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想了想,最后搖搖頭:“這個難,不是一般的難。”
“張明,你不是說岳飛被南蠻砍頭嗎,為何到了你就不行,看來你確實能力有限。”得黑怒不可遏,厲聲斥責。
這個帽子不是一般的大,大得說張明不配做幕僚。
聽到得黑如此訓斥,讓張明冷汗淋淋。
如果他不能說服在場的胡人,那么他這個幕僚就到頭了。
張明先來到兀良合臺面前拱手一禮,接著緩緩解釋。
“趙平與岳飛至少三點不同,這是趙平不能砍頭的原因。”張明緩慢說道。
所有胡人望著他,期待他說下去。
“其一,身份不同。趙平有不但是進士,而且還是天下聞名的小圣人。而岳飛是什么,一個武將而已。”
他本來想說是粗鄙武夫,可是說出此話,必然得罪所有胡人,只得臨時改口。
即使如此,得黑也皺了皺眉頭,他聽出張明話里意思。
他直接打斷張明說話:“汗國是依靠武力打天下,怎么到了南蠻武將就不一樣呢?”
“剛才不才不是已經說過,南蠻吸取前唐教訓,重文輕武,其結果從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文官地位在武將之上。”張明耐心解釋。
得黑聽了此話,搖搖頭:“難怪南蠻如此不經打。”
張明等待得黑說完,繼續說下去。
“其二,趙平有富可敵國的財富,而岳飛則沒有。朝廷要斷岳飛的兵馬糧秣,岳飛必然不敗自退。趙平則不一樣,沒有朝廷的糧草,他自己就有糧草。”
聽到這些話,現場所有胡人不由得默默點頭。
“其三,趙平也有自己的大義。他提出一個對汗國不利的口號,叫做什么驅逐胡虜,還吾中華,蠱惑許多不明真相人氏加入。這些人氏,不少本身就是文人。南蠻朝廷要動趙平,不得不考慮這些。”
“胡虜,去他瑪德的胡虜。南蠻也不過是一群蠻人而已,呸。”得黑聽到這里,心里極為不快,直接吐了口水,表示自己的不滿。
他甚至覺得張明這個酸臭文人,在指桑罵槐。
兀良合臺心里也有一些不快,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么趙平是鐵心與汗國作對了?”
“趙平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所以才能吸引一些不明真相的文人武將投靠他。”張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急忙又是恭恭敬敬一禮。
他嘴巴這樣說,其實心里想的的是,趙平此人太會蠱惑人心了。
如果我不是生在北方,也要投靠小圣人。
他還不知道他的堂弟已經投降趙平,如果知道了,必定驚掉下巴。
兀良合臺感到心煩意亂,伸手想把茶杯推到地面。
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確實有失他元帥風度,最后還是忍住了。
他又深深喝了一口濃茶,感到終于壓制住心里那個熊熊怒火。
兀良合臺深深地吸氣一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望著張明說道:“那汗國應該如何對付趙平?”
“拔高趙平,讓南蠻上上下下猜忌嫉妒他,令他在南蠻寸步難行。”張明想了想說道。
兀良合臺不可思議:“拔高趙平?”
“對,就是拔高趙平。漢人不是有一句話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張亮又是恭恭敬敬一禮。
兀良合臺口里念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太優秀的人要受到群起而攻之,其結果沒有好下場。”張亮一邊鄙視蠻夷果然沒有文華,一邊耐心講解。
正在此時,傳令兵進來稟報:“稟告大帥,南蠻愿意談判。”
“是趙平嗎?”兀良合臺點點頭,隨即問道。
傳令兵感覺不好意思,低了低頭。
但是這樣對大帥不禮貌,立即抬頭稟報:“是一個叫做張思的主簿?”
