舞番茄長弓,雙腿夾馬,急忙移動,盡量用長弓抵擋。
“啪啪”長弓弓尖與箭矢相交,僅僅轎略改變方向。
“噗噗”那個箭矢射中成張亮右邊肩膀鎖骨,而且靠近脖子。
頓時一陣強烈的鉆心的疼痛傳過來,張亮身子搖晃不停。
他慘叫一聲,眼前一黑,頓時從馬上掉下。
他被胡人士卒抬進營帳,郎中立即搶救。
當他鎖骨上箭矢被郎中拔出,他大喊一聲被強烈的劇痛痛醒。
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身體無法承受,很快又痛暈過去。
到了晚上之后,他終于悠悠醒來。
他此時才知道,如果不是成黃長弓用力一揮,這一箭極有可能射中的他的頭部或者脖子。
他剛才指點江山爽了,現在才知道戰爭之激烈殘酷,這是你死我活之斗爭。
當張亮被抬下之后,萬夫長烏云其此時來到陣前。
看到胡人弓騎稀稀疏疏的箭矢,他不禁眉頭一皺,怎么威風凜凜的弓騎,竟然如此,這個比起南蠻的箭手遠遠不如。
他哪里知道,張亮被保安團射中之后,對胡人士氣打擊不小。
因為面對胡人束手無策的保安團桌子陣,張亮畢竟想出一個破解法子。
雖然這個法子不是十分有效,也有些笨,但是總比沒有法子好。
萬夫長烏云其拿著馬鞭,他身后是一萬胡人弓騎。
只要分一聲令下,胡人弓騎就會立即攻城。
可是弓騎適合沖鋒,用來攻城顯然是大材小用。
弓騎,那是騎兵的頂尖所在,是冷兵器王中之王。
“為何你們不進攻?”烏云其馬手里的皮鞭就向騰樂格狠狠地抽去。
騰樂格其實可以躲閃,但是他并沒有躲閃,硬生生承受了十鞭。
皮鞭從手臂及身上留下不少痕跡,甚至還有十道血痕。
還有,烏云其給了他面子,沒有抽打他的臉部,騰樂格感激看了萬夫長一眼。
看到烏云其臉上終于平靜下來,騰樂格拱手一禮,說道:“謝謝萬夫長手下留情,此次末將遇到南蠻的桌子陣。”
烏云其仔細看了看,問道:“桌子陣,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何過人之處?”
“這個桌子陣不怕箭矢,射向關口的箭矢絕大部分被它阻擋,而且還要從上面掉下。”騰樂格終于松了口氣,烏云其看來不會再追究他的責任。
烏云其手中鞭子再次揚起,騰樂格臉色微變,沒有料到還要挨打。
烏云其鞭子狠狠地的空中抽了兩下,發出啪啪的聲音,讓騰樂格心里大驚。
烏云其一邊舉起鞭子,一邊厲聲問道:“為何不用火箭?”
果然是萬夫長,一下子就想到桌子陣的薄弱之處。
“火箭是有效果,可是代價太大,二十支左右才能燒掉對方一張桌子。”騰樂格小心翼翼回答。
被鞭子抽他倒不怕,但是在部下面前沒完沒了被抽,這絕對對他威信打擊很大。
烏云其再次打量墻上的桌子陣,皺眉問道:“對方桌子竟然如此不怕火箭,張貼什么物事?”
“末將也想找到對方使用什么物事?”騰樂格拱手一禮,小心翼翼回答,“南蠻非常狡猾,直至桌面燃燒快完了,才扔掉桌子,也不知加了什么物事!”
