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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痛打老虎

  胡亮三人興高采烈從大論府出來。

  陳華看見三人一臉興奮,不禁上前問道:“結果如何,看到爾等高興的樣子。”

  “果然趙家莊厲害,讓吾等商人終于享受一回客人的待遇。”胡亮恭恭敬敬一禮,由衷敬佩說道。

  蒲達也是恭恭敬敬一禮:“沒有料到大論竟然讓吾等喝上醉春風。”

  “價格比蘭州還好,羊毛衣物及褲子三兩銀子,手套及襪子一兩一雙。蚌仙油二兩黃金一盒。”孟浪以不敢相信的語氣說道。

  直至看到大論府的衛士把黃金銀子用箱子裝了出來,孟浪才相信這是事實。

  看到陳華不可思議的樣子,蒲達打量遠處青海湖一眼,解釋一番:“這里盛產青鹽,一個一個土司肥得流油,更不用說大論這些人了。”

  “西寧的吐蕃有錢,但是喜歡給才行。”胡亮幽幽說道。

  蒲達深有同感:“比如贊普,明明有錢,為何價格還要壓得這么低,真不知他要這么多錢做什么,難道想帶進地里去?”

  “沒有哪個嫌錢多,可能他要養活兵馬及朝廷,說不定還有喇嘛呢?”徐特點點頭,說出自己想法。

  “也許,贊普還有一統高原,恢復昔日吐蕃的雄心。”陳華想了想,說出一番驚天動地的話來。

  蒲達同意陳華的說法:“這個贊普也不過二十多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

  說到這里,突然地面一陣抖動,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孟浪臉色大驚,不由得驚呼:“騎兵。”

  徐特在大道向著地面抖動方向望去,他們是在東邊大道,而騎兵方向則是西邊大道。

  東邊就是贊普方向,徐特等人急忙向著西邊望去。

  徐特與陳華及孟浪、云書塵掏出千里眼,向著西邊大道望去。

  其余人就沒有千里眼了,只好拼命睜大眼睛望去。

  “這些騎兵與胡人明顯不同,兵器裝甲存在很大差異。”徐特一邊望著,一邊說道。

  陳華一邊觀察,一邊說道:“向著吾等跑來,顯然是針對吾等。”

  他們只見一里多路之外,那些都是穿著柳葉甲,手里拿著長矛、彎刀、長劍、弓箭的騎兵。

  由于大街之上,只能看到前面幾百步的地方,遠遠一排騎兵,但是騎兵數量多少就不知道了。

  不過聽到這個聲音,至少上千。

  “看來贊普知道他們與大論做生意,而不是與贊普做生意,心里非常不舒服,現在興師問罪了。”云書塵點點頭,他的話得到其它人贊同。

  陳華擔心不已:“這個贊普出去如此多騎兵,而且還是精兵,顯然不是興師問罪那么簡單。”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完,徐特一踩馬鐙,翻身上馬。“全體上馬。”

  陳華等人不敢怠慢,個個立即翻身上馬。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騎兵越來越近。

  終于騎兵越來越近了,前面騎兵閃開,徐特只見前面一個年紀二十出頭左右的軍官出來。

  他一揚馬鞭,指著徐特大聲喊道:“兀那南蠻,把財寶留下。”

  “小人有禮,敢問將軍是誰?”雖然來人不禮,但是徐特依然彬彬有禮,將漢人禮數展示得淋漓盡致。

  這個年輕的將軍望著徐特,手里的馬鞭不但沒有收回,反而指著他大聲喝道:“南蠻,竟然膽敢看本贊普,不要你的狗命了?”

  原來此人就是贊普,只是如此年輕,與徐特差不多大。

  “你又不是女人,為何看不得?”徐特絲毫不理他,立即還擊。

  反正已經得罪了,倒也不怕多得罪對方。

  “竟然膽敢如此對本贊普說話,給本贊普拿下,生死匆論。”當著手下被徐特打臉,松于贊普氣得渾身發抖,對著手下吼道。

  他的背后立即出來一個大約三十左右的將軍,手里的長矛一指,大聲喊道:“殺死這一群南蠻。”