“南蠻如此小瞧老子,氣死老子了。”兀良合臺拔出彎刀。
傳令兵大驚失色,大帥氣在上頭,聽到不好消息,要遷怒自己,要把自己殺頭。
他正要拔腿就跑,沒有料到兀良合臺一把把茶幾砍成兩截。
張明對著親兵使了一個眼色,讓他重新更換一個茶幾。
張明親自給兀良合臺泡茶一杯,兀良合臺沒有心思喝茶,眼睛放在彎刀上面。
趙家莊既然要談判,絕對不會派人來侮辱兀良合臺,張明想了想。
他決定問一個水落石出,望著傳令兵問道:“這個張思在趙家莊做什么,他這個主簿相當于什么角色?”
“張思是趙、趙、趙家莊的主簿,聽說相當于汗國、汗國、汗國丞相。”傳令兵結結巴巴說道。
他剛才被兀良合臺那個彎刀嚇壞了,以至于說話還結結巴巴。
張明來到兀良合臺面前,又是拱手一禮:“稟告大帥,這個張思來頭不小,相當于汗國的丞相。”
“趙平那小兒為何不來?”兀良合臺怒氣未消,眼睛依然盯著案幾上面的彎刀問道。
他現在怒氣沖沖,直接把趙平從小圣人降到小兒。
張明恭恭敬敬一禮,望著兀良合臺說道:“趙平不來,恰恰證明他已經有了藩鎮之實。”
其實張明心里是這樣想的,趙平乃是小圣人,怎么能夠見你這個粗鄙武夫。
雖然如此,張明心里還是有些遺憾。
聽說趙平是一個俊美少年,又是小圣人,如果不見面,確實遺憾。
“趙平這個小兒不來,那么就不談判了。”兀良合臺擦拭一下彎刀,把彎刀放進刀鞘。
張明想了想,搖搖頭,拱手一禮說道:“大帥,萬萬不可,大帥這是自己食言,相當于打自己的耳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辦?”兀良合臺把一杯濃茶全部吞下,把茶杯重重放下之后問道。
張明想了想,拱手一禮說道:“稟告大帥,汗國這一邊談判還沒有定人員。”
兀良合臺點點頭,他的那信函只是點名與小圣人談判,雙方都沒有定談判人員。
“那你覺得那個合適?”這個幕僚果然不錯,黑的可以說成白的,死的可以說成活的。
說完,兀良合臺望著張明,希望他推薦一個合適人員。
張明想了想,又是拱手一禮:“不才覺得得黑得將軍最適合不過。”
“為何得將軍合適?”兀良合臺一時不明白。
張明拱手一禮,不緊不慢說道:“因為得將軍言詞犀利,字字似箭,詞詞如刀。南蠻在得將軍的字箭詞刀之下,只有繳械投降。”
說完之后,張明不由得淡淡一笑,你這個粗鄙武夫不是喜歡與我抬杠嗎?
既然你如此喜歡抬杠,那就與南蠻談判試試。
兀良合臺目光在得黑與張明兩人之間轉了幾下,仿佛明白什么似的。
他打量一下得黑,得黑大約四十出頭,一臉絡腮胡,濃眉環眼,十足的武夫形象。
“得黑,你可愿意代表汗國談判?”他望著得黑問道。
得黑臉色早已蒼白,他喜歡與人抬杠,這是他的個性。
比抬杠更加厲害的是,他打仗喜歡沖鋒在前,加上武力不錯,才一路晉升到萬夫長的。
得黑雖然莽撞,但是并不意味著他是傻子。
如果他是傻子,他早已成為刀下亡魂,豈能夠當上萬夫長。
他之所以喜歡與張明抬杠,乃是他看不慣張明這個不上戰場只知道賣弄嘴巴皮文人。
在他看來,戰功必須戰場取得,賣弄嘴皮子算什么。
汗國一向以戰功定升降,得黑通過戰功步步上升,眼里哪里能夠容得這個依靠嘴皮子的小人。
現在聽說元帥要自己與南蠻談判,這里面厲害關系他哪里不知道。
如果汗國打了勝仗,他倒可以理直氣壯向南蠻提出要金子、要美女、要土地。
可是現在汗國被南蠻打得抬不起頭來,南蠻肯定反過來向自己金子、要美女、要土地。
