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達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他一眼,露出淡淡微笑。
蒲達平靜喝茶一口,淡淡地說道“景夏,以色列復國,最需要哪個的支持?”
“以色列復國,當然需要大國的支持。”他還想把希望寄托在胡人身上,并沒有說是小圣人。
“大國,難道是胡人,胡人只有自己的汗國之類屬國,其它不是投降就是滅亡。”蒲達淡淡一笑,作出結論,“期待胡人讓他復國,那永遠是一個噩夢。”
耶永華沒有說話,而是一邊喝茶,一邊沉思。
焦作竹此時跳了出來“汗國不能支持,難道寄希望于南蠻,他們自身難保,還能夠幫助吾等復國?”
“大宋不可靠,胡人更不可靠,現在只有寄托小圣人。”胡亮及時跟進。
孟浪打量耶永華一眼,也跳出來問道“小圣人也沒有說要幫助吾等復國。”
“吾等可以讓小圣人支持吾等復國。”胡亮說道說出自己的答案。
季厚燾搖搖頭“小圣人自己還沒有立國,如何能夠幫助吾等復國?”
“小圣人雖然沒有立國,但是已經有了立國之實力。現在趁著他尚未立國,幫助他立國,豈不是對以色列復國更好。”胡亮打量耶永華及四大金剛一眼,語不驚人死不休。
耶永華一邊喝茶,一邊皺眉沉思,不斷計算得失。
“以色列現在跟著小圣人共進退,將是小圣人的第一個屬國,回報將會更多。”胡亮打野耶永華及四大金剛一眼,接著說道,“漢人不是說過,與其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雖然現在嚴格而言算不止雪中送炭,但是至少在小圣人立國時候,以色列王國出了不少之力,讓以后復國之際占據更加主動的位置。”
聽到此話,蒲達不禁暗中向胡亮豎了一個大姆指,說得太漂亮了。
色與想了想,指出蒲達與胡亮的弱點“這完全是爾等自己想法,但是小圣人根本就沒有考慮以色列這種小國。”
“以色列雖然小,但是也是小圣人的第一個屬國。此其一。以色列小國,遠離大宋,對大宋沒有威脅,此項二。以色列的全面漢化,奉大宋為母國,此其三。以色列的國王是小圣人的官員,小圣人自然放心。”胡亮一邊扳著手指,一邊說道。
聽到此話,耶永華再也無法忍受,把杯子放在茶幾上面,說道“以色列國王當然必須是以色列人,豈能是宋人。”
言外之意,他是以色人,這個國王當定了。
“他當然是是以色列人。”胡亮斷然回答說道。
耶永華難以置信“以色列人喜歡經商,怎么又是大宋官員?”
“他是以色列人的驕傲,因為他考上三屆舉人,又被小圣人推薦為同進士,所以還是官員。”蒲達淡淡說道。
言外之意,汝現在既不是舉人,也不是進士,更不是官員,沒有機會。
耶永華皺眉一皺,不敢相信竟然有此人“此人是誰,現在做什么官?”
“此人乃是西縣主薄費子重,年紀正好合適,剛剛而立之年。其父親也經商,但是他放棄經商,十七歲就考上舉人。他不但有功名,還有官場經驗,治理以色列這種小國得心應手。”蒲達侃侃而談,“他是小圣人選中的人,小圣人當然會支持他。”
說完之后,他打量耶永華一眼,言外之意,汝沒有從政經驗,又與小圣人沒有關系,所以國王你就不要想了。
耶永華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沒有料到費思復有如此優秀的條件,不由得老臉一紅。
就是耶永華的四大金剛也目瞪口呆,幾人嘴巴張了張,卻發現無力反駁。
焦作竹眼睛一轉,突然想起一個事情,帶著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如此想來,爾等西縣真的出人才,不但有兩個尚書,還有一個國王,這個算盤打得好響,在所有人都計算進去了。”
說到后來,他的話越來越陰陽怪氣。
在場其他猶太人本來對于蒲達與胡亮還有好感,覺得兩人大公無私,萬萬沒有料到,國王竟然從西縣產生。
想到這里,除了胡亮與蒲達及幾個西縣猶太人,其它猶太人個個臉色大變,甚至看著耶永華也充滿了同情。
耶永華看到眾人同情的目光,感到不是滋味,臉上火辣辣的。
想到眾人情緒不對,蒲達急忙起來,向著眾人行了一個團禮。
“恰恰相反,費子重根本根本就不想當這個國王,吾與明之上門請求他當以色列的國王,他不但沒有同意,反而把吾等二人從住宅驅逐出來,現在想來,真的太丟人了。”蒲達說到后來,語氣越來越沉重。
這些所有之人個個大驚失色,沒有料到個個爭得頭破血流的國王的位置,送給他當,他反而不屑一顧。
焦作竹四大金剛目光一起望著耶永華,耶永華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搞了半天,你們兩個推薦的國王,他本人竟然不喜歡,看來老夫機會來了。
耶永華想到此處,心里頓時輕松下來,向著天井坐著的竹忽商人望去。
然而當他與四大金剛望著天井的竹忽商人,不禁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這些竹忽人頓時一臉茫然,這些聽到以色列竟然能夠復國,原來個個頓時激動得差點掉眼淚。
“原來咱們這些無人照顧的孤兒,終于也有爹娘了。”一個竹忽商人傷感抱頭頭顱痛哭起來,“原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是,沒有料到,這個當爹爹竟然撒手不干了,這不是讓吾等這些子民從天堂掉入地獄嗎?”另外一個竹忽商人抱著他也失聲痛哭。
正是因為沒有爹娘照顧,他們這些猶太人仿佛一個無助的童子,才處處受到胡人等肆意凌辱、掠奪、傷害。
看到兩個竹忽商人抱著痛哭,其他竹忽商人有的掉下眼淚,有的眼睛紅腫,有的一臉茫然,有的坐立不安,等等。
一個四十左右竹忽商人抹了抹自己眼淚,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向著蒲達問道“敢問蒲掌柜,費主簿為何不愿意當國王?”