  徐特不禁大怒,對方實在太野蠻,太橫行霸道,只是因為看了他一眼,就要殺人。

  他掏出沖鋒號,嗚嗚地吹響。

  聽到沖鋒號,所有商人突然拔出兵器。

  這些兵器不是殺胡刀就是破胡刀,一夾馬腹就沖了過來。

  松于雖然指揮手下進攻,但是他眼睛一直望著徐特。

  看著徐特竟然掏出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寶貝,眼里貪婪更深。

  如果剛才松于說和是氣話,現在他下定決心把這一群南蠻殺死,包括對方手里的寶貝全部留下。

  當他看到對方竟然突然量出兵器時,他不禁大吃一驚。

  不過他發現對方竟然只是彎刀,而且身上沒有鐵甲,不禁冷笑。

  僅僅憑著這些,他這一方就占了上風。

  松于對著他的兵馬有絕對信心,這是他重金打造的半重騎兵兵馬。

  因為吐蕃騎兵不但有柳葉甲,而且還有人高以上長矛。

  僅僅就是他們憑著這些裝備,就是穩穩當當贏得勝利。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雙方距離越來越遠。

  徐特沖在前面,他雖然沒有鐵甲,但是身上還有有皮甲。

  不過由于外衣是長袍,一時不能看出。

  徐特的對手是吐蕃那個將軍龍陳,他看著對方是一把彎刀,不禁哈哈大笑。

  “南蠻,受死。”龍陳大喊一聲,手里的接近一丈的長矛,瞧準目標就向著徐特刺去。

  他的長矛矛頭是鐵制的,矛桿雖然是木材,卻在外面用銅皮包裹著,最大限度保證它的堅固。

  咣啷一聲,徐特手里的彎刀徑直就向著對方長矛砍去。

  他的目標不是矛頭,而是矛桿。

  徐特對于矛頭,他沒有把握砍斷。

  如果不能把對方長矛砍斷,他就有可能被對方刺中。

  所以這用盡全力,狠狠地向著矛桿砍去。

  咣啷一聲,對方突然覺得手一輕,手里的長矛竟然斷成兩截,矛頭掉在地面。

  龍陳大吃一驚,才知道對方是一把極為鋒利的寶刀,急忙把手里的矛桿拼命投擲過去。

  徐特手里殺胡刀向著矛桿砍去,此時龍陳的彎刀已經抽出,雙方頓時叮叮當當地殺了起來。

  陳華帶著一眾手下,揮舞殺胡刀,向著松于贊普沖來:“吐蕃蠻子,你別躲在別人背后,算什么英雄好漢,老子來會會你。”

  他打算來一個擒賊先擒王的戰術,一夾戰馬沖到松于面前。

  他是一個贊普,如果示弱,對于士氣打擊極大。

  “南蠻要求死,本贊普萬全你。”松于哪里示弱,手里的長矛陳華刺去。

  只要長矛刺中,身體必然是一個血窟窿。

  陳華冷冷一笑,瞧準對方來勢,手里的殺胡刀向著茅桿砍去。

  松于一看對方向著自己茅桿砍來,不敢大意,急忙掉轉方向,指著陳華戰馬扎去。

  陳華一夾戰馬,戰馬原地打轉,他的手里的殺胡刀,繼續瞧準對方的茅桿。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西方后來越來越多的騎兵過來。

  哥及站在四樓窗子面前,與一眾手下聚精會神看著雙方交戰。

  他還沒有打算出兵,只是觀戰而已。

  松于之所以成為贊普,乃是他是唃廝啰后代的緣故,得到吐蕃人的擁護。

  其實哥及與兵馬都元帥同平章節事拉加都不造成松于成為贊普,理由是松于殘暴、年輕、淺浮,沒有威信。

  但是松于卻得到胡人支持,支持人不是別的,而是平章政事沙門缽闡布(宗教領袖)伽羅大喇嘛。

  對于伽羅大喇嘛的算盤,哥及哪里不知道。

  明明哥及各個方面都比松于強大,但是伽羅為什么偏偏支持松于呢?

  就是因為松于各個方面不行,易于控制而已。

  而松于對于伽羅大喇嘛的支持更是感激不盡,對于他幾乎可以說言從計聽。

  有了喇嘛參政,大論與元帥等官員越來越靠邊站。

  不但如此,喇嘛對平民及奴隸控制思想那個才是更加厲害。

  現在喇嘛在吐蕃越來越厲害,大有凌駕朝廷之上的趨勢。

  松于之所以殘暴,其實與伽羅這些大喇嘛分不開的。

  畢竟松于只是小打小鬧而已,而這些喇嘛,則是把活人直接活祭,把他們骨頭當成法器。

  平民及奴隸被僧人殺死,不但不反抗,反而感謝是喇嘛幫助他們修道,解脫苦海。

  在喇嘛的宣傳之下,平民覺得自己這輩子的一切都是投胎來的,跟努力沒關系,這輩子做什么都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和出身,而且很接受這個命運。

  他們對自己的生命漠不關心,好像自己生來就賤,被怎么蹂躪都不在乎,一心就想今生今世努力拜佛,下輩子投個好胎享受榮華富貴。

  他們甚至覺得今生多受苦,來生多富貴,這輩子有多慘,下輩子就有多富,于是整天自我虐待,被人虐待也心甘情愿。

  如果別人幫他,給他吃給他穿給他書念,他們還覺得那些人耽誤他們苦修,是阻止他們虔誠修佛,誘惑他們的“魔”。

  即使喇嘛砍他們的手腳,扒他們老婆孩子,親爹親娘的皮,他們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喇嘛不但控制了朝廷,而且還控制了平民及奴隸,你讓哥及、拉加這些朝廷官員怎么活?

