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人一起朝拜,所有漢商不禁愕然。
它雖然也有臉龐,但是它的鼻子卻是長長的粗壯的朝天鼻子,這是什么怪物?
許多漢商打量這個神像,不禁絞盡腦汁猜想。
王文修與張定想到:“這竟然是薩滿,難道不是豬八戒嗎?”
雖然《大宋中華報》沒有畫像,但是通過《西游記》描述,應該能夠相像出來。
田良雖然沒有說話,他反復打量這個塑像,眉頭不禁皺起一團。
“它是薩滿,還是豬神?”兩個念頭不斷在他的大腦轉換。
趙飛揚也不禁目瞪口呆,這個明明是豬神,胡人竟然把它稱為薩滿。
郝奇眼睛珠子一轉,此時那一張臭嘴巴又口吐惡言:“這個明明是豬神,哪里是薩滿?”
所有胡人拳頭捏起,望見他的目光全部都是怒火。
如果這里能夠使用兵器,郝奇早已被這些胡人剁得肉渣。
這個明明就是薩滿,怎么在你這個臭嘴就成為豬神?
“諸位站的角度不同,得出結論則不同。”趙飛揚打了一個哈哈,“對于辛掌柜爾等而言,則是長生天;對于郝掌柜而言,則是豬神。”
阿里巴巴、辛苦達等人個個臉色鐵青,他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
他們也不愚笨,趙飛揚就是希望他們爭斗得越激烈越好。
漢人不是有一句,“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嗎?”
阿里巴巴眼睛轉了幾圈,對著辛苦達說道:“現在我們確實沒有錢了,這個薩滿實在要不起。”
“汗國信奉的是薩滿,如果沒有奪下,大汗怎么看待我們這些色目人?”辛苦達瞇著眼睛打量這個神祗,搖搖頭。
王富也仔細打量這個塑像,有些不解對著張裕問道:“這個不是《西游記》的豬八戒嗎,說豬神確實不為過,為何又成為汗國的薩滿呢?”
“真正的薩滿誰也沒有見過,不過它與傳說中的薩滿確實相像。”張裕想了想,“這也是這些色目人認為它是薩滿的原因。”
劉貴點點頭,陷入沉思之中。
他若有所思望著王富與張裕,突然提出一個問題:“兩位掌柜聽說過黑齒國沒有?”
“黑齒國不就是倭國嗎?”王富與張裕互相看了一眼,淡淡回答。
他們三人之所以能夠在北方漢商脫穎而出,也是當然有他們自己的路子。
他們并不是他們與官府關系多好,也不是敢于色目人爭奪生意,而是開辟另外一條商路。
他們三人越洋過海,冒著臺風巨浪的風險,來到倭國,創出一番新天地。
不過倭國閉關守國,讓他們生意與色目人差距不小。
劉貴笑了笑,感覺有些好笑:“黑齒國以前以黑齒為美,但是現在不以黑齒為美了。”
“為何這樣,如果不是黑齒,那不是黑齒國嗎?”王富不解地問道。
“過去在下去倭國,說他們黑齒真的好看。”劉貴仿佛在黑齒國一樣,頭頭是道說道,“當然在下這只是客氣說法,畢竟他們喜歡黑齒。”
王富點點頭,深有同感:“在下去倭國時候,也是恭維他們黑齒好看。”
“不對呀,倭國什么時候不為黑齒為美了?”張裕覺得不可思議。
劉貴打量兩人,差點噗呲一笑,急忙把嘴巴閉住,接著忍住笑容說道:“就是上月,在下去了一趟倭國,恭維對方黑齒很好看,誰知對方非常不高興,說他們不喜歡黑齒。”
“看來吾等以后到了黑齒國要轉變觀念了。”王富與張裕互相看了一眼,驚奇問道:“為何侍這樣?”
“可能與小圣人有關吧。”劉貴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想法。
王富喝茶一口,想了想,問道:“難道他們看了《西游記》及《紅樓夢》,害怕說吾等說他們是《西游記》的妖魔鬼怪,相學習《紅樓夢》變成華夏人的模樣?”