自己金子倒有,但是美女不知對方能否瞧得上眼,土地更是沒有。
如果不答應,就無法滿足對方。
其結果不難相像,一定非常悲慘。
自己如果答應要求,其結果肯定是被元帥割頭;如果不答應,談判肯定失敗。
得黑急忙起來,對著兀良合臺拱手一禮,聲若洪鐘說道:“稟告大帥,末將打戰是內行,至于談判則是外行。”
兀良合臺有些不悅,把茶杯重重向著案幾一放,發出砰地聲音。
“你說自己是武將,不能談判,那哪個合適?”兀良合臺厲聲問道。
得黑想了想,望著張明一眼,收回目光,對著兀良合臺拱手一禮。
他沉聲說道:“稟告大帥,末將推薦張明。那邊是文人,自然汗國也是文人。況且,張明不是嘴皮子厲害嗎?現在正好發揮他的所長。”
兀良合臺批量得黑一眼,又望了張明一眼,點點頭,沉聲說道:“聰之,現在本帥就任命你為言者,代表本帥談判。”
“大帥,不才遵命。”張明咬了咬牙,只得點點頭。
張明其實早已知道談判人員是自己,之所以沒有直接出來接招,就是想把困難提出,讓胡人知道這次談判極為困難。
西縣趙家莊,趙平公房。
秋若水現在緊緊跟在趙平身邊,當然身份是貼身丫環。
她恨恨地看了黃小牛一眼,因為黃小牛是貼身侍衛。
你不是喜歡打仗嗎,為何還要賴在小圣人身邊呢?秋若水心里這樣想到。
現在她聽到黃小牛不但是貼身侍衛,而且果然還要晉升為戰車將副將,頓時肺部差點氣炸了。
好在這個不男不女的怪物經不起激將法,她得想一個法子把黃小牛趕走。
秋若水已經把自己視為西縣趙家莊的女主人,她絕對不會讓這里出現第二個女主人出現。
趙平不知兩女爭斗得如此厲害,他的心思放在胡人身上。
傳令兵把胡人談判名單遞給趙平,趙平冷冷一笑。
他皺了皺眉頭,對著張亮問道:“這個張明是什么人?”
“那是微臣的堂兄,被家族推薦為兀良合臺的幕僚。”頓了頓,接著又拱手一禮說道:“他是謫子,微臣是庶子。”
原來是謫子,難怪能夠直接出任胡人元帥的幕僚。
而張亮因為是庶子的緣故,家族就沒有給他謀取出路,完全是依靠他自己奮斗晉升。
趙平打量他一眼,看到他誠惶誠恐的樣子,搖搖頭:“隨便點,何必如此客氣。”
“微臣不敢。”張亮覺得自己乃是一個降臣,不敢有一絲一毫大意。
其實趙平已經多次勸說他不必如此客氣,讓張亮心里感激不已。
他始終把自己放在家臣位置,一直小心翼翼。
其實他通過別人了解到,張思這個趙家莊主簿,同樣也是家臣。
國家國家,以國為家。
小圣人未來必然乃是天下共主,這個家含義可廣泛了。
正因為如此,他必須小心翼翼,不敢露出一點不妥之處。
“與其依靠別人上位,我更欣賞汝通過自己努力晉升。”趙平點點頭,以一種欣賞的眼光對著張亮說道。
張亮心里大喜,口里謙虛說道:“只是不才愚笨,不堪大用。”
“你放心,趙家莊是唯才是用。”趙平微笑說道:“告訴汝一個消息,汝的家人已經啟程,估計一月左右可以達到金堂縣。”
張亮眼睛紅了,沒有料到趙平辦事如此之快,雙腿跪下:“微臣謝謝主公。”
“不必客氣。”趙平急忙把張亮扶起。
問過張明之事之后,趙平叫喊:“王國爾。”
“到。”一個十四、五歲粗壯的少年出來。
趙平對著他說道:“胡人現在不想談判了,你帶領手下去提醒他們一下。”
“提醒?”王國爾一時沒有明白。
趙平提示他一下,說道:“胡人在金泉鎮旁邊那個路口設置二十個回回炮,你帶人去提醒一下。”
“遵命!徒兒明白。”王國爾行了一個軍禮就走了。
張亮在一旁看著,不禁一片茫然。
王國爾出去之后,張亮拱手一禮說道:“主公,什么是提醒?”