啪啪,烏云其把鞭子從空中放下,臉上表情不再緊緊繃著,仔細打量這個桌子陣,陷入沉思。
騰樂格此時才終于松了口氣,萬夫長也沒有找到更好的法子,責任就不在他千夫長身上了。
“弓騎不是用來的攻城的,攻城就交給步兵。”烏云其想了想,他暫時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就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
次日辰時,太陽歸在波光粼粼不停閃爍,反射出來的陽光照在關口城墻上面,讓人有些晃眼,有人甚至不能有睜開眼睛。
黃小牛瞇著眼睛,仔細一看,發現胡人推出四個呂公車,還有十個云梯。
宋飛與譚星互相看了一眼,指著眼前呂公車與云梯說道:“胡人現在已經盡了最大努力。”
“這個關口不到兩百步就是漢水,最多能夠定位容納這些呂公車與云梯。”譚星點點頭說道。
胡人戰鼓擂動,牛角號角吹響,顯然就要進攻。
他心中一凜,手里的鐵皮喇叭響起,“桌子陣。”
在保安團士卒一聲吶喊之中,一百張桌子舉起。
“昨天桌子陣對于胡人弓騎效果不錯,不知今天能夠抵擋胡人的攻城?”宋飛想了想,望著馮永成及譚星說道。
馮永成打量密密麻麻的桌子,又看了看眼前胡人攻城器械,想了想說道:“黃副營領打仗喜歡動腦子,也許給吾等驚喜也不一定。”
黃小牛昨天靈活運用趙平發明的八仙桌,擺起桌子陣,狠狠地打擊的胡人的囂張氣焰,取得首戰勝利,被封為副營領,不過還是帶領他的一百二十五人的陣。
這次進攻當然不是弓騎,而是步兵。
東邊帶頭進攻的胡人千夫長土勞坎,長得特別高大粗壯。
這個關口不過兩百步,差不多能夠容納兩千人進攻。
萬夫長哈得樂基親自擂動戰鼓,兩千胡人大聲吶喊,推動壕橋、呂公車、云梯。
最先沖在前面依然是胡人的弓騎,他們的上千支火箭不停向著河灘關拋射。
雖然火箭效果不太理想,但是總比沒有得強。
胡人并沒有把希望寄托在火箭上面,而是投石機。
二十多架投石機已經在嘎嘎聲音之中,帶著石頭狠狠地向著關口砸去。
砰砰,砰砰,一些投石機的石頭砸在護城河上面,揚起幾朵水花。
一些投石機的石頭砸在城門面前,滾動幾下就沒有動靜。
但是有一個石頭竟然飛到關口上空,如果砸在人群上面,絕對是把人變得模糊,手腳折斷。
那個巨石落下的方向不是剛剛在城墻上面,而是飛過城墻,下面就是大宋士卒。
黃小牛大聲喊道:“張三郎,李四郎,桌子舉起,桌子舉起。向右,向右。用力,用力。”
聽到黃小牛的吩咐,張三郎與李四郎兩個伍長,不敢怠慢。
他們帶領兩張桌子,一邊望著巨石,迅速跑去。
巨石就要落下,他們不能抬頭望著天空,只有憑著舉著桌子。
“左,左,石頭就要落下了。”黃小牛一邊不停呼喊,一邊閉著眼睛,不敢看下面的場景。
從來沒有人接過巨石,但是今天不得不試試。
巨石落下之際不但把人砸死,就是在地面滾動的巨石也同樣把人壓死。
放在以前,如果遇到投石機的巨石,士卒只有哀求上天保佑。
但是保安團決不放棄一個袍澤,哪怕付出代價再大。
舉起桌子的人急忙憑著感覺移動,希望能夠拉住這一塊巨石。
砰砰,砰砰聲音之中,那一個巨石砸在桌子上面,狠狠地把桌子砸出一個大洞,剛好把巨石套在大洞中間。
桌子是報廢了,但是保安團勉強接住巨石。
保安團士卒齊聲大喊,一起歡呼,沒有料到這個桌子竟然把巨石接住了。
但是保安團付出代價也不少,五個士卒手臂個個骨折,其中兩個士卒還吐血,顯然他們受了內傷。
不幸中的萬幸,沒有人死亡,這個比起以前已經是歷史性進步。
馮永成點點頭,向著成都方向一禮,說道:“師父發明這個八仙桌盾牌,功能太強大了,不但能夠防御箭矢火箭,還能夠防御投石機的石頭。”
“就是,小圣人發明的這個八仙桌,造價不及盾牌的十分之一,效果遠遠超過盾牌。”宋飛也是向著成都方向拱手一禮。
譚星也一起向著成都方向一禮,感謝小圣人防御利器。
“轟隆隆,轟隆隆。”一陣雷聲突然傳過來。
譚星三人一看,天下太陽刺眼,而且這是冬天,顯然不是打雷。
譚星剛剛拱手施禮完畢,眼睛向著關口一看,大驚失色,說道:“胡人改變戰術了,集中投石機向這里投擲火藥包。”
宋飛與譚星一看,果然這次胡人投石機并沒有投擲石頭,而是投擲火藥包。
不過投石機的準頭較差,這些火藥包在關口前面爆炸了。
“胡人看到巨石作用不大,顯然改變攻城方式了。”宋飛眉頭一皺說道。
譚星打量不停爆炸的火藥包,松了口氣,撫了撫胸口說道:“還好,這個投石機的準頭較差,不然就麻煩了。”
“難說,火藥包比石頭輕,說不定方向更加準確。”宋飛搖搖頭,擔心說道。
馮永成恨恨地打量他一眼,吼道:“汝這個烏鴉嘴,哪個讓你說出這一句的。不好,已經有火藥包向著城墻上飛來了。”
黃小牛也看見了,急忙喊道:“王五郎,黃七郎,爾等去接住胡人的火藥包。”
張三郎及李四郎已經受傷,黃小牛讓他們接受郎中治療,只得安排其他人。
“左,左,不,右、右,右”,黃小牛一邊盯著胡人的火藥包下降的方向,一邊不停地大喊。
兩人一邊看著火藥包,一邊不停移動桌子位置。
“不要移動了,火藥包就要掉下了。”黃小牛大聲喊道。
“轟隆隆,轟隆隆。”話音剛剛落下,火藥包就落下,不久就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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