  現在這個小小吐蕃王國,形成了兩派,其一是喇嘛與贊普,其二則是哥及、拉加等這些官員。

  哥及觀察著戰場,現在正在發生一些變化。

  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的叫做黑軒千夫長帶著眾多騎兵,從徐特、陳華旁邊沖了過去,他們目標就是保安團的金銀珠寶。

  對方人多勢眾,數量是商隊幾倍。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吐蕃騎兵越來越近。

  三百步,兩百五十步,兩百步。

  以色列王國的兵馬暫時沒有投入進攻,他們主要職責是看守錢財還有戰俘。

  雖然這些胡人戰俘手腳被捆住,但是數量不少,至少上百。

  所以以色列王國的騎兵一邊看守,一邊也覺得自己任務也不輕。

  當他們看到吐蕃騎兵沖了過來,早已嚇得沒有臉色。

  用破胡刀與敵人砍殺,那個只是訓練而已,他們還沒有真正與敵人拼殺過。

  現在看到拿著長矛穿著柳葉甲的吐蕃騎兵沖了過來,他們不禁渾身發抖。

  王國騎兵主簿云書塵倒是非常淡定,手里殺胡刀緊緊握在手里,眼睛眨也不眨望著吐蕃騎兵。

  以色列王國兵部尚書孟浪由于上次指揮失靈,現在已經在王國將士面前失去威信。

  代替他的自然是主簿云書塵,他已經在上次與胡人弓騎證明了自己。

  看來不使用大殺器不行了,以色列王國的主簿云書塵掏出臂張弩,同時嘴巴含著口哨。

  “臂張弩準備。”云書塵口哨吹響,說完就掏出臂張弩。

  王國騎兵如獲大赫,個個迫不急待從馬背上的口袋取出臂張弩。

  云書塵眼里緊緊盯著吐蕃騎兵,一百五十步距離,突然口哨猛烈吹響:“發射,發射。”

  他說完之后,吐出口哨的隨著繩子吊在脖子正面。

  刷,刷,刷,刷,刷,一排又一排的弩箭從王國騎兵射出。

  沖在最前面的一排吐蕃騎兵,措手不及紛紛倒下。

  黑軒一邊拼命揮舞長矛,一邊大喊:“用長矛,長矛。”

  后面吐蕃見到了,急忙揮舞長矛,阻擋王國弩箭。

  隨著叮叮當當聲音之中,不斷有弩箭被橫掃在地面。

  一些吐蕃騎兵倒下,但是更多吐蕃騎兵一邊揮舞長矛,一邊前進。

  踏踏,踏踏,踏踏,吐蕃騎兵越來越近,離他們已經不到一百步。

  “射馬。”云書塵聲音極為冷靜。

  一個吐蕃騎兵一邊揮舞長矛,突然感到馬失前蹄,人重重從馬背上面倒下,原來此戰馬被射中馬腿。

  一個吐蕃騎兵揮舞長矛,突然變成暴燥起來,原來此戰馬被弩箭射中臉部。

  這個竟然撞向另外一匹戰馬,結果兩個戰馬及吐蕃士卒雙雙倒地。

  一個吐蕃騎兵的戰馬突然人立起來,想要把主人摔下,原來此戰馬被射中眼睛。

  咴咴,咴咴的聲音不斷傳過來,不斷有戰馬及吐蕃騎兵紛紛倒下。

  形成一道又一道死傷的肉墻,它是由死傷的戰馬與吐蕃士兵組成的。

  他們倒在大街上面,不斷發現呻吟。

  一些吐蕃騎兵機靈躲過弩箭,越來越近,已經到了五十步的距離。

  云書塵幾乎不用瞧準,憑著感覺射出弩箭。

  那個戰馬咴咴一聲,轟然倒下。

  依然還有十幾個吐蕃騎兵沖了過來,離云書塵不到三十步距離。

  云書塵一扣扳手,咔嚓一聲空響,竟然沒有弩箭,原來不知不覺之中弩箭已經射完。

  他把臂張弩放進口袋,拔出殺胡刀,大聲喊道:“殺呀。”