他現在越來越佩服趙平了,不但把不可一世打得望風而逃十余里路,更是逼得胡人主動來談判。
他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覺得自己投降乃是重生。
只是小圣人這個提醒是什么意思,他始終不明白。
“胡人之所以底氣還在,不就是那個二十個回回炮嗎?”趙平淡淡一笑,喝茶一口,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如果那回回炮胡人也覺得不安全呢?”
“學生明白了。”張亮恍然大悟。
只是他心里這樣想到:“原來主公準備抓幾個舌頭回來,可是那里胡人極多,守護極為嚴格,不知如何才能完成?”
張亮心里覺得如魚在梗,不吐不快。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拱手一禮問道:“主公,學生有一事始終不明白?為何不一鼓作氣乘勝追擊呢?直接一把拿下漢中府呢?”
“汝以為我不想拿下漢中府嗎?乃是實力不允許?”趙平喝茶一口,放下茶杯搖了搖頭。
張亮感覺不可思議:“主公,機會難得,錯過這個山,以后就未必有這個廟子。”
“將士傷亡不小倒是其次,關鍵是火藥已經用完了。趙家莊嚴重依靠火器,沒有火藥,如何火藥,火器比槍箭不如。”趙平說完,站了起來,望著漢中府的方向,長長地嘆了口氣。
張亮連連感嘆可惜,仿佛明白似的:“看來蜀道難,確實難于上青天。”
“火藥主要依靠四川送來,四川那里也用得差不多了。”趙平嘆息一聲。
打仗不但是打經濟,更是打后勤。
偏偏西縣遠在四川之外,又是通過天下最難的蜀道。
此時,趙龍進來稟報:“小圣人,以色列國王費思復求見。”
“主公,這個小國看到趙家莊打了勝仗,看來是要兵器裝備了。”張亮想了想,提醒說道。
其實不用他提醒,趙平也知道費思復的意思。
趙平點點頭,對著趙龍說道:“讓他進來吧。”
費思復還是一如以前一樣小心翼翼,亦步亦趨低頭進來。
來到趙平茶幾面前,他才抬頭起來。
費思復深深一禮,對著趙平說道:“恭喜小圣人,打敗胡人。”
“離打敗尚遠,只不過暫時領先而已。”趙平搖搖頭,望著他說道。
費思復心里想到,胡人已經向你求和了,那個不是打敗還是什么?
不過趙平已經定性了,他也不好說什么。
費思復想了想,還是決定拱手一禮說出:“稟告小圣人,下邦已經有了兩千兵力,可惜沒有兵器。”
“兩千兵力,”趙平心想這個費思復復國倒是心切,隨即問道,“是否全民皆兵?”
“除了老弱病殘,其余皆從軍。”費思復大吃一驚,沒有料到趙平竟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趙平點點頭,接著問道:“現在你們有多少人?”