他說出其它竹忽商人的心里話,其他人也停止自己的動作,向著蒲達望去。
就是那兩個抱頭痛哭的竹忽商人放下對方的腦袋,抹了抹眼淚,望著蒲達。
看到臺下上百雙眼睛望著自己,蒲達感到心里十分難受,感覺自己把事情辦砸了。
“吾等不能耽誤費主簿的光明前景,”他痛心說道,“他受到小圣人的眷顧,剛剛才而立之年,當上知縣不是問題,甚至知州、知府也不是不可能。以色列是什么地方,蠻荒之地而已。漢中府是什么,乃是小天府。兩者有可比性嗎?”
說到這里,他搖搖頭。
此話仿佛一塊巨大石頭,投入一個平靜湖水里面,頓時驚起陣陣波浪。
一個竹忽商人也站起問道“稟告胡掌柜,費主簿怎么能夠這樣,他難道不是竹忽人嗎?”
“他就是想做一個真真正正的漢人,所以他信奉猶太教了。”胡亮苦笑搖搖頭。
所有竹忽人都不可思議在站起,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能夠背叛祖先誓言,背叛自己的猶太教呢?”
“可惜他的名里面有思復,他的父親一心想要復國才起這個名,枉費他的父親的一片苦心。”一些竹忽人搖搖頭,不禁嘆息。
另外一些竹忽人則交頭接耳“聽說他的兒女有的眼珠不是純粹的黑色,他想能夠脫離猶太人的血統嗎?”
胡亮拍了拍手掌,示意眾人安靜下來,說道“諸位,其它都不是問題,關鍵是是讓費主簿當國王。他無論是否信奉猶太教,都無法改變他提竹忽人的事實。至于信教更加簡單,可以安排一個主教引導這一只迷路羔羊。”
“上次吾與明之之所以被驅趕出來,也是有原因。其一,這個太突然;其二,只有吾等兩人,代表不了諸位;其三,他還有一個接受過程。現在吾等一起簽名,再派出代表上門找費主簿。”蒲達接著說道。
現在所有的竹忽人互相看了看,點點頭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天井下面的紛紛向著主席臺上面的耶永華、蒲達、胡亮拱手一禮,說道“吾等愿意簽名,請三位掌柜代表吾等求費主簿當國王。”
耶永華沒有料到,費思復已經明確拒絕,而且不在信奉猶太教,這些人還是愿意讓當國王。
他不由得向著自己的四大金剛望去,希望他們出面說去諸位。
焦作竹四人互相看了看,交換了眼神點點頭。
“吾等四人也愿意簽名,請三位掌柜請費主簿當國王。”焦作竹四人也上前拱手一禮,對著耶永華、蒲達、胡亮三人拱手一禮。
耶永華心里不禁暗自惱怒,沒有料到現在四個最中實部下也背叛自己了。
坐在主席臺上,臉上表情要被臺下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畢竟是一個酷愛讀書的商人,修養還是到位的。
他用喝茶來掩飾自己,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臺下眾人表情。
看著一雙又一雙渴望的眼睛,耶永華突然明白了。
費思復只要答應做國王,以色列就有復國的希望;而自己如果想做國王,以色列根本就沒有復國的希望。
不但以色列沒有復國希望,焦作竹等四大金剛的進入官場更沒有希望。
畢竟,以色列復國,他們還有當尚書的可能。
如果自己拒絕費思復當國王,可以說與所有人結仇了。
不但拒絕了普通竹忽人復國希望,也拒絕他們尚書希望。
他心里不禁苦笑起來,看來自己只有丞相的命運。
可是即使要當丞相,也要得到在場所有人的認可。
現在這個準丞相的最大任務,就是請國王出山。
想到這里,他喝茶一口,打量坐在他身邊兩人一眼。
蒲達與胡亮看著他打量自己,不禁茫然,不知他為何要打量自己。
耶永華向著蒲達與胡亮拱手一禮,問道“兩位掌柜請了,為了費主簿當國王,爾等確實辛苦,兩位必然在以色列史書留下重重一筆。”
“不敢,這是吾等應該的,理所當然。”蒲達與胡亮急忙還禮,耶永華可能要做丞相,必須得小心翼翼。
耶永華微微一笑,望著兩人問道“汝等做了這些事情,費主簿就能夠出來嗎?”
蒲達與胡亮互相望了望,眼里充滿的疑問。
這些事情,有哪個肯定能夠成功呢?兩人又不是神仙。
蒲達向著蒼天一禮,深深一禮“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好一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耶永華點點頭,接著說道“不妨在這些法子上面,再加一個保險,如何?”
蒲達與胡亮不禁大喜,急忙問道“如何增加一道保險?”
“爾等附耳過來。”耶永華對著兩人說道。
兩人把耳朵腦袋放在耶永華前面,聽到耶永華之耳語。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禁大驚失色,眼里是疑問“耶掌柜,此話可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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