  將是士卒之靈魂,他后面的十幾個在王國騎兵帶隊保安團騎兵士卒也拔出殺胡刀,向著吐蕃士卒沖去。

  踏踏,踏踏,踏踏,雙方的戰馬猛烈沖到一起。

  那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吐蕃,看樣子應該是吐蕃將軍。

  他臉上充滿猙獰地的笑容,手里的長矛向著云書塵再來。

  云書塵并沒有閃開,眼眼瞄準對方茅桿,狠狠地砍去。

  那個將軍不禁吃驚,他不能硬拼,因為他的茅桿里面是木材,而外面只是一層銅皮。

  這個將軍正是黑軒,他只得把長矛縮回。

  看到對方竟然退縮,他不禁大喜,刀刀不離對方的茅桿,這是對方致命弱點。

  看到后面吐蕃騎兵源源不斷從,孟浪一揮手,讓后面的王國騎兵沖上前去。

  不過他們不是此時也拔出殺胡刀,大喊一聲沖了上去。

  而是依然拿起臂張弩,繼續射擊。

  雖然保安團帶隊將官已經沖了上去,但是他們這一群新兵還沒有這個膽子。

  他們雖然也有破胡刀,但是對于與敵人面對面拼殺沒有這個信心。

  他們也有信心,不過是建立在臂張弩上面的。

  “刷,刷,刷,”不停有弩箭從臂張弩射出。

  孟浪把五百王國騎兵分十排,第一齊射完之后第二排上,射穿之后立即加裝箭矢,如此周而復始。

  咴咴,咴咴,咴咴,不斷有戰馬及吐蕃騎兵倒下。

  吐蕃倒下的騎兵越來越多,最后竟然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小山。

  龍陳與徐特拼了十多招之后,突然感覺手里彎刀一輕。

  徐特看到龍陳手里彎刀已經斷成兩截,不禁大喜。

  如此機會怎么放過,他手里殺胡刀向著對方砍去。

  龍陳大驚失色,手里半截彎刀向著扔來,一拉戰馬轉身就跑。

  徐特砍掉對方扔來的半截彎刀,沒有料到對方一個堂堂正正的將軍,竟然如此跑了。

  他哪里知道,這個吐蕃早已不是前唐的吐蕃,意志力及戰斗力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他的兵器明顯不如對方,再拼下去就只有送人頭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逃跑,反而留得一條性命。

  徐特搖搖頭,不遠有一個旗手,他手里拿著正是吐蕃王旗。

  他不禁大喜,帶著新兵,狠狠地向著向著王旗沖去。

  一個百夫長拼命攔住,手里的長矛向著徐特刺來。

  徐特早已看到長矛的弱點,大喝一聲,殺胡刀向著矛桿砍去。

  百夫長想把矛桿縮回,可是后面就是王旗,他不能退縮。

  他也大喝一聲,手里長矛不退回,反而繼續向前。

  百夫長打算兩敗俱傷方式,與對方同歸于盡。

  砰砰,徐特殺胡刀的更加快捷,對方的長矛頓時一刀兩斷。

  百夫長見勢不對,立即把半截矛桿扔來,想拔出彎刀。

  徐特冷冷一笑,在他拔出變成之前,手里的殺胡刀已經向著他脖子砍去。

  那個百夫長發出一聲慘叫,脖子被砍成兩截,鮮血噴了徐特一身。

  徐特顧不得這些,立即沖到旗手旁邊,那個旗手哪里能夠讓他搶去。

  他左手拿著王旗,右手彎刀拼命向著徐特砍來。

  此人力氣不小,竟然一手拿著王旗,一手還拿著彎刀向著徐特砍來。

  叮叮當當聲音之中,兩人交手不到三下,他的手里的彎刀就被徐特這個殺胡刀砍斷。

  徐特的殺胡刀與普通殺胡刀不一樣,他的刀口添加了錳,當然更加鋒利。

  旗手無奈之下,右手的半截彎刀向著徐特扔來,被徐特磕飛。

  旗手趁機拿著手里王旗狠狠地向著徐特掃來,想把徐特從馬背掃下。

  徐特冷冷一笑,伸手一把抓住王旗,同時手里的殺胡刀向著對方手臂砍去。

  旗手眼看手臂不保,只得放開。

  徐特拿著王旗,一聲大喊:“贊普死了,贊普死了。”

  “贊普死了,贊普死了。”他的親兵也跟著大喊。

  到了后來,所有保安團及王國將士都這樣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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