“估計大宋境內有萬人,胡人境內兩萬人,現在西縣只有五千人。”費思復老老實實回答。
趙平想了想,北宋時期大約五千以色列人,現在估計最多五萬。
不過要把所有以色列人聚集在一起,可能要一年左右,甚至更長。
趙平對著趙龍說道:“去拿一把專用的殺胡劍來。”
趙龍答應一聲,出去拿劍。
趙龍出去之后,趙平一招手,示意微笑說道:“費主簿,不必站著,坐著喝茶。”
“微臣謝過小圣人。”費思復坐在旁邊的案幾上面,小心翼翼接過秋若水遞過的茶。
沒有一盞茶時間,趙龍拿來一把帶著劍鞘過來。
趙平拔出寶劍,只見它如秋水一樣明亮,極有賣相。
趙平拔出一根頭發,放在寶劍輕輕一吹,只見那頭發立即斷成兩截。
費思復一看,不禁大喜,果然是一把好劍。
張亮雖然是一個書生,看到此劍也羨慕不已。
趙平接著把寶劍插入劍鞘,接著對費思復說道:“費主簿,這個寶劍上面雕刻汝的姓名,現在贈送給你。”
費思復不禁大喜,恭恭敬敬地接過寶劍。
這個寶劍上面刻有他的姓名,顯然是為他定身打造。
趙平看著他欣喜的樣子,點點頭。
“外面繳獲的胡人兵器,都是最新的,以前胡人尚沒有出現過。汝可以獲取五千人的兵器。”他接著淡淡說道。
雖然是屬國,但是畢竟還是外人。
費思復有些失望,他最希望當然是趙家莊最新的兵器。
不過他聽到胡人的最新兵器,不禁將信將疑。
趙家莊外面等著耶永華、蒲達、胡亮等以色列的文官大臣。
他們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走來走去。
現在趁著趙家莊打了一個大勝仗,小圣人心里高興,可以得到大量稱手的兵器。
看到費思復終于出來了,丞相耶永華不禁大喜,急忙帶領文武大臣迎接上去。
耶永華看到費思復有些不太高興出來,心里沮喪之極。
“殿下,趙家莊不給兵器?”耶永華臉上忍不住失望。
費思復打量他一眼,搖搖頭。
“難道給得不多?”耶永華還是大失所望。
“給得不少,一共五千兵馬的兵器。”費思復的話讓耶永華心里一喜。
耶永華差點高興地跳了起來,國王出馬果然就是不一樣。
但是費思復下面一句讓他差點涼了,“不過都是胡人的兵器。”
來到兵營之后,耶永華不禁大喜。
他一邊撫摸回回炮及鐵火炮,一邊流淚出來。
“殿下,小圣人果然沒有欺騙以色列王國,這些兵器都是胡人最近出現的兵器。”耶永華一邊擦拭眼淚,一邊高興說道。
金泉鎮埡口,這里胡人用石頭臨時修建了一個簡易的關口。
這個關口有一里路長,胡人把它取名為金泉關。
這個關口有二十個巨型回回炮,還有上百的鐵火炮。
防守的胡人不少,還有一萬兵馬。
巨型回回炮上面沒有硝煙,顯然是最新打造的。
鐵火炮上面還有硝煙,是上次與保安團較量撤下來的。
保安團與回回炮陣地大戰之中,這些鐵火炮移動架子被回回炮強行拆下來做檔板。
鐵火炮炮兵收到撤退命令,干脆把它綁在戰馬身上,現在終于出現在這里。
看到鐵火炮大多數完好擺在這里,三千夫長尼爾泊終于松了口氣。
回回炮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大部分都留在陣地了。
他當時氣憤之極,胡人撤退,為何不通知他們,害得整個回回炮陣地不是被摧毀就是丟棄。
萬夫長得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元帥已經給你們記功了,有了你們付出,整個兵馬才能順利撤出。”
聽到此話,尼爾泊心里好受一些,只是心里忍不住嘆氣。
畢竟不打招呼就撤退,讓他心里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更何況的是,如果早通知他們,他們哪里被保安團打得如此之慘。
就是立功,也彌補不了損傷的回回炮,特別是被拋棄的痛苦心情。
一個三百夫長一臉疲倦,對著千夫長葛洛爾問道:“聽說大帥已經與南蠻談判了?”
“是的。”葛洛爾點點頭。
三百夫長想了想,不禁高興地問道:“那么不用打仗了嗎?”
“這個嗎?難說,談判還沒有結果!”葛洛爾搖搖頭。
三百夫長不禁大失所望,望著回回炮說道:“這么說,還要打仗?”
“就是,得準備打仗。”葛洛爾鄭重說道,“以前是我們攻打南蠻,現在攻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