“倭國人非常喜歡華夏文化,當然為華夏審美為美,就是這一點嗎?”張裕想了想,想到倭國這個島國,一直以華夏為尊。
現在小圣人《西游記》、《大宋中華報》、《紅樓夢》流傳到倭國,自然影響他們的上層。
劉貴想了想,點點頭,仿佛在沉思之中:“確實不止這一點,現在倭國上層喜歡小圣人制作的牙膏牙刷,牙齒刷出之后,覺得白還是比黑好看。”
張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看到手里茶杯茶水差點濺出,急忙放下茶杯。
看到張裕激動的樣子,兩人不解望著張裕。
“在下明白了。”張裕仿佛沒有看見他們兩人的目光,喃喃自語說道。
王富好奇問道:“看汝激動的樣子,明白什么?”
“黑齒國因為以前沒有牙刷,一口的大黃牙,干脆涂抹黑漆變成黑齒,可以遮蓋黃牙,現在有了牙刷,覺得黑齒乃是《西游記》妖魔鬼怪才有陋習,實在難看。”張裕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說道,“現在看了《紅樓夢》,紛紛你還以為白齒為美。”
王富與劉貴想了想,點點頭。
“小圣人果然是小圣人,竟然影響一個國家的長達千年風俗與習慣。”王富向著成都方向一禮。
劉貴也向成都方向一禮:“胡人比以前對漢人客氣多了,小圣人果然是吾等漢人的光榮。”
“在下有一個想法,為何不生在大宋呢?”張裕苦惱不已,“當初為何投胎在北方?”
說完,他向成都方向一禮,一臉苦笑。
王富打量劉貴,不解問道:“怎么此時汝突然想起黑齒國的事情了?”
“在下說出此事,其一是提醒兩位,倭國風氣已經變了。其二,在下相與兩位商議做一個大生意。”劉貴打量狗神一眼,向著兩人拱手一禮。
王富與張裕急忙還禮,不解問道:“做什么大生意?”
他們把大宋的絲綢、瓷器,特別是趙家莊制作的物事,銷售給倭國,已經賺了不少,難道還有什么大生意。
“今天這個薩滿讓在下想起一個非常大的生意。”劉貴打量那個塑像,若有所思說道。
兩人臉色蒼白,什么生意可以,但是與色目人搶生意,那只有死路一條。
王富急忙搖搖頭,說道:“這個薩滿是色目人,吾等不要摻合。”
“想與色目人搶薩滿,汝不要命了。”張裕好意提醒。
看到兩人驚恐的目光,劉貴急忙說道:“在下不是與色目人搶奪薩滿,而是這個狗神。”
說完之后,劉貴指著眼前這個狗神塑像,表示自己堅決不會摻合薩滿。
“狗神又有什么大大生意?”王富與張裕互相看了一眼,不解地搖搖頭。
“倭國有兩個大將軍,一個叫做小犬純一郎,另外一個叫做犬養毅。”劉貴想了想,說道,“兩位掌柜想想,他們兩個將軍見到這個狗神,有什么想法呢?”
“犬與狗,有意思。”王富與張裕互相一眼,打量這個狗神,陷入沉思。
張裕想了想,搖搖頭:“這個可能性有,不過有些難辦。”
“沒有試過,怎么知道。”王富想了想,繼續把目光放在狗神上面,反反復復打量。
王富他們三人正在說此事,鑒賞大廳已經開始竟然了。
郝奇打量阿里巴巴一眼,大聲喊道:“這個豬神,小人要定,一萬提貨卡。”
“這個不是豬神,這是薩滿。”巴巴里斯立即出來糾正他的錯誤,“你不是已經購買牛神嗎,哪里還有錢競爭薩滿?”
“光是有牛還不行,必須豬牛齊全。”郝奇輕蔑看了巴巴里斯一眼,說道,“趙官人,沒有禁止只要一個神像吧。”
郝奇說完,向著趙飛揚拱手一禮,恭恭敬敬問道。
趙飛揚強忍心里笑意,一邊還禮,一邊點點頭說道:“郝掌柜,這個當然沒有禁止。”
“可是你手里不是沒有錢嗎?何必來趟這一場渾水呢?”巴巴里斯漢化不錯,這些掌故也能夠說出來。
“余沒有錢,可以借錢吧。”郝奇笑瞇瞇說道。
郝奇其實就是逗這個色目人,巴巴里斯越著急,他就越高興。
巴巴里斯氣急敗壞說道:“那你把錢拿出來,空口無憑。”
郝奇正要向馬畫借錢,馬畫打量他面前的木箱。
“你已經有了一個寶物,也差不多了。”馬畫看到他把這個胡人逗得團轉轉,忍不住說道。
馬畫出來說道:“一萬提貨卡,想結這個豬神一個緣分。”
“這個不是豬神,是薩滿。兩萬提貨卡。”巴巴里斯一邊糾正,一邊還價。
兩人一邊堅持是各自信奉的神靈,一邊一路提價,竟然把價格提高到二十萬提貨卡。
聽到價格竟然達到二十萬提貨卡,巴巴里斯與馬畫兩人臉色不禁蒼白。
但是兩人都不打退堂鼓,繼續加價,不知不覺加到三十萬提貨卡。
“趙官人,巴掌柜沒有這一筆錢。”馬畫突然向趙飛揚一禮,提出自己的疑問。
看到趙飛揚的疑問眼神,巴巴里斯臉一紅,對著趙飛揚說道:“稟告趙官人,小人雖然沒有現錢,不知可以用糧食相抵?”
“爾等有多少現錢?”趙飛揚打量巴巴里斯一眼,一邊還禮,一邊眼里是懷疑的目光。
巴巴里斯不好意思,又是深深一禮說道:“稟告小人剛才清點一下,一共只有十萬提貨卡。”
趙飛揚沒有說話,而是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
巴巴里斯看見趙飛揚沒有說話,他一顆心差點跳了出來。
如果他們這個薩滿被大宋商人購買回去當豬神,他死的心都有了。
薩滿在胡人的地位,僅僅亞于狼神。
可以相像,薩滿這個競爭回去,他承受的是整個汗國上上下下的怒火。
“爾等有多少糧食?”趙飛揚喝茶一口,淡淡問道。
原來趙飛揚并沒有拒絕,巴巴里斯一個已經跳出的心終于收了回來。
看樣子,這個趙家莊的這個掌柜老奸似滑,如果在價格上面做文章顯然不行。
現在中原、河北、河西及山東等地糧食大豐收,正發愁沒有銷售地方。
想到這里,他一咬牙:“三十萬擔,小人也只有拿出這些糧食。”
趙飛揚計算一下,三十萬擔,差不多足夠西縣人吃半年。
“多長時間能夠運來?”時間長了,這個不好辦,趙飛揚問道。
巴巴里斯恭恭敬敬一禮,想了想說道:“這個時間可能要長些,要一個半月,還是分三批,不知可以不?”
“好,爾等立下字據,先交納十萬提貨卡,這個薩滿神就是爾等的。”趙飛揚沉聲說道。
主席臺上的張定輕輕舉起手里茶杯,向著王文修祝賀:“現在糧食不是有了嗎?”
王文修放下手里茶杯,向著成都方向一禮:“感謝小圣人,西縣暫時不缺乏糧食。”
“暫時不缺乏?”張定不禁訝然,“難道不不夠嗎?”
“這個糧食只能管半年時間,現在五十萬山寨人,這一場戰爭不知要打多久?”王文修嘆息一聲,搖搖頭。
張定打量現場一眼這個所謂的薩滿神,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
王文修一邊打量場上的競爭,一邊喝茶,對著張定說道:“別看西縣現在有半年糧食,但是畢竟在漢中府已經經營十幾年,是進攻四川的大本營,各個方面都在西縣之上。況且,西縣遠離成都府,又是難于上青